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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不止是兄长,也是朝廷命官。被皇叔知道的话,二弟,你确定你如今已经为了娶忠勇侯府的小姐得罪皇叔了,还想再加上一笔罪责吗?皇叔正找不到你的错处呢,如今正巧了!”
“大哥果然不愧和左相府的卢小姐是一家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铮嗤笑了一声,“见到兄弟的女人,都忍不住想要开口教训。”话落,他无顾忌不给面子地道,“在南秦京城的规矩里,我只听说尊卑之分,没听说在尊的面前要先长。大哥这是想要重新进我娘的肚子里投胎一番再出来教训我吗?就算你重新投胎,恐怕也晚了,再生出来也是弟弟,不是长兄。”
秦浩眯了眯眼睛,看了秦铮片刻,忽然笑了,“二弟哪里话?女人还是要听话些好。都说长兄如父,当兄长的既然遇上了有些错处,当然要给予矫正一番。”
只见秦铮缓慢地从紫荆花的缝隙中踱步而来,一双绒毛靴子踩在地上的落花和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一步一步,明明如此优雅悠闲,少年清俊,但是让见到他的人,都感觉像是踩在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冷冽冽之感。
秦浩也攸地转过身,看向斜侧方。
李如碧等几位小姐也向声音来源看去。
谢芳华没想到秦铮会来,此时听见他的话,立即向声音来源看去。
“大哥,是我教给她的规矩,爹和娘都默许了。怎么?你有意见?”秦铮的声音忽然从斜侧方传来,冷冷道,“她是婢女没错,是我的婢女也没错,但从进府的那一日,只是我一个人的婢女,不是别人的!这个规矩难道大哥不知道?今日这是要帮弟弟教训我的女人?”
谢芳华顿时竖眉。秦浩想她下跪?
“听音姑娘似乎没有自称奴婢?既然是婢女,怎么我呀我的?到底是心里有没有摆正身份?”秦浩来到谢芳华面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目光盯着她,“还有,见到主子不下跪,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大公子这样的话若是叫依梦姑娘听见,指不定怎么伤心呢!”谢芳华撇开头,漠然地道,“王妃让我带着几位小姐在府中游玩一圈,大公子请便吧!”
李如碧等几位小姐忍不住齐齐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暗暗从这句话中品味意蕴。
这话却是十分露骨了。
秦浩闻言挑眉,须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果然是个妙人儿!如此看得开,比我院子里的依梦可是强多了。连我也忍不住喜欢你了。”
谢芳华皱了皱眉,秦浩见了她,开口闭口便是秦铮的圣旨赐婚,显然是故意的。她沉静地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主子宠是高兴,不宠是应该。”
“是不是因为二弟与忠勇侯府小姐被圣旨赐婚之事?”秦浩略过几位小姐,目光定在谢芳华脸上,笑容不改,“只不过刚被赐婚,距离大婚不是还有三年吗?听音姑娘大可不必忧心。就算大婚了,二弟只要心向你,也会宠着你的。”
谢芳华不答话,静静地站着。
秦浩摆摆手,也没有避开的意思,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笑着道,“我刚刚回府去给母妃请安,在母妃处得知听音姑娘回府了。离开三日,听音姑娘看起来瘦了?”
“大公子!”翠莲见秦浩竟然这时候回来了,连忙垂头见礼。
李如碧等人没想到秦浩会突然回来,且正巧被他遇到,对看一眼,都是知礼守仪的闺中女儿,虽然南秦国风相对开放,隔三差五也有斗诗会赏花会等,但到底高门府邸里的小姐们也不敢太放开见外男,例如卢雪莹、燕岚之流还是少之又少的。看了一眼认出是秦浩之后,都齐齐撇开眼睛,侧开身子,低下了头。
英亲王府大公子虽然是庶出长子,但是得英亲王爱护栽培,学业甚佳,下场应试,位列三甲。如今在户部的差事儿亦是肥缺,可谓是青年俊杰。只是可惜了他的身份是庶出。否则的话,可谓是十全十美的一个好夫婿人选了。
南秦京城公然的有才华的公子哥里,秦浩就占了一个席位。
只见秦浩从远处缓缓走来,显然是刚刚回府,他酷似英亲王的面容面色带着平和易于人亲近的笑意,身上锦缎不如秦铮穿着华丽张扬惹人注目,但亦有一种风采令人折服。
几位小姐齐齐一惊,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谢芳华一怔。
“听音姑娘真是好才学,怪不得我二弟喜欢你。”秦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几人齐齐睁大眼睛,东汉这个朝代与她们如今所处的朝代似乎很遥远,她们从来不曾涉猎关于很久以前朝代的书籍。这一刻,不得不对谢芳华佩服起来。李如碧目光也露出几分佩服。
“它有一个典故。传说东汉时期,京兆尹田真与兄弟田庆、田广三人分家,所有财产已经分配完毕,余下一棵紫荆树意欲分为三截。天明,当兄弟们前来砍树时,发现树已枯萎,落花满地。田真不禁对天长叹:‘人不如木也!’。从此兄弟三人不再分家,和睦相处,紫荆树也随之获得生机,花繁叶茂。”谢芳华又道。
几人齐齐点头,这些她们的确不知晓。
谢芳华也笑了笑,继续道,“紫荆花花期冬春之间就不必说了,它终年常绿繁茂,颇耐烟尘,树皮可用作鞣料和染料,不易褪色;树根、树皮和花朵还可以入药。喜光,喜暖热湿润气候,不耐寒。”
“这个名字可不好听!”程玉屏顿时笑了。
谢芳华点点头,看着满苑的紫荆树缓缓道,“紫荆花,又名红花羊蹄甲,叶片呈圆形、宽卵形,顶端裂为两半,似羊的蹄甲,故此得名。”
“听音姑娘,你懂得琴棋书画,也精通诗词歌赋,想必是博览群书吧?不如就给我们讲解讲解这紫荆花,它都有哪些特点。”李如碧语气较之刚才和气了几分,但隐忍的针对还存在。
“这个事情我也知道,开始据说就几株小嫩芽,后来没想到它竟然根茎齐长,有树籽落在地上,也长出新的小树,如今繁衍下来,就是蔓延整个南苑了。”郑叶微道。
“据说当年英亲王爷出远门到南岭之南,英亲王府的大公子那时候才几岁,随同王爷去了。后来便带回来了几株植物,也就是紫荆花。十多年下来,就成了这满苑的紫荆树。这树的生命力可真是强盛。”王紫茗也露出微笑。
“从没见过这样紫红色的花,的确是很漂亮,怪不得能让英亲王府大公子的紫荆苑出名呢!”宋芩冉也赞赏欢喜地道,“如今还是春寒交替,万物还没复苏,这紫荆花就先开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就是紫荆花吗?真漂亮啊!”程玉屏顿时忘了早先的不快,笑着赞扬起来。
冬春交替,紫荆花正是盛开,满苑芬芳。入目皆是紫红的颜色,栉次鳞比,优美斑斓。
几个人分别在沉默中来到南苑。
李如碧见没让谢芳华露出什么得意或者失意的情绪,心头微堵,暗暗想着看来能在秦铮身边侍候的婢女的确是不一般。如此深的心思和沉稳镇定的气度,她又是试探又是刺激半响也不见她被挑动,果然如哥哥所说,听音是他见过的所有婢女中不一样的。早就该知道,能得哥哥一句赞的女子,都是有些丘壑的。
谢芳华倒是不甚在意,无论是谢芳华,还是听音,左右不过一个她而已。
王紫茗和郑叶微因着两人的家世门第,都是朝中的贵门清流,监察御史和翰林院向来不搀和朝中帮派之事,与右相府的中立原话还是略有不同。也更是不搀和各府邸宅院嚼舌之事,所以,自然不接话,齐齐沉默。
“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在这南秦京中是个忌讳,能不能治好也要另说,我们还是别谈论了。以免招惹麻烦。”宋芩冉和程玉屏关系好,对李如碧拖程玉屏下水得罪听音也有些心理不快,连忙截住了这个话题。
程玉屏一怔,没想到李如碧转眼就能将她的话扯到了谢芳华的身上,她转头看向被说到的主角。见谢芳华一脸淡然,不见恼意,她忍不住瞪了李如碧一眼。铮二公子身边的人是那么好得罪的吗?依照如今这个听音如此受宠,她这般拖她下水话语挤兑听音,保不准就会传给铮二公子,回头铮二公子动动手指头,就够她们受的,卢雪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她可真不怕死,当着人面如此说话。
“照你这样说,听音姑娘可比大公子院子里藏着的那个美人依梦有福气了。最起码忠勇侯府的小姐弱不禁风,不至于如卢雪莹一般进门就找人晦气。”李如碧道。
“这不是没有外人吗?说说怎么了?”程玉屏有些不服气,“将来我们要嫁人的话,夫婿身边的老人也是一个大关。据我娘说,听王妃的意思,刘侧妃等不及这门好亲事儿了。想在今年五月前大婚呢!可真是够急的。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卢雪莹用不了五月就要嫁来英亲王府了。以她的脾气,进门的第一件事儿岂不是要收拾那个被大公子藏着的美人?”
谢芳华点点头。
“玉屏妹妹,大公子院子的私房事儿,怎么能是我们随意谈论的?”李如碧看了程玉屏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人和人怎么能比?英亲王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能比,一个是侧妃生的,一个是王妃生的。所以,这大公子和二公子身边侍候的人自然也不能比了?”话落,看向谢芳华,“你说是吗?听音姑娘?”
“听说大公子的院子里住着一个美人?”程玉屏忽然好奇地道,“被大公子收房三年了,但是从来就在院子里藏着,没有带出去过。”
灵儿连连摇头,让开路,让几人过去。
“好,辛苦你了!”翠莲笑着点头。
走到半路,那叫灵儿的小姑娘返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翠莲姐姐,听音姑娘,管事儿的林妈说了,大公子今日不再府中,可放心地过去。”
一行人向南苑走去。
谢芳华点点头。
翠莲在那叫灵儿的小姑娘跑远后对谢芳华低声道,“这回叫灵儿去传了话,管事儿的林妈知道了的话,若是大公子在的话,一定会禀告大公子,若是大公子不在的话,那就最好了。”
“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