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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澜颔首,“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确是不比四皇子心机深。”
“重量炸药,毁塌古桥,私自调动府兵。这柳妃和柳氏家族可真是下了血本!倾囊而出了。”谢芳华如今到有些佩服,“举族齐心,只可惜,三皇子不成大器,没有秦钰之才华手段心机。否则,焉能不成事儿而扳倒皇后?”
谢云澜点点头。
“云澜哥哥,恐怕你的预料成真了。看来也许还真有当地府兵来。”谢芳华道。
谢云澜也看了那个人片刻,见有护卫们在他放出信号弹之后,立即围住了他,他抬起头,目光看着半空中炸开的信号弹,眯了眯眼睛。
谢芳华盯住那个人看了片刻,混乱在一众黑衣人之中,极其不起眼的一个人。早先的时候,这半个时辰下来,一直没看出来他是这些人的主脑。如今看来,他是这些人之首了。
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
那些黑衣人没想到谢云澜的护卫如此厉害,再打下去,全部都折损也是时间问题。其中一人咬了咬牙,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云澜所带的两百护卫便将那些黑衣人折损了半数之多。
四周除了弥漫的烟尘之气,还渐渐地弥漫了浓浓的血腥之气。
谢芳华闻言沉默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必不可的选择。今日的沈妃和柳妃生养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争夺皇位,谋荣华天下。到与谢氏被迫无奈抗衡牵扯皇权不出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柳氏一族的命,比之天下,是小还是大?”谢云澜看着前方厮杀在一起的人马,语气有些温凉,“四皇子坐了天下,也未必放过三皇子和五皇子,当然也不会放过沈妃和柳妃,那就更不会放过以这两妃为依靠荣耀起来的沈氏和柳氏家族了。既然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下场,那么换位考虑的话,又如何不能赌一把?”
“拿整个柳氏作陪?不惜一切?”谢芳华不太理解,拿全族人的性命来要容华。
“保不准会倾囊而出,下一个天大的赌注。”谢云澜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拿出这么多的土火药。”谢芳华分析,“这么说,若是柳氏全力助柳妃的话,也许会动用当地府衙兵力了?”
“柳氏有人任职在兵部。虽然是个兵部主事,但管的则是库部。”谢云澜道,“这么多年来。朝廷虽然一直未兴兵作战。但是南秦王室朝政可没一日放弃充盈兵库。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库部主事,但可是个肥缺,寻常时候看着不起眼,可以关键时刻就起了大作用。”
“柳妃背后的柳氏若是倾囊,除了能拿出这些,还能拿出什么?”谢芳华问。
“土火药炸毁这座桥已经是一个大招了,这两三百人的死士也算是一笔。再有什么招数的话,怕是就破釜沉舟了。”谢云澜一边看着一边道。
谢芳华坐在马车内和谢云澜观战,看了片刻,她道,“柳妃也不过如此,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招。”
马车被铁皮包裹,被碎石压住,也有一样的好处,就是护卫们不用费太大力气,来的人即便靠近马车,刀剑也是拿防护在马车外围的铁皮和碎石无可奈何,伤不了里面的人。
但最重要的重心还是对准了桥下被护卫护住的那两辆被碎石压住的的马车,一辆马车是秦钰和初迟的,一辆马车是李沐清、秦倾等人的。
这些人显然都是死士,所以,带着一股凌厉和不顾一切地想要将所有人都斩杀。
霎时,土火药的烟气还没散尽,便迎来了血的厮杀。
两百护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负责守着马车,一部分人负责迎战。
谢云澜的两百护卫也提着剑迎上这些人。
那些人一看无法,顿时弃了弓箭,挥着刀剑冲上近前。
那群人不料早有准备,于是箭羽顿时对向谢云澜和谢芳华的马车。守护在马车旁的护卫们也立即拿出盾甲,护住了马车,形成了一道屏障。
护卫们手里本来有盾甲,立即拿盾甲抵挡住,弓箭落在盾甲上,一阵噼里啪啦地响。
这些人刚一出来,便对着桥下护住马车的护卫放箭。
大桥全部轰塌后,事情并没有此时停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内,忽然冲出大约两三百人的黑衣蒙面人。这两三百人显然也是训练有素,头前一派的人手里拿着弓箭,第二排人手里拿着刀剑。
谢芳华不得不佩服谢云澜,云澜哥哥熟读兵法她前世就知晓,从这次安排可见一斑。
整个百米的大桥轰轰巨响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
虽然一团乱象中,但是护卫们却有伤无亡,井然有序。
护卫们倒是没如护住前两辆马车一般地护住这三辆装载货物的马车。而是有一部分人退回了桥头,有一部分人趁着烟尘跳到了桥下,有的人随着谢云澜和谢芳华早一批过了桥,护在了二人左右。
李沐清、秦倾所在的马车坠下后,后面的三辆装载货物的马车也没能幸免。都接连地因为轰塌没了支点而坠下了桥。
谢芳华闻言忍不住哼哼了一声,他说得对,使得她一时无言。
谢云澜失笑,“你个小丫头,我是就事论事!对于秦铮,若是发生哪一件事情,我也是客观评说,不予偏颇。你心向秦铮,厌烦秦钰。也不该对我牵连不满。”
“云澜哥哥对秦钰看法倒是好。”谢芳华不太满意谢云澜向着秦钰说话。
“柳妃既然如此做了,想必是买通了国库统领,偷偷拿出了土火药。今日四皇子过不过这个桥,这座桥也是要毁。所以,他过不过也是一样。”谢云澜叹了口气。
“早先你和我已经察觉出这座桥有问题了,你派了风梨询问他,他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来。若是不过此桥,未必会毁了这座桥。”谢芳华见护卫支撑住了李沐清、秦倾所在的马车平安到了地面。
谢云澜闻言依然摇摇头,“四皇子是有大胸怀的,他想要的是南秦江山。若是将国土损坏,将来他得这南秦天下,对他来说半分好处没有。异人而换,处在这个位置,他该是也不会去做。即便要拉下柳妃,也不会毁坏国土。这个桥,换他的话,他是舍不得的。和漠北军权之事不同。”
“云澜哥哥为何这样肯定?秦钰能为了漠北三十万兵权而自己纵火烧宫闱,演了一出戏,被贬入漠北。我想就算无名山不被毁,他也不会去得了无名山,而是去漠北军营。进了军营后,暗中拉拢借助舅舅不设防而挑起漠北戍边和北齐的两军冲突,致使舅舅身边心腹的副将尽数除去。如今使得舅舅卸下兵权,漠北尽数在皇室的掌控之中。或者,与其说掌控在了皇室手里,不如说是掌控在了他的手里。这般手段,也当得上无所不用其极。保不准他也会这般施为。”谢芳华道。
谢云澜摇摇头,“不会!”
“若是秦钰,你觉得,异人而处的话。他会不会炸毁这座桥?”谢芳华看着已经坠落在桥下,机会被碎石淹没掩埋的马车说道。
“宫中的女人,看的只是皇上、皇位、皇权。还看不到天下百姓民生。所以,自然能下得去手。”谢云澜道。
“柳妃也是个能狠得下手的。”谢芳华道。
“是啊!一百多年的历史,就这么毁了!”谢云澜眸光有些悲悯,“欲望支撑着不择手段。哪里会顾及桥毁坍塌,若是发生涝情,万顷良田将会遭殃,无数百姓也会流离失所。”
谢芳华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眉头紧紧地皱起,对谢云澜道,“可惜了这座桥!”
幸好大桥的高度也不过是十几米。
护在四周的护卫也如早先那辆马车一样,立即抬住车辆,凭借功夫支撑着马车坠下。
与早先秦钰、初迟的马车一样,顷刻间便被灰尘碎石淹没。
后面的马车迅速地退着,但即便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也没有大桥坍塌的速度快。所以,几乎这辆马车还没退出桥头,便轰隆一声,脚下站着的桥面坍塌,马车直直地随着爆炸向桥下坠去。
王芜和郑译闻言不再乱动了,坐在车内看着面前的桥面一尺一尺坍塌,惊疑不定。
“到底是谁?土火药可是放在国库的,不准民间用的。尤其还是这么大量的土火药。”秦倾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知道这么大的手笔的土火药不是谁都轻易能拥有的。李沐清不答话。
“别慌!”李沐清拦住他们三人,“这辆车昨日我着人加固了一层铁板,都在里面安然地坐着。恐怕不止是有土火药。就怕还有别的招数。”
王芜、郑译也惊骇地想要跳车。
秦倾惊骇地叫了一声,“这整座桥也要炸塌了。”
李沐清等人所在的马车刚退出一仗,那块地面轰隆一声,塌陷了下去。
但是因为后面装载货物的马车极重,货物有些多,再加之桥虽然长,但是桥面不是十分宽敞,虽然在退,但是速度却有些慢。
后面赶车的车夫和护卫已经察觉不对在向后退了。
“走,退回去!”李沐清发现情形虽然惨烈,但只砸死了一匹马外,那辆马车被谢云澜的护卫完好无损地护着,便安了些心,感觉大桥不止是从中间断裂这一层,他们马车所在的脚下似乎也在剧烈地震动,也就是说,可能整座桥不止秦钰和初迟所在的那一处被埋了土火药。恐怕是这整个桥都会轰塌。所以,他当即断喝一声。
王芜和郑译身子都不由得颤了颤。清贵的翰林大学士府和监察御史府,嫡庶之分更是鲜明。他们身为嫡子只需要安心长大,未来准备入朝就好。所以,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受不住了。
秦倾几乎吓呆了!他一直被林太妃教养,虽然在宫中自小长大至今,也看过诸多肮脏,受过欺负。但到底因为皇上敬重林太妃,林太妃虽然不干涉后宫之事,但也是侵淫后宫多年,多少妃子无子而出宫去了佛庵,偏偏她一直在宫中安然无恙,固然这里有她是德慈太后表妹的身份在,受到一定的庇护,但也是因为她自己本身也是个通透的,当初也帮了当今皇上许多。所以,她将秦倾当做成她的依靠,自然是尽心教导。而秦倾年岁小,又和秦钰关系好,论年龄来说,上面多个哥哥,皇位不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