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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有些事情还没做!
谢芳华低头沉思片刻,觉得如今照秦铮所说,住去平阳县守府也不是不可行。
“就算他是皇上的人又如何?”秦铮笑了一声,“我住去他的府邸,他不敢动我不是吗?”。话落,又看向她,“忠勇侯府一日不倒,他也不敢对忠勇侯府如何不是吗?”。话落,他眸光隐着深深算计地道,“正好也说说我和你险些被毒蝎子所咬的事儿。”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正大光明地住去平阳县守府?”她想起李沐清的话,顿了顿,说道,“平阳县守是皇上的人,从花灯会十二星之首看来。他应该是已经被秦钰所用。”她可不会忘了她伤秦钰之事。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已经得到她伤了秦钰的消息。
“胭脂楼不安全,他定然大力邀请咱们住去平阳县守府。”秦铮懒散地道,“那就住去吧!平阳县守府待着可是比这胭脂楼有意思多了。”
谢芳华本来是想着此次秘密拦截秦钰,救下七星。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回到京城,何人知道是她做的?她还是忠勇侯府柔弱的小姐。可是如今,因为跟着秦铮,偏离了轨道,暴露了自己,事与愿违了。不过就算暴露了她倒也不怕。有法佛寺神佛庇佑,如今她算是大病初愈的好身子,耐不住平阳城的花灯节吸引,被秦铮拉来凑热闹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传出去倒也不怕。毕竟有的秦铮顶在她头上呢,有这样不羁世俗不按常理出牌的未婚夫,别人也不能说出什么来。至于皇上,她到底有没有病,法佛寺一场大火遮掩下来,他就算心中已经通透忠勇侯府隐瞒了什么,但抓不住把柄,也拿她没奈何。想到此,便问道,“他上门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秦铮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秦倾、程铭等五人被人抓走,胭脂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平阳县守还能坐得住吗?若不出我所料。那个比右相不遑多让的圆滑的狐狸应该很快就会上门了。”
“什么意思?”谢芳华挑眉。
秦铮看着她忽然笑了,“毒蝎子要咬的可不是秦倾,他不过是被牵连而已。反正你我因为救秦倾也暴露了。皇叔早已经知道你我在这平阳城。如今不如就暴露得彻底算了。”
“是啊,查了就查了。查出更多东西来,更利于皇上逐一击破!”谢芳华面色淡了下来。
秦铮不以为然,“你还怕皇叔彻查谢氏?谢氏的蛀虫这么多,查了也便查了。”
“因那怪人养了毒蝎子,因毒蝎子杀了八皇子。这等事情,是瞒不住的。”谢芳华道,“平阳城距离京城不远。皇上执掌南秦江山,整片南秦土地上,哪里能没有皇上的人?平阳城更是有。而秦倾身边的人是皇室的隐卫。这等事情,如今宫里早已经得到讯息了。一个怪人被杀不至于彻查整个谢氏,但是八皇子被毒蝎子咬,这事情自然是不能善了。有彻查的理由。”
“因一个怪人便彻查谢氏?”秦铮扬眉。
谢芳华食指按在眉心上,隐隐头痛,秦铮别的还好,就是对靠近她身边的男人如防猛虎。无论就说什么,做了就是错了。她也不想再与他纠缠争执,转了话音道,“今日我去见了他,倒也没白见。据说三十里地外那怪人死了。死前挣扎着用血写了个‘谢’字。衙门已经立了案,仵作验尸是他杀。平阳县守据说会奏禀皇上,彻查谢氏。”
“你对他倒是越发地欣赏了。”秦铮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求个心安做到这地步也是不易。”谢芳华诚实地道,“不是谁都会如此做!”
秦铮面色稍霁,须臾,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哼了一声,“李沐清倒是会选地方。这些年蛮得严实。”顿了顿,他嗤之以鼻,“不过那又如何?他不过是替自己求个心安罢了。你当真觉得他是因为顾念亲情?”
谢芳华点点头。
“你真不知道?”秦铮闻言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谢氏隐卫令牌,对她问。
“秦铮,我的地方多了。姓谢的人和经济命脉遍布南秦。很多地方都是我们家的地方。难道我都要知道里面藏匿了什么?”谢芳华从怀中拿出那一块被轻歌杀了那人夺来的谢氏隐卫令牌,放在桌子上,“就比如这个,也有人要杀我,还是我们家自己的人。而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有什么奇怪的?”
秦铮面色没因此而好转,撇开脸,对她硬邦邦地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能不知道李沐清在此藏匿了他庶弟庶妹?”
谢芳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因她来葵水,身子绵软,眼波放出来,有些嗔意,她道,“说什么呢?在你眼皮子底下,还叫私会吗?是你没醒,我出去透透气。正巧碰见他也在清幽苑。”
“你越来越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私会了。”秦铮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芳华揉揉额头,就知道瞒不住他。不过倒也没什么可瞒的,李沐清在胭脂楼寄养了庶弟庶妹的确是让她意外,她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胭脂楼。点点头,“嗯!”
“你去见了李沐清?”秦铮对她问。
谢芳华本来想忽视他的眼光,但耐不住这个人耐性实在大,眼光也太深沉,她无奈地对上他视线,“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秦铮进屋后,脸色便臭了下来,一双眸子盯着谢芳华一个劲地看。
谢芳华四处扫了一眼,想着胭脂楼若是连这一间房间也护不住,倒是真可以废了。她刚才一番和初迟打斗,再加上今日来葵水,身子有些吃不消,进屋后,便懒洋洋地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
房间内倒是没有打斗的痕迹,自然没有被破坏,显然这一间房间被外面的人守得很好。丝毫没有波及。
秦铮和谢芳华进了房间。
春花颔首。
“稍后收拾妥当,将饭菜端来房间。”谢芳华又吩咐了一句。
“饿!”秦铮点头。
“将这里都收拾了吧!”谢芳华摆摆手,对秦铮问,“时候不早了,你饿吗?”。
春花轻轻吐了一口气。
谢芳华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春花对谢芳华看过来,低声道,“那些人来得太突然,因月娘随着秋月离开了。奴婢应对不过来,便只能尽全力护住了这烟雨阁这一间房间。”她得了谢芳华走时的吩咐,一定照看好烟雨阁,所以,带那些人抓秦倾、程铭等人的时候,没死命拦截。
秦铮又看了一眼春花,没说话。
飞雁垂首应是。
秦铮对他赞许地点点头,看了飞雁一眼,见他受了伤,对他摆摆手,“你以后就和玉灼在一起吧!不必躲在暗处独自守着。”
“表哥!”玉灼虽然年纪小,但三人里,衣装如今属他整齐。
谢芳华看了三人一眼,再看了一眼四处因打斗而推翻的桌椅和折断的栏杆,蹙了蹙眉。
秦铮拉着谢芳华回到烟雨阁,便见飞雁、玉灼、春花三人一身狼狈地站在门口。
第九十三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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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闻言立即停住了脚步,猛地回头。
“芳华!”这时,屋内屏风后忽然传出谢云澜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压抑,还有些痛苦,“我没去蓝桥花鼓,你回来,我在这里!”
风梨看着谢芳华,不知道该不该拦。
“我去蓝桥花鼓找他!”谢芳华扭头就向外走去。
风梨无言,他家公子哪里是会看美人的人!可是又叫他怎么说!
谢芳华气得跺脚,抬手将簪子扔在了他的脸上,恼着逼问道,“云澜哥哥去哪里了?你如实招来。”话落,她忽然道,“他是不是去看夜晚的蓝桥花鼓了?据说今晚的蓝桥花鼓有个什么赛天仙的。他一定去看美人了。”
风梨被她轻叱得面皮一紧,向里面看了一眼,知道公子又进暗室了。可是他能如实说吗?既然她一句误会,那不如让她误会算了。心念电转间,他无辜地道,“公子的行踪也不是小的说了算的……”
谢芳华扫了一圈,顿时回头对风梨瞪眼,“你竟然敢骗我!云澜哥哥根本就没在这休息,是不是他扔下我出去自己玩了?你说!”
室内,空无一人。床榻上,并没有人躺着休息。
房门从里面插着,她俏皮一笑,从头上拔下发簪,轻轻一拨,门栓便从里面打开了。
“看来云澜哥哥并没有吩咐你拦我了,那我进去了啊。你别再拦着了。云澜哥哥是哥哥,我是妹妹。同姓一谢。没有那么多避讳。云澜哥哥即便歇下,也不会厌烦我的。”谢芳华说着,脚步轻松地来到门口,伸手去推房门。
风梨一时失语,公子并没有让他拦着芳华小姐。只不过赵柯管事吩咐了。
谢芳华无辜地看着他,“可是今日云澜哥哥对我说了,说我白天的时候可以随意来找他的啊。”话落,她看了一眼天色,提醒他,“如今天色还早,你这般挡着我。可是云澜哥哥的意思?”
“芳华小姐,公子正在休息,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公子向来不喜人进他的房间。”风梨立即拦住谢芳华。
“云澜哥哥原来这两日身体不适,我竟然不知道今日还拉着他跟我折腾去吃红烧鳜鱼。那我更应该进去看看他了。”谢芳华往里面走去。
风梨闻言不知如何应对,垂下头,只能道,“寻常时候公子也不是这般早歇下的,只是这两日身体不适。”
谢芳华顿时垮下脸,“云澜哥哥体质这么差吗?我在忠勇侯府这么多年,没听说云澜哥哥身体有什么大毛病啊!难道他比我哥哥还体弱多病?我哥哥也不会每日里这么早就睡下的。”
风梨连忙摇头,“铮二公子并没有欺负我家公子,是公子累了,乏了,睡下了。”
“为什么?”谢芳华不解,忽然担忧地道,“是不是今日秦铮来,欺负云澜哥哥了?”话落,她立即上前一步,急促地道,“快带我进去看看云澜哥哥。”
风梨点点头。
谢芳华“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天色,不敢置信地道,“他这么早就睡了?”
风梨连忙道,“回小姐,公子累倦了,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