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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别那么硬。她不是个好惹的,你也注意点,找个台阶就下吧。”杜秋和笑道。她这人惯会玩的就是软刀子。周梓宁刚来那天,她摸不清她的底,当然要晾着点,但也不能太晾着了,既要给点儿颜色,也要站得住理。所以她从来只在公事上做文章,从不落人话柄。
不过,她现在摸清她的路数了,当然不能再不识趣了。
至于南风,提醒也提醒过了。
真要不听劝,以后发生点什么冲突,她也不介意手底下换几个人。南风虽然有经验,本事实在一般,不过是个凑数的。
杜秋和这么想,支起下巴又笑了一下。她是见过沈泽棠的,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不过他那样的男人,见一面就很难忘记。甭怪老李这么殷勤,这小妞真是大有来头,不枉费长了这么张俊俏靓丽的小脸了。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四年前,她在这个西城区最高档的俱乐部里跟着老总一块儿有幸见过的人。亲眼看到平时那个平日趾高气扬不时骚扰她的老头跟变色龙似的,又是弯腰又是赔笑,也是件乐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高高在上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见风使舵的家伙。
当然,也有少数人,永远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
食堂在大厦东门不远的另一幢写字楼里。一楼被他们公司承包了,员工可以凭借饭票去领饭,每天一荤一素一汤,菜一般,不过味道还可以。
沈念打了饭后就和她面对面坐到了角落里。
她吃得多,饭盆都是满的。周梓宁看看自己的碗,感觉差距太过悬殊了。
沈念埋头吃了很久,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周梓宁一直盯着她瞧,脸色也有些尴尬了:“我饭量大,哈哈。”
周梓宁轻嗽了一声,手里勺子拌了拌饭:“挺好的。”不然还能说什么?
可是这话一出口,更加冷场了。
好在沈念神经粗:“没事儿。”
周梓宁干笑了一下,继续吃饭。
沈念想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那是你男朋友吧?”
周梓宁手里的勺子一顿,低头想了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沈泽棠,随口道:“以前是。”
沈念有些沉默,怪异地看着她。过了好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分了?”
周梓宁继续拌饭:“嗯,五年前就分了。”
她的思绪又飞回昨天晚上,想起便利店里的事情,沈念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虽然她人势力,但是,对朋友也是贴心的。这些天相处,她已经把周梓宁当成自己的朋友了,不想看她吃亏。
“也许我这样说不大好听,但是,梓宁,既然你们分手了,还是保持距离吧。”如果只是一般的有钱,沈念觉得没什么,可是,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有钱。她本能觉得不大靠谱,都分手了,还和前女友来419?不知不觉,沈念就觉得昨天惊鸿一瞥的帅哥不怎么帅了。还有点反感。
周梓宁自然没想到她想到那地方去了。
她含糊了一声就过去了。
她真的不大喜欢和别人谈论沈泽棠。
沈念见她神色黯然,更加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劝道:“你的条件也不差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多想了。”
周梓宁没搭话。
沈念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暗忖。那样的男人,确实很难抗拒。
只是,女人还是要理智一点吧。对面这个姑娘,看着就不是那种心志坚定的人,难保不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
她看向周梓宁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惜。
第37章
周梓宁自然不知道; 这片刻的功夫,小姑娘心里就脑补了这么多弯弯道道。
接着几天,日子比较平静,周梓宁都在帮着算账。这个项目结束后; 杜秋和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月底装修了一层; 不大的地方,桌椅墙面全翻新了,连原本价格低廉的国产墙纸都换成了银白相间的意大利的雕刻版; 档次瞬间拉高了不少。
杜秋和一身职业套装; 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这段日子干得怎么样,有什么体验?”
周梓宁中规中矩地回答:“同事都很不错,工作虽然辛苦,也学到了不少; 谢谢杜姐和领导们的栽培和鼓励。”
她这番客套话,说得杜秋和也笑了。
周梓宁见她笑; 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很久就掩了过去。
杜秋和清了清嗓子说:“你报账时间也有一个礼拜了; 我看了这些天你的送上来的报表,对业务也算熟悉了。从今天开始; 你就和南风、沈念她们一道做深化吧。”
周梓宁没有不应的道理。
“也许我这人比较保守、也比较严格,但是; 我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这一点,你可以问沈念、问南风。可能你很有本事,不过必须经过这番考验。”她离开前; 杜秋和又加了一句。
周梓宁点了点头,表明了她的态度。
不用再做报价了,她也算是真正融入了这个团体。
她接到的第一个单子,是和南风一块儿经手的。单子不大,预算200万,是西城区东部一个高档住宅区的单子。那业主是美国人,喜欢简单大方的铺设,不要复杂的,地面墙面都只按平板铺。虽然面积大,一楼、地下室和二楼过道都要满铺,预算也便宜,也省了她们不少功夫,图纸画着也快,两三天就完工了。
麻烦的是壁炉的深化,因为是全新定制的设计图,没有样本,周梓宁晚上只能留下来加班,一点一点仔细拆分构建。
这是个精细的活,弄错了,那成品做出来就报废了。几万块的损失,也抵得上她现在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回去吧,这案子还得这个礼拜四才开始谈。你做这么细,不定又要改,得不偿失。”这天晚上,下班后,沈念挎着包从外面进来。
周梓宁抬起头,发现她已经全都收拾好了,有些纳罕:“你刚才不是已经走了?”
沈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去上厕所!”
周梓宁看了看挂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9:23,也确实不早了。她把文件保存了一下,整理完就和沈念一块儿走出了大楼。
这儿离住的地方不远,她们这些天一直都是步行的。
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各部门基本都下了班,连地下层的车间也不再轰隆隆地响。楼前不远的步行街上,人流也很稀少,和有些地方彻夜通宵达旦的盛况差得很多。周梓宁正感慨,一声响亮的汽笛声就从她们身后响了起来。
周梓宁受到惊吓,下意识退了一步,抬手挡住刺眼的灯光。
车灯渐渐熄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是每天都在不远处跟着她的那辆车。不过——与此同时她马上想到不可能是柯宇,柯宇不会这样。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车门被人打开。穿着休闲灰色西装的沈泽棠走下来,领带也没系,半靠在车门上远远对她微笑。
周梓宁有些发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沈念,先是惊喜,紧接着像想起了什么,不由皱起眉头。她下意识就拉住了身边周梓宁的手腕。
周梓宁转过来的脸上带着不解。
沈念劝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和他保持距离。”
周梓宁想要解释点什么,沈念没有给她开口机会,见了走近的沈泽棠就说:“你来干什么?”
她的态度虽然让沈泽棠有些讶异,不过没放身上。从始至终,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周梓宁身上:“去看电影吧。”
沈念马上插话:“梓宁和我有约了,您自己去吧。”
沈泽棠就笑了,不过一句话也没说,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在周梓宁脸上。
沈念的脸阵青阵白,心里更加不对味了。
除了厌恶外,还有很多陌生而又复杂的情绪。比如,她被无视的气愤。
周梓宁知道不好拒绝,而又怕他真的发作,对沈念说:“你先回去吧。”
沈念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梓宁!”
周梓宁宽慰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好意,我没事儿的。”
沈念又狠狠瞪了沈泽棠一眼,才大踏步离开,眼看是不打算管这闲事了。周梓宁叹了口气,回头对沈泽棠说:“大晚上的,看什么电影?我想回去睡觉。”
“大晚上的不看电影看什么?”
“不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他微微俯低了些,英俊的面孔和她咫尺相对,忽然看得她耳根都发热了,连忙后退一步,讷讷道,“我饿了。”
“你还没吃?”沈泽棠明显很意外。
她点点头:“加班。”
沈泽棠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苦力仔。”
“不要捏我脸。”周梓宁对他怒目而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捏她脸。
沈泽棠可不在意这些,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接把她塞进车里。
两人最后去了离她住处不远的一家西餐厅。虽然位置偏僻,但是格调较高,人流不多,正好满足周梓宁喜静的心理。点了份鹅肝、红酒,她似乎没什么想吃的了。
“你一直都吃这么少?”沈泽棠抬手招来服务生,又给她加了两份小点心。
周梓宁也没拒绝,一边吃,一边透过落地窗朝外面望。这家西餐厅四周都是用玻璃构建起来的,和玻璃花房一样,尖顶很高,天窗开着,四周角落里放置着当地她叫不出名儿的绿色植物。厅里也没有亮灯,四周的桌面上却摆满了半明半寐的烛盏。
像繁星点点的静谧夜空。
浪漫又神秘。
“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戒指?”酒过三巡,沈泽棠问她。
周梓宁说:“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参加宴会。”那么大一颗,也太招摇了。她又不是搞服装设计这种艺术类的工作,而是做石头的,难免叫人诟病,和工作环境也不搭调。
“现在不是工作。”
他如此坚持,周梓宁只好把那藏在手袋夹层里的戒指取出来,戴上中指。
沈泽棠盯着她白皙的手指看了好久,施施然一笑:“真希望这枚戒指戴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周梓宁一愣,不争气地低下头。
她搞不懂他,时不时就要逗弄她几下。她也挺讨厌自己这么受制于他。
沈泽棠抬起高脚杯:“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