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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醉突然发怒,心中倒是一松: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血性和冲动,可转瞬即看到陈醉变得淡然,心中也仍是有些吃惊:果真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就这份能强压住心中不平的控制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陈醉点点头起身,指着院子里的两洼绿油油的草药开始下达今天的任务。
“我知道了,先生!”砚墨恭声回答。
“我不知道!”陈醉嘟囔。
陈醉的声音虽然不大,沈坤却依然听到了:“你不需要知道!今天的所有事情,都由砚墨来做,你负责监督!如果有任何错漏,两个人一起受罚。”
听得这话砚墨并没有意外的反应,依然恭声应是;
陈醉却有些惊讶,一次强迫还能说是蛮横,而这第二次使用,却是一种手段了!这手段,却不是一般的乡村大夫能用得出来的,难道他还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你……”陈醉最终也只能说出个“你”字来,因为没人搭理她了。
沈坤出诊去了,砚墨连走带跑地忙乎着将竹匾都搬出来晾晒好,又开始用木桶接上山泉开始给七叶旱莲浇水,陈醉在砚墨身后着急,数次询问:“砚墨,让我来吧!”
砚墨并不接话,只是很巧妙地避开陈醉的拦阻,快速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陈醉插不上手,更是内疚。看砚墨连着浇了三桶水之后,开始用一把特制的竹楸给七叶旱莲翻土。
“砚墨,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现在反正先生也不在,你就让我来做吧!”欠人情的感觉很不舒服,陈醉不停地唠叨,砚墨却好像听不见陈醉的唠叨,也不说话,依然不停地忙碌着。
看见砚墨放下竹楸再次去提水的空挡,陈醉赶快拿起竹楸来,对着七叶旱莲的根部就铲了下去,口中道:“砚墨,你看我也铲得动的,你就让我来吧!”
“别动!”砚墨提着水转身就看见陈醉欢快的动作,赶忙丢下水桶厉声制止,声音之严厉硬是将陈醉吓得举着竹楸停在了空中不敢再动。
第一卷 陈家村 第八章 胡家少爷
看着砚墨任由水桶倒在地上流了满地的山泉却不管不顾地冲过来,陈醉估摸着自己可能闯祸了:“怎么了?”
砚墨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仔细地查看起刚才陈醉铲土的地方,扒拉开湿透的泥土,看见一截雪白的断根后,砚墨叹了口气:“还是铲断了。”
被砚墨重新夺走竹楸之后,陈醉呆了呆,没有再纠缠砚墨要求帮忙,只是站在七叶旱莲的地旁默默看着砚墨一竹楸一竹楸地翻土、一瓢一瓢地浇水。
在入宫之前,自己也会因为胡乱帮忙而经常好心办坏事,入宫之后,媚儿再三嘱咐,宁可少做不做,也不要乱做,那样会给人抓住把柄,自己小心翼翼,果然没有再犯这样的错误,如今重新来过,决定要让自己越来越练达,却没想到离开了媚儿的点拨,自己居然又犯了多少年都没有再犯的错误,难道真的就没有独立自保的能力么?
期间砚墨只抬头看了发呆的陈醉一眼,并不上前安慰,又埋头干活儿了。
看来砚墨是真的生气了!这份认知让陈醉更是内疚!
傍晚时分,沈坤回来了,看到陈醉站在七叶旱莲的地边发愣,砚墨在为最后一角的七叶旱莲翻土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去水缸边打水,认真地洗起手来。陈醉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跟着沈坤走,看到沈坤极其细致地洗手,一遍又一遍。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粉色的指甲在夕阳的余晖中有一种特别的光泽感。
沈坤洗好手的时候,砚墨也翻好了最后一角的土,放好竹楸就站到了沈坤面前,躬身说到:“先生,今天我铲断了一株七叶旱莲的根,请先生责罚。”
“不是的!”陈醉闻言直接跳起来,却因动作太过突然,没有掌握好平衡,差点摔到一株七叶旱莲上,将闻声来看的砚墨吓得脸色发白。
“不是的!是我非要帮忙而铲断的,不关砚墨的事!”陈醉站稳后走到沈坤面前,想要为砚墨辩解。
“是这样么?”沈坤微微扬眉,看向砚墨。
“不是的,是我铲断的。”砚墨低头,沉声回答。
“是我铲断的,不管砚墨的事!你不要罚他!”陈醉坚持着,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连累人家为自己承担过失。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后果。
“住嘴!先生说了今天是你监督,我来做,你为什么总要跳出来说是你做的?难道你害我还不够?”砚墨突然压低声音厉声斥责陈醉,将陈醉吓得清醒过来:沈坤说过,他吩咐过的事情一定要照做,说了不可以互相帮忙做事那就一定不能相互帮忙,砚墨不就是因为帮自己做事才被罚今天做所有的事情么?自己怎么能转眼就忘?
陈醉不敢再说话,只是眨眨眼看着沈坤,希望他选择性地不要听见刚才自己的话,没有人愿意自己总是一无是处还帮倒忙惹人厌。
然而陈醉失望了,沈坤显然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淡淡地宣布:“一株七叶旱莲五两银,记在陈醉账上。今天醉儿的任务不算完成,明天你们继续一起受罚,上山采回十株小血藤。”
“我知道了,先生。”砚墨低头回答。
“砚墨进去把今天出诊的病案认真眷写一遍,存放到病案柜中去,没做完以前不许睡觉。”沈坤的声音再次传进陈醉的耳朵。
“我知道了先生。”依然是砚墨顺从的回答。
“醉儿你可以回去了,记得去厨房拿食物回家。”
“是的,先生。”陈醉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沈坤自然能看得出陈醉的异常。这个小女娃儿,经常让他忍不住想探究,看看她到底是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所以各种手段用出来,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她的反应果然跟一般孩子不同,显得相当成熟冷静,虽然处事不够圆滑灵巧,却已经很会调整自己的情绪了。
陈醉回到家,媚儿早已经睡熟。
“许多时候,这样的心智磨练一年,抵得过安逸生活一辈子的成长速度。”今天沈坤的处事方法在陈醉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演,陈醉直觉沈坤是一个非常理智和聪明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来陈家村当大夫。若是以后能在他的磨练下逐渐成熟,在他家做工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睡着以前陈醉在心中暗暗盘算着。
清早,陈醉就起身为媚儿蒸上馒头,然后赶往沈坤家,走出家门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漫天的朝霞示意着今天又将是个好天气!
陈醉脸上漾出一个微笑,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今天再也不要冲动,再也不给砚墨添乱,不要让沈坤抓住责罚自己和砚墨的把柄!每天进步一点点,每天成熟一点点,争取在自己长大成人以前,尽快让自己具备自保的能力!
“哟,这还真是陈家妹子啊?这是要去哪儿啊?”正准备出发,前路上远远走来四个人,当先的少年一身暗红的绫绸长袍在满山满地的苍翠中显得煞是扎眼,走起路来东摇西晃,阴阳怪气的腔调老远就传进了陈醉的耳中,陈醉的脸色沉了下来。
待到那少年一行走到面前了,陈醉才冷声问:“胡家少爷起得早,这是路过我家呢还是专程前来?”
“你胡家少爷我当然起得早,要是起得晚了,那不就要去沈坤那黑心大夫家找你了么?少爷我没病,不待见那黑心大夫。就只能赶早来你家找你了。”来人却是胡员外十三岁的独子胡刚带着三个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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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陈家村 第九章 还债有先后
因为从小深得胡员外以及夫人的溺爱,兼有几个品性不好的家仆每日里教唆,让这不过十三岁长得已颇为高大的少爷已经成为了花柳巷中的常客,风月场里的老手,浪荡子之名已是传遍了整个陈家村了。
重生前的记忆中,胡刚是对自己和媚儿有坏心的,自己就是怕胡刚的纠缠才带着媚儿离开陈家村的。而这一次,女人的直觉,让陈醉认定胡少爷来找自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胡少爷存的还是那份心思!思量间眼神也不知不觉地带上了警惕之意:“不知胡少爷找我有何贵干?”
“贵干嘛,就没有!我就是来找你要钱的!”胡少爷显然不屑于拐弯抹角地说话,两脚平肩宽,呈八字分开朝路中间一站,双手一背仰头望天,颇有几分王霸之气,“你阿姆前些日子为我家放羊,却意外死了,我家的羊倒是伶俐,自己走回来了,只是有一只羊丢了。少爷我也是个善心人,因为怜你丧母,少爷我特意晚了几天才来找你。少爷我也不讹你,你现下把丢了的那一只羊钱赔给我就成。不多,三两银钱就够。拿钱来吧?!”
看着王霸之气四溢、自我感觉良好的胡家少爷,陈醉愣住了:这是怎么说的?才刚刚给自己加油打气,这又来个要钱的?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正觉得灰心呢,目光瞄到胡少爷身后那三个家仆猥琐的目光时,陈醉反应过来:胡少爷不是来要钱的!乡邻们都知道自己是借了沈大夫的钱才将阿姆下葬,这才过去几天功夫呢?哪里有钱能给得起什么羊钱?!
“我没钱。”陈醉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双手抱胸学着胡少爷的姿势双脚平肩宽,呈八字形站在胡少爷对面,身高问题导致她只能歪着脑袋仰视胡少爷得意洋洋的脸,倒是也有两分气势。
胡少爷愣住了,原以为这剑眉凤目的漂亮女娃儿要哭哭啼啼地求饶,才方便他说出接下来的话,怎知道她会如此表现,竟然只是怔愣了一瞬就敢摆出这副姿态?
胡少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的狗头军师们,最靠近胡少爷的一名猥琐家仆见机上前,凑嘴在胡少爷耳边密语几句,胡少爷顿时又找到了主心骨,王霸之气重新抖擞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醉:“没有钱就做工还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