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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轻而易举地翻墙而入。
那处小楼的灯火亮着,自然是有人的。
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那日秦铮骑马而过的院墙下。
秦铮没什么意见,显然他也不想谢芳华在京中垢人话柄。
她拉着秦铮走向后面。
谢芳华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衫罗裙未换,这里来回进出的都是京中的人物,难保没有识得她的,就算不识得他,可都识得秦铮。
翠红楼门前,入夜后,便是灯火通明,人来客往之时。
二人边说着话,边向前走,偶尔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走得慢,但不知不觉,也走到了翠红楼。
谢芳华忍不住露出笑意。
秦铮笑了一声,“好,等我做了什么轰天震地的事儿的时候,再留给你感动。”
谢芳华伸手推了他一把,哼道,“你又没做什么轰天震地的事儿,我这便就感动,岂不是太没价值了?”
谢芳华盯着他看了片刻,少年长身玉立,洒意出众,隽秀绝伦,她慢慢地偏过头,一时间思潮波动。“感动了?”秦铮凑近她,眉目是轻轻的笑意。
秦铮对她眨眨眼睛,“我说的是真话!”
谢芳华脚步猛地顿住,看向秦铮。
秦铮见她不答话,眼里的意思却让他看得明白,他伸手接过她手中抱着的莲花兰,用一只手托住,然后一只手去拉谢芳华的手,声音伴随着夜风有些春暖之意,“因为我爱你,所以,便会时刻地注意你,因为注意你,便会清楚地感觉到你心思何时变化,更因为如此,我就想知道,你心思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我想立马了解了它,才会准确地知道,怎样对你更好。”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敏感,她稍微有些心思的时候,便会被他立即地察觉。
“在想什么?”秦铮追上了一步,偏头看着谢芳华。
一代又一代,它至今似乎也没露出沧桑的气息。
南秦京城这一座经历了上千年的繁华古城,自然有它的历史文化底蕴。多少代王朝在这里兴起和统治以及没落,多少帝王将相在这里千古留名。
上一世,她恨不得跳出高墙大院,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这南秦京城的模样。鲜少的次数出府里,总是想在街道上转,不想回府。这一世,她前往无名山,暗无天日里待了八年,回京后一心护住忠勇侯府,也无心赏街上的景色。
谢芳华无言地转回身。
“急什么?”秦铮瞟了她一眼,“这样入夜出来散步可是难得!”
谢芳华回头瞅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快点儿走?”
谢芳华抱着莲花兰走在前面,秦铮悠闲散漫地跟在她身后,越走越慢。
秦铮和谢芳华出了忠勇侯府后,便径直向翠红楼而去。
因刚入夜不久,夜晚的街道上还走动着不少人流。
第二十四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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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评论区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云继身世了,你们简直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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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谢凤是因为受玉太后和玉贵妃迫害而自此落下病根多年不好。可是只有少数一二人知道,她是因为要了一个孩子。”秦铮赞叹道,“若不是月前她性命垂危,说话时不小心被玉家的暗叹听到,这一桩天衣无缝的隐瞒你身世之事,恐怕是还不会揭露出来。”
谢云继面色微微动容。
“还想不开?”秦铮瞅着他,“你若是还想不开,我再说一件事情。据我数日前所查的消息。在她嫁去北齐的第二年,正是和玉太后、玉贵妃发现北齐王十分爱重她,一心要置她于死地时。本来她中了那二人联手下的毒,太医检查时,发现她已经怀孕三月。本来当时情形,太医的保守救治是保大弃小。可是她据说死活不同意,要大小一同治。后来直到生产,毒虽然去除净了。可是自此落下了病根隐患,伤了宫心,再不能有孕。你若是她生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谢云继抿了抿唇。
秦铮耸耸肩,“谢云继,你是谢凤的儿子,你该骄傲才是。北齐即便有玉家把持半壁江山,但是北齐皇后这么多年也得子民爱戴。当年,她因为得罪了玉太后。玉太后意图废后。可是北齐朝臣半数之多为她联名上书。玉家权势再大,也没能掩盖住她的本事。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朝臣联名上书请求不废后的。玉太后当年因此事都气病了,也正因此事,固定了她在北齐王宫的中宫地位。”
谢云继愕然,虽然恼怒地瞪着秦铮,“岂能拿我娘和青楼娼妓比?”
“自然!”秦铮笑了一声,“难道背负了一个身世,你便不是你了?”话落,他扬眉,“我认识的谢云继,可不是伤春悲秋之人。你父母是北齐王和王后,岂不是比青楼娼妓里的人好多了?”
谢云继看向秦铮,“我还是我?”
秦铮一把打掉她的手,上前一步,拍拍谢云继肩膀,不以为意地道,“真相无论是什么,出身决定不了,但是命运可以自己决定。你即便是北齐王和王后的儿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你。”
“云继哥哥!”谢芳华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个真相,不是开心,反而是难过,也能体会这么多年他是如何煎熬地过来的。她不忍他如此,伸手,想安慰他。
“我虽然一直想要找亲生父母,可是后来我忽然发现,谢氏挺好,我也不是那么想要找到他们了。可是,在我不想找的时候,却告诉我,我是北齐王和王后的儿子。”谢云继忽然嘲弄地笑起来,“上天向来是这样惯于和人来玩笑的吗?”。
天衣无缝地隐瞒了近二十年。
谢氏盐仓一直和忠勇侯府关系密切,爷爷相信谢氏盐仓,原来,也有这样一层隐情。
她也实在没想到他是她姑姑的儿子!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芳华心下一震,虽然她猜测八九不离十谢云继是她姑姑的儿子,但是没经过确认,她也不敢十分认定。如今她爷爷承认了,那么也就是说,他真的是姑姑的儿子了。
“你让世子查轻水楼那两个人,世子查出来了。”谢云继面色似乎有些受伤和难受,“今日在云澜府邸的南山坡,我便也觉得那人看我的目光不对劲,没想到……”他顿了顿,“因为查出了他们的身份,同时也发现他们在暗中彻查我。世子猜测他们来京中一定是与我有关。所以,一查之下,知道得更多了。我不久前去问了老侯爷,老侯爷……承认了。”
“你……”谢芳华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是不是在看我到底像不像你姑姑?”谢云继开口,声音沙哑。
谢芳华甩开秦铮的手,快走两步,到了他面前,细细地打量他。她一直没有仔细地注意过他的样貌,这一仔细打量,发现眉目处还真有几分像她的姑姑。
他的脸色在夜色下看不太清。
谢云继本来仰头看天,闻言收回视线,看向谢芳华和秦铮。
谢芳华乍然看到他一怔,在夜色的暗影里,明明三月已经春暖,他却有一种孤独萧条的感觉。她开口喊了一声,“云继哥哥!”
正是谢云继。
还未进海棠苑,便见一个身影等在那里。
夜已深,路上少有的三三两两行人和车辆,二人顺畅地回到了忠勇侯府。
二人一起出了茶楼。
谢芳华想这件事情若是事实的话,她该如何赶在皇上闻到风声前处理了。
秦铮放开她,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谢芳华点点头。
“若他是你姑姑的儿子,那么,便不能轻易地放了那两个人离开南秦进城。”秦铮面容微深,“皇叔正愁找不到谢氏的把柄。”
“若云继哥哥是姑姑的儿子,那么也就好解释了。当年定然有谢氏盐仓的人前去了北齐,帮助姑姑将他带了回来。这么多年,云继哥哥一直想要找亲生父母,找遍南秦也查不出他的出身。”谢芳华道,“这件事情,我要去问爷爷。”
“当然!爷在南秦京城混,若是摸不清同时一起在南秦京城混的人的底细,还怎么混个风生水起?”秦铮扬了扬脖子,高傲地道,“谢氏米粮的继承人也是个人物,又不是小虾小蟹。我怎么能不查他?”
“这件事情你知道?”谢芳华偏头向后看他。
“谢云继不是谢氏盐仓当今掌舵人的儿子,自小被训练的孤儿,这倒是吻合。”秦铮道。
谢芳华被他抱得紧,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身子,他不松手,她只能任他抱着,点点头,“我是有这个猜测。”
秦铮这才面色好转,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不过你能对我说这件事情,证明你已经信任我一些了。我心里也还是高兴的。”话落,他挑眉,“你的意思是,难道谢云继是你姑姑的儿子?”
“行!”谢芳华点头答应。
“这是你说的!明日一早,吃过饭,咱们就去放风筝!”秦铮趁机道。
“本来是去看云澜哥哥,云继哥哥非要去放风筝。我也想云澜哥哥出去走走,不能因为老夫人去世,总是闷着。便一起去了。”谢芳华解释,见秦铮还是脸色难看,她道,“不就是放风筝吗?我明日补偿给你就是了。”
“我听到的这个就是重点!”秦铮看着她,“我让你陪我放风筝,你不去,和别人放风筝,你倒是愿意得很!”
“你听重点好不好?”谢芳华有些无奈,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竟然背着我去放风筝?”秦铮脸色顿时难看。
谢芳华转过身,背对着秦铮,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昨日你进宫,我和云继哥哥去了云澜哥哥的府邸。在南山坡放风筝时,碰到了轻水楼的两人。当时,其中一人,看云继哥哥的目光有杀机。”
“怎么了?”秦铮看着她,“你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儿!”
谢芳华又凝眉沉思,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
“自然!”秦铮点点头,“北齐是玉家的势力范围,北齐太后,北齐贵妃,都是出身在玉家。她刚去北齐的第二年,也无非是才站稳脚而已。若没有北齐王允许相助,岂能悄无声息地保下孩子?”
谢芳华抿唇,思索片刻,“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