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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一句话?再没别的话对我说?”秦铮盯着她问。
谢芳华回头瞅了秦铮一眼,正对上他幽暗的眸光,她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是被他这样看着,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她顿了片刻,语气轻软地道,“你快回府吧!”
秦铮一直瞅着谢芳华,眉眼不转地看着,没答侍书的话,也没看他一眼。
“您折腾一趟的确是累了,快进府吧!”侍书关心地打量谢芳华,见她完好,看向马车,对挑开的帘幕里坐着的秦铮见礼,“铮二公子,多谢您送我家小姐回府!”
谢芳华笑了笑,“没别的事儿,饭后便早些回来歇着了。”
侍书匆匆从内院走出,看到谢芳华连忙见礼,“小姐,您回来了?世子刚刚还在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正要吩咐小的去英亲王府询问,不想您这么早就到家了。”
她心里微微一暖,收回视线,见侍画、侍墨过来搀扶,她将手递给二人,就着二人的搀扶下了马车。
忠勇侯府烫金的匾额映在眼前,依然富贵华丽。
谢芳华推开秦铮的手,直起身子,拿过车里的镜子,照了照,见云鬓妆容未曾乱,便放下镜子,伸手挑开了帘幕,向外看去。
车夫停下马车,侍画在外面轻声道,“小姐,回府了!”
两盏茶后,来到忠勇侯府门口。
马车缓缓地走着。
二人不再说话,便那样别扭地依偎着的姿势坐在车内,当然,别扭的人只谢芳华自己。秦铮自然不别扭的。
秦铮见她老实下来,勾了勾嘴角,车内光线被帘幕挡住,虽然昏暗,但他俊颜却清朗。
谢芳华撇开头,她现在的确打不过他,只能让他嚣张些日子。可恨!
秦铮轻松地攥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问,“你想好了,你有力气打得过我吗?没有力气的话,就乖乖的。我不欺负女人,但也保不准被你惹生气了,破了例。”
谢芳华最恼恨他屡次威胁,劈手就打他面门。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这车里就咱们两个人,我真保不准会想做些什么。”秦铮警告她。
谢芳华挣扎地推开他。
“你躲得那么远做什么?你放心,你不懂风情,爷还是懂一些的,爷现在没兴趣亲你。”秦铮伸手将谢芳华躲远的身子捞回到他身边,几乎将她按在了他胸前。
谢芳华已经对他彻底的失言,太史院有朝一日遭殃,他这么个恶人还能不能做点儿好事?世人都想名流千古,他估计怕自己遗臭万年,所以不敢留史册。
“这是你不听,不是我不说啊!当然,秦氏亘古至今那么多辈人里也没出现一个如我这般模样的,我也算是开了秦氏历史之先河了。将来秦家的史记了,应该是有我一笔的。”秦铮优哉游哉地道,“不过爷不愿意写入史记,所以,迫不得已,有朝一日,恐怕是要毁了太史院费力编写的史书的。”话落,他可惜地叹息了一声。
“不听!”谢芳华没好气地摇头。
“不信吗?有史可查的!要不要我给你说说秦家的历史?有哪些离经叛道的先辈们!”秦铮瞅着谢芳华,见她无语反驳,他心情更好了。
谢芳华一噎。
“也容我提醒你,谢小姐,你以后会是我媳妇儿,会嫁去我的英亲王府,大婚之后,你就不姓谢了,你随我姓,姓秦。叫做秦谢氏。你九泉之下,要见的也是秦氏的列祖列宗。秦氏自古以来,每一代,都会出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这一代呢,是我。所以,列祖列宗对于我这样的人已经屡见不鲜了。多你一个不多,秦氏先祖它日见到你不会觉得脸上无光的,你放心。”秦铮慢悠悠地道。
谢芳华瞪眼,她怎么就鬼话连篇了?
秦铮忽然嗤笑一声,“鬼话连篇!”
谢芳华脸彻底染上红晕,挡也挡不住,挥手拍掉秦铮的手,面纱落下,隔着他的目光,她才算舒服些,深吸一口气,刻意加重声音,“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你离经叛道不羁世俗的确没什么,因为你不在意,我是谢芳华,忠勇侯府自古以来,可没出现一个离经叛道不羁世俗的闺阁小姐。若是我也与你一样的话,它日九泉之下,见谢氏先祖我都脸上无光。”
秦铮顿时笑了,看着她,“我如何没正行了?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想做些什么,不是再正常不过吗?若我喜欢你,还苦着自己恪守礼数规矩,连近你身都不敢的话,怎么叫真的喜欢你?情欲之事,不是大俗之事,而是大雅之事。这又有什么丢人的?”
谢芳华身子一僵,脸向后仰了些,羞怒道,“秦铮!别没正行!”
“看我做什么?”秦铮见他瞅来,心情甚好地勾起她面纱,凑近他道,“你恐怕还不知道爷有一个毛病吧!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要如你这般瞅着我,我就想亲她。”
谢芳华偏头瞅他。
车内,秦铮不松手,顺势将谢芳华拉着坐在了他身边,两人的身子挨得有些紧,谢芳华往出扥手,他紧紧地握住,对她道,“别乱动,乖乖坐着!”
帘幕落下,马车走了起来,侍画等人对看一眼,跟在了车后。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自然地将手放进了他手里,他轻轻握住,顿了片刻,微微用力,将她拽上了车。
秦铮先一步上了车,然后,伸手拉谢芳华上车。
秦铮和谢芳华来到了英亲王府门口,早已经有人备好了马车。
一行人向英亲王妃的住处走去。
众位夫人笑着点头。
“哎呦,原来是女儿家的私事儿,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吗?”。英亲王妃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告诉我了,你们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奇地问了,免得觉得我婆妈。”话落,对众位夫人道,“走吧!去我的院子赏花!”
品竹定了定神,微微红着脸沉静地道,“说些女儿家的私事儿,王妃您若是想知道,回头私下我告诉您。”
谢茵显然有些怕英亲王妃,一时间笑容收起,不知如何答话。
“这两个孩子倒是投缘,嘀嘀咕咕的在那里说什么呢?”英亲王妃回过头,对二人笑问。
谢茵见她如知心人一般地听取她的意见,顿时笑开,面色也欢喜了几分。
品竹有些汗颜,但还是点点头。
“看你的表情就是!你不用承认了,不止我知道,外面的人你出去打听一下,有哪个人不知道的?你们的事情,老弱妇孺皆知。”谢茵用胳膊撞了撞品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少女人恨不得爬上他的床都爬不上去呢!你能上了他的床,并且得他倾心相待,虽然中间有了个谢芳华的差头,但到底他的人总脱不出落梅居去,你就守着落梅居,抓着他的心,他早晚是你一个人的。”
关于小姐是否和铮二公子上床的事情,她们清楚自然不是的,但在落梅居住得久了,某些亲密的牵扯恐怕是有的。但这叫人如何回答?
品竹没想到谢茵如此不顾忌地这样说出口,她脸红了红,没言声。
谢茵哼了一声,不忿地道,“就算她身份高贵又管什么?铮二公子还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话落,她揶揄地看着品竹道,“别告诉我你至今还没爬上铮二公子的床!我可听说了,在年前,你就被铮二公子收房了。”
品竹垂下头,低声道,“她的身份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的确有优先拿取好东西的资格。”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谢芳华那副姿态!”谢茵嘟囔道,“就跟全天下所有好东西都应该理所当然是她的一样,”
品竹看着她,也笑了笑。
“倒也是!”谢茵顿时笑了。
品竹短短时间已经弄清了谢茵和听音有那么一段纠葛,闻言心中好笑,但面色不表露出来,低声道,“如今王妃在跟前,众位夫人小姐们都在,我自然要稳妥一些,来日方长,你放心吧!未来三年在她身边陪着的人可是我,他们再亲近,还能抵得过三年一千多天的日夜疏离?”
谢茵有些不甘心地收回视线,扯了扯品竹的袖子,对她低声道,“你怎么不跟着去送啊?你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岂不是促进感情,总是这样下去,万一谢芳华的病被治好了,将来铮二公子身边还有你的位置吗?你可别忘了,如今她的身份是未婚妻,而你是一个婢女,你看看铮二公子对她在意得跟什么似的!”
一行人很快就走得远了,没了踪影。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对看一眼,心中都暗暗好笑,小姐聪慧、冷静、机智、果敢等等优点,只要不遇到铮二公子,才做得数。这位铮二公子能拿捏得住小姐,而且方寸还把握得极好,不能不让人佩服。
谢芳华的心思被他一句话转了回来,懒得再计较。
“走吧!”秦铮扭头向前走去,丢下一句话道,“六号画舫稍后就会跟着去忠勇侯府,不必你我等着。”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能将厚脸皮练到这般炉火纯青沾沾自喜的境界,也是本事!
谢芳华一噎,看着秦铮转眼就笑开了的脸,心情一改郁郁,霎时好得如晴天最灿烂的朝阳,她有些无言以对。
秦铮攸地乐了,“有你这句话,是不是承认我的身份了?”话落,他不等谢芳华开口,对她笑吟吟地道,“不准反悔啊!未来的夫人既然让我讨好岳祖父,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英亲王妃要给,她正需求,那么她还需要客气吗?她慢慢地抬手,拿掉他的手,同样低声道,“铮二公子,我爷爷似乎还真喜欢这个,你若是讨好他老人家,以后还真需要在这方面上多费点儿心思。”
秦铮扁扁嘴,忽然凑近谢芳华,修长的手捏住她面纱一角,低声道,“你可真不客气!”
“是!”春兰立即应声去了。
“那也不能这样说,老侯爷没看到,你怎么知道老侯爷不喜欢?连皇上皇后都称赞好。老侯爷总是宅在府里,也是闷得慌,用这个解闷,我看正好。”英亲王妃见谢芳华没说话推脱,便觉得她是同意的,于是不管秦铮同不同意,对春兰吩咐,“你快去,告诉第六艘画舫的管事儿的,让他们收拾收拾,去忠勇侯。”
谢芳华隔着面纱挖了秦铮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