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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运功,忽然发现,功力也抵不过这萧声入耳,闭功之法根本就不管用。他脸色一沉,四周的兵将受不住,大批人吐血倒地而亡。秦钰刚要上前,只见左侧方一匹马冲来,马上端坐着一个女子,走近了,正是谢芳华。
她松开马缰绳,一只手微动,一缕青色的烟雾从手中溢出,瞬间缠绕住了萧声溢出的波纹,同时,她另一只手甩出了袖箭,十二把袖箭如十二骨的扇子,连环地对着齐云雪射了过去。
齐云雪大惊,立即收手躲避。可是即便她武功好,有魅术在身,躲避得快速,可是还是被一柄袖箭射中了手腕。
谢芳华同时撤了手,纵马站在了秦铮的身边,看着齐云雪,冷然沉静地道,“今日谁死还说不定呢!齐云雪,你在南秦暗中做了那些事儿,我都给你记着了。”
齐云雪抬眼看来,只见马上端坐的女子,小腹凸起,正是谢芳华,她冷笑出声,“谢芳华,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
“凭我又如何?”谢芳华看着她,“我向来不惧你。”
“你可有解言宸毒的解药?拿来!”齐云雪忽然话音一转。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冷淡地道,“没有。”
“那你就去死吧!”齐云雪不顾及手腕的伤,再次将萧放在唇边。
谢芳华刚要抬手,秦铮的剑比她的手快一步地刺向齐云雪,同时道,“这一次看看你的萧快,还是我的剑快。”
齐云雪只见眼前一道寒光,分外的刺眼,她纵马倒退数步,堪堪躲过了秦铮的剑。可是这一剑刚躲过,第二剑便对她刺来,她躲避不过,顿时将手中的萧当做武器,迎上秦铮的剑。
只听“咔”地一声,她的玉萧被秦铮的剑锋劈裂了。她面色一变,忽然发狠,手中的萧一个翻转,萧内的机关打开,有无数细如牛毛的针射向秦铮。
谢芳华眼明手快,催动魅术,轻烟飘出,瞬间织成了一张网,网住了射向秦铮的那些针。
同一时间,秦铮拿起马前的弓箭,拉弓搭箭,对着齐云雪射出了一箭。齐云雪躲避不及,右肩膀被射中,几乎栽落马下。忽然,后方有人大喝了一声,“云雪,撤兵!”
齐云雪闻言,冷冷寒寒地看了秦铮一眼,咬牙纵马撤了回去。
“不让她走,杀了她。”燕亭大喊一声。
秦钰看了一眼周遭的情形,又看了一眼秦铮和谢芳华,只见谢芳华一手捂住小腹,脸色在火光下,有些隐隐的白,他立即纵马过去,“你怎么样?”
燕亭也发现了谢芳华不对劲,恍然想起了什么,也连忙纵马跑了过去。秦铮此时丢下了自己的马,纵身上了谢芳华的马,对她恼怒地道,“不是让你在后方吗?你过来干什么?”
谢芳华额头有细微的汗,似乎克制着难受,轻声说,“我不放心你,齐云雪十分厉害,不止有武功、媚术,还有魅术的术法。我怕你有危险。”
秦铮抿唇,不得不说,若非她及时来到,刚刚的锁魂萧音,他便奈何不得。魅族之术,要以魅制魅。他在马上端坐好,拦腰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扯过马缰,对她道,“我送你离开这里去后方找地方休息。”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抬起头,对秦钰道,“我那十万兵马,分了两队,五万兵马在玉霞坡撤向河阳城的沿途埋伏。另外五万兵马,在玉启言十万兵马的后方。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秦钰颔首,“我知道,你照顾好她吧!这里就不必管了。”
秦铮不再多留,带着谢芳华离开了这片战场。秦钰回身,对燕亭吩咐,“听到了?齐云雪刚败,北齐军心正松动,全力拿下玉霞坡。”
“听到了!”燕亭顿时来了精神。
此时,南秦和北齐的士兵依然在厮杀。本来占有有利上风的北齐,因齐云雪刚刚受伤,渐渐地示弱。南秦士兵的士气则因为齐云雪受伤,秦铮、谢芳华出现,像是被鼓舞了一般大涨。
“所有士兵听着,今日拿下玉霞坡,所有人,论功行赏。”秦钰清喝一声。
士兵们闻言,更是精神一震,狠烈地对北齐士兵厮杀了起来。齐云雪撤回到后方后,肩膀和手腕的伤让她半只臂膀都麻了,鲜血染红了衣衫。北齐王看到她,又看了一眼场中的形势,道,“撤兵吧。”
齐云雪断然否决,“不行,不能撤!”
北齐王道,“南秦士兵士气大增,你又受了伤,北齐士兵示弱,怕是守不住玉霞坡。”
“守得住!不能便宜了他们!我的伤无碍。”齐云雪咬牙道。
“小姑姑说得对,父王,不能撤。”齐言轻此时道,“若是撤出玉霞坡,我们一退再退,南秦定然得寸进尺。”
北齐王道,“那你们可有办法扭转局势。”
齐云雪刚要说话,忽然看到玉启言带来的士兵后方忽然涌出南秦士兵,她立即问,“那是什么?”
齐言轻也顺着视线看去,面色一变,“不好,那是南秦的军队。”
“南秦的军队怎么会从那个方向而来?”齐云雪立即问。
齐言轻无言以对,他怎么知道!
北齐王眯起眼睛,眼中现出冷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云雪,你还确定今日继续再战?”话落,他道,“你的胳膊中的这箭很深,手腕被伤的也不浅,若不及时诊治,恐怕一只胳膊就废了。以后还如何上战场?”
齐云雪看向那个方向,“多少南秦兵?”
“怕是有五万之数。”北齐王道,“显然都是精兵强将。”
齐云雪咬牙怒喝,“退兵!”
齐言轻看向北齐王,也一咬牙,“退兵!”
北齐士兵得到命令,顿时护送着北齐王,大批退去。
秦钰见了,冷笑,下命令,“追!”
这一战,到此,胜了!但胜了不意味着结束了!秦钰带着人马,亲自追了去。秦铮带着谢芳华离开战场后,来到大后方,听不到任何硝烟杀戮的地方,停下了马,对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谢芳华脸色发白,摇头,“还好。”
秦铮大怒,“别以为我不懂医术,你便什么都隐瞒我,与我说实话。”
谢芳华护住小腹,轻声说,“有些痛。”
秦铮脸色发白,这时,月落从后方现身,对秦铮恭敬地道,“小王爷,皇上传话,请您立即带着小王妃回渔人关。初迟公子能为小王妃看诊。”
秦铮看了他一眼,颔首,纵马前往渔人关。秦铮的马骑得虽然快,但将谢芳华护在怀里,让她分毫感受不到颠簸。一个时辰后,回到渔人关,谢芳华已经大汗淋漓,脸色白得像是要虚脱一般。
秦铮纵马进了城,直奔总兵府,迈进府门后,立即喊,“初迟呢?在哪里?”
小泉子已经提前一步得到了消息,等在门口,见秦铮抱着谢芳华回来,急忙回话,“小王爷,奴才带您和小王妃去见初迟公子。”话落,匆匆往里跑。
秦铮跟在他身后,来到初迟的住处,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备好了药箱,等在桌前。见秦铮和谢芳华来了,立即道,“将她放到床上。”
秦铮依然将谢芳华放到了床上,初迟连忙上前,给谢芳华诊脉。谢芳华手一直护着小腹,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初迟给她把脉片刻后,脸色十分难看,但并没有多言,转身走到桌前去开药方。不多时,药方写好,他吩咐小泉子,“快去给她按照这个药方煎药,不用按时熬,药水煮沸了立即端来一碗。”
“是。”小泉子拿着药方子跑了下去。
谢芳华喘息着问初迟,“孩子,必须保住孩子。”
初迟剜了她一眼,“死心眼!”
谢芳华不管他难看的脸色和骂她的话,只看着他,“一定能保住孩子,对不对?”
秦铮走过来,伸手握住谢芳华的手,看着初迟。初迟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忍,语气和缓了些,“孩子没事儿,是你有事儿而已,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动用魅术?你是不想活了吗?稍后药端来,你乖乖喝药,孩子就能保住。”
谢芳华闻言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秦铮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抿着唇,一言不发。
初迟看着二人,一时间,也没有再说话。两盏茶后,小泉子端着一碗药匆匆跑进来,“初迟公子,这药水刚煮沸,我便倒出来了,药效怕是不够啊。”
“先给她喝下,再继续熬。”初迟道。
小泉子立即端来床边,递给秦铮。秦铮伸手接过,催动功力,将汤药变温,放在谢芳华唇边。谢芳华闻了闻,放心地就着秦铮的手喝了。
初迟见她的样子,气道,“我还害你不成?”
谢芳华喝完一碗药,轻声说,“从来喝别人的药都会先问问,习惯了,不是怕你害我。”
初迟闻言住了口。
秦铮将空药碗递给小泉子,对他道,“熬好了再端来一碗。”
小泉子应声,连忙下去了。
谢芳华在秦铮的怀里闭眼休息了片刻,气息才渐渐地趋于平稳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秦铮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你吓死我了。”
谢芳华也低声说,“我们南秦没有人能克制齐云雪,她太心狠手辣,我怕她伤你,毕竟雪城的十万兵马全军覆没,她心里指不定有多恨。”
秦铮伸手摸摸她的脸,她是因为他,当时也确实没人能奈何齐云雪。
谢芳华转头看向初迟,“听说你和秦钰、哥哥,义结金兰了?”
初迟轻轻哼了一声,“你在深山里赶路,消息到灵通?”
谢芳华露出微笑,“那我以后……也喊你哥哥?”
秦铮闻言道,“你喊他哥哥做什么?他应该喊你嫂子?”
初迟顿时不干,“你说什么?”
秦铮看着他,“我是秦钰的堂兄,比他大一点儿也是大,你和他结拜,不是应该喊嫂子?”
初迟立即道,“那子归呢?你怎么不从子归这边算?从皇上那算什么?”
秦铮道,“因为秦钰赐给了你国姓,你以后姓秦,是秦家的人,自然要从秦钰这里算。”
初迟一噎。
谢芳华顿时笑了起来,夫唱妇随地道,“对啊,是该这样算。”
初迟看着二人,磨牙,对谢芳华阴沉沉地道,“你身体不难受了是不是?”
谢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