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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同姓一李。”英亲王妃拍拍她,“你怀着孕呢,就别多操神了。我先派人去给铮小子传信,待他回信,先看看情况再说。你放心吧,我儿子的性情外人不知道,我这个当娘的了解得很。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任人偿命的。毕竟西山军营目前在外人的眼里,他掌控着。”
永康侯夫人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那我就等着信儿了,王妃多费心,李昀这孩子怎么着我也要保下。”话落,她又道,“哪怕是用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
英亲王妃一惊,立即拦住她的手,“不要胡说,你这个孩子保下来不容易。”
“三哥于我的是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三哥,我早已经是一培黄土了。”永康侯夫人咬牙,“我总要保下他的血脉。”
“行,你的心我明白。”英亲王妃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情牵连的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人,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永康侯夫人也明白,点点头,不再多逗留,扶着腰告辞。
燕岚立即上前扶住她,对谢芳华说,“我将我娘先送回去,若是有时间,我再过来找你。”
谢芳华对她摆摆手,和英亲王妃一起送二人出门。
看着永康侯府的马车离开,没入雨帘中,走得了没了影,英亲王妃和谢芳华打着伞返回。
英亲王妃道,“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对朝局也是有大影响。军营里向来出事儿的不少,但是各把个小兵也就罢了。如今偏偏是两大世家的公子,而铮儿偏偏就在西山军营。怕是不能善了。”
“爹刚闭门谢客,西山军营便出了这样的大事儿。”谢芳华笑笑,“若是能轻易善了,背后操纵这棋盘的人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你说的是……”英亲王妃脚步一顿,看着她。
“没凭没据,猜测而已。”谢芳华道,“但是觉得,这件事儿就是冲着秦铮,冲着英亲王府来的。”
英亲王妃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感觉,是冲着英亲王府来的。我想让你爹退出朝堂,他从昨日也有了退的意思,趁着这场病。可是转眼西山军营便出了事儿。若是咱们英亲王府搅进了漩涡里,怕是以后我们王妃的处境就难了。”
“在这京城里,谁家的处境不难?”英亲王妃笑笑,挽住她手臂,“咱们先回去用膳,用完膳后,娘将这京中各大府邸和有名望的各大世家的姻亲关系都跟我说说。”
“好,我有一个本子记着这些姻亲来往的事儿,吃完饭后给你看。”英亲王妃笑道,“你聪明,一看就明白。”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
二人回了正院,英亲王果然没用膳,等着她们。见她们回来,立即询问如何。
英亲王妃将与永康侯夫人的谈话简单地说了。
英亲王听罢,沉默半响,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看出这件事情不简单了,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恐怕是……”
“恐怕是针对英亲王府。”英亲王妃看着他,“针对你,针对铮儿。”
英亲王叹息一声,不再言声。
英亲王妃喊来一人,让他给秦铮传信,那人离开后,她道,“先吃饭吧,铮儿去了军营,这等事情,听他的。你早晚要退下来,未来的门庭要交给他。南秦的江山你也不能操心一辈子。”
英亲王点点头。
三人一起用膳。
饭后,英亲王妃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打开看了两眼,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她要的东西。她道了一声“谢谢娘。”,刚要告辞回落梅居,喜顺匆匆跑了进来,在外面道,“小王妃,小王爷派人回来传话,请您去军营一趟。”
谢芳华一愣,让她去军营?
英亲王妃也愣了,对外面问,“喜顺,你进来说话。铮儿让华丫头去军营做什么?”
喜顺进了画堂,对英亲王和王妃、谢芳华三人见礼,然后说,“回王妃,是小王爷派人来传话让小王妃去西山军营一趟,回来接人是玉灼,正在门口等着呢,说不进来了。说请了京中的仵作去验尸,仵作们对于卢艺的死因说法不一致。永康侯就说小王妃懂医术,将小王妃和孙太医都一并请去军营看看。”
谢芳华闻言看向英亲王和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蹙眉,“这么大的雨,西山军营可不近呢……”
“娘,既然如此,我就去一趟。我也正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谢芳华拦住英亲王妃的话,示意她放心,“既然秦铮派玉灼来接我,就是同意我去的。”
“要不我跟你去吧。”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顿时笑了,“爹病了,您要留在府中照顾他。我自己去就行了,三十里地,也不是太远。您就别折腾了。”
“那好吧。”英亲王妃点头。
谢芳华披好披风,出了画堂,侍画、侍墨二人跟上她,小声说,“小姐,要不要品竹等人都喊上,跟您一起去?”
谢芳华想了想道,“给轻歌传信,让他暗中随同咱们一起去。品竹等人就留在落梅居吧。”
侍画点点头,知道言宸公子虽然离开了南秦,但是轻歌是留在京中随时听候小姐差遣的。
出了正院,很快就来到门口,玉灼的马车果然等在那里,见谢芳华来了,他道,“表哥说让你多穿点儿,你如今穿这些是不是太少了。”
“就算下大雨,如今也是近夏天了,不冷。”谢芳华上了车,侍画、侍墨也坐上来后,她道,“走吧。”
玉灼点点头,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英亲王府。
因为雨下的太大,街上几乎没人行走,马顶着雨,小跑着,不多时,来到城门口。顺利地出了城,前往西山军营。
第三十三章太医被杀
官道上积水颇深,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发出连串的响声。
即便是上好的好马拉车,马踏着积水雨水,路面极滑,马车也跑不太快。
走出城外五里,前方停着一辆马车。
玉灼穿着雨披,带着斗笠,他抖了抖斗笠的水,向前看去,看了片刻,对车内说,“表嫂,好像是孙太医府邸的马车。”
谢芳华挑开帘幕,向外看了一眼,的确是孙太医府邸的马车,她道,“孙太医看来是先来了一步,在这里等着咱们了,你上前知会一声,一起走吧。”
玉灼点点头,将车赶到近前。他不下车,对着车夫说,“是孙太医府中的马车吗?”。
车夫也同样穿着雨披,带着斗笠遮雨,低着头,没应声。
玉灼又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他奇怪,扔了马鞭,下了车,向那辆车走去。
“玉灼,等等,你先站住别动。”谢芳华感觉出不对劲,含住玉灼。
玉灼立即站住,回头看向马车。
谢芳华对侍画、侍墨道,“下车看看。”
二人也敏感地觉得不对劲,点点头,一个挑起帘子,一个撑了伞,扶谢芳华下车。
谢芳华下了车,走向马车,来到那辆马车车前,伸手拿掉了那人头上的斗笠,只见那人歪着头,闭着眼睛,胸前插了一把匕首,已经死去。
玉灼惊讶得睁大眼睛。
侍画、侍墨立即一左一右护住谢芳华,谨慎地看着这辆马车。
谢芳华抿唇看了这车夫片刻,又上前一步,伸手挑开了帘幕。
只见车内,正是孙太医。
孙太医靠着车坐着,胸前同样插着匕首,无声无息地保持着姿势,已经死去。
玉灼面色大变,“这是孙太医?他被人杀了?”
侍画、侍墨也惊骇地看着被杀死的车夫和孙太医,立即左右看了一眼,四下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外,再无别人,顿时道,“小姐,怎么办?”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脸色发沉,对侍画、侍墨吩咐,“你们两个人,现在就回城去京兆尹的衙门报案。”
侍画、侍墨立即担心,“那小姐您……”
“我和玉灼在这里等着。”谢芳华沉声说,“总不能不理会孙太医的死就去西山军营,既然被我们碰到,脱不了干系。”
“是,那小姐您小心一些。”侍画、侍墨看了玉灼一眼。
玉灼立即说,“还是我去报案吧。”
“你留下来。”谢芳华摇头,对侍画、侍墨摆摆手,“卸了马车,你们骑马去。报完案后,同时去孙太医府邸知会一声。”
侍画、侍墨点点头,走回去卸了马车,两人共乘一骑,向京城快马加鞭而去。
玉灼看着眼前情形,“表嫂,我们呢?”
“我们去咱们车里等着。”谢芳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前。
玉灼也跟着她到了车前,奇怪地说,“是我自己回来送信的,我到了咱们王府,才派了一个小厮去孙太医府邸传信。按理说,传了信后,你没耽搁,咱们就出府门了。孙太医得到消息,不耽搁的话,也要跟你一起出城才对。他怎么会提前就先到了这里。”
“若不是提前先到了这里,就不会死了。”谢芳华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人先一步传信,比你传信的早,他才比我早出门。”
“表嫂,如今这么大的雨,什么痕迹都能被洗刷了,就算京兆尹来,能查出死因吗?”。玉灼忧心,“不会冤枉咱们吧?”
谢芳华看着眼前哗哗落下的大雨,马车停在这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积成了一个水坑。她冷嘲道,“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就是凶手吗?那么每年该有多少人被冤枉?”
玉灼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本来是孙太医和咱们一起去西山军营,可是如今孙太医被杀了,我们耽误在这里,京兆尹得到消息就算立即赶来,也要一个时辰后了。还要录口供,做笔录。耽误时间,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去西山军营?”
谢芳华不说话,低头沉思。
玉灼还想再说什么,见谢芳华眉目时明时暗,似在想事情,不敢再打断她,不再言声。
半个时辰后,有一个少年骑马匆匆而来,马蹄声踏着地面坑洼处的水声,溅起丈高。
少年大约十三四岁,还未长成身量,比玉灼稍微大一些,但还显稚嫩。
“有一个人来了。”玉灼立即对谢芳华说。
谢芳华抬头看了一眼,道,“他应该是孙太医的孙子,他来到后,你看着他些,不要让他碰马车的尸体,不要破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