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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呀!”陈醉更纠结,媚儿还在地上蹲着委屈地抹眼泪,自己都还无暇顾及,大牛却这个样子站在这里,沈坤家的院子是篱笆围起来的,从外面可以看得到院子里面的情形,若是让乡邻们看到了,人家该怎么想?
“那我到底能为你做什么呢?你千万要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啊陈家妹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大牛的话让陈醉近乎绝望:这个人是个直愣愣的性子,脑子不会转弯的,这一时半会儿怎么跟他解释得清楚啊?说自己不用他负责?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那也说不出口哇!
“这样吧,我眼下还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等有事了,我就去找你,你先回去好不好?你看,我还要背书呢,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媚儿还在哭呢!”陈醉还是决定先顺着大牛的意思说,否则这要怎么弄走这一堵墙似的站在面前的犟牛?
“那成!”大牛闻言终于抬起头来,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额上的汗还没干,“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陈家妹子,我这就回去。”
大牛终于走了,陈醉松了口气,蹲到媚儿身前,将媚儿扶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媚儿漂亮的大眼睛已经肿得跟桃子一般了,小嘴还在撅着,不住地抽泣。
“好了媚儿,不要哭了,是姐姐不对,错怪了你了,姐姐向你道歉,对不起啊!”陈醉拉着媚儿的一双手,左右摇晃着,软语道歉。
“姐姐凶我!姐姐从来不凶我的!姐姐是个坏姐姐!”媚儿刚收住的眼泪又哗哗地下来了,似乎是要将刚才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媚儿说得对,姐姐是个坏姐姐,以后姐姐不坏了,不凶媚儿了好不好?”好一番安慰许诺,陈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看看时间不早了,陈醉又拉着媚儿进房间去背另外一段口诀,今天是要背下两段口诀的。
经过刚才的事情,媚儿有些蔫蔫的,还没背上几句就说困了,陈醉只能让她上床休息。这个房间本来是沈坤用来安置那些需要在此过夜的病人的,因陈醉这些天都要在这里做事,沈坤特意交代了可以让她平时休息使用,免费的。
陈醉安静地将书背熟,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于是自去厨下做午饭,过一会儿沈坤和砚墨都该回来吃饭了。
沈坤家平日做饭都是砚墨在负责,砚墨做菜管熟不管香,平日里虽也有荤腥,做出来的味道却很是一般。陈醉吃过别人施舍的残羹剩饭,也吃过御膳房的珍馐美味,从小儿挨饿的经历,让她对美食有着深入骨髓的偏爱,沈坤除了钱以外,对什么都是不介怀的样子,更是有什么吃什么,根本不会发表评论。
陈醉对宫中争宠没多大兴趣,却对美食情有独钟,跟着坤宁宫的小厨房颇学了些儿烹饪的手段,普通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也比砚墨要强上太多。所以当沈坤踏入院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陈醉正在带着媚儿洗手准备吃饭,砚墨却一脸痴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一荤一素两个菜和一个青菜汤发愣。
“先生回来了呀!快快洗手吃饭。”陈醉看到沈坤进门,赶快上前接过药箱,招呼沈坤准备吃饭。
“醉儿姑娘,这么普通的菜,你怎么会做得这么香啊?这看起来也好看!”砚墨吞了口口水,喃喃地问。自从沈坤说了要收陈醉做弟子之后,砚墨今天就叫她醉儿姑娘了,显得有礼又不算太亲近。
“就是一些小手段,让先生见笑了!”陈醉心中也微微有些自豪,吃了好几顿砚墨做的饭,味道一般,先生长期吃砚墨做的饭,大概也没吃过这么香的家常饭菜吧?
四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均沉默地埋头吃饭,只是除了沈坤之外,其他人都添了饭,今天的菜比往日味道好,三人均是胃口大开,见只有沈坤没有添饭,陈醉还有些意外地问:“先生不用添些饭么?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味道很好。”沈坤很沉静,放下碗筷起身走开,“我只需吃一碗饭就饱了。”
只需吃一碗饭就饱了?按自己在流浪时养成的习惯,能有美食的时候,都是吃到吃不下去为止的,这个习惯在入宫后才稍微改观。陈醉有些不解地看着沈坤进屋,又扭头去看砚墨,砚墨已经是第三碗了,大约是知道陈醉的疑惑,他压低了声音解释:“先生说过:‘无论任何东西,无论好坏,只取用自己需要的,够用就好,绝不多拿。’吃饭也一样,无论在家吃饭还是在望江楼吃饭,他都是吃一碗饭就停筷的。”
“够用就好,绝不多拿?!”陈醉放下碗筷,一时有些愣住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态度?不贪婪,不执著,不迷恋。
第一卷 陈家村 第十九章 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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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好坏,只取用自己需要的。”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件事容易,每件事都能坚持就很难。
陈醉知道:这样的达观淡定,就是皇上都做不到。若说只取用需要的,每年选秀女却是为何?难道宫中佳丽如云还不够他一个人用么?连年南征北战地攻打他国却是为何?不就是还不满足于当下拥有的,想要得到更多么?
由此可见,人心自古都是贪的,不贪的人,要么就是没得贪,极少数则是拥有过之后,看透世事,能够放下一切,也放下了贪婪的欲望。
陈醉当然知道龙凤式样的物件,历来都是皇家专用的,自己七岁之前的记忆全无,当下自然还不知道这翠凤镯对于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想起沈坤说过的,曾经见过那翠凤镯。看来沈坤不仅仅只是一个懂得自律的男人,怕是也有很多的故事呢!
“吃饭吧!先生的智慧,你是理解不了的。”见陈醉被镇住了,砚墨嘿嘿一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却不忘说上一句,“你做菜很好吃!你还是更适合做菜。”
陈醉一窒:砚墨这是说自己应该满足于做菜当普通村姑的命,不应该去奢望成为先生的弟子么?这个家伙也不是简单的人!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当下却并未跟他辩白,伸手去捡起媚儿掉落在饭桌上的饭粒吃掉。
见陈醉并不理会自己的话,砚墨也不好说得太过,低头将饭菜吃完,起身就去后院收拾药锄和药篓,准备进山采药了。
告诉媚儿在沈坤家等着自己回来,陈醉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篓子和药锄,跟着砚墨进山去采药,下午是赚钱还债的时间。
砚墨以前嘴巴啰啰嗦嗦地喜欢讲话显示自己的未卜先知,今天却反常地没有说几句话,只是简要地将路过遇见的几种草药和他们的采摘方法告诉了陈醉,就一路往前了。
陈醉并不算太聪明,勉强记住了开始的两三种,等砚墨说到后面几种的时候,又忘记前面的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砚墨察觉到这个情况后,讥诮的神色就有些掩饰不住地流露了出来。只是大约顾忌些什么,却是没有再提起不让陈醉当沈坤的弟子这一类的话来。
忍了很久,陈醉终于在砚墨的讥诮神情中忍不住,寻了个机会向砚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并不害怕危险。我更知道,眼下除了先生,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你不怕危险,我却是怕的……算了,你要留下就留下,我也没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了。”砚墨讥诮的神色总算是收了起来,转而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这倒是不像那个叽叽喳喳地白脸小厮了,有了几分沈坤的高深莫测。
陈醉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再问:沈坤主仆都是有秘密的人,可自己若是冒昧地去寻根究底,砚墨也未必会说,没得招来一顿鄙视。既然自己决定了要搭上沈坤这条船,那就小心谨慎一些,其他的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无论什么结果,安然接受便是。
其实山林中许多的花草都是药材,只是有些药材常见,有些药材珍惜,而有些药材日常的消耗要多很多,比如跌打损伤、发热咳嗽和凉血败毒的一些药材是常用的,几乎采多少都能用得完,又有一些很少用得上,平日里并不用经常采。而常用的药材也很常见,根据砚墨的指点,未来一段时间,陈醉能采摘的也大多数就是这一类常见又容易辨认和寻找的药材了。
砚墨似乎并不愿意跟陈醉一路走,将她丢在进山不远的路上,指点她在那里采摘一大片半边莲,采完后自行回家,自己就往山中走去。
陈醉细心地将那一大片半边莲采完,药篓子却是已经装满了,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准备回家,砚墨果然还没有回来,离天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呢!
回到沈坤家,看到媚儿非常老实地坐在床头,看到陈醉回来也没有表现得很亢奋,只是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也太老实了,老实得有点不正常。陈醉放下草药洗完手,蹲在媚儿身前,拉着她的两只手,轻声问:“媚儿,你今天下午有没有闯什么祸?”
媚儿眼神躲闪身躯扭动,就是不肯看陈醉的眼,陈醉只能在心中暗叹:根据表现,这还不是一般的小祸呢!
“乖媚儿,你告诉姐姐,姐姐不吼你。媚儿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受到陈醉地真诚鼓励,媚儿终于敢对上陈醉的眼了,她小声回答:“我看到后院一笼鸽子很漂亮,想要抱一只出来陪我玩一玩,没想到一打开笼子,它们就都飞走了。”
松开抓住媚儿的手,陈醉的心拔凉拔凉地:那笼鸽子她见过,大概是四五只的样子,平日里都是砚墨在照顾,看他那个精心伺候地劲儿,大约是很珍惜的。如今都飞了,沈坤指不定怎么发火儿呢!可又能怎么办呢?又赔?
一想到赔偿,陈醉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几天虽然已经努力做事还债,可债务没有减少,却日渐增加,照此下去,却是要越欠越多了!
抬头看到媚儿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