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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对秦铮挑了挑眉,也缓缓收剑入销。
秦铮攸地撤回了宝剑。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英亲王妃急急走来,见到被毁了一半的落梅,立即大喝,“铮儿,听音,你们给我住手!”
院中二人不理会他的离去,打斗依旧。
听言见了急得跳脚,他虽然每日里打扫院落很辛苦,但是也不想落梅居变成空空无落梅。想上前分开二人的打斗,却又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心念电转间,立即拨开腿跑出了落梅居。
剑雨纷飞,花落如雪,乱琼碎玉齐齐滑下枝头,纷纷叠落,铺成软软花被。
谢芳华视而不见。
秦铮仿若不闻。
听言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大叫,“公子,听音,你们两个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落梅居就药变成秃梅居了。手下留情啊!”
这次的过招,比以往来得都迅疾猛烈。枝上梅花被剑气所伤,纷纷飘落。
听言被吵醒,一个高从床上蹦起来,窜出了屋,睁大眼睛使劲地对着二人瞧。
冷风卷起落梅,零星未化的雪星飘起点点,锦绣衣袂飞扬,剑影如繁花。
刚到院中,秦铮猛地抽剑回身对谢芳华刺来,谢芳华应变及时,瞬间错身,宝剑出销,拦住了他的剑。两把宝剑相碰,一声清响,交叉之后快速地分开,再度出招。
谢芳华拿着剑跟了出去。
秦铮见她妥协,松开她的胳膊,当先出了房门。
谢芳华想甩他胳膊,没甩开,对他瞪眼,见他脸色执拗,她只能下了床。
秦铮走到床前,伸手挑开帷幔,一把扯起了她。
谢芳华揣测着秦铮的心思,他明明就知道英亲王来了,偏偏继续装睡躲着他。如今又去练剑?是想借练剑来排泄自己心口积压的情绪?还是什么意思?她躺着不动。
“走,既然睡醒了,我们去练剑!”秦铮走入里屋,转眼便拿出了墙上挂着的剑。
谢芳华不置可否。
秦铮闭上眼睛,再睁开,忽然坐起身,扭头对谢芳华问,“睡醒了?”
只见英亲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门,一阵风吹来,他的锦缎蟒袍扬起一角。不多时,走出了落梅居,消失了身影。
秦铮的睫毛动了动,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目光第一时间看向窗外。
谢芳华睁开眼睛,英亲王就这样来了又走了?她看向秦铮。
许久,他才慢慢地收回视线,缓缓放下了帘幕,转身出了门,没做出半丝动静。
他蓦然愣了,挑帘幕的手就那么顿在了那里。
入眼处,便看到二人一个睡在床上,帷幔遮掩住,一个睡在美人靠上,姿势轻松。屋中暖炉的炉火已经熄灭,但室内气息却是温暖,二人看似处在两个世界,却又如此和谐。
外间画堂空无一人,他又停顿了片刻,来到了中屋,挑开帘幕。
英亲王在门口站了片刻,推开门,进了屋。
谢芳华收回视线,看向秦铮,见他安静地睡着,似乎也没听到英亲王来的脚步,她便也不理会,又闭上了眼睛。
听言大约也去睡了,想来睡得沉,没有听见他前来出来迎接。
她正思量的空档,英亲王来到了屋门口。
她看着英亲王,想起了昨日在英亲王府大门口他被秦铮威胁被英亲王妃逼迫立约的事儿。事隔一日夜,不知道他此番前来,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只见英亲王身穿通体黑色的锦缎蟒袍踏着地面上的落梅走进了院子,脚步比前两次来落梅居时慢许多,似乎每一步都走在黏土上,抬步和落步似轻缓又似微微沉重。
谢芳华睁开眼睛,屋中一片昏暗,她首先看到了半躺在美人靠上睡着的秦铮,他就那样躺在那里,安静地睡着,美人靠没有他的身量长,但他偏偏躺出了悠然自在的睡姿。她移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傍晚十分,有缓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落梅居热闹了大半日,终于归于安静。
听言从窗外悄悄往屋里看了一眼,缩回了脑袋,打了个哈欠,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谢芳华还没睡醒,也不再管他,闭上了眼睛继续睡,果然还是床比较舒服。
秦铮见她眼神平静,连半丝波澜也没有,蓦地笑了,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谢芳华不以为意,燕亭的事儿她还用不着去上心思量,唯一与她牵扯的不过就是燕亭那日说钟情于忠勇侯府的小姐而已。
“你说,燕亭和他家里的抗争能不能赢?”秦铮盯着她的帷幔问。
谢芳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将帷幔放下,朦胧的帘幕间,隔了一段距离,看着外面美人靠上躺着的人也是有些朦胧,她扫了他一眼。这个人最爱问她的话就是你在想什么。如此简单,却又处处有掌控她心思的嫌疑。
“在想什么?”秦铮忽然问她。
重活一世,她还是明白了很多东西的!
什么礼仪廉耻闺仪闺范规矩,这些东西若没有生命做支柱,都不值一提。
谢芳华和他相处得久了,倒是也没了那么多的在意,若说什么男女之妨,这些东西,早在她八年前出了忠勇侯府的门混进无名山时候就给扔了。心底剩下的,也不过是点儿上一世所受的闺仪在支撑着约束。关键时刻,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如他昨日在大门口抱着他和英亲王耍赖威胁,就如喝药抱了她止吐,她只一时排斥,事后便风过无痕了。
秦铮似乎也累了,走进中屋,见她不管不顾地躺去了床上,他脚步顿了顿,没进自己的屋子,而是在她房间的美人靠上躺了下来。
她洗了把脸,回了自己的屋子。
听言早已经将屋子打扫干净,开窗透了风,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酒气没回散掉,倒是不见任何污秽的杂气。
谢芳华在小厨房里窝了半日,终于回了屋。
秦铮没说话,转身出了小厨房。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下次是什么时候?她摇摇头,用不着顾她!
“既然你不喜欢闹腾,下次我便不让他们来我这里了。”秦铮又道。
谢芳华活动一下胳膊脚,站起身。
秦铮自然地撤回手,微微弯着的身子直起,对她道,“既然醒来,就回房吧!如今人都走了,你也不必躲着了。”
谢芳华眸光动了动,错开视线,看向他近在眼前的手。
他设了席面,做了东道主,却堪堪当了一回不喝酒的陪客。
直到感觉有人推开小厨房的门,来到近前,对她伸出手,似乎要抱她,她才醒来,立即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是秦铮清俊异常的脸,眸光辉映,不见醉意,显然今日滴酒未沾。
不知不觉,睡着了。
谢芳华简单地收拾了厨房,听到正屋还在闹腾,懒得回去,便靠在锅台上闭目养神。
听言又嘟囔地说了一句什么,往里屋走去。
谢芳华拿了两团棉球堵住耳朵。
“可是不对啊,公子明明就喜欢你。”听言揉揉脑袋,“闹不明白了,不过你不喜欢公子也行,可千万不要喜欢四皇子,若是喜欢了四皇子,公子非杀人不可。”
谢芳华在小厨房里听着听言絮叨,对他有些无语。他可真有闲心!
听言在外面拍门,喂喂了两声,泄气地嘟囔道,“什么破脾气,简直和公子一个样!说犯脾气就犯脾气,如此竟然还不喜欢公子,难道是性情太相像了?不容易生出喜欢?”
谢芳华挖了他一眼,将他随手推出了小厨房,关上了门。
“这南秦满京城地数数,多少家的闺秀偷偷地喜欢着咱们公子,偏偏公子拿你当宝,你却不拿公子当个好的。”听言又扒了两口饭菜入口,放下筷子,对谢芳华强硬道,“不行,你必须喜欢公子!”
谢芳华嗤之以鼻,苦药汤子进了他的肚子,补药居多,他算是破的哪门子例。
听言看着她,眼睛一亮,“你知道吗?公子多年来,从不喝药。哪怕被疯狗咬伤了腿,也坚决不喝一口药。就算是他在德慈太后棺木前跪了三日也后来高热不退,王妃往他嘴里灌药,他也给吐出来,这回算是为你破例了。”
谢芳华转身将熬好的汤药倒出来,将砂锅撤下。
“哎呀,你怎么不吃了?”听言看着她。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对她好的人多了,她难道都要喜欢?
听言顿时一拍脑门,气恼地道,“公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还没喜欢上公子?”
谢芳华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她为何要喜欢秦铮?
“你为何不喜欢公子?”听言又问。
谢芳华不置可否,她自然不喜欢秦铮!
“喂,听音,你是不是不喜欢公子?”听言忽然道。
谢芳华笑了笑,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年龄到了,娶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哎,我可真不希望公子娶妻,公子娶妻之后,这院子里就有了女主人管着了。到时候是个好说话的人还好,若是个不好说话的,我们怕是都会不好过。”听言的脸垮了下来。
他哥哥比秦铮还要大上一岁,因为她这八年来一直在外,哥哥身体又不好,爷爷和哥哥都没主张理会这事儿,所以,他的婚事儿至今还悬着。若是她爹娘在,他哥哥今年十八,及冠已经过了,也是该将妻子娶进门的时候了。
谢芳华挑眉,秦铮过了年就十七了,自然是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不过这也不是咱们管的事儿。”听言话题一转,笑嘻嘻地甩开此事,对她道,“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八皇子不小心说漏了嘴,说皇上有意借今年的年宴要给公子安排亲事儿呢。”
谢芳华不以为忤,皇后是饶不了卢勇,但是倚翠宫和玉芙宫那两个宠妃也不是吃素的,皇后总说是困顿在深宫,她的手深不太长,若说饶不了卢勇,除非依靠外援,否则她还真奈何不了卢勇。
听言叹了口气,“不知道永康侯府是怎么想的,和谁家结亲不成,偏偏要和范阳卢氏。卢勇的侄女。难道他们以为卢勇这回将四皇子打发去了漠北,就厉害了?无人能奈何他了?你看着吧,好事情还在后面呢!皇后饶不了卢勇。”
谢芳华听燕亭那日说起了这事儿,她动了动睫毛。
“要说公子爷们,怕是还不如我们开心呢!你看着燕小侯爷日日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