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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航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因为我走神训得我哭鼻子的情形吗?我那时候觉得好委屈,我那么爱你,所以才控制不住地想要一直看着你,可你为什么要那样严厉地批评我?难道,爱一个人,也是错吗?”
“启航哥,后来我好怕你,怕你皱起眉头严厉地批评我,但我更怕你真的不肯再教我,怕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我一边恨着自己的没出息,一边又怕我会再次忍不住对着你发痴。启航哥,你知道吗?我忍得好辛苦。”
“你说我的琴声里终于有了感情,多了灵气——可是,启航哥,那些爱恨悲欢,其实全都是因为你。当我想象你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的琴声就会变得快乐起来;当我想象你皱起眉头不理我的样子,我的琴声里就全都是悲伤了……”
“启航哥,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越来越离不开你!启航哥,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
不停响起的短信铃声,叫正因为要给安雅丽打电话而头痛的陈启航不堪其扰。
他斟酌再三,终于回了一条短信过去:“佳薇,爱一个人不是错,但有些爱,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为之浪费自己的青春与感情?谢谢你的爱,但我更希望,在我今年春节和你石楠姐结婚的时候,你能把这份爱化作一个真诚的祝福!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与幸福!晚安!”
这一条回复过去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怎么想得到,一夜过去,她今天竟会因为流鼻血不止而被送进医院急救。
陈启航心里竟有些隐隐的不安:总不会是因为他昨夜拒绝了她的告白,什么急火攻心之类的?
他安慰了叶正夫妇两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还要去接石楠下班,就先走了。
其实,心底也有些不想见到叶佳薇,免得她看到自己又会情绪激动,别真因为自己而闹得病情加重什么的,越发叫他觉得不安。
下午接了石楠一起去吃晚饭的时候,石楠问起今天去房管局的情况。
陈启航就大略跟她说,房产证上减名字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人家要求了许多需要准备的证件证明之类。可是很不凑巧,安雅丽因为怀孕造成的低血糖又住院了,所以恐怕还要些日子才能办好。
石楠向来通情达理,自然不会为他送安雅丽去医院这种事有什么想法,倒是有些惊讶地问,竟然闹到住院的地步,那她的低血糖问题岂不是很严重了。
陈启航点点头,说医生确实讲得很严重,所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跟他顺顺利利去把房产证的事情办了。
石楠叹息说,这种事急也急不来,顺其自然吧。
陈启航感动地搂住她,坐了一会儿,又说:“楠楠,我今天在医院,还遇到了叶佳薇一家。”
石楠“哦”了一声,却并没追问什么,显然对有关那一家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陈启航却没法憋着不说,顿了顿才又说:“叶佳薇因为流鼻血不止,送医院去急救了。”
石楠这才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说:“流个鼻血也至于要急救?”
陈启航看了她一眼,才接着说:“她流鼻血流到晕过去了。”
石楠咋舌:“那么严重?好吓人!”
陈启航点点头,终于不再说这件事。
石楠却看出他的不对来,歪着头笑问:“你怎么了,是为哪位红颜知己担心?”
“瞎说什么?”陈启航白了她一眼,却接着就把自己手机打开,翻出叶佳薇昨晚发的那些短信,给她递了过去。
石楠有些讶异地接过来,一条一条翻着看下去,看到最后直摇头:“啧啧,好深情的告白啊!”
末了,抬起头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问:“启航哥,于是,你心思活络了吗?”
陈启航被她那副模样气得咬牙切齿:“没错啊,我两年都没开窍,今天突然心思活络了。怎么样,你要不要看看我怎么个活络法?”
说着,抓住她两只手就把她按在了座椅上。
石楠这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带她出来吃饭都坐情侣包间,为什么一到情侣包间就要跟她挤在一处,原来都是为了方便他随时随地化身猫猫狗狗。
好吧,她后悔了,可惜,悔之晚矣。
所以,等陈启航终于放开她,换了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时,石楠却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两个人坐情侣包间了!就算坐情侣包间,也绝对不允许他再坐到自己身边了!就算他死皮赖脸一定要坐在自己身边,也绝不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逗他玩了!
不过,陈启航没想到,周四的下午会突然接到安雅丽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出院,叫他一起去银行提交申请减名字。
陈启航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即就开车赶了过去。
他到银行门口的时候,安雅丽又已经提前到达,在等着他了。
今天的安雅丽,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那样鲜亮的颜色,衬得她青丝如瀑明眸若水。
走近之后更是明显看得出来,她今天似乎特意化了个淡妆。
不知是不是化了妆的缘故,反正脸色不再是那样毫无血色的苍白,看上去真是粉面桃腮,越发衬得她朱唇皓齿明艳动人。
陈启航不由就愣了一下,顿了顿才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安雅丽柔柔地一笑,略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
一缕发丝随着她一低头的动作散落下来,平添几许妩媚。
陈启航便再也找不到话说,心里只是觉得,安雅丽今天跟周一那天很有些不同。
“走吧,银行这边的手续听说很麻烦,再不赶快进去,别到人家下班了也办不完。”安雅丽说着,就回身往银行大厅里走去。
陈启航点点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39、哭笑
令人沮丧的是,银行答复:在贷款没有还完的情况下;抵押的房产证上不能减去房屋共同持有人的名字。
陈启航出具了借贷合同和还款收据;说明贷款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还。
但人家就是那个答复:不行!
陈启航只好坐下来,跟银行工作人员讲了自己的情况;问人家究竟要怎样才能办理减名字的手续。
那银行职员服务态度还不错;给他指了两条路:要么,还完贷款;房产证上增减名字就都跟银行没关系了,去房管局就行;要么;办理房屋共同持有人更名;就是由安雅丽把她的那一半产权赠予或者卖给第三方。
陈启航只好道了谢;跟安雅丽一起出来。
出了银行大门;安雅丽终于满脸歉意地望着陈启航;说:“启航,对不起!”
陈启航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又不是你故意刁难,谁想得到会有这么麻烦呢?我回去——”
不料安雅丽却蓦然打断他说:“启航,我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情跟你说对不起。”
陈启航一下子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安雅丽眼里蓦然凝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哽咽了一下,才说:“启航,你恨我吗?”
陈启航吸了口气,别过了脸,又长长地把那口气吐出来,然后才转过脸来,缓缓地说:“说真的,最初的时候,确实恨过你。”
安雅丽的眼泪,终于滑下了眼眶。
陈启航看着她的眼泪,想起自己以前最看不得她哭。可是现在,他却发觉,自己虽然仍旧会觉得难过,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半晌才又开口,说:“可是,终于都过去了。雅丽,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
没想到,安雅丽却一下子双手捂住脸,哭得整个人都微微地颤栗起来。
陈启航就觉得,自己心头又痛起来,他吸了口气,才能再次说话:“雅丽,现在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没想到,我当初一时的考虑不周,会害得你现在这么难过。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件事办好,以后就能不必再见面了。对不起!”
安雅丽哭得不能自已,双手捂着脸,只是拼命地摇头。
陈启航叹一口气,说:“雅丽,别哭了,天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哭下去,对身体不好。”
安雅丽却只是止不住地哭。
分手了,不再见他,以为可以慢慢忘了他。
可是有朝一日再次见到他,才发觉他早已经成为心头最深的一道伤痕,只轻轻一碰,就痛得死去活来。
只是,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彼此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当初是她亲手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可是现在听到他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她却难过得几乎死去。
那个曾让她用尽了毕生所有心意去爱的男人,要怎么,才能完全忘得掉?
陈启航不再说话。
看着那样悲伤到浑身颤栗的痛哭,他终于明白,所有的劝解都是徒劳。
她还爱着他,一如当初,抑或更甚。
只是,彼此都已走得太远,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比较幸运,遇到了另一个女孩,用她最纯粹最温柔而又最诚挚的爱情,治愈了他累累的创伤。
而她,却没有幸运地遇到可以治愈的人,所以仍在伤痕累累地挣扎。
那么,就让她尽情地宣泄吧,用所有悲伤的眼泪,为那一场青春年华里最美好的爱情殉葬。
银行门口,最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所以,很快就有好几个人驻足围观了。
安雅丽察觉到有人聚集,这才一手掩了嘴,低着头往停车处走去。
陈启航暗暗松了口气,便也连忙跟了过去。
安雅丽上了车,回头看一眼沉默着跟过来的陈启航,说:“明天我没空,等下周一的下午,叫她一起来办吧。”
“好。”陈启航点点头,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却只是说了句,“那就下周见吧。”
然后,他就回过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安雅丽关上车门,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不知不觉,眼泪就又泄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