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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清忽然低声对她问,“你要找的是什么经书?”
谢芳华将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思一动。
中年僧人闻言露出疑惑,但是见李侍卫脸色紧绷,这样的日子口,深夜而来,险些是要紧之事。便也不敢再追问原由。
李侍卫顿了一下,“是南秦二十年回绝大师抄录的《心经》。”
中年僧人一怔,“贫僧记得《心经》在皇宫就有收录啊!”
李侍卫没有立即答话,过了片刻,才道,“《心经》!”
“不知道皇上想要看的是什么经书?”中年僧人又问。
“是,主持!”那叫四戒的声音连忙向藏经阁跑去。
那中年僧人点点头,对身后一人吩咐,“四戒,你先去藏经阁一趟,知会普云大师一声。就说皇上派人前来取一本经书。我这就带着李侍卫过去。”
李侍卫皱了皱眉,“皇上有令,打扰了大师,也是没办法。”
中年僧人沉默片刻,又问,“您知道,普云大师自从禅让了主持与贫僧,便去藏经阁居住了。藏经阁由他看守,您要去藏经阁拿书,誓必要打扰到他。”
“圣上九五至尊,谁敢猜其的心思?在下只是听命行事!”李侍卫声音有些麻木。
“李侍卫,你说皇上忽然想起要看一卷经书?怎么会在这样的日子口想看经书了?”一个中年僧人的声音。
这时,前门传来数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李沐清显然是轻车熟路,所以,走走绕绕,左转右转,避开了与巡夜的僧人照面,很快就来到了达摩堂。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身影同样极快。
“跟紧我,我们必须快!”李沐清嘱咐一句,身影极快地离开。
谢芳华点点头。
过了寺院的高墙,李沐清对她伸手一指,“藏经阁在那里!只能从达摩院穿过去。”
谢芳华在李沐清的身后想着他莫不是时常做鸡鸣狗盗偷偷摸摸的事情?否则这翻墙的动作可是一气呵成分外熟练,不太符合他右相府公子的身份。
李沐清回头看了她一眼,向寺院的后院墙走去。来到后墙根,他轻轻一跳,越到了半墙处,一手攀住墙逢,一手扣住墙壁,两个纵越,翻墙而入。
谢芳华轻轻纵越,无声无息地从铁栅栏上翻过。
“跟我来!”李沐清丢下一句话,轻巧地越过铁栅栏。
谢芳华点点头,她虽然和李沐清不太熟,但是基于几次接触,这个右相府公子的言行品止还是能够让人相信他。
李沐清露出笑意,大约是基于她的信任,低声道,“这个帮你没问题,而且我偷偷进去过藏经阁不止一次。我知道怎么避开看守藏经阁的僧人,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里面找书。”
谢芳华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林立的寺院,基于今日是除夕,各个院落同样是灯火通明。她沉默半响,对他道,“我去藏经阁找一本经书。”
“你若是说了,我或许可以帮你。我娘每年都会来法佛寺礼佛,会住上十天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我陪着来。对于法佛寺,我应该比你熟悉得多。”李沐清道。
谢芳华扫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南山门。
“今日不同往日,你听山门前传来的动静,皇上派遣的人应该是已经到前山门了。”李沐清盯着她,“不管你是何人,但你如今的身份是秦铮兄的婢女,若是被人发现,他难辞其咎。”
谢芳华收起绳索,抿了抿唇,没说话。
李沐清将绳索递给谢芳华,看着她,低声问,“你来法佛寺做什么?”
只见山顶上立了一块巨石,上面写着“此处危险,山人请勿靠近。”的字。而且四周用了铁栅栏围住,做了一个隔绝的空间。可见是法佛寺将此处当成了禁地,禁止僧人从此处下山。
大约三盏茶时间,二人上了石壁,站在了发佛山顶上。
李沐清轻轻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收起攀墙锁,拽着谢芳华攀岩直上。
“继续走!”谢芳华见他不动,开口催促。
李沐清轻轻舒了一口气,回头见谢芳华面巾不知何时扯开了,露出一张平静的脸,即便如此危险,只要稍微手一滑,两个人便掉落下面的深渊,她却丝毫没有胆怯紧张慌乱。他收回视线,眸光看着上面的石壁,神色定了定。
不过是两个起落,二人同时拽住了那根垂落的绳索。
李沐清在她特意隔着的衣袖上看了一眼,转回视线,拉着她顺着攀墙锁轻轻纵身一跃。绳索牵引着二人,转眼间到了对面的石壁,他的脚在光滑的石壁处瞪了一下,又拉着谢芳华向五丈远处垂挂的绳索吹飘去。
谢芳华点点头,隔着衣袖扣住了他的手。
李沐清轻轻一甩,绳索被他甩了出去,一阵勾环清响,扣住了石壁的那个穿钉。他扥了扥,见很牢固,回头对谢芳华伸出手,“我们一起过去,若是我先过去,你这边便没有了绳索支撑,我再递给你绳索的话,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谢芳华将攀墙锁递给他。
“有它在,十丈远也不是问题了!”李沐清笑了一下。
谢芳华拿出怀中的攀墙锁,对他问,“若是有这个呢!”
李沐清看清楚后,唏嘘一声,对谢芳华无奈地道,“我最多只能纵越三丈远。”
只见前方一丈远处铁索被钉在一处石壁上,而石壁光滑,左右并没有别的物事儿支撑。只是距离那处穿钉处五丈远的地方有另一根铁索,垂直地挂在那里,通向顶端的崖上。
夜明珠乍一放出来,四周顿时亮了起来。
“有!”谢芳华一手抓着绳索,一手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沐清忽然停住,对谢芳华道,“你身上有夜明珠没有?”
一根绳索,两个人,偶尔脚步不稳,晃晃悠悠,黑夜的山涧中很快就淹没了二人的身影。只听到伴随着夜风吹起,铁索发出的沙沙声。
谢芳华在他走了两步之后,也随后跟着过桥。
李沐清拽着绳索当先过桥。
谢芳华顿了片刻,让开了路。
李沐清愣了一下,须臾,忍俊不禁,“即便是如此,我是男人,也不能在危险的时候让女人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谢芳华沉默片刻,见李沐清坚持,声音缓和了些,低声道,“李公子,容我提醒您,只有一根铁索,我们两个一起过,无论是谁先,若是铁索中途断了,掉下去都会摔死。先过后过也没太大分别。”
“你是女儿家,这么危险的事儿,说做就做怎么行?”李沐清将她推后一步,“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我。”
谢芳华偏头看向他。
李沐清快一步地拦在了她面前,声音一改温和,有些低沉,“让我先过!”
谢芳华并不迟疑,伸手抓住了铁索,就要顺着铁索过桥。
大约用了一炷香时间,谢芳华站在了山顶上,山顶的栈道已经被破坏,两根铁索搭成的桥早已经只剩下了一根铁索孤零零地横在山涧中间,因为夜里漆黑,根本看不清对面是何情形。
李沐清跟在谢芳华身后,见她上山的脚步极快,便也加快了脚步。
谢芳华不理会他跟在她身后,她想的是,掐算时间的话,法佛寺距离这里还有三十里地,但是从这里上山,走那道铁索桥的话,也就五里地。虽然那些人骑马,但是也未必赶不到他们的前头。
李沐清犹豫了一下,抬步跟上了她。
谢芳华转身继续向前走。
李沐清看着谢芳华,明明她没有半丝杀机,这一刻,在她这双沉静的眸子下,他偏偏感觉到了凌冽的杀气。他眸光动了动,轻轻流转,忽然笑了,对她摊摊手,“好,我不拦你了。”
“你可以试试!”谢芳华看着他。
李沐清文雅地笑笑,摸摸鼻子,“也许吧!”话落,反问,“但是你能杀得了我吗?”。
谢芳华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一瞬间,目光沉静,“李公子,你说,人若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招人厌烦了?”
“难道我要给秦铮兄发一枚信号,让他立即赶来,看看他的贴身婢女到底要做什么。”李沐清又道。
谢芳华不答话。
李沐清抬步跟上他,“若是秦铮兄在这里,是不是能拦住你?”
“李公子,我不怕危险,你若是怕,可以自己走不危险的路。”谢芳华丢下一句话,继续向前走。
李沐清松开手,微笑道,“我没碰到姑娘的手,有分寸地抓住了姑娘的袖子。应该还不至于被砍掉手。”话落,她见谢芳华眉目清冷地看着他,他无奈一笑,“听音姑娘,你如今改道,是想借助这座山上的铁索桥去法佛山上的发佛寺?你要知道,自从二十年前出了个疯和尚砍坏了一半的铁索桥,后来便无人再敢走那铁索桥了。很危险!”
“李公子,你的手是想被砍掉吗?”。谢芳华扬眉,神色微冷地看着李沐清。
李沐清揉揉额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恍然,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
谢芳华不答话,继续向前走。
李沐清一怔,喊住她,“不是要去法佛寺吗?”。
谢芳华走了一段路,前方马蹄声已经消失,她沉吟片刻,忽然转身向左侧山峦走去。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李沐清见谢芳华油盐不进,只能作罢,不再说话。
谢芳华不置可否。
李沐清见她没有回头的打算,想起她刚刚的话,不由失笑,“皇上身边的第一侍卫深夜派出城前往法佛寺,还如此急,我不觉得应该是与我娘一样犯了头疼需要求一张福祉和凌晨的一杯圣泉水,你说呢!”
谢芳华抬步继续向前走。
李沐清哑然。
谢芳华淡淡道,“李公子不用如此!我这个人向来沉闷,利用和交情我有时候分不清。大人和小人我也不太能分得清。”
李沐清叹了口气,诚恳地道,“听音姑娘,你不该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虽然今日出城门的事情我利用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也与你道歉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可看清了刚刚领队的人是谁了吗?”。李沐清问谢芳华。
谢芳华不置可否。
李沐清目光也看着前方,沉思片刻,对谢芳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