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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侯夫人抿唇,“我那日刚与你提了一下,你便不同意。我后来便没提了。想着届时害得谢芳华名声扫地,连忠勇侯府的高墙大院都容不下她这个妖孽的时候,你自然会高兴的。谁知道皇后竟然出手帮她!实在可恨。”
“然后你就按照信中所说安排要害谢芳华了?”永康侯瞪眼,“我说你怎么非要坚持对谢芳华出手呢?原来还有这个根由。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与我商议?让我知晓?”
永康侯夫人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信是用飞镖钉在我的窗户上的。当时除了我只有我的陪嫁夏花在场。我们当时都下了一跳,我让她将信取来。看过后,出去寻找可疑之人,但是找了一圈,当时都无人。后来那信不出片刻便自动变成黑色成了纸灰。”
永康侯低头看向夫人手心,果然见她惯常捏信的指尖有一小片焦黑色。他皱了皱眉,“给你传信那人是什么人?如此小心谨慎?应该是怕留下证据。”
“应该是被人在信纸上抹了药,当时我的手也被灼了。”永康侯夫人摊开手心,“你看看,我这里还有痕迹。”
永康侯一怔,“信没人碰吗?怎么会自动变黑毁了?”
“不是我毁的,是我看完信之后,那信自动地变黑毁了。”永康侯夫人道。
“这么重要的信,你怎么给毁了?为什么不留着?自从亭儿离开后,你的脑子也不够用了。”永康侯气急。
“毁了!”永康侯夫人道。
永康侯面色一变,问道,“信呢?在哪里?”
“三日前,有人给了我一封密信。信中写着今日法佛寺会失火。”永康侯夫人道。
“什么事情?”永康侯的心提了起来。
永康侯夫人沉默片刻,方才低声道,“的确是有一件事情我没对你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永康侯到底是在朝中混的人,又和永康侯夫人夫妻多年。没放过她不对的神色。
永康侯夫人动了动嘴角,依然没说话。
“若是你只出手对付谢芳华散布谣言,虽然做法手段下流,但是因为忠勇侯府和咱们永康侯府因燕亭交恶结仇。皇后就算拿捏住了人,皇上回京后,顶多是我们趁机报仇,也不会有太大的责难,躲不过训斥我几句。但是若你还做了别的事情,那咱们永康侯府可就要被卷进来了。这是大事儿啊夫人。”永康侯伸手扶住永康侯夫人的肩膀,颇有些苦口婆心地道。
永康侯夫人脸色变幻了一下,惨白中透着灰暗。
“真没做了?”永康侯盯着她,“你可别骗我,法佛寺失火,英亲王妃、铮二公子、芳华小姐遭遇刺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牵连了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两府的施压下,皇上不可能不严查此事。但凡与这件事情有丝毫牵扯,都是要命的。”
永康侯夫人摇摇头。
“我问你,除了你让你的贴身丫头做的散布谣言的事情。还做了什么?”永康侯问。
永康侯夫人看了永康侯一眼,没答话。
永康侯见她一身湿透,皱了皱眉,对她问,“你从宫里离开,不回府,跑去谢氏长房做什么?”
不多时,永康侯夫人来到书房,几位谋士永康侯夫人也是识得的。几人给她请安,她脸色有些晦暗地点点头。
永康侯点点头。
“也许是法佛寺真有佛祖庇佑,若是不下雨的话,火势那么大,借着风,根本控制不住。大火蔓延的话,整个法佛寺定然会毁于一旦。”一位谋士道。
“忠勇侯府的小姐果然是好命!”永康侯哼了一声,“本不该下雨的时候,竟然下雨了。”
窗外下起了雨,书房的永康侯和几位谋士也是好一番惊异。
书房内,永康侯的几位谋士依然在,并没有离开。
永康侯夫人点点头,本来也是要找永康侯的,见大管家来传话,便走向永康侯的书房。
“侯爷在和几位谋士商议,听说您回来了,让老奴来请您去书房。”大管家道。
永康侯夫人回过神,看了大管家一眼,问道,“侯爷呢?”
大管家跑到了大门口,便见到了淋在雨中的永康侯夫人,这雨虽然不太大,但是细密,不一会功夫就将全身从头到脚都打湿了。他有些愣神,从没见到夫人如此过,对门房的守门人训斥了两句,连忙拿过来一把伞给她遮住。
“是!”大管家立即去迎永康侯夫人。
永康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大管家吩咐,“夫人回来了,让她直接来书房。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商议。”
永康侯夫人回府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永康侯的耳朵里。
车夫和那名侍卫以及门房的人都看着永康侯夫人,见她站在雨中的脸色分外难看,向来以高门贵妇人自居的她,一直很注重仪表,可是自从燕小侯爷离开后,她就颓废了许多,病了多日,好不容易好一些。如今竟然不管不顾站在大门口淋起雨来了。这可是奇事一桩。不过都无人敢打扰她。
让她如何不恨不恼?
她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能成的事情,如今却都失败了。不仅失败,她的把柄还被抓住了。
她奔波到皇宫,皇后却故意不见。明显着这事情要等皇上回来交给皇上处置了。而她又去了谢氏长房,可是谢氏长房被御林军围困了。
她仰着头看着永康侯府的牌匾,一时间只觉得郁结于胸,恨怒难平。
永康侯夫人没等有人找来雨伞,便下了马车,站在门口,淋在雨中。
大雨比早先更大了起来,从天空落下来,形成了一道雨帘。
不多时,永康侯夫人回到了永康侯府。
御林军首领也看到了永康侯夫人离去的马车,并没有阻拦,亦没有上前搭话。
马车载着永康侯夫人向永康侯府而去。
那侍卫闻言暗暗一喜,连忙道谢。
“回府后去大管家那里领赏。”永康侯夫人暗暗唏嘘了片刻,虽然心里笼罩了一层浓浓的阴云,此时也感激这个侍卫来得及时。
那侍卫颔首,想着能救下夫人,他也免于责罚了。
永康侯夫人白着脸点点头,“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若是进去,那么皇上的御林军首领只听命于皇上,哪怕侯爷来救我,御林军也不会放我出来的。”
“侯爷得到了消息,知道您来了谢氏长房,让属下立即来拦住您。”那侍卫又道。
永康侯夫人面色一变。
“据说谢氏长房派了一个假和尚趁大火害忠勇侯府的小姐,被抓住,在皇上面前招了供。皇上下了旨,五千御林军围困住了谢氏长房。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那侍卫看了一眼,抹了抹额头的汗,暗暗想着幸亏来得及时,否则只要夫人踏进谢氏长房,那么御林军是不可能将人放出来的。
好半响,永康侯夫人才回过神来,问车前身穿永康侯府衣服的侍卫,“这是怎么回事儿?谢氏长房怎么了?”
她这一看正巧看到了大队的御林军匆匆赶来,逐次地将谢氏长房并排围住。顿时惊了。
永康侯夫人本来歪在马车里面想着事情,可是马车忽然晃动起来,急转弯地掉头,将她惊醒,立即挑开帘幕向外看。
车夫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已经惊呆了。
“不能再去谢氏长房,快回府!”那侍卫受了永康侯府大管家指派前来拦截永康侯夫人的马车,急匆匆说了一句话后,没等那车夫答话,那侍卫便下马上了马车,劈手夺了车夫的缰绳将马车掉头。
车夫一惊,立即勒住马缰绳,仔细一看,是永康侯府的侍卫,才松了一口气。
车夫赶着马车慢悠悠地拐入谢氏长房的胡同,距离谢氏长房的大门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忽然迎面一匹马拦截住了马车。
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觉得真是天不助她。
她一时间坐在车中又气又怒又恨。没想到她做得自诩隐秘,京城人心惶惶中,偏偏忽略了宫中的皇后。皇后既然出手帮助谢芳华拿住了她的陪嫁丫头。
她早先散布出传言,这才不过一个时辰,这样的话,那传言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会不攻自破了?谢芳华凭什么这么命好?竟然连老天都护着。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下雨了?
永康侯夫人坐在车中,脸色有些难看。雨点打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连续的响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节本不该有雨,可是天竟然下雨了。
整个谢氏长房上空如蒙上了一层阴云。御林军顶着雨肃立在雨中,远远看来,森严冷冽。
谢林牧、谢林鹄、谢香三人聚在一起,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谢川和敏夫人也同样提着心。
虽然谢川已经命大管家稳定住谢氏长房慌动的人心,但到底是让皇上出动御林军围困是大事情,虽然府中无人动乱叫嚷,但都一片愁云惨淡,担惊受怕。
谢林溪点点头,谢茵有多讨厌谢芳华他知道,如今她能有着这样的转变和态度已经不易。
谢茵点点头,“只要咱们家这次能平安无事,我以后躲得她远远的,定不再惹她。”
谢林溪笑笑,“她是做了些事情,但也不是大事情。只不过,她不可小看罢了。你就算不喜欢她,以后也不要招惹她。都是谢氏中人,同出一脉。打断骨头还是连着筋的。”
谢茵蹙眉,“她很厉害吗?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做了什么厉害的事情让你佩服?”
“喜欢?”谢林溪挑眉,摇摇头,“她是堂妹,喜欢有些,但主要是我敬佩她。”
“二哥,你喜欢谢芳华?”谢茵微微咬了一下唇瓣,看着谢林溪。
谢林溪闻言看向窗外,谁都看得出来,这样天干物燥的天气根本不像是有雨的天气。可是偏偏却下雨了。他静静看着窗外半响道,“下这一场及时雨的话,法佛寺千载基业也就免于被毁了。芳华妹妹的某些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顿了顿,又道,“也许对于她来说,不仅不是坏事儿,还是好事儿。”
谢茵抬起头,目光定在窗外,情绪有些抑郁,“二哥,你说这样的天气,外面竟然下雨了。我是今年春日之后的第一场雨吧?来得可真早。”
谢林溪拍拍她的肩膀,露出真实的笑意。
“我虽然还是不喜欢谢芳华,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