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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这就再派些人来处理!”李猛连忙恭敬地垂首应承。
“将这里先收拾一下,将重伤的人都派人送去医馆。”秦钰看着眼前到处的尸体,对李猛吩咐,“李统兵,既然距离你这里近,你就负责安排吧!”
张坤和李猛见四皇子、芳华小姐、八皇子、王公子、郑公子都没有走的打算,也只能暂且作罢,不再提先离开。
这事情是真的?
难道?
说忠勇侯府的小姐心仪四皇子秦钰……
突然都想起在平阳城私下流传的传言……
秦倾、王芜、郑译等人自然没意见。但是过了片刻,他们心底都不由得奇怪,谢芳华和秦钰有问有答,不显生疏,而且二人坐在一起的距离有些近,秦钰坐身边,谢芳华也没躲开。
“既然如此,我们都等等吧!”秦钰挨着谢芳华坐了下来。
二人于是立即离开了此地,顺着谢云澜离开的路线骑马而去。
“也好!”李沐清也没反对。
谢芳华瞅了初迟一眼,没说话,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她自然不能说什么。
“我也跟你去!”初迟跟上李沐清。
李沐清微笑,“一定不负所托!”话落,他问清楚谢云澜冲着哪个方向追去,转身欲走。
“你去找最好了!李公子,一定要将云澜哥哥平安带回来!”谢芳华知道李沐清是聪明人,若说这里面的人,他是不放心秦钰派人去的,万一云澜哥哥和月落在交手,而秦钰派的人去了,反而坏事儿,李沐清与她有着好几桩牵扯的事儿,论起秦钰,她自然是信任李沐清的。
“我去找找吧!”李沐清道。
“谢云澜竟然一人去追那杀手死士了?如今还没回来,时候不短了!芳华姐姐担心得有道理,快派人去找找吧!”秦倾见谢芳华忧心,想着她帮了她好几次,不忍她忧心,连忙道。
谢芳华摇摇头,虽然看起来是有些狼狈,但是世族大家闺秀的谈吐举止却丝毫不疏忽,端正地温婉地忧心地道,“云澜哥哥去追黑衣人,生死未卜,我担忧他,护卫们都在护着我们,他是只身一人去追的。我实在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我没事儿,就在这里等他。四皇子、八皇子你们先去休息吧!”
秦钰不说话,只看着谢芳华。
“张老弟,你的府邸在二十里地外,太远了。我的府邸在临汾城,再走三里地而已。”李猛连忙说道,“四皇子、芳华小姐,请移驾下官府宅吧!”
“今日这般样子,是不能走了,四皇子,去下官的府邸吧!”张坤闻言连忙道。
“芳华小姐在我母后面前也是需要我母后礼让三分,你我身份对等,见礼实属客套,自然不必了。”秦钰含笑摆摆手,在她面前站定,温和有礼地问询,“伤到哪里了?可还忍得住?若是忍不住,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去歇着!”
谢芳华拿定主意料定秦钰出来不会将他如何,她扯了扯嘴角,身子坐着没动,虚弱地打招呼,“四皇子!恕我没力气起来给你见礼了!”
初迟见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走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心里是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这么个女人,秦钰为何中了她的毒,非要她不可。
秦钰摇了摇头,背对着众人,面向初迟的方向,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初迟扭回头,看着秦钰,眼神传递着信息,似乎在告诉他,未必没有挽救的余地。若是他现在拿定主意,趁着谢云澜不在,徒然发难给谢芳华和李猛勾结柳氏意图谋害他定个罪的话,也不是不可行。
“初迟!”秦钰忽然出声,打断初迟的话,缓步向谢芳华走来。
初迟冷冷地哼了一声,“谢芳华,你别……”
谢芳华坦然地看着他,“有什么我确定不确定的。事实而已!”
“你确定?”初迟阴沉沉地盯着谢芳华。
李猛闻言冷汗森森,若是不知道谢芳华是佯装如此做的话,他此时只听到她说揪出幕后主使来,他的心怕是也要跳出胸腔。
“这些黑衣死士里面,有一个为首之人,那人武功极高,想要逃跑,云澜哥哥去追了。”谢芳华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为了使谎言有说服力,她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和惨烈的场景,“你们也看到了,这些黑衣死士全部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若是那个人再跑了,还怎么找证据?出了这等大事儿,自然不能让贼人逃脱?怎么也要揪出幕后主使来。”
秦钰闻言,看向谢芳华,虽然他已经猜到谢云澜十有八九是去拦截他的贴身侍卫月落了。但是如今谢云澜不在场,还没回来,月落是个影子,没人会去关心,但谢云澜就不同了。这样的大事儿,他不在。他倒要看看谢芳华怎么圆谎。
“对啊!谢云澜呢?”王芜和郑译也发现了谢云澜不在,同样讶异地问。
几人一番寒暄后,秦倾忽然讶异地道,“谢云澜呢?”
所以,在秦钰面前,王芜和郑译显然要比在秦铮面前轻松多了,因为自小到达打交道多。
而与两派都有交情的人则是谢墨含和李沐清。
京中的贵裔圈的官宦公子们若说分成两派的话,一派就是秦铮为首,程铭、宋方、燕亭等世袭勋贵的公子哥;一派就是秦钰为首,王芜、郑译等清贵门楣的公子哥。
王芜和郑译嘴角抽了抽,他们的确是被误导了,一直以为那辆车做的是女眷。
他意指女眷之事。
“这也要多谢云澜兄和芳华小姐!”秦钰微笑,“是他们将我安置的好。”
“真的是你!”王芜和郑译也如秦倾一般意外的,此时立即迎了过来,同时道,“早先我们在车里面听着外面李统兵喊四皇子,还以为是对八皇子称呼错了,原来是真的四皇子。这一路上你隐瞒得可真好,我们都不曾发现。”
李沐清笑着点点头,他暗中密旨保护秦钰,这是心照不宣之事,他不出意外是意料之中。
秦钰笑着点点头,对已经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李沐清、王芜、郑译三人打招呼,“沐清兄,王兄,李兄。”
“父皇若是知道你已经来到百里之外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秦倾开心起来。
秦钰微笑,拍拍他肩膀,“受苦倒是小事儿,不过这一路上帮父皇看了看他统治下的南秦国土,民生百态,也是感悟良多。”
“四哥,你受苦了!”秦倾吸了吸鼻子。
“此事回头彻查吧!”秦钰扫了一眼地上横陈的死士,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回京这么不容易。”
秦倾闻言立即放开秦钰,顿时恨恨地道,“到底是谁要害你?竟然有兵部库存的土炸药?而且还这么大的重量?”
秦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还出事儿呢!大张旗鼓更难免会麻烦!”
秦倾一哽脖子,“我才不怕被笑话。”话落,他立即抱住秦钰胳膊,“四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是你跟我走了一路,怎么悄无声息的,连我也不让知道?”
秦钰拍拍他肩膀,温和温煦地道,“多大了,还红眼睛?这里这么多人,仔细被人看到笑话你。”
秦倾顿时回过神来,上前两步,眼圈有些红地看着他,“四哥!”
不过幸好秦钰也不准备再跟他们多说,他看向一直有些呆愣的秦倾,温和地喊了一声,“八弟!”
李猛提着的心稍微地放了放,但是也更为谨慎了,不知下面该怎样接话是正确。
张坤一时没答话。
秦钰忽然笑了,“两位统兵能来营救我,已经是难能可贵,至于罪……”他眸光微转,见初迟那边已经死死地盯着谢芳华,他咳嗽了一声,“我能平安,你二人有救我之功。哪里有罪?”
李猛的头更是压低了些,连忙揽过罪责,“张老弟距离得远,赶来晚了是应当,下官距离得近,却让四皇子困了这么久,实在是下官失察,四皇子恕罪。”
“下官不辛苦!只是得到消息还晚,没赶得及,幸好四皇子福大命大。下官惭愧!”张坤连忙请罪。
“两位统兵急急赶来营救,辛苦了!”秦钰轻描淡写一笔揭过二人如何营救的过程。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不是面上一直带着喜怒明显表情的人,而是这种明明笑着,却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的人。
这就是秦钰!
没有恼怒,没有阴沉,面容含笑,话语如沐春风。
“张统兵、李统兵免礼!”秦钰目光扫过二人,在李猛头上定了片刻,笑着摆摆手。
所以,如今连环计谋尽毁,而彼此都心知肚明下,四皇子聪明,料事如神,又焉能料不到他如今是在做戏?若是万一这时候发难,他也不敢确定谢芳华能不能在四皇子对他发难时保住他这条命。
而李猛就不同了,他是柳妃的人,此此来此,目的自然是在桥毁坍塌,杀手死士没杀成之后,他带兵以闹事儿者的名义来围剿,趁机最后一击,杀死秦钰。
张坤还好,毕竟他是皇后的人,此次来这里,也是早就受了秦钰派人给他的安排。
虽然是轻飘飘的视线,二人顿时觉得高山压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秦钰下了马车,立稳脚跟,也跟初迟一样,先是目光去搜寻谢芳华,当看见她此时的模样和姿态,他眸光聚上一抹笑意,须臾,他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张坤和李猛。
听到张坤见礼,他也连忙垂下头,紧张地冒汗,“下官李猛,给四皇子请安!您没事儿就好。”
李猛准备好了做戏的充足准备,可是在看到秦钰出来的那一刹那,还是被惊了眼。他脑中突然有一个想法,有这样的四皇子在,皇室一众皇子还有谁能与争锋?怪不得柳妃急了!不惜下血本杀死他,不准他入京。但是奈何,计谋都被他一一识破了。
张坤连忙后退了两步,恭敬地道,“下官张坤,给四皇子请安!”
他走出马车,四周的尸体横陈,血迹污浊,似乎都闻不到了,只看到他三分倦意,七分懒意,可是偏偏,比寻常贵裔公子都有着一种高于青山的葱翠。
天人之姿,玉质姿容。
即便重量土炸药一番轰炸,但是因为马车被铁皮包裹得严实,而又有谢云澜的护卫相护。所以,他自然是毫发无伤。
他和初迟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