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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不耐烦沉在底线,冷声道。
而他左右看看,然后再看向我。
“你怎么能到这么下贱的地方来糟蹋自己!焰儿同意了吗?”
焰儿?怕是巧合吧。
“呵呵。”
我鄙夷地瞥他,轻轻的笑,“这位爷,下贱之地可没有资格让您光临的啊。”
“我不允许你来这种地方!给我回去!”他的声音里满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您凭什么命令我?”
“你问我为什么?我是你父亲!”
“哈哈。哈。这位爷笑话了。在下出生的那天便是父亲的祭日。找错人了。”
我的黑发放肆地飞舞,缭绕在黑暗之中。
红袂晃动,若泼洒的鲜血,绝望而艳丽。
冷漠的光泽如寒冰布满我的眼眸,没有任何笑意。
手臂间的力量在逐渐消磨殆尽。
我侧头,一根一根地拨开他的手指,然后轻轻拍拍衣袖,或重或轻地按揉手臂,懒散地转身离开。
“站住!你戴着泪坠,就一定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是焰儿给你戴上的……”
“就算是?那又怎样?”
我回头,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
“我没有父亲。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淡淡地说着,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可是心里一片混乱。
……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父亲这个词带来的温暖。
父亲,永远在那个阴冷的坟墓之下。
樱草沧桑。
我从来都没有希望能够拥有父亲。
如同对待娘一样,一开始是惧怕,然后憎恨,再麻木。
娘总是发疯地骂我,用红鞭追打着我。
而每一次,都提到相同的字眼。
我的父亲。
她说,就是因为我的存在,父亲才死的。就是因为我的存在,他造反了。她说,我害了他们一辈子。
可是我认为,就是因为他,我从出生就变成了罪孽。
就是因为他的死活,我娘才那么恨我。
……
双亲,拥不拥有都无所谓。
一个是疯子,一个是死人。
而如今有个人叫嚣着他是我父亲,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纵使是,又能改变什么吗?
我宁可选择自私。
我站在二楼,连片的黑暗中。
轻轻揉弄着手臂,阵阵轻微的痛感竟让我流出了泪水。
我惊讶地触碰那温热的晶莹。
竟然难以控制自己,紧紧地抓住鲜红的衣襟,惨白的拳头握得瑟瑟发抖。
竟是那么期盼着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如既往地用手指擦拭我的眼泪,然后告诉我是甜的还是苦的。
那如雪般的笑靥。
***
几声鞭炮齐响。
阵阵喜庆碎彩和烟雾在楼下交汇。
讨厌的事就忘记吧。
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好。
五宫芙蓉王。
对于妖子来说。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
唉,偶还真是啰唆。
大家别着急,比赛马上进行……
第二十七章 比赛
烟纹波转,芙蓉映红,纱动香满楼。
喜烟未散,已见猩红武台上两角站立的人儿互相对斥,严肃的气氛覆盖着整楼,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在互相行礼之后,便展开激战。
连看几回合后,也逐渐认识到两宫的差距。
就如刚才的一场。
冷焰宫的人往那儿一站,脸蛋玲珑剔透,犹若荔果。纤腰细指,满头冒汗。
浊酒宫的彪汉拎上袖口,露出壮观的肌肉,就这么一把提起两个人头一般大小的铁锤气势汹汹地向他走过来,似乎每走一步红台都在震动。
他的两腿直打颤,不停地后退。
就这样,浊酒宫的人顺理成章地将他逼到红台边缘,再作势轮开手臂,向其击去,冷焰宫的人吓得往后倒,就这样狼狈地倒下台,失去比赛资格。
但冷焰宫的人也不见得都差,比如现在正在比赛的人,霰雪宫主。
他也属于面貌精致,身材纤细型。
但他的轻功格外好。
银白色的武服上淡淡的水墨画弥漫,棕发顺耳飘散,丹凤眼微睁,依旧罩着晦暗而成熟的眼圈。
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轻盈的水鸟,轻松地逃过对方各个撞击,在红台上蜻蜓点水,四处躲闪。
弄得对方一片混论,最后简直在乱打,极其耗费体力。
不多时,对方就伏在台上喘息不止,自动弃权。
还有的让看客大饱眼福,两宫均有人采用色诱的方法。
无疑,两宫绝大部分的小倌都喜欢男人,这是环境造成的必然结果。
而且小倌比正常男人更加敏感,更容易发生反应,所以这个方法其实很好用。
冷焰宫的清秀男子就利用自己的优点,大胆地对对方进行诱惑。
甚至有个小倌比赛之时只披了件半透明的披地长衫,里面丝毫不挂。
仅是站立便曲线毕露,春色诱人。
加上他的专业技术,动作幅度一大,修长雪白的大腿便露出衫外,舞动洁白的弧线。
他对待敌方又极其暧昧,似乎每一次搏击都波动起对方异常敏感的身体。
甚至在仔细观察后,发现他特别狡黠地时不时往对方身上涂抹东西,多半有催情的作用。
眼看浊酒宫的那人早已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嘴里张张合合,热气飞腾。
到了□部分,干脆往别人身上一挂,磨蹭几下,对方简直已经快到极限,身体快被挑逗得不受控制。
然后他再哎哟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摔倒还不说,两腿还特别地向两边微微撇开,春潮汹涌,玉颈吃痛地像后面仰去,身体娇柔地颤抖……
怕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算作为旁观者的看客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欲望,想的就是如何去压倒那个少年。
当然,那个可怜的被诱惑者,简直忘记了比赛,乖乖地进入了对方的圈套。
当他化身一匹狼,迫不及待地扑向地上的人儿时,地上的人儿趁此,眼光一闪,木棒一敲。
上面的人倒下……
所以才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当然,也有没成功的。
例如浊酒宫的一个蛮汉竟然在那里装纯情,扭扭捏捏地咬着衣袖,鼻子里哼哼的娇嗔。
搏击一开始,就跑去投怀送抱。
大哥,也要有点前奏才好吧……
果然,对方根本不理会他的‘可爱’,直接将他绊倒……
台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台下也格外沸腾,每一个大家喜欢的比赛者上场,下面的人就一同呼喊着,助威着。
一些少女还争先恐后地为比赛过的男倌送水擦汗,满脸痴迷的样子。
那些富足少爷们满脸诡异的笑容,互相攀谈着,指点着,旁边颔首低眉的小厮拿着纸笔不停地应声勾画着,恐怕那上面便是少爷们看重的人,比赛后定会光临,更好的就会直接将其带得到自己的私人后院,整天享受。
另外一些人还挺有闲心的在这里摆上赌局,碎银子和锭子之间发出的脆响此起彼伏。
迷香楼小倌们的比赛是以来这楼的时间为顺序的,所以我被排在最后一轮。
终于,最后一轮的人前去抽签,我抽到第一组,对方为浊酒宫的尾号幽雨。
擂鼓一响,我轻轻将墨发甩向身后,面纱轻柔地翩拂。
衣襟红似血莲,袂叠若潮,沉稳地走上武台,迷雾朦胧,落花起舞。
一阵寂静后,台下一片惊叹和尖叫。
我依然慵懒地站在台上的一角,端详对面的人。
眼睛小得像一条细缝,眼角处却有大大的黑痣。额骨微隆,显得有些瘦弱,而身材匀称,手中拖着长长的铁链,布满了昏黄色的铁锈。
毫不例外,他半张着嘴,盯着我痴痴地看。
而我的视线锁定在他手中的铁链上,长长的样子,就像一条皮鞭。心中一阵不快。
“冷焰宫,血莲。望承让。”
“……浊酒宫,幽雨……”
我面容冰冷,纵身一跃,发若黑夜,衣若红莲。眨眼间,闪在他的身后,赤手向他的后颈骨辟去。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忙的一躲,踉踉跄跄地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忙将铁链向我甩来,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潮湿的铁臭。
而我根本动也不动,当他的铁链当面劈来之时,我抬起右手,内力猛地一冲,一声尖锐的声响,铁链应声断裂。
一连片惊呼,眼前的人也面色青白,怔怔地看着满地的碎铁。
然后,弃权。
……
呵呵,今天破例多更咯一章
嘿嘿 有点少……
下次再补上吧
第二十八章 嗜血
雨泪湿罗衣,薄雾笼曦芒。
洋洋絮语,潋滟芙蓉,落红点墨发。
脸上的薄纱时不时被调皮的风儿拂开,玉光流转中,如血般的唇,勾起妖精般的微笑。
我左手拖住右手肘,白皙的手指慵懒地在手臂上点弄着。
来回翩跹的落花中,我的墨发放肆地舞蹈着,在空气中滑起一条条优美的弧线。
“怎么样?还要玩么?”
我淡淡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小倌,脸上涌现邪魅的笑容。
他紧抿着唇,满腔的怒火弄得他不规律地战栗。
“冷焰宫的贱人!你他妈的去死!……”
他嘴里不停地乱骂着,然后狠命地爬起来,可是呻吟了几声又重新倒在地上。
乱发飞蓬,鼻青脸肿。
“别以为是公狐狸精,就不知廉耻……竟然跟我们斗……”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声,干涩地别扭。
呵呵。这人还真没有自知之明啊。
我完全过滤掉他的废话。
伸脚,直接踩在他的背上。鲜红色的衣袂晃动,艳若红莲。
“恩!”
他痛得龇牙咧嘴。
“放弃么?”
我的声音轻得可以被台下的吸气声覆盖,却冷冽如冰霜。
感觉脚下的人明显的颤抖。却还是硬撑着不说话。
我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消失,加上他,我已经对付过几十余人了。不变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