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芳华打住话,看着他。
她话音未落,秦铮忽然转过身,抬步向里屋走来。
谢芳华恼怒地看着他,“那你现在就滚远点儿,最好大婚那日也别来接我,我也不踏入你的……”
秦铮偏开头,“我若是不想解释呢!”
“若不想我这么觉得,你就给我解释解释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忽然眯起眼睛,“你觉得我不想娶你?”
过了片刻,到底是谢芳华忍不住了,她自诩定力和隐忍这些年被磨出来了,可是发现,那是因为没遇上秦铮。他就是她的不能忍,忍不住,没定力。她深吸一口气,开口,却还是怒不可止,“我是想问你,你到底想要如何?真不想娶我,现在就说明白!何必这副不敢见我,不想见我,见了我就难受一言不发抬脚就走的样子!”
秦铮静静地瞅着她,也不再说话。
谢芳华一下子对上了他漆黑如无底洞的眼睛,即便在夜晚,这样光线昏暗,隔着珠帘画堂,可是她依旧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和眸中的神色。她一噎,忽然没了话。
“那你要如何?”秦铮忽然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她。
谢芳华气急,“不可以!”
“你出了气,我可以走了吗?”。秦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感情。
“你又哑巴了吗?”。谢芳华盯着他的后背。
秦铮没言声。
谢芳华心里的怒意浮到了面上,恼怒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秦铮并没有躲。
“啪”地一声,书砸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又“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谢芳华看着他,片刻后,忽然将手中的书拿起,狠狠地向他掷来。
秦铮背影僵硬,站在不动,也未回身。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有什么不敢进来的?你既然这么怕见到我,那不如干脆别来?既然来了,一句话不说又要走。你什么意思?”谢芳华说着,怒意便上升了一层。
秦铮脚步猛地一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形似乎被定住。
“秦铮,你敢走出这个门槛,以后就休想再进来!”谢芳华放下书卷,有些恼怒。
秦铮仿佛没听见,脚步出了画堂,就要跨出门槛。
“站住!”谢芳华低喝。
秦铮站在内屋门口,隔着珠帘,望了她片刻,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屋中安静,静谧温暖。
隔着珠帘,一眼就看到了窝在软榻上捧书而读的谢芳华,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身上的袍子轻软宽松,更显得她清瘦纤细,她低着头,面容清雅娴静。
跨入门槛,画堂没人,他四下扫了一眼,向里屋走去。
侍画、侍墨掀开帘子,请他入内。
秦铮听她喊小王爷,脚步顿了一下,点点头。
“回小王爷,在屋里。”侍画恭谨地回答。
他脚步走得有些慢,进了院子之后,见到侍画、侍墨守在门口,他问,“你们小姐呢?”
不多久,秦铮进了海棠苑。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点点头。
“梳妆做什么?谁不认识谁!”谢芳华摇摇头,“不必了,你们下去吧!他若是来,就让他进来,不来就算了。”
“小姐,铮……小王爷也许会来这里,奴婢侍候您梳妆?”侍画一时改口有些困难,试探问。
谢芳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点点头。
秦铮带着狩猎的活鹿出现在忠勇侯府大门之时,侍画、侍墨便得到了信儿,禀告给了谢芳华。
侍画、侍墨因为那日夜里秦铮突然出现,治好了谢芳华不退的高热,反而对秦铮没那么不满了。到也没在谢芳华面前说什么,只陪着她和往日一样在房中待着。
秦铮这一日没出现在忠勇侯府,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有不满和怒意。
因为天色已晚,谢芳华早已经卸了朱钗首饰,穿了轻便宽松的锦绣丝绸软袍,长发披散着,点着罩灯,窝在榻上看书。
秦铮也不逗留,转身痛快地出了荣福堂,向海棠苑走去。
秦铮先去荣福堂卯了一头,忠勇侯府见到他,冷哼了一声,啥也没说,将他挥手往外赶。
一行人又重新返回了忠勇侯府内院的会客厅。
英亲王妃点点头,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作罢了。
英亲王重重地叹息,给她赔不是,“好了,儿子是我们俩的,这等时候,你就别跟我闹脾气了。且看看他去海棠苑能跟华丫头好好说话,别出事儿了。”
“那你什么意思?”英亲王妃不满。
英亲王瞪眼,“你往自己身上扣什么?我又没有说你。”
英亲王妃立即不干了,“王爷这是什么话?儿子是我生的,难道你说的是娶我娶错了?”
英亲王也怕秦铮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无奈地点点头,“本王这是几辈子造了孽,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一个东西!一日也不叫人省心。”
“王爷,若不然咱们再进去等等?”英亲王妃看向英亲王询问。
崔允依旧有些气不顺,但还是点了点头。
英亲王妃对崔允道,“崔大哥,你也别气,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表面上看着是他气华丫头,背地里的事儿我们又清楚多少。这以后啊,指不定谁拿捏谁呢。华丫头毕竟也不是个傻的,不但不傻,且还聪明。由得他欺负,自然也是有原因。若是过了她的底线,不用我们说,她估计就不干了。这个混账心里明白着呢,所以才这么折腾。”
秦铮脚步不停顿,没言声,向内院走去。
崔允脸色稍霁,对着秦铮的背影警告道,“你这次进去,若是再将她气病,告诉你,这一桩亲事儿就没的说了,干脆毁了。被天下人嗤笑也比嫁给你强!”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
秦铮又笑了一声,“她不愁嫁,我自然是知晓。但那又如何?”话落,他到底是没立即走,而是转身进了忠勇侯府的府门。
英亲王妃点头,低声道,“你别忘了李沐清,还有个秦钰,昨日晚上来了忠勇侯府。”
“照你这样说,我非进去不可了?”秦铮看着她。
“你为了什么我不管,但是要适可而止!别顾此失彼,到时候得不偿失,有你后悔的!”英亲王妃有压低声音,低斥了一句,“还不快进去!你今日若不进去,你崔舅舅一准不干。娘亲舅大。他若是强硬地做了主,老侯爷也不能说什么,华丫头也不会强行执拗他。有你受的!”
秦铮静站着,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并没再接话。
“你敢!”英亲王妃盯着他,“你知道不知道,若是你今日不来,我也没脸娶这个儿媳妇儿了。忠勇侯府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老侯爷什么也不说,不过是看着华丫头心里有你罢了。但是也容不得你这么三番两次地欺负。她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嫁你!”
“你就不怕我这回进去,将她再气病?”秦铮懒懒地漫不经心地询问。
英亲王妃眼见不好,上前一步,一把将秦铮拽开,“你既然来了,怎么能连府门都不进去?现在就给我进去,向老侯爷请罪,向华丫头赔不是!若是你就这么走了,以后传扬出去,她采纳之礼被你气病,纳征之礼又被你这么欺负,岂不是被人笑话!”
“你……”崔允眉头立起,似要被他彻底激怒。
秦铮忽然嗤笑,“我如何欺负她,她也是心甘情愿不是吗?舅舅,您年纪大了,却至今没有女人,不明白女人未必是要哄的。”
“你过门而不入!对华儿还有没有点儿诚心!你以为你一日不来,如今送来两个鹿就完事儿了?”崔允死死地瞪着他,“老侯爷不说你什么,华儿那丫头不说什么,可是我却不能眼看着你如此欺负我的外甥女!”
秦铮扬眉,“舅舅何出此言?我如何过分了?我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等了你一日!你竟然连府都不进?”崔允大怒,“秦铮,你不要太过分!”
秦铮动作顿住,看向崔允,“今日天色晚了,我一身尘土,就……”
崔允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他,“你不打算进府?”
火鹿解下马,秦铮转过身,又要翻身上马。
侍书连忙上前,又挥手招来两个小厮,与他一起解下两只活鹿。
“问那么多做什么?”秦铮不欲多言,对站在一旁的侍书挥手,“将这两只鹿解下来,弄进府去。”
“就为了捉两只活鹿?你的本事狩猎一整天?”英亲王妃不相信地道。
“狩猎了!”秦铮道。
“那你去干什么了?”英亲王妃瞪着他。
秦铮勒住马缰,看到门口的众人,翻身下马,一身风尘冷寒之气,“知道。”
“你这混账东西,哪里去了?怎么这时候才来?”英亲王妃立即对他质问,“你知不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以鹿为礼,齐意诚挚。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不多时,一人一马便来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楚,马身两侧驮着两只活的小梅花鹿。
崔允面色依然不太好看,但比早先阴沉之色还是稍好了些。
英亲王面色也霎时舒缓了下来。
她虽然满心怒意,但是这时候看到秦铮,还是露出了喜色,“这个混账,他终于来了!”
她话音未落,长街尽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来,她住了口,转头看去,只见一人一马,疾奔而来,马上端坐的人正是秦铮。
走到门口时,英亲王妃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对崔允道,“崔大哥,我说出的话算数,明日一早,我就……”
二人再待不下去,告辞离开。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点点头,虽然崔允没再说什么,但他们二人一肚子气,这样的事情,身为未来女婿的秦铮不登门,说明不重视,明显是打谢芳华和忠勇侯府的脸。即便他们为人父母者,早早来了,也不管用。
忠勇侯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摆手,对英亲王和英亲王妃道,“天色晚了,你们俩个回府吧!”
崔允白日里好不容易舒缓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但看了英亲王和英亲王妃一眼,并没有再说。
直到天色晚了,秦铮也没出现,连英亲王和英亲王妃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