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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含点点头,径自向后院走去。
“小姐在后院的海棠亭里练剑!”二人齐声道。
谢墨含进了海棠苑之后,侍蓝、侍晚立即迎上前见礼。他看了一眼二人,又向屋里瞅了一眼,屋门开着,显然谢芳华起了,屋中无人,他问,“小姐呢?”
侍画、侍墨陪着她待在海棠亭,侍蓝、侍晚则守在了院子中。
谢芳华刚刚起床不久,正在海棠苑折了海棠枝练剑。
不多时,谢墨含来到了海棠苑。
谢墨含盯着秦铮的背影看了片刻,抿起唇,转身向海棠苑走去。关于英亲王妃要带妹妹去法佛寺祈福的这件事情,他必须先告诉妹妹知道。
秦铮说走就走,即便感觉到谢墨含的恼意,但头也不回,衣袂在晨起的雾中华丽轻扬。
谢墨含不妨他突然出手,被打了个正着,闻言顿时一噎,有些恼意地瞪着他。
秦铮忽然嗤笑一声,抬手给了谢墨含肩膀一拳,力道不轻,霸道地道,“你不同意不管用,虽然是长兄为父,但是爷爷健在,要听长辈的话。我去找爷爷说!”话落,他转身向荣福堂走去。
谢墨含点点头,“你没听错!”
秦铮看着谢墨含,挑了挑眉,清俊的脸瞬间有一抹幽暗,“你不同意?”
一句话,拒绝得彻底。
谢墨含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不为何!她还不是英亲王府的人,父母不在,长兄为父,我不同意。”
秦铮挑眉,“为何?”
谢墨含闻言皱眉,立即拒绝,“不行!”
秦铮擦完脸,将娟帕揣进怀里,对他笑道,“我娘要去法佛寺给华儿祈福小住,思索再三,还是带上她本人去的好,心诚则灵。所以,我过来找爷爷商量。”
谢墨含心里有些抑郁,看不得他刺眼的笑,撇开头,微微轻哼道,“你留着用吧!我不需要。”话落,问道,“你早先说有事情,是什么事情?说说看!”
秦铮手一顿,莞尔一笑,眉目暖了几分,对他意味幽深地道,“听音绣的。我还有很多。子归兄若是喜欢,我送你一些。”
“你的娟帕……”谢墨含看着他手中的娟怕,眸光微闪,赞扬道,“绣得好精致。”
“知足常乐!”秦铮掏出娟怕擦了擦脸。
谢墨含微笑,“是啊,我该满足了!”
秦铮笑了笑,对他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比去年的时候强多了?这么多年,你一年不是有大半年病怏怏的,即便出府走动,也是不停地气喘咳嗽?”
谢墨含有些喘息地看着秦铮因为出了些汗反而一身清爽,不同于他的气喘吁吁,他则是气息均匀,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这副身子不行,若你用十分功夫,那么,我必输无疑。”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身上都出了细微的一层薄汗。
二人来到练武场,因为彼此都较为熟悉,是以,不用任何花架子和闲话寒暄。
谢墨含挑了挑眉,既然人这么早来了,又是准妹夫,无论真有事儿还是假有事儿,自然都不能将人赶出去。于是点点头,向后院练武场走去。
“你不是要去练武吗?”。秦铮停住脚步,对他道,“我们先过半个时辰招再说。”
谢墨含见他神色散漫,不像是什么急事儿大事儿,但还是让开门口,对他道,“屋里坐吧!”
秦铮瞅了谢墨含一眼,对他道,“有点儿事情!”
芝兰苑内,谢墨含的确是刚起床,正踏出房门要去练武,便见秦铮进了芝兰苑。他一怔,讶异地问,“秦铮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府来了?”
秦铮并没有去荣福堂,而是径自去了芝兰苑。
门童见秦铮不用禀告,便伸手关上房门,又去门房睡回笼觉去了。
“我自己去!”秦铮抬步往府内走,步履随意得如入自家府邸。
小门童闻言知道他是有要事儿,否则不会这么早来,也不会开口便问老侯爷。连忙给他打开了门,口中道,“世子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老侯爷年岁大了,要晚一些。如今您若是有事情的话,奴才去荣福堂禀告一声。”
“老侯爷起了吗?”。秦铮瞅着小门童,漫不经心地问。
“您……您怎么这么早?”门童奇怪地看着天色,天刚刚亮,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刚起床,公子哥若是上早课的话,也就这个时候,朝中官员上朝,也是这个时候,忠勇侯府没有上朝之人,也无上早课之人,所以,比较现在府内的人也就刚起床。
秦铮点点头。
门童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揉揉眼睛,惺忪的睡眼立即睁大,惊醒,“铮二公子?”
第十四章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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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谢芳华心思一动,明夫人好细密敏感的心思。她隐约想起前世,她的两个女儿似乎都在谢氏倒塌前不久嫁出去了。至于嫁给谁,当时她未曾细细理会,如今没印象了。她看着谢伊,一时无言。
谢伊见谢芳华不解,她叹了口气,凑近她,悄声道,“因为我娘说,嫁出去的女儿,就不算是谢氏的人了。如今咱们谢氏是表面的湖水,看着平静,实则是风雨飘摇,指不定哪日顶不住,那么我若是嫁出去,就免于受到牵连。”
“嗯?”谢芳华看着她,明夫人为何这么急着给谢伊说亲?按理说,她如今才十三的年纪,真是豆蔻年龄。等她及笄之后,再说亲也是不晚的。更何况她膝下没有儿子,难道不是该多想将女儿在家留几年吗?更何况她的大女儿也才比她大有限。
谢伊扁扁嘴角,无言以对地道,“就算小两岁,也不是小孩子。”话落,她垂下头,低声道,“我娘私底下竟然要给我说亲。”
谢芳华好笑,“你可不就是小孩子?你比我小两岁呢!算起来还未成年。”
“我娘没过来!我都这么大了,谢氏六房到忠勇侯也没多远,哪里用得着人陪着?”谢伊嘟起嘴,“芳华姐姐,你也太拿我当小孩子了。”
谢芳华看着她问,“六婶母呢?今日没过来?就你自己过来了?她放心?”
谢伊拉住她的手,笑着坐下,行止亲密。
谢芳华莞尔,对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吧!”
谢伊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二人的态度判断,她显然是没打搅了二人。她直起身子,来到谢芳华身边,笑意盈然地清喊了一声,“芳华姐姐!总算是让我抓到你了。”
秦铮应付似地“嗯”了一声,即便是这样地“嗯”了一声,也算是给面子了。
忠勇侯摆摆手,“免了!”
来到近前,她规矩地给忠勇侯和秦铮见礼,“谢爷爷、铮二公子!”
二人说话间,谢伊已经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扉,走了进来。
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大约是他从秦铮的身上找到了当年年轻时的活力和张扬,是以,才这般的喜欢他。
爷爷支撑着偌大的忠勇侯府,心里的寂寞可想而知。
后来,先皇没了,李老爷子不久后也去了,只剩下爷爷了。
谢芳华瞥了秦铮一眼,她的哥哥从来不和爷爷斗嘴,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据说可是个能斗嘴的。朝中文武百官都清楚,别看他是武将,可是文采亦是斐然。当年右相府的李老爷子是文官,但武功据说也是极好。二人不对卯的时候,从武斗到文,从文斗到武。当年的先皇都劝不开架。
秦铮哼了一声。
忠勇侯府闻言笑骂,“离不开娘的娃子!”
“我喜欢她,想娶她,跟忠勇侯府的小姐有什么关系?”秦铮难得地白了忠勇侯一眼,不满地嘟囔,“若她不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我娶她容易多了。至于这么难?”话落,又补充道,“您说差了,我的眼里还有我娘!”
“这天下的所有女人里,你的眼睛是不是也就能看得到她?”忠勇侯哼了一声,“她若不是这忠勇侯府的小姐,你还娶不娶?”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
“华儿!”秦铮毫不犹豫地道。
“你这个臭小子的眼睛里哪个人是人物?”忠勇侯胡子抖了抖。
“爷爷,您心里的人物是怎么计算的?”秦铮挑了挑眉毛,说道,“这个小丫头是个人物么?没看出来!”
忠勇侯正入神地侵淫棋局,闻言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二人一眼,又看向门扉处,收回视线,对二人道,“谢伊这丫头可不是呆子!她心里透亮得很!若说我谢氏的女儿里面算得上人物的话,除了华丫头,也就是谢伊这个小丫头了。”
秦铮扭头看向门扉处,便看到了痴呆的谢伊,轻轻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小呆子吗?有什么值得你笑的,值得我看的。无趣!”
谢芳华对他努努嘴,示意他门口。
秦铮察觉到谢芳华看来的视线,偏过头看她,见到她微微扯动的嘴角,有些纳闷,“怎么了?你笑什么?”
谢芳华闻声向门扉处看来,见那欢快的少女一脸呆怔,她偏头扫了秦铮一眼,隔着面纱笑了笑。
谢伊欢快小心的脚步顿在那里呆住。
一老一少在下棋,从她这个方向,看到老侯爷背着身子,秦铮和谢芳华面向这边。虽然那二人不是坐在一处,但偏偏满园海棠芬芳,他们看起来就如一副画里并排坐着的人。男子少年隽秀清逸,女子比花还要清丽娇艳。
来到门扉吹,谢伊便看到了坐在海棠亭内的几人。
谢伊连连点头,“好,我会轻点儿的。”话落,她有些紧张地小心翼翼地走向后院。
侍晚向后院走去,不多时,就到了门扉处,向里面看了一眼,见侍画对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