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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在车里纠结一下,又黑人钱了?一会儿我要表现一下我很关切我很关心,这还合不合适?
孙二海赶车,龚苗儿坐在他身边和小初说话:“我把正厅收拾好了,他说高雅之极,就住在那里天天看着弄。”小初微笑:“太着急了。”
半天马车到地方,下得车来见这园子,果然初步有了规模。园门是崭新的,而且门房也有了。大门上人不少,有搬着箱子的,也有挑着担子来的,看起来再加上小吃,这里赛似观音院前的庙会街。
一个腆胸凸肚神气的家人站在门上高声道:“卖玉器的今天留下,别的人请回吧。我们公子今天只看玉器,别的统统不看。”
小初喃喃:“这算是气派吗?”龚苗儿一本正经:“当然是!”说过大家一笑,把门上大摇大摆走来。
门房是认识匠人的,对着小初好奇看几眼就让他们进去。进来看园子大变样,影墙已经洗干净,上面积的最近两天下的雪。龚苗儿吹嘘夸功:“知道我用多少热水才浇干净的吗?好在这院子里到处有废柴,用柴倒不用跑远。”
影壁后,甬道也洗刷出来,年代久远的青砖乌黑有痕,却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小初不得不夸奖一声:“真不错!”
这酒疯子办事情,还真的是有一手。
第一百六十五章 林姑娘上门
郑谊站在正房前面的三间小厅口,小初看到他又要想笑。上一次见到天只初冬,就全副武装。今天再见到郑谊,反而装上了斯文。一件夹袍子是象牙色绣兰花为装高雅,光着脖子也光着头站在这多风的厅口上。
北风呼呼的吹,小初是手炉斗篷的全副闹起来。大红色的斗篷上,今天多了一个皮围领。这皮围领让秋白格外眼红,小初呢,只想到自己身体最重要,还是带了出来。
大毛的风帽压在眉眼儿上,更衬得肤如凝脂,看在郑谊眼中,他快相思若渴了。袖中又是一个小小锦盒,里面是一块白玉雕海棠花簪子。
接连准备三件首饰,郑谊都没有送出去。他送不出去一样,自己在家里对着叹一口气,就觉得准备的东西不中看。张昌吉把大家里的丫头很描述一番,象是她们有价黄金都不会要,只有无价难寻的东西才衬得上。
郑谊这无心世事的花花公子就是没有想起来,丫头们都这样高格调,姑娘们是不是要带天上陨石才行。
但因此弄得郑谊公子,每一次都要重新准备一番。
今天总算能见到小初,郑谊手指紧紧握着小小锦盒子。觉得自己备下这白玉,真是有先见之明。白玉水头不是绝品,也算不错。小小一小块,花了郑谊一百五十两银子。见到小初渐行渐来,雪白面庞有如白玉一样。郑谊咧开嘴笑,觉得今天手里这东西,应该能送得出去。
“公子。”小初在龚苗儿和孙二海一左一右陪伴下走来,在台阶下的雪地里不慌不忙地站定,盈盈施下礼来。郑谊连忙还礼,见小初笑盈盈关心一句:“这天又冷不少,您理当加衣才是。”
郑谊一愣,他是为显得自己人俊秀身子不笨拙才这样穿。刚从房中火盆边儿出来的人,还是能抗得住几分寒冷。听到小初其实是关心客户银子的关心话,郑谊喜欢的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道:“多谢多谢你想着,我不冷,我为着接你,我这不是……”
好不容易他罗嗦的有十几句话,这才停下来一笑:“请,里边儿请,你冷不冷,里面很暖和。”小初听得已经在心里翻白眼儿,这话再说上十几句,真真的要把林小初先不耐烦坏,再加上会冻坏。
主人总算迎客,小初怕他再多话,赶快道:“既如此很好。”率先就往房里去,郑谊在后面紧紧跟随。
孙二海也是个明眼人,拉一把龚苗儿落在后面,低声道:“你这银子,可以提前收到手。”这种傻乎乎的有钱公子,以前常是孙二海狠宰的人。龚苗儿嘻笑低声回道:“我收了两万多了,最后这一笔,今天我一准儿收回来。你看他那馋样,啧啧,要不是我天天敲打他小初多尊贵拘着他,不然口水都能流下来。”
“提你个醒儿,小初出门,也就这一笔买卖了。”孙二海听过龚苗儿的真心话,也实打实地告诉他一句真心话:“今天把钱收到手最好不过。”
龚苗儿愣了一下,会错了意:“以后再不出来了?为什么,我们不是干的好好的。”孙二海再仔细解释一下:“我在家里恍惚听到,大夫人对公子说过年前后就要收房。这收了房她还能乱跑吗?”
“那我这生意怎么办?”龚苗儿急了。孙二海纳闷:“没她你一样也成。”龚苗儿脸色沉下来:“那不一样。”没有小初,就和公子没有联系。
正在烦恼中,孙二海又无意补上一句:“她只是不出门儿,应该以后我见你的多。这生意还是一样,你肯丢下来,小初还不肯呢。”
龚苗儿这才放下心来:“你是让我趁着小初能出来早收钱。”孙二海也明白过来,悄声打个哈哈:“你以为呢?公子不要你了,小初还舍不得呢。你是给她挣私房的人。再说当初,可是她找的你。”
“她要是不干了,我一个人挺美,不必再分她钱。”龚苗儿嘴硬一下,见前面的小初和郑谊都进房里去,忙和孙二海急步追上。同时心里开始盘算,得让桃儿这亲戚身份赶快定下来,就让桃儿高攀一下认个表亲。以后有什么事儿,小初不出来,桃儿是姑娘家,可以去找她。
房中丫头也有三几个,帮着小初解下斗篷和围领儿,郑谊请小初坐下:“到火盆儿旁边去,那里最暖和。”
林小初微微含笑,在家里自己是丫头,这出门儿,转眼成人上人。她抱着手炉刚坐下,郑谊又殷勤喊人拿来一个香饼儿:“这是新出的手炉里香饼儿,换一换吧。”
这殷勤笑容就在眼前,小初就是再笨,也多少明白一些。林小初当然死性不改,和孙二海想的一样,心里开始打起算盘,今天这钱,可以全收走吧。姑奶奶让你看了一回又一回,昨天回公子说出门儿,公子那脸色虽不是骤然沉下来,只是淡淡好一会儿才答话:“小心人躁皮。”
想问人要钱,先要关心拉好关系,小初大大方方把手炉交到郑谊手上,不动声色地再关心他一句:“公子请向火吧,让您房外候我好一会儿,真是不应该。”
郑谊笑哈哈,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他觉得心里身上都一阵暖,自己找椅子坐下来即时品味一下,象是张昌吉说的不错。这和泡小娘,坐倒了银子一推银票一扔,大声海气地喊着:“只要从了我,这钱归你了。”
象是此时房里这温温细润的话儿,比那粗声大气的豪爽格调要高。对面坐着一个盘算收钱的人,郑谊心里反而觉得这格调不错。
丫头们换好手炉里的炭重新送上来,龚苗儿和孙二海进来时,房中郑谊正在带着小初看摆设:“这座屏好看吧?而且买的便宜,才三千两一个;这个玉花插,看这手工,可是高人雕就,而且说有个几十年的年头儿了,这是五千两一个……”
孙二海听过,拳头轻轻攥一攥松开,这样的人不宰,真是叫天理难容。当帮闲十几年的孙二海也认得些东西,那座屏,最多一千五百两银子顶了天;还有那玉花插,几十年的年头儿也叫年头儿?
“公子这些东西真不错。”林小初是看不下去了。她来看过一回,觉得龚苗儿多收钱,至少有活儿摆在那里。这个玉座屏,这个玉花插,和公子房中的差得太远。家里的那雕花的玉花插,是玲珑剔透刀工好,小初问过,也才一千八百两。
楚怀贤识物,是可以让人赚钱,不愿意被人宰的人。一千八百两这个价格,从楚怀贤嘴里说出来,当时林小初吓一跳,觉得能买多少个头插草标的丫头。此时听到郑谊这个价格,小初忍无可忍。
这个人,真真的是个傻子!
“我这外面还缺着一座大的插屏,我见过别人家的,都是紫檀木的,或是金丝楠木的座儿,插屏上山水都是天然成就的纹路,我就想要一个。二叔帮我在张罗,说是要十万两银子才行。”郑谊还在不绝的夸富。他把钱说得这样清楚,好为自己一会儿送东西做个铺垫。看我房中多少值钱东西,送你一个玉簪子一百五十两,实在算不得什么。
虽然现在郑谊是小心谨慎对待小初,可是要让他平白多拿钱送小初,他也一定是不肯。送个不太值钱的东西,郑谊又希望小初一定要,而且会喜欢。这样的钱数目,也就是郑公子平常玩女人,送最喜欢的女人的数目,并没有出格。
小初对自己说,糟蹋东西糟蹋钱,都是不对的。房中看过坐下来时,小初徐徐地道:“这花钱的事儿,公子要当心才是。”龚苗儿立即接过来,也是一脸恳切,象是只有这房里几个人才是真正为郑谊考虑的一样:“公子您这手面儿不小,处事要小心才是。象我们这样实在的人,大冬天里挣这个辛苦钱的人不多。实话儿告诉您,因为林姑娘说认识您,又说图以后生意常来往,她对我说过,这一次不赚或少赚些可以糊口,也是情愿的。”
孙二海也是豪爽一笑:“图着多个人头儿熟悉不是,以后街上见到我们来请个安儿,公子您也多个说话的人。”
小初再一次见识到这两个久跑惯所谓“江湖”的人,实在是有两把刷子。郑谊被这些话一捧一收弄得哈哈笑,还没说话,龚苗儿又开口了:“要不是林姑娘发话,又是给公子您干活。不然的话,这大冬天里天寒地冻的,上哪里找人来砸这铁硬的地。夏天刷墙收拾院子不过流身汗,跳到水里洗一出子就完了;这冬天手冻裂人冻病不好,这不是干活儿的天气呀。再说这要过年了,家家生意上都要结帐。昨儿伙计们对我说,人来收帐呢。我说没关系,公子您是谁儿,还能欠我们这点儿钱。这钱我垫着。”
孙二海再跟上:“那是当然,公子买个插屏,都非十万两银子的不要。你这钱,实在是小钱儿。”
郑谊笑嘻嘻:“我还差你们多少钱,今儿林姑娘来了,这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