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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懿眉引了她到会客厅,楼上又传来电话,自己上楼去了。周梓宁坐下后,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杜修文抬起头,对她点了点头。不认识,话自然不必多说,只是,他镜片后的眼睛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似乎有些疑惑。
但是鉴于两人初次见面,他也没有多问。
周梓宁则是全程冷着一张脸了。杜修文觉得,她似乎很不待见自己。他觉得有点儿好笑,也有点无奈。杜修文纵横商场十几年,哪怕当年从老丈人手里□□,心境也是平和的。
他的人缘一直不错,尤其是女人,第一次被个年轻女孩这么撂脸。
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杨懿眉很快下来,周梓宁起身,跟着她径直走到三楼。虽然傅珊珊常年不在家里住,为了避免冲突,整个三楼只有她一个人住,杨玥和杨懿眉、傅康一块儿住二楼。
杨懿眉下楼,又给他添了点茶:“一块儿吃顿饭吧,我让张妈做了不少菜。”
杜修文想了想,不经意问了句关于周梓宁的。杨懿眉放下茶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那是我女儿的家教老师。”
杜修文也笑了笑:“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又想起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杨懿眉揶揄:“长得漂亮的姑娘,杜先生都觉得眼熟吧?”
杜修文神情坦然,也没解释,慢慢合上了手里的报纸,起身看了看腕表:“时候不早了,我下次再来拜访。”
他弯腰捞起那西装,跨出了门,姿态潇洒。
杨懿眉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慢走。”
……
杜修文叉着腰,在山道上等了近十五分钟,陆铮才姗姗来迟,一边抹汗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文叔,睡过去了。”
因为司机老张临时有事,杜修文才叫了陆铮。这会儿见了他这副德行,抬手看了看腕表,凉凉道:“是在女人肚皮上睡过去了吧?”
陆铮讪笑着挠着头,开门迎他上去。
车一离地,速度就猛地提升,正好碾过地上一个水坑,晃得杜修文差点跌出去。他按住了前面座椅才稳住,按了按鼓动太阳穴,语气才平和下来:“有你这么开车的?”
陆铮连忙道歉,脚下车速也勉为其难地慢了点儿。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昏暗,山道狭窄,上山的车和他们堪堪擦过,每每险之又险。陆铮不怕,满脸都是兴奋的,杜修文却在支着下颌出神。
到了山麓,陆铮才迟疑地开口:“文叔,那女的出院了,好像没什么大碍。”
“哪个女的?”
“那个呀,傅大小姐让我撞的那个,命可真硬,还以为多少得撞个半身不遂呢。您说,我要不要再给她补一下啊?”
这种小辈间的事儿,杜修文向来是不管的。那日傅珊珊亲自致电过来,他也不好什么都不应,就让陆铮去找傅大小姐。
没想到傅大小姐年纪轻轻,心肠这么狠。
杜修文莫名就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一道影子。心里想,要是那个人长大了,今年应该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年轻女孩,花一样的年纪。
心里就忽然多了那么点可笑的恻隐之心,劝道:“凡事留一线,别太过了,你们小辈之间的事儿我不管,但是你也注意着点儿,别太得罪杨懿眉。你啊,锋芒太露了。”
陆铮含糊了一声,心里不以为然,一脚猛地将油门踩到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文要写大叔,练练手感_(:зゝ∠)_
第60章
傅珊珊觉得最近特别背; 项目抢夺失败了,还得天天面对着那对母女俩。这些她认了、都忍了,这倒好,连她最厌烦那人居然也时不时到她家来晃一晃。
这出现的频率还贼他妈高!
这日吃饭; 一家人围着圆桌聚聚。傅康看了看她满碗没动的白饭、手里不停掰着的筷子; 皱眉问:“你又怎么了?”
傅大小姐一听就发作:“关你屁事?”
杨懿眉不赞同:“珊珊,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说话?”
傅珊珊更炸了,掼了筷子嚷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我?这是傅家; 还没你说话的份儿!整天装模作样给谁看?”
杨懿眉和傅珊珊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这样当面呵斥,还是头一遭。她脸上无光,阵青阵白。连带着傅康的面子也被扫了个精光。
傅康大声叱道:“你和谁说话?这种语气?她是你妈!”
“我妈?”傅珊珊不甘示弱,眼底的冷笑都快满漫出来了; “呵呵”了两句悠悠叹道,“我妈现在还在西郊墓地呢!”
傅康气得浑身发抖; 随手操起一个小瓷碗就要扔过去。傅珊珊倔强地望着他; 就那么冷冷地望着他; 不躲闪,昂着下巴。
父女俩对视了会儿; 傅珊珊起身朝外面踱去。门被她大力甩上,傅康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什么力气都没了,颓然地靠到红木座椅里。
杨懿眉忙过来扶着他的胸口,给他慢慢顺气:“孩子还小; 你跟她置什么气呢?”
“都二十二了还小?书不好好读也就罢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外面人不定怎么戳我脊梁骨说咱们家家风有问题呢。”
杨懿眉叹了口气,和一个佣人扶了他上楼。
傅珊珊的母亲白影是乌镇人,生得俊丽妩媚,人也温婉,平日穿鸦青色的旗袍往巷子口一站,袅袅婷婷,风情万种,就跟民国时候那些姨太太似的。虽然文化程度不大好,傅康年轻时候就是一眼相中了她。那会儿傅康也是个一穷二白的学生仔,幸得傅珊珊母亲卖掉了老宅,筹钱给他下海经商才发迹了。
但是人到中年,功成名就了,心也就渐渐骚动起来,再漂亮的女人看久了也厌烦。傅康经人介绍,认识了当时经营着一家酒吧的杨懿眉。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这件事,他以为隐瞒地很好,也不打算告诉家里的妻子。虽然白影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风华正茂,他也不爱她了,但是情分还是在的,他还是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让她安享晚年。
白影却不知从何得知了这件事,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当时正值事业巅峰期,不可一世,早不是初见时那个有些内向的穷学生了,冷笑,当即就拂袖离去。
一怒之下,他就搬去了杨懿眉那里住,心里想着,这疯女人要是不闹腾了再给他道个歉他就回去。可是隔日就传来了白影在家里放煤气自杀的消息。
他赶到医院,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傅珊珊小时候其实是个挺听话的姑娘,从那以后,就变得不学无术,乖戾任性,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关系也是时缓时紧,就如傅珊珊的脾气,时好时坏,天气一样捉摸不定。傅康心里有愧,也就随着她,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渐渐的养成了她这种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性格。
杨玥是傅康29岁那年和杨懿眉生的,很乖巧,像极了小时候的傅珊珊,深得傅康的喜爱。就如失而复得,傅康把一部分爱意都倾注到了这个小女儿身上。
此举无疑触怒了傅珊珊。就在杨玥6岁的生日宴上,趁着大人们忙,傅珊珊把杨玥从三楼推了下去。杨玥伤到了脑神经,智力永远停在了那时候。
杨懿眉也大哭大闹过,但是被傅康安抚住了。傅康也痛心,但傅珊珊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可能把她送去劳改所。
他以为傅珊珊会就此收敛,谁知适得其反。
到了镇上,傅珊珊靠着电线杆点了根烟,迎着风狠狠喷出一口,胸腔中那种憋闷气才散了些。
天冷,她把外套裹紧了些,缩着脖子跺跺脚。
巷子很小,地面青石板铺就,踩在上面有点儿凹凸不平。对面有扇朱红色漆门,斑斑驳驳,已经褪尽了颜色,不知过了多少年。
傅珊珊书读的确实不多,脾气也不好,但交朋友还是有一套的。她大方,出手阔绰,对于看得上眼的人舍得花钱,对那些帮她办事的人也毫不吝啬,久而久之,这些人也乐意卖她面子。
这不,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不到,陆铮就开着他那辆悍马屁颠屁颠过来了。
引擎声很大,引来周围人纷纷瞩目。陆铮推门跳下来,大老远跟傅珊珊打招呼,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傅珊珊白他一眼,不大瞧得上。
这时副驾驶座的门也开了,跳下个穿黑夹克的人。可能因为天冷,他把领子拉得很高。傅珊珊看见他,有点意外:“宇哥?”
十几年前,这申城还是卓文禀的天下时,黄宇就跟在他爸身边了,是他爸的得力助手。不过他不在辉鸿任职,看着只是给他爸跑腿的。傅珊珊对他印象不深,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个人都是和陆铮在一起。
“愣着干嘛,周大小姐?走啊。”陆铮过来搭上她的肩膀。
傅珊珊扬手就挥开他:“少他妈动手动脚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人齐了,她也不蘑菇,瞪他一眼径直推进了那扇朱红大门。
等她走远了,陆铮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还要立牌坊,我呸!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呢?”
黄宇说:“你也规矩点,大小姐的脾气,你第一天知道?”
陆铮哼了声,没再废话。
他和黄宇是五年前在丽江认识的。那会儿,他被沈泽棠追着满地儿乱窜,几乎被他打成植物人,半死不活的时候,黄宇路过,随手搭了把,给他续了这剩下的半口气。
如此捡回条小命,他看黄宇自然顺眼无比。
和陆安平分开后,经过黄宇介绍,他到了申城,就这么扎根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投缘,他觉得和黄宇特别能说得上话。
别看黄宇这人面相普通,一副还算老实的相貌,花花肠子也是不少的。不过他这人藏得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就是他陆铮,这些个财路他才给他透露一些。这些年一来二往,借着这东风他也买了房买了车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这哥们儿。
宅子不小,格局却非常雅致,名曰“梦居”,亭台水榭无不穷极技巧,是一位荒料师傅曾经的旧居,后来几经易手,到了杜修文的手上。
这地方平时不开放,也就特殊的日子,接到邀请函的人才过来一道聚聚。
要问这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