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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宁微微颤了颤。就是这极其轻微的颤抖,还是让他准确地捕捉到——沈泽棠放下碗,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我不想跟你吵,但是,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听着,你再不吃,宋婷、师淑芬……我让她们一个个都来陪你。你要不吃,她们也就给我饿着。”
“……”
“多好啊,还有人陪着你同生共死呢,简直是古代皇后的待遇啊。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
他的话一恶意起来,那就刹不住,如同脱闸的猛兽一般一股脑儿都倒出来,能有多损就有多损,怎么难听怎么来,一下一下刺激她的心脏。
周梓宁简直难以置信:“关她们什么事儿?”
“关不关她们的事,得看你啊。”
周梓宁脸都涨红了,非常难看。沈泽棠的表情却始终不冷不热,淡淡的,那碗还搁在旁边,意思很明白,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但也别连累别人。
周梓宁抄起那碗:“滚出去!”
他却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枕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一下:“我是人,不会滚。”
年轻男人,隔着薄薄的衬衫,热烈的气息顿时把她包裹地密不透风。周梓宁呼吸顿停,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曲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贴着她亲昵地说:“得咧,也别跟我置气了,先吃了再说吧。我知道我人混,我人渣,成不?”
他一副“我就是人渣,你说的都对,我不辩解”的模样。
周梓宁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也不去,可憋屈了。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吵架,勉强吃了两口那粥。
沈泽棠往那碗里看了一眼:“再吃点儿啊。”
他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带着那边点热意,还有漫不经心地意态。周梓宁烦,心里特别烦:“别玩我了,行不行?看在咱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
“发乎情,做不到。”
“下一句是‘止于礼’。”她补充。
这就把他逗乐了:“你是没和我上过床还是怎么的,越发矫情了啊?”
他这话说得直白,燥地她脸都红了。你来我往,她的情绪倒也渐渐平静下来,比前几日那副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要好多了。沈泽棠心里微喜,把她抱得更紧些,忍不住倚在她后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更多的话却也不说了。
在这样莫名安静下来的氛围里,两人相对融洽地度过了一段时间。晚上他过来陪她,她也只是背过身去,没有理会他。
窗帘是拉开的,外面月光朦胧,落入室内别有一番朦胧的美感。沈泽棠单手支着下颌,歪着脑袋在后面看着她。
她侧卧的模样很美,一截雪白的后颈,修长的腿露出被子,微微搭在外面。
古人常说“冰肌玉骨”,他觉得并不是指美人是冰和玉做的,而是形容这样一种美好的意境,纤尘不染、温润如玉。
而这小姑娘,正好都占全了。
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背脊,她瑟缩了一下,把他的手甩开。原本就是兴之所至,如果她不动,他也到罢了,这下却被她激起了几分意气,倔脾气上来,大半个身子贴过去,直接把她栓入怀里,牢牢固定住。
周梓宁打他,他一点儿也不在意,翻过去压她身上,不由分说就亲她的嘴巴。
沈泽棠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性子冷清,本来也没想那些情啊欲啊什么的,就是打着教训一下她的念头。可她越挣扎,他就越是不忿,直接就吻上了。
周梓宁“呜呜呜”嚷着,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真应了那句老话——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玛丽苏作者最喜欢这句,另外,还有一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微笑】
第48章
盘城西城的角落里有座山; 名叫“盘云山”。
取终年云雾缭绕的意思。
名儿简单,风景却不一般,站在山麓底下抬头望去,天空是瓦蓝瓦蓝的; 到了半山腰; 却伴着生出了绯金色的霞光,如渐变的油彩般自然地融合,云层如海潮般翻涌迭起; 迤逦炫目。
这座山是私人的; 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被某军方大佬买下,辗转半个世纪,现在到了段氏家族手里。半山腰上有个跑马场,平日不开盘; 今天倒挺热闹,一大早就门庭若市。
“从早等到中午; 你这架子可真不小啊。”段白大老远迎过来; 笑着张开双臂。
铁门开了; 沈泽棠和他面对面抱个满怀。
两排士兵齐刷刷行了个军礼。周梓宁只略略一扫就看明白了,这不是政府的军队; 而是私兵,还都是假把式的仪仗队。她虽然对各**装不了解; 也知道常服和礼服的区别,这些人一身齐整,绶带金晃晃的; 肩章明亮,个别有衔职在身的,武装带以上的胸口位置都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徽章,军帽上不知是仿照欧洲哪个国家以前的军队,还别着红色的翎羽。
一看就是礼服。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这是迎接呢,还是给我下马威啊?”沈泽棠说。
段白呵呵笑:“给谁也不敢给你啊。”目光往旁边一扫,不期而遇地和周梓宁对上。她今天穿得挺休闲的,白色荷叶领衬衫,蕾丝外层,下边是一条米色七分裤。两只手插在裤兜里。
齐腰拴,这是上个世纪□□十年代的穿法,她这么穿,竟然还特别有范儿。
“还有美女呢。”段白起哄,眼神却有别的含义。
对于他伸过来的手,周梓宁本能想拒绝,出于礼貌,快速地和他握了一下。谁知她的手掌刚搭入他掌心,段白就把她的手捏紧了。
周梓宁眼中愠怒一闪:“你——”
还未开口,段白又松开了,对她碰了一下左眼,转而笑着大踏步去前面领路了。周梓宁积聚的怒气没了宣泄口,只能闷闷憋在了心里。
沈泽棠弯腰贴在了她耳边:“魅力不小啊。”
周梓宁淡淡说:“一个德行。”
沈泽棠看向她,一时没有明白。
周梓宁呵呵一笑,这么多天,难得展颜,虽然是带着那么点讽刺意味:“说你俩呢。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这就是了。”
沈泽棠:“……”
这会儿已经开盘了,一伙人,露天聚在看台上,几只酒红色的真皮沙发搁那儿,推杯换盏,交头接耳,谈得正是兴起。
也不嫌热。
这是周梓宁踏上楼梯后的第一感觉。但是很快,她心里那点儿嘲讽就马上散去了,目光盯着场中游弋在人群里的简素音。
但是,她的目光又很快转开了,直直停到角落里。
一动也不动。
就那么——看着。
陆茜一张脸,顿时煞白了。大热天,本来是汗流浃背,现在,说是汗如雨下也不夸张。人要做贼心虚,就特别怕。
“杵着干嘛?”简素音端着杯红酒折返回来,拍拍她肩膀,顺着她的目光和周梓宁望到一起。然后,她盯着周梓宁徐徐一笑,贴到陆茜耳边微笑:“你有什么好怕她的?”
陆茜却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记得那会儿,简素音是那样跟她说的——你把她打晕了,我会让人在那巷子里等着,直接处理掉。
她还安慰她说,放心,保证一劳永逸,沈泽棠不会知道的。
可是,可是——她现在回来了,还和沈泽棠在一起。
陆茜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厥过去。
……
赌马只是娱乐,说到底,还是这帮上流社会的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这次是段白做东,段丰也来了,和段梵一道儿。
沈泽棠和段梵几人都下场赌了两回,输赢不定,不过来回也就万八百块钱,当交个朋友了,没人放心上。
玩得兴起,筹码乱丢,有一块儿落在地上,慢悠悠滚到了周梓宁的脚下。
她弯腰拾起来,那边就有人过来了,伸手和她讨要。
是段丰,穿着花衬衫,年纪不大,看着痞里痞气的,还对她吹口哨儿。周梓宁冷着脸把筹码甩了过去,招呼没打就离开了。
“脾气真大啊,谁带来的妞啊?”有人过来,拍段丰的肩膀大笑。
段丰脸面挂不住,有不像段白那么有胸襟,冷哼一声就沉下脸了:“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啊?”
吵吵嚷嚷,两人又回了赌桌。
他们玩得兴起,周梓宁一个人离了场,径直下了阶梯。段梵看见,找了个借口就离了桌,尾随过来。
他脚步放得轻,周梓宁还是马上察觉到了,在拐角的地方猛地侧身藏好,顺手一模,从地上顺了根木棍。拿在手里了,她才匆匆瞥了一眼。
似乎是被以前的人废弃了,扔在这里的,红色的漆皮都掉了。
段梵本来就有点心虚,没注意,见她没影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快步跟上来。
时机刚刚好,周梓宁闭上眼睛猛地跳出来,劈头盖脸就对他打下去,嘴里还嚷地起劲。段梵曲起手臂挡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棒球棍,用力掷地上:“发什么疯啊?”
声音熟悉。
周梓宁霍然睁开眼睛——段梵刚才反应快,用手挡了两下,但是猝不及防,加之她章法乱,脸上还是被打到了一下,红色的一块。
周梓宁心里发虚,看到他这狼狈样儿,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段梵气坏了:“你还敢笑?”
周梓宁忙捂住嘴巴,鼓起腮帮子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是,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段梵牙齿咬得咯咯响,皮笑肉不笑的。周梓宁被他看得收起了笑容,心底有点儿怵,他这样子,好像要揍她一顿似的。
“聊什么?”后面走过来的一人打断了这种僵持。
周梓宁探头一望,目光就越过了段梵的肩头。
沈泽棠对她眨了下眼睛。
周梓宁更不想和他独处,转身朝前面走:“你们慢聊。”她不知道的是,沈泽棠——还真就是专门来找段梵的。
段梵不想和他呆,耐着性子:“有话快说。”
沈泽棠递了根烟给他。
段梵这就纳罕了,瞧了瞧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烟,迟疑着没接:“该不会放多了尼古丁吧。”
他以前可看过一则新闻,尼古丁有剧毒,纯正的溶液只要一针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