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疯了?”谢芳华看着他。
“要不我们跳下去试试?”秦铮回头。
“下面若是水,那么,我们跳下去也没事儿,下面若不是水,我们如今距离地面大约几千米吧!粉身碎骨是小事儿,没准死不了摔残废了。”谢芳华冷静地道。
“为什么是也许?”秦铮问。
“也许会!”谢芳华道。
走到中间的时候,秦铮忽然停住了脚步,对谢芳华随意地问,“你说若是我们一起跳下去,会摔个粉身碎骨吗?”。
四周分外地静,连半个鸟叫声都听不见,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低头向下看,崖下深不见底。
抬眼看天,天高云远。
走到单单一根铁索上,两侧山涧,周围有淡淡的晨雾笼罩,如行走在半空中一般。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他的手正好能稳稳地覆盖住她的手。
谢芳华看着走在前面的秦铮,他就那样一步一步地走着,铁索绳子由他踏上,只发出细微的晃动。他的手背在后面牵着她,比早先上山的时候牵得牢牵得紧。
秦铮脚踏在铁索上,极其平稳,拉着谢芳华向前走去。他的面色平静,神态随意,就如走在寻常地面上一般。
谢芳华见他决心要走,也只能由着他。
“不怕就跟着我走。”秦铮伸手拉着她走上了铁索。
谢芳华撇嘴,她害怕什么?她的胆子早就在无名山练出来了。可是她一直疑惑秦铮一直在京城待着,他的本事和胆子是怎么练出来的?由谁给练出来的。
“你害怕?”秦铮扭头看着她。
谢芳华打量了一眼,对秦铮唏嘘,“走单索绳,且是五百米,你走得了吗?”。
往下看去,是数千米的山崖谷底,一眼看不见尽头。
两山山涧的距离足足有五百米。只链接了这样的一根单根的绳索,悬在半空中。
绳索有拳头一般的粗细,长长地横在两山之间。
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座山顶上,果然如谢芳华所说,两山之间有山涧,也如秦铮所说,有串连两山之间的绳索。
山林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秦铮和谢芳华都有武功,倒是走起来不太费劲。而且两人虽然功力都因为受伤折损了些,但走山路还是不影响。
谢芳华无奈地抬步跟上他。
“用他的密道做什么?山涧怕什么?山涧中间都有绳索相连。有爷在,你还怕掉下去?”秦铮伸手拉住她的手,“走!”
谢芳华看着重重山峦,“若我猜测得不错,咱们从这里过去,也翻越几座山涧。你若是早说去那里。我们可以从云继哥哥别院的暗道走,他的暗道似乎有通向碧天崖的路。”
“嗯!”秦铮点头,“是叫这个名字。”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也未免太奔波了吧?”谢芳华看着那座山峰,对他不确定地道,“那座山峰是叫做碧天崖吧!”
“既然要吃,难道不是该吃最好的?”秦铮挑眉。
“吃两只山雀而已,用得着跑那么远吗?”。谢芳华目测那座山峰的距离,他们徒步过去,越过几座大山,最起码要一个时辰。
“那座山峰上产一种山雀,名曰风灵。它因为常年吃一种草虫,肉最是好吃。尤其是烤着,可以香飘数里。”秦铮道。
谢芳华看到山的那一边有一座奇峰,周遭几个山峰相连,但那个最显眼,她点点头。
秦铮也明白几分她心中所想,撤回手,转了话,“既然没蘑菇,我们去打山雀吧!那边那座山峰,你看到了没?”他伸手指向一处山峰。
谢芳华揉揉眉心,他要是强拉硬拽,她有天大的事儿也做不了,可不是能出来吗?不过也懒得和他为了未来的事情争执,点点头,“到时候看情况吧!”
秦铮嗤笑,“真想敲开你这脑袋瓜子,看看你整日里都想的是什么。”话落,见谢芳华看着她,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道,“爷说容易出来就容易出来!到时候你等着就是了。”
谢芳华一噎。她的确不咋规矩,但是多少事情比踩蘑菇重要?
“你是闺阁小姐没错,但是你规矩吗?”。秦铮扬眉。
“你当说来就来吗?哪里那么容易?回府后,我就是规规矩矩的闺阁小姐了。”谢芳华扫了他一眼,说得轻巧,如今京城这天变得乌烟瘴气的,再几场雨后,指不定局势如何紧张呢。她那时候还哪里有闲心出来采摘蘑菇?
“再下几场雨时,应该就会有了。到时候我记着带你来。”秦铮对她道。
“谁想吃了?只不过是想采摘。”谢芳华道。
“你这么想吃蘑菇?”秦铮回头瞅她,此时的她,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微微嘟着嘴,不太满意,眼里还有些失望。
谢芳华叹了口气,“看来没起蘑菇。”
初春万物复苏,山林里的气候比南秦京城内要低一些,虽然杏花和梨花都抢先开了。但是地面上的草却只迸发出些春意。一场春雨后,地面上虽然湿透了,但是走了一大段路后,也没发现有起蘑菇。
谢芳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秦铮向山林深处走去。
谢芳华接过篮子,一报还一报,既然已经报了仇,就得见好就收,不能再惹他了。
秦铮见她来到近前,将篮子塞进她手里,“你提着。”
谢芳华回过神,收了笑,对他扬了扬眉,离开杏树下,抬步跟上他。
“你不是要捡蘑菇吗?还磨磨蹭蹭做什么!”秦铮拎着篮子提醒她。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谢芳华却听了个清楚,她顿时一怔。
“杏花春雨晓风寒,美人如画笑轻颜。”秦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冤孽,恐怕一辈子他也摆脱不了她的魔障了。他也根本就不想摆脱。他凝视她半响,嘀咕了一句,才对她发狠地道,“你再笑信不信爷收拾你!”
秦铮没听到她跟上,停住脚步回头,便看到杏花树下,那人儿笑得痛快。明明是笑他,但那嫣然的笑容让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因她的依靠,杏树枝叶摇晃,杏花伴随着零星的雨露飘落。
谢芳华想着他刚刚插着杏花的模样,报完仇的她心情自然极好,见他向前走去,提着花篮,怎么看怎么摇曳风情的味道,她再也忍不住,靠在一旁的杏树下笑起来。
“见鬼的下次!”秦铮挖了她一眼,扭头往前走。手中的花篮随着他走动,细微摇晃。
谢芳华忍着笑,躲开他一些,笑着答应道,“好,下次我拔草。”
秦铮又气又笑,伸手将杏花给扔了,“就算你拔一根草,也比这破花给爷好。”
谢芳华被他控诉得有些无辜,眨眨眼睛,“杏花离得近,那株梨花离得太远。”
“那旁边还有梨花!”秦铮提醒她,“你的眼睛呢?非摘杏花?”
谢芳华偏过头,忍不住好笑地道,“桃花还没开,只有杏花。”
秦铮回过神来,脸一黑,又一红,须臾,一把打开镜子,伸手拔下头上的杏花,对谢芳华恼道,“你这死女人,就算要报仇,也该摘桃花给爷。你拿一朵杏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爷红杏出墙?还是你想要红杏出墙?”
谢芳华抿着嘴笑,“二公子,您长得好美!让奴家忍不住想采撷了。”
秦铮只见京中的自己头上插了一朵杏花,那杏花还带着水珠,含苞待放。顿时一呆。
谢芳华抬眼看了一眼,杏花枝头的露珠的确晶莹剔透,她的眼睛在镜子中清澈盈盈,但主要的不是眼睛,而是她的脸,白里透红,似乎也跟着这山涧的花草一样染了几分春色,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显然已经被秦铮看去了,她暗暗吸了一口气,伸手从枝头掐了一朵杏花,在秦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插进了他用玉簪箍起的发间,同时将他手中的镜子拿到她手里,举到他面前,对她浅笑嫣然地道,“你看,你比这杏花还娇!”
秦铮叹了口气,身子稍微退后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小铜镜,指着杏花枝头的露珠对她道,“你看看,你的眼睛此时比这露珠还晶莹。”
谢芳华本来脸就有些羞红,如今被他调笑,耳根子也红了。一双眼睛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秦铮“唔”了一声,凑近她,低低柔柔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就算扒开心,我哪里会舍得。”
谢芳华邪眼瞅他,“秦铮,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秦铮一把拉住她,笑得眉目弯弯,软了语调,对她难得地哄道,“好了,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看。你要扒开心给我瞅,我还怕长针眼呢。”
谢芳华甩开他的手,扭头就往回走。
秦铮躲避得快,没被她踹着,忍不住笑了,“是你要扒开给我看,也不是我要求的,如今你又来怪我。”
谢芳华脸顿时红了,羞愤地踹了他一脚,“你滚!”
“好啊!”秦铮忽然停住脚步,盯在她身前,认真地道,“扒开心之前,是不是要先扒衣服?”
谢芳华失笑,“骗你什么了?没想什么就是没想什么!要不要我扒开心给你看看。”
“骗人!”秦铮撇嘴。
谢芳华打住思绪,对他摇摇头,“没想什么!”
“在想什么?”秦铮见她低着头走着,神色虽然平静,但眼底的波纹不断地变化。
他天性孤傲,性情乖张。对世间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看在眼底,如今偏偏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地对她的一切在意。他虽然有一大堆缺点,但也是有很多优点的,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也许,她可以试着放开。
谢芳华跟着秦铮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不是没察觉他偶尔看着她的神色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愉悦。她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尽量地让自己放得自然。
秦铮牵着谢芳华的手走在林间,脚步轻浅悠缓,偶尔偏头看一眼谢芳华,见她任他牵着手,面色虽然浅淡平静,但是比以往被他牵着手的别扭模样到底自然了许多。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若这样细水长流能让她慢慢地习惯且接受他,那么他也就只能忍了,慢慢来吧!
令人心旷神怡。
大雨过后,空气自然极其清新,尤其是山林间,初春里,桃花还没开,杏花和梨花却是开了。清晨雨露融合着杏花和梨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