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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府中的护院自然是不少的,而且私自暗中养了府兵。所以,自然也堪比京城各大府邸的府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谢芳华跟在李沐清身后。对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有谁能知道右相府的李公子除了文武全才外,竟然还懂得夜行探路之事?比起平民家的孩子来说,富贵家的孩子其实才更不容易。
李沐清点头,当先向一处院落悄悄走去。
“那你带路!先去找二老爷!”谢芳华低声道。
“我虽然没来过二老爷的院落,但是去过清河崔氏族长的院落。清河崔氏是几百年的望族。每房每院按照最初的设定,都是相同的。”李沐清解释。
谢芳华偏头看他。
李沐清低声道,“清河崔氏我以前来过一次,我知道主院在哪里。”
谢芳华站在树下,静静地观察这一处宅院,猜测哪个是主院。
谢芳华选择的这一处落脚之处正巧有一棵树木,二人落地之后,站在了树下,本就天幕昏暗,又因为树荫遮掩,所以,又因为动作轻巧,似乎没惊动府中的护院。
李沐清立即接过攀墙锁,轻松地上了高墙,也跳进了院落。
在她进入宅院后,攀墙锁从里面扔了出来。
走了两条街,来到一处绵延足足有一里地的府宅院落后门,谢芳华前后左右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攀墙锁,轻松地上了墙,转眼便跳进了宅院。
李沐清沉默半响,挪动脚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谢芳华转回身继续走。
“自然……没问题!”李沐清摇摇头。
“有问题吗?”。谢芳华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是有问题的话,你可以不跟着我去。”
李沐清身子猛地僵住。
谢芳华做完一切,见再无破绽,向崔氏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隐世的老夫老妻!”
李沐清嘴角抽了抽,见她帮他做完一切放开他,也将自己的手易容一番弄成枯槁的模样,他盯着她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以他的聪明,虽然没有镜子,但是也发现了特别之处,就是她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老丈,将他易容成了一个老婆婆。他忍不住道,“我们……这是什么关系?”
谢芳华给他的手也带了两个丝薄的膜,眨眼间,一双漂亮的手就变成了一双枯槁的手。
李沐清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将手伸出递给她。
过了片刻,谢芳华将李沐清收拾妥当,对他道,“手拿出来!”
谢芳华不再言语。
李沐清顿了一下,“那是不同的。”
谢芳华嗤笑了一声,“李公子的手里应该不是从来没死过人吧?还怕这个?”
李沐清轻舒了一口气,“不是就好!否则我估计几天吃不下饭。”
“不是,蚕丝做的而已。”谢芳华道。
李沐清静静地站着,只感觉一双纤柔的手在他脸上贴了一层薄薄的东西,那东西纤薄得让人想到某种东西,顿时蹙眉问,“你用的是不是人的……”
谢芳华不答话,开始给他易容。
李沐清回过神,仔细地看了她片刻,他自诩聪明,但也寻不到丝毫破绽,他不由敬佩,走近了些,唏嘘道,“你若是不开口说话,我还真以为你不是我认识的听音姑娘了。”
“你过来,我帮你!”谢芳华对他招手。
李沐清虽然自诩镇定沉稳,但看到她在他眼前扎眼就由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换成了一个年老迈迈的老丈的模样,顿时睁大了眼睛。
不多时,谢芳华住了手,脱了外衣,转回头。
谢芳华背转过身子,对着墙壁,在黑暗的阴影下,从怀中掏出东西,在脸上头上一阵忙活,她的动作极快,又是背着身子在阴影下,所以,李沐清只能看到她的手在动,却看不到她做什么,有些好奇,但又觉得很有意思。
“好!”李沐清颔首。
“日子太无聊了?”谢芳华收回视线,谢云继也说日子太无聊,他们果然都是富贵舒坦的日子过久了,想过不舒坦的日子吗?她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听我的。”
李沐清斟酌了一下,褪去温和,鲜有的清然,“大约是日子太无聊了,想做些什么。你做的事情正巧都有趣,我便跟着做了。到不为别的,你无需有负担和想法。”
“我不明白李公子为何要帮我!”谢芳华看向漆黑的天幕。
“我爹可能对皇室忠心,但我未必,你该相信我。”李沐清看着她道,“从除夕夜晚,我帮你拿了那本皇上也要的《心经》,也算是欺君之罪了。所以,你到无需顾忌。”
谢芳华认真地看着李沐清,没说话。
李沐清失笑,“难得你夸我!没问题!易容术我虽然不精通,但也是会些。”话落,她看着谢芳华,“或者,你易容术若是精通的话,帮我易容吧!”
谢芳华笑了笑,“李公子聪明!”
“所以,我必须守口如瓶!而且不能让清河崔氏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李沐清接过话,看着谢芳华,眸光轻闪,“我们需要易容?而且还必须要悄无声息地去,悄无声息地离开,全身而退?”
谢芳华偏头看着他,眸光神色难辨,语调平缓却是有些冷冽清冷,“清河向来被皇室看重,历代皇后王妃大多出在清河崔氏,与皇室牵扯甚深,二老爷续娶的夫人的母族是当今皇上已亡的亲母族妹。此番要救的人,也就是她的小儿子。换句话说,破解血毒之法,皇上也很想得到。但是我还不想被皇上知道我能解血毒。所以……”
李沐清笑了笑,“现在就去?那就走吧!”
“总要试试。”谢芳华看向崔氏所住的一条街,漫不经心地道。
李沐清显然是早就做好的心里准备,闻言到是不曾惊异,只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道,“据说中了血毒者无解。你能治得了血毒?”
“清河崔氏嫡出一脉,二老爷家的小儿子染了血毒,我去给他治病。”谢芳华道。
李沐清摇摇头。
谢芳华看着他,“你知道我要去崔氏做什么吗?”。
李沐清无奈地看着她,“我说听音姑娘,我这大老远地一路骑马随你而来,自然要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与你相互有个照应,也好将你平安护送回京,有个交代。”
谢芳华走到一处背街处,对李沐清道,“我要去崔氏!你也跟去?”
此时正是黎明前夕,城内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店面未曾营生,商旅小贩也未有人走动。除了城内巡夜打更的人外,整个城里分外安静。
守门的士兵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
李沐清对她笑了笑。
谢芳华瞅了李沐清一眼,没说话。
李沐清怔了一下,也有样学样地松开了马缰绳,对他的马道,“马儿,你跟着它。”话落,也跟随谢芳华身后进了城。
谢芳华不说话,见城门打开,她松开马缰绳,对马儿道,“去城外找草吃,顺便等着我。”话落,只身进了城。
李沐清对谢芳华笑了笑,抹了抹额头的汗道,“很久未曾赛马了,这一回来清河,可谓是过了瘾。”
城门口,谢芳华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李沐清,扫了一眼他已经换了的马,对他又认识了几分。右相虽然秉持文士之风,但到底李沐清与他爹不同,怕是整个南秦的各个城池,李公子都有他自己的势力。
寅时一刻,二人一先一后来到了清河。
李沐清等了片刻,不多时,那黑衣人牵了一匹马来到他面前,他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沿着谢芳华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那人看了大汗淋漓的马一眼,点点头,退了下去。
“给我换一匹马!”李沐清吩咐道。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李沐清的身边,“公子!”
李沐清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抿了抿唇,伸手入怀,放出了一枚信号弹。
谢芳华耸耸肩,“那就算了!你就在后面慢慢地追吧!”话落,提醒他,“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马顶多再跑百里,就受不住了。这里到清河还有最少两百里,你自己看着办吧!”话落,她催马走远。
李沐清沉默了一下,莞尔一笑,“我是想学马术,但是不想拜你为师。”
“那你得先拜师!”谢芳华转回头没什么情绪地道。
李沐清眨了一下眼睛,“确实有这个想法。”
谢芳华闻言对他道,“李公子,你这是要让我教你马术?”
李沐清讶异,温声询问,“同样是一段路程,我竟奇怪了,你是怎么做到让人马不累的?”
李沐清总算是在这空档追上了谢芳华,他身下的宝马已经是汗水淋淋,而他也是满头大汗,相反,谢芳华和她骑的马却是只出了些微薄的汗水,更显精神抖擞。
谢芳华递了通关文碟,守城的士兵多看了她几眼,到底还是因她特殊的令牌放了行。
深夜时分,来到了下一个城池。
李沐清想着如此天幕漆黑,夜晚夜色浓郁,伸手不见五指,多少女子夜晚都不敢走夜路,就算走夜路,也如燕岚和卢雪妍一般身后跟随很多护卫,可是偏偏,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子丝毫不怕,短短的功夫,她先走了一步,就将他甩得没影了。不由摇头,同时催马快追。
谢芳华自然不会理会燕岚和卢雪妍在她离开后私下说些什么,她只一心赶路,出了城门后,快马加鞭。
二人一起进了留香园。
燕岚打消了疑虑,不再说话。
卢雪妍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要知道,铮哥哥很宝贝疼宠他新收的那个婢女,年前狩猎,卢雪莹就因为说了她几句话,惹恼了铮哥哥,铮哥哥一怒之下就将她推给他向来不和的大哥为妻了。而且还让英亲王妃联合了很多夫人做媒促成了此事,连皇后都下了懿旨,皇上和英亲王当时都束手无策,只能促成了此事。所以啊,我觉得我也是认错人了。铮哥哥怎么能让她和别的男子跑出来外地?再说世界上的确是有很多相像的人,一母双生那些人不都是长得一样吗?”。
“铮二公子新收的婢女吗?”。卢雪妍没见过听音,疑惑地道,“世界上真有长得很相像的两个人?但她若是铮二公子的婢女的话,怎么会和李公子是朋友?”
“妍姐姐,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