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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玉照就这么一句,还是不松懈地盯着通往院外的那条碎石子路,象是那条路上,会跑来贼。
到中午,上房那门,还是没有开。送午饭的来,也不知道是谁去告诉的,只有丫头们的。吃过正在收拾,不便就睡且天气甚好,有春风不冷,又晴光满地。香生拉一把玉照:“出去走走,少夫人要醒来,也用不到咱们。”又道:“你在等谁?上午瞪着院门,这吃饭也瞪着院子里。”
玉照有气无力:“你去吧,我还在这里坐一会儿。”香生觉得可笑:“你不守着能进来什么?”
身侧不远处,上房的门响了一声打开来,香生不以为意地转过脸,立即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楚怀贤敞着衣襟,站在房门口,对着夏绿道:“送饭来。”
说过就进去,这下子房门是不关了。
香生猛地转过脸儿来,身边玉照还是面色苍白。香生道:“你早就知道了?”玉照说话还是打不起来精神:“这白天黑夜的,竟然……”下面不分时候那半句话,她红了脸,香生也红了脸。
小姑娘小意从厢房中出来,笑嘻嘻扒着上房的门站着,往里面问:“姐夫,我姐姐醒了吗?”里面是楚怀贤漫漫一声:“醒了,你睡去,到下午再来。”小意没有看到姐姐,也是欢天喜地答应一声,这才走开。
这下子没有悬念,仅有的可以乱想的悬念也没有了。香生和玉照相对苦笑,青天白日当头,公子在房中,少夫人在房中,房门紧闭着,房中再没有别人。然后小意姑娘来问:“醒了没有?”
这不醒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不能说古人的思绪多萎琐,只能说古人的制度有愚腐。
小初得了这几日好睡,不用人扶,自己披衣慢慢走了出来。楚怀贤大惊,从榻上下来抱过来放下,责备道:“要是摔了,再多吃一份儿跌打药。”小初微笑:“好好的人,也能睡出病来。这天气好了,你再让睡,你自己睡去。”
“说得也是,今天是上已节游春,我们就在家里走走。”楚怀贤话音刚落,小意从门外伸进一个小脑袋来:“河里可以看到鱼,野菜也可以挖了。姐,我陪你去。”小初“扑哧”一笑,眸晕晕地对楚怀贤笑看过来。
公子听到小意这样“挖野菜”的话,感觉是受用还是不受用?
楚怀贤只是笑,让小意进来到身前,温和地道:“不喊你不要来,就来了也站如立松,不要再蹲在门口趴在门上,女孩子家,不能野得跟男孩子似的。”
林小初听着这完全是楚怀贤这样人可以说出来的话,还没有意识到楚怀贤对林小意,是不能也不会放任她象小初这样的野性子去发展。睡得足足又医药跟得上的小初,若有所思地一笑,觉得楚怀贤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也不失他的本性。
天气好得人人都想出来树下花台下流连,楚三夫人往别处去,见旧年里认出来的一棵杏子树也发了叶子。正笑看间,见河对面夹道儿上,走来花枝招展的一丛人。
花枝招展的是丫头,素衣的是楚怀贤,林小初只穿一件宽松的鹅黄色夹袍子,头发松松的挽着,少插几枝簪环,和楚怀贤手携着手,笑着走着。身前身后活蹦乱跳乱窜的,是林小意。
三夫人先是一喜,小初能出来了;再就是一乐,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夫妻自己个儿,在这里游起园来了。再一想今天是上已节,三夫人莞尔。前几天娘家就有人请她去游春,三夫人不敢对楚老夫人说出去,和以前一样,推说不去。
一枝子迎春花横斜出来在小径上,楚怀贤伸手拂开,对小初道:“外面才好,明年三月三,我和你外面去。”小意摘了一个没有开花的迎春花长枝子在手上,正伸手用这长枝子在河水里引鱼到水面上来。小耳朵听到这话,赶快跑回来:“带我去,姐姐才去。”
小初又是一笑,日头下看着气色好了许多。小意说过又跑开,楚怀贤再对小初侧过身子一笑:“要是走走能好,明天再和你出来。”
楚三夫人着实的看了进去,怀贤那面上笑容,不是温柔也不是体贴,是关切的又多了一点儿什么,是眼波中又加了一点儿什么。男人这样看女人?三夫人恍然大悟起来,三老爷也这样看过人,和楚怀贤不太一样。
三老公是温柔中多了一点儿架子,眼波中加了一点儿吩咐。这是楚三老爷看姨娘孙氏,此时三夫人想起来,不无醋意了一下,再去偷看楚怀贤和林小初。真是的,当丈夫的也可以这样看妻子?
这一对小夫妻,还真是不脸红。
第二百零八章 有孕
隔了一天,楚怀贤往邹太医家里来。事先打听过邹太医这一天不当值,楚怀贤也觉得在他家里好说话些。
邹太医住在梁王府上不远,楚怀贤经过时,往梁王府前那条街看看。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来,径直打马来到邹太医家。
“在家不在?”进喜儿去喊门,两扇木门中,可见门内一株紫槿树。楚怀贤下马来:“我闻到了药香,想来应该在家。”邹太医不在家中,谁人弄这个。
邹太医一路小跑着出来:“来了来了,原来是公子,快请里面进。”楚怀贤丢下马缰给进喜儿,把这小院子先评上几句:“你一年俸银不少,怎么不弄个大些的院子。这里虽好,在背巷子里头。”
“俸银怎么够用,一年只够花半年。”邹太医说过,进喜儿系上马进来,笑问他:“好大口气,下半年你喝的什么风?”邹太医抚须笑着:“下半年就只靠各宫的娘娘们赏赐,再就是公子的赏赐了。”
进喜儿听明白了:“你这老油嘴儿,怕公子不给你钱?”楚怀贤没有掌住,笑了一声对进喜儿道:“给他。”
小小黑漆匣子交到邹太医手上,邹太医道谢过陪笑:“公子要的药,已经制好在房中。”楚怀贤随他进来看那药,五、六寸高的青瓷瓶子里,倒出来足有三十几粒。楚怀贤没有说话,进喜儿先问了:“就这些?”
上万两的银子,就只有这几粒药。进喜儿带着浓浓的疑惑对邹太医看去,邹太医胸有成竹地道:“这里所用药材俱已呈给公子看过药方,只有这些不会错。”
白色的蜡丸散落在小盘子里,楚怀贤拿起一粒来捏开,里面露出的是清香扑鼻的红色药丸。“收起来吧。”楚怀贤随手丢下来,邹太医又道:“这是宫中的古药方,几位娘娘都在用,不仅是能保命,也能滋养身子。”
楚怀贤答应一声,邹太医收起药,装起来交到进喜儿手上。小僮送上茶来,邹太医亲手给楚怀贤呈上,再道:“听说少夫人,还在看张太医?”楚怀贤接过那茶在手上,对邹太医偏一偏脸儿道:“你这药,可影响有身子?”
“不影响,只有好的。公子不信,要出了差错,只管来找我。”邹太医满面含笑,把双手互握了正要抬起来,楚怀贤抬一抬手止住:“还没有,我只是问问。”把手中茶喝了一口,是清香满口。说一声:“好。”楚怀贤似自已对自己说话:“这样瘦,哪里能有?”
邹太医是医生,当然是知道楚少夫人是什么样的身子骨儿。见楚怀贤说出来,邹太医很是认真的宽慰他道:“少夫人只要能进饮食,这病就无妨。”要知道林小初,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儿,然后堆在心里,饮食上就吃不下去。
“如你所说,我就放心了。”楚怀贤其实并不放心,不过见邹太医面上极是认真,打心里有一半儿相信他这话不假,还有一半就是自己告诉自己,医生都说了,当然是对的。
拿了药出门,走在街上熙熙攘攘人流中,进喜儿道:“公子,这药,有这么贵吗?”就全是人参、鹿茸,也不能贵成这样吧。楚怀贤叹气:“再贵些又如何?”进喜儿不说话了。公子此时花钱能买小初的命,他都是愿意的。
小初的病有这么严重?进喜儿说过,立即在心里“呸呸”几声,这是少夫人,又小初小初地喊她了。眼前浮现出的,是小初以前说话不让人的时候。自从成了亲,进喜儿少见过小初,他就是心里不敢相信,这么样一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应该自己能排解。怎么能突然病得这么狠?
反正看公子的神色,小初象是重病奄奄一息的样子。其实进喜儿如果能见到小初,就会明白,楚大公子担忧,其实是忧心过了。这也不能怪他,小初一开始饭都不怎么吃了,看起来,当然是吓人的。
花了一大笔私房银子的楚怀贤,觉得自己是在尽人力。至于天命,小初已能下地行走,象是看着不妨碍,但是人力还是要尽。
回到家中,下马石前下了马,几个管事的一起喜笑呵呵过来。楚怀贤打起精神:“父亲那里,有什么事情?”以楚怀贤来看,他中了,再没有别的喜事出来。要有,也是父亲楚少傅。
几个管事的抢着说话:“是公子的喜事儿,也是老爷的喜事儿。”楚怀贤含笑:“我的?”管事的笑得都傻乎乎了:“公子,少夫人有了。”
“有了!”楚怀贤不是一下子就喜欢了,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晚晚尽人力,自己心里,还真的是打不准儿。说白了,是心里盼着小初赶快有,又觉得她的身子不靠谱。乍听到这句话,楚怀贤下意识说出来的不是反问句,而是惊叹句!
“谁把的脉?”楚怀贤说过,就知道自己糊涂了,再道:“张太医还在?”管事的见公子虽然还没有笑逐颜开,却是穷追不舍在问。一个资历最老的管事笑呵呵,那面上笑容,象是他家里的有了一样,回话道:“张太医刚回去了,他看过,回过夫人,夫人亲自请他再看一回,又把了一回,依然是喜脉,公子,这是喜事儿呀。”
楚怀贤还是觉得云里雾里,他必须得立即见到小初问个明白才行。当下含糊地道:“我知道。”回身从进喜儿手上接过药放入袖中,楚怀贤再也不能等待,大步往二门上来。
进喜儿倒是和家人一样,一脸欢喜的好似自己的事情。跟在楚怀贤身后目送他进二门,进喜儿回书房里来。劈面看到孙二海,进喜儿告诉他:“小初,啊不,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