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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霓虹照进车窗,在刘代辉金丝眼镜的镜片上划过一道绚丽的光弧。
他抬手扶了扶镜架,望着她,半晌没说话,只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新的笑容。
石楠别过了脸,望着车窗外,也不再说话了。
刘代辉终于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老同桌,你还跟当年一样,还是那么——骄傲!”
石楠依旧扭头望着车窗外霓虹下的世界,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腔,只是嘴边却牵起了一抹苦笑。
当年,她就不是骄傲,只是用骄人的成绩来掩饰她的自卑而已。
今天,她更是没有任何可以骄傲的资本。
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就听刘代辉又叹了口气,说:“石楠,其实我不是那么好心特意来接你的。我不过是觉得被女朋友戴了绿帽子,又找不到人说,只好来找你这同病相怜的人倒倒苦水罢了。不过,看来你对你和他的感情,比我有信心。算了,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好了。”
石楠终于回过头来,望着他笑笑,却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刘代辉看着她,长长地叹气。
不过还好,石楠家很快就到了。
刘代辉叫司机一直把车开到石楠家楼下,才跟她道别。
石楠下了车,略一迟疑,终于还是又强调了一次:“刘代辉,谢谢你这两天送我。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接送我了。”
“怎么,你就那么急着跟我撇清,怕被人家误会吗?”刘代辉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其实,担心你是一方面,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你白天太忙了,我也就这样的时候才能跟你说两句话。”
他顿了顿,又说:“石楠,现在的人,一个两个都是等着看笑话的。像你这样真心诚意待别人,叫我觉得什么话都能说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了。可是,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说这么一会儿话的时间都不想见我吗?”
石楠不由愕然,半晌才说:“你别这么想,好端端的,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不就结了吗?”刘代辉满眼伤感地看着她,“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陈启航又在医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我送送你也觉得心里踏实点。而我呢,正好没什么事,还可以趁机跟你聊聊天,说说自己的心事。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拒绝我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石楠真觉得无言以对,没想到当年那个羞涩木讷的同桌,居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她顿了顿才说:“我是觉得,这样不大好。”
刘代辉便又笑了:“还不是怕他误会吃醋?你放心,等他一出院,我马上消失,绝对不会叫他误会你,弄得你难做人!快进去吧,这么冷的天,站久了小心着凉。明天见!”
最后对她挥挥手,就摇上了车窗,扬长而去。
石楠看着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远去,终于苦笑着摇摇头,径自上楼回家了。
人真是会变的啊,什么时候,这家伙居然也变成了这么强势的性格,软硬兼施否决了她的意见?
头又隐隐作痛起来,石楠发觉自己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去想明天的事了。
回到家草草冲了冲,就躺到了床上。
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算了,毕竟陈启航还在医院里,谁知道他彻底好了没有,要是再因为自己病情复发或者加重什么的,自己可不就罪孽深重了么?
仍然是那样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至于安雅丽这个名字,陈启航仍是只字未提。
石楠又没法开口问,毕竟她是从刘代辉那里听来的。
她没法想象,如果跟陈启航说,自己连着两个晚上都是坐刘代辉的车回家的,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石楠完全没想到的是,周五的晚上,她出了工行大门,却惊讶地看到了陈启航那辆深灰色的越野车。
还没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戴着个大口罩的陈启航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对着她招招手:“楠楠!”
那么巧,姚主任正好又从她身边经过,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陈启航,说:“咦,怎么换了辆车?”
石楠被这句话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呃,这么做贼心虚的感觉,怎么像被人捉奸在床了似的?
她连忙四下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刘代辉那辆黑色的轿车,这才松了口气。
连忙跑到陈启航身边,惊讶地问他:“你怎么会来?”
陈启航本来就戴着个大口罩,而且很快就回过身去开车门了,所以石楠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到他闷闷地哼了一声,说:“我怕我再不来,你就被人拐跑了。”
石楠心里不由就咯噔一下,一下子顿住了脚。
难道,他都知道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陈启航却已经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回头看她一眼,说:“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赶快上车!”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绕过车头,从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石楠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该来的总会来,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何况,她也没觉得自己亏欠了陈启航什么,为什么要躲?认真论起来,安雅丽的事情,倒是陈启航还欠她一个解释才对吧?
她不再说话,上了副驾座,关上了车门。
陈启航看她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下去,越野车就驶了出去。
29、初吻
一路上,陈启航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车开得明显比平时快。
坐在副驾座上的石楠看着那样的车速;不由有些心跳,忍不住说:“你开慢点儿;我害怕。”
陈启航回眸瞥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车速却稍微降了一点儿。
好在石楠家离单位不是太远;而且天色已晚,早都过了交通拥堵的高峰期;所以很快就到了。
陈启航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也没再重新戴上口罩;一把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石楠看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就径自下车上楼了。
陈启航随后进门,换了鞋甩了大衣,过来坐在沙发上,然后就掩着嘴巴咳嗽起来。
石楠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看这样子,大概病还没全好,只是这脾气倒真不小。
她倒了杯水放在陈启航面前,然后在他不远处坐下,却也只是沉默着,并不说话。
陈启航咳得倒不太厉害,很快就止住了。
他喘了口气,才气呼呼地开口:“楠楠,那四眼儿到底哪一点比我强,你们一个个都非跟他纠缠不清?安雅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学历修养人品,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样一个家伙?就因为他有钱吗?可那钱也不是他挣的!我买车买房确实都贷了款,可我没要我爸妈一分钱,那全是我自己一手一脚挣来的,所以,我自认为我在同龄人中混得也不算差。可是,怎么在身边的女人眼里,就在那样一个家伙面前处处落了下乘?楠楠,你今晚好好跟我讲讲,那家伙到底哪里比我好,我也长长见识,好好学习一下!”
石楠基本上没见过他和安雅丽和平相处的样子,想来十年的相恋,叫“雅丽”时大约比叫她“楠楠”的时候更温柔。没想到今天提起那个名字时,居然是这样咬牙切齿连名带姓,足见当初分手的时候他被伤得有多深,以至于到现在还这么恨恨的。
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有时候幼稚得厉害。
不过,幼稚的陈启航今晚显然格外愤怒,所以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稍一停顿,就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石楠却略略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心平气和地说:“启航,要说在我眼里,你和他比起来,非但没有处处落了下乘,反倒是处处都占着上风才对。”
陈启航压抑着咳嗽,有些讶异地回眸瞥了她一眼。
石楠继续缓缓地说:“学历修养人品都不必说,只凭身高相貌,你也甩他几条街。所以,我爱上的人才是你,而不是他。”
陈启航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愣住,一时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石楠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神情的不断变化,只是那样不卑不亢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要说在我这里,他唯一超过你的,就是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毕竟,我们是从小学到初中整整九年的同桌。因为有了那九年的同桌情谊,他才会在因为你生病了所以没人接送我的时候,担心我晚上回家的安全,来我单位门口接送了我两个晚上,而且还想顺带倒倒没法在别人面前倒的苦水——因为,他的现任女友连着两天去医院探望生病的前男友,所以他怀疑自己被女友戴了绿帽子。”
说到这里,她才终于抬眸看了一眼陈启航,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纯净,一如她坦白磊落的心地:“启航,你觉得这样的情境之下,我没法拒绝,就是做错了吗?那么,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连着两天在跟我通电话的时候,都对前女友探望你的事只字不提?或者,你其实是觉得我没有立场在乎这个问题?”
陈启航一直怔怔地看着她,直到现在,仿佛才回过神来。
只是,在听到最后这两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怒气终于烟消云散,却嘴角一翘,眉眼弯弯,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楠楠,你既然这样兴师问罪,那意思就是,其实你很在乎这个问题了?”
石楠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要耍赖,不要转移话题。”
陈启航却显然已经心情大好,所以完全不在意她什么态度,而是笑眯眯地蹭了过来,凑到她面前说:“楠楠,你现在如果是以正牌女友的身份,要求我给你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完全没有意见。”
说到这里,他却又蓦然装模作样把脸一沉,说:“可是,你要还坚持我们是普通朋友的话——对不起,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感情我的私生活?”
石楠没想到自己竟遇上这样一个无赖,真是无语至极:他气势汹汹来问她要解释的时候,指责控诉无不那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