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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林七,两日必须回去,不能将他的命置之不理。他总归是英亲王府的家奴。”
李沐清闻言蹙眉,“可是你的身体……”
谢芳华摇摇头,“不行,必须要赶回去!秦铮的昏睡药只管两日。”
“我总归是自小习武,无碍的,这里冷,不宜久留,否则你如今身体亏损正虚弱,若是引起寒症发热就不好了。”李沐清摇摇头,“你的身体不宜再回京奔波,若不然我们还是进城休息吧!”
“将我放下吧!你也累了。”谢芳华才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嗯!”李沐清点头。
谢芳华打了个寒颤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是荒郊野外,她轻声问,“出密道了?”
夜晚一阵凉寒的风从密道出口处吹来,北风卷着穴,将冷意扩大了两倍。
一个时辰后,李沐清背着谢芳华走出了密道。
李沐清发觉谢芳华睡着了后,脚步放轻放缓。
谢芳华实在困顿,密道安静,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李沐清脚步沉稳,背着谢芳华一步一步地沿着密道的路走出。他虽然是出身诗礼传书的文人之家,但自小聪明,对奇门机关之术也有涉及,所以,密道的路虽然有很多死口,但他都能一一避开。
“也是!”谢芳华泄了支撑的力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李沐清的背上。若不是意外在京城街道上碰到李沐清,他非要尾随跟来,那么她自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来清河,临时传出音讯给轻歌让他别跟着了。如今嘛,她再没有力气,送上门的人用了也就用了吧!
“反正没人看见。”李沐清背着谢芳华向前走。
“但也没有老妻背老夫的道理,不是吗?”。谢芳华轻笑。
李沐清呆了半响,感觉谢芳华趴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才回过神来,将她背起,失笑道,“不用你还人情,我们如今不是老夫老妻吗?照顾你是应该的!”
“人情不好还,不是吗?”。谢芳华上前一步,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李沐清一怔。
黑暗里,谢芳华看不到李沐清的神色,但也能感知他的坚决。她忽然一笑,“李公子,你若是对我有企图也就罢了,若是没有企图你追随我来此,如今又这般作为,我竟是不敢用了。你知道的,有时候无利不图才让人拿不准。”
“你放心,我不是要对你如何,只是这崔府的密道看起来甚是复杂,我们怕是要在这里走很久才能走出去。你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况且一日没进食,怎么能强撑着?”李沐清弯下身,对她从后背伸出手,“这里没有人,也不会污了你的闺誉。”
谢芳华站着不动。
“你给人治的不是普通的病,是血毒。就算我没亲眼见到,但也是救人一命,你自伤一半的命。”李沐清看着她,黑暗里,似乎她的眸子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坚决地道,“我背你。”
谢芳华脚步顿住,回转头,笑了笑,“李公子,不至于给人治个病我就连路也走不了的地步。谢谢你的好心,不用。”
李沐清抿了抿唇,快走一步,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我背你。”
“不碍事!”谢芳华摇头。
李沐清跟在谢芳华身后,凭借他习武之人的耳目敏感,感觉谢芳华脚步隐隐发虚,气息也比寻常浊重。往日里,他几次遇到谢芳华时,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都感觉不到她任何气息变化,但是这时却将她的气息变化感觉得异常清晰,他不由蹙眉,低声问,“你受伤了?”
书房归于平静,人都离开时,谢芳华也转身离开,沿着密道向外走去。
李沐清虽然看不见谢芳华的脸色和神情,但是从她气息判断,感觉出她是在笑。
漆黑的密道里,听到秦浩的话时,谢芳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芳华和李沐清其实并没有如崔意芝的府卫禀告的一般料想早已经离开,其实一直待在书房的密道下。自然将秦浩和秦倾来到书房以及离开的一番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夜色渐渐浓重,整个崔府也陷入浓郁的夜色中。
孙太医在崔府客房内,虽然累卷不堪,但是却无睡意,他行医多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血毒是何人给解的?怎么给解的?竟然给解了?对医术钻研几乎入魔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解毒的人是谁。
不多时,崔二老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屋后看了一眼依然昏睡的夫人,叹了口气,宽衣睡下了。
崔意芝在窗前站了许久,看着夜幕一点点儿将白天的光明盖去,他低低呢喃,“忠勇侯府果然不可小视……”
“是!”那人垂首应声,见崔意芝不再吩咐,退了下去。
“将布置的人都撤回来,暗中去查探一下京城这两日都来往了什么人?回来告诉我。”崔意芝沉思片刻,再度吩咐。
那人缓缓地站起身。
“起来吧!若是轻易地能被你们察觉,也就当不得是高人了。”崔意芝摆摆手。
“二公子恕罪,属下们能力有限,来人武功太高,而且离开时是走的老爷书房的密道,您知道,那条密道有无数出口。可以是城内,也可以是城外。而且一直以来,老爷一直封锁着那条密道,属下们没有机关破解之法,虽然府邸内外以及城内城外都布置了人手。但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想来那两个人早已经离开了。”那人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昨日我吩咐你的事情,可曾查探明白了?”崔意芝询问。
“公子!”一人应声出现在窗外。
崔意芝站在窗前目送崔二老爷离开,直到他的身影走得没了踪影,他才收回视线,轻声喊,“来人!”
崔二老爷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崔意端一眼,放心地出了这所小院。
“这些日子您未曾好好休息,您回去去休息吧!弟弟这里有我在呢。”崔意芝道。
崔二老爷点点头,有点儿老怀感慰。
崔意芝点点头,“您能告诉儿子这些已经足够了!爹您放心吧!大哥若是觉得待在京城铮二公子的身边比回清河好,想悠闲一辈子,那么儿子也不强求他。若是他不想,就按照儿子刚刚说的,这崔家二房产业是他的。至于他不回来这段时间,儿子就顶替您,守好咱们的家。”
“君子要做到言而有信。爹只告诉你,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将听言,也就是你大哥,当做聘礼送给了忠勇侯府的小姐谢芳华。我为了你弟弟,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便只能追去了忠勇侯府,见到了谢世子。”崔二老爷背转过身子,言简意赅,有所保留地道,“爹只能告诉你这些。”
崔意芝看着崔二老爷,抿唇点点头。
崔二老爷看着崔意芝,眼眶有些发红,用袖子抹抹眼睛,感慨道,“当初言儿离家,被你小姑姑带去了英亲王府,一转眼都这些年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我这些年来,一直愧对言儿。不曾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想用这份家业来弥补,但是你娘……哎,如今你弟弟的血毒解了。你能这么想,爹最欣慰不过。不错,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舍了哪一个,为父都会痛不欲生。”
“以前儿子或许或多或少都与娘有一样的想法。但是经过弟弟中了血毒,若是无人能救他,那么他就会死去。我才彻底地醒悟了。无论多少家业,也抵不过血脉至亲。儿子和大哥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兄弟血亲。都是您的骨肉。若是大哥回来继承这份家业,那么儿子就不争不夺,甘愿自己出外再挣一份家业给娘,毕竟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若是大哥不回府,那么儿子就要挑起这份重担,守护崔氏府宅和您以及我娘和弟弟。”崔意芝诚恳地看着崔二老爷,“所以,爹,您且宽心,儿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崔二老爷叹了口气,虽然崔意芝没说出来,但是父子二人心知肚明。
“还有娘,等娘醒来,您确定您能瞒得住她?娘可不是一般女子,这么多年来,您应该也了解我娘,否则也不至于昨日夜里与我说那番话。”崔意芝看着崔二老爷,“这些年,大哥在英亲王府,一直是娘心头的一块心病。她总是会觉得大哥有英亲王府铮二公子撑腰,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继承这一份家业。为了我,她才……”
崔二老爷心头顿时一凉,当今皇上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能像秦浩和秦铮一样说将人打发走就将人打发走。皇上动动手指头,崔氏就要遭殃。
崔意芝抿唇,“爹,你想过没有,就算您不说,您是突破口,皇上也会从您身上查。如今八皇子和英亲王府的大公子拿着那两幅画像回京了。那两幅画像是您画的,也许皇上会宣您进宫。届时,当着皇上的面,天威难测,您抵得住皇上的盘查拷问吗?”。
崔二老爷闻言心中感动,拍拍崔意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爹虽然没什么出息,胆子小,读书读成了书呆子,但是自诩秉承崔氏文风,君子一诺,贵在诚心。既然答应了人,不泄露丝毫,就要做到。否则,惹怒了人家,那么我们崔氏一门都将遭难。听爹的,这件事情你别再过问了。”
“与您前两日进京有关吧?你进京时,只去了两处地方,一就是英亲王府,二就是忠勇侯府。您前脚回来,后脚就有人来给弟弟解血毒了。不是英亲王的人,就是忠勇侯府的人。”崔意芝看着崔二老爷,面色凝重地道,“儿子能猜到,皇上也能猜到。如今咱们牵扯了这两府,又得皇上惦记。以后怕是会有天大的麻烦。您年岁大了,大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想回府,府中只您一人支撑。您不如就告诉儿子,儿子也能帮您分担些。”
崔二老爷摆摆手,“你还是别问了。”
“爹,您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崔意芝低声问。
崔二老爷摇摇头,“那两位神医只说你娘会昏睡一日一夜,如今刚刚过了一日,还有一夜,大约明日早上就会醒来。”
“爹,我娘什么时候会醒来?”崔意芝问崔二老爷。
崔府重新安静下来,崔二老爷和崔意芝不放心被送回自己院子的崔意端,齐齐过去观看。只见崔意端虽然昏迷着,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