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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一直在睡,根本不知道杨威为了给她保暖才冒险跑到劳保店里去找被子。
大雨都下不久,任菲醒过来的时间正好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没多一会车外的雨势就渐渐的小了,变成蒙蒙的细雨。
任菲的视界慢慢清晰。
坡下的小桥已经完全淹没,再看不到护栏的顶端,栏杆顶端挡下的垃圾也被水冲跑了,只有浊黄水面上几道拖曳的流迹还在展示着栏杆的位置。
水下的桥还在!任菲多少松了口气,看河水上飘的东西计算,水的流速不快,如果体质现状,应该不会冲毁水下的桥。
虽然天上的云还是那么阴郁,但只要雨别再像中午一样大,小河的水位很快就能降下,露出小桥。
任菲端起望远镜再看,过了小桥就是一段平直的长路,隐隐地还能看到远处村落民居的墙壁。
村庄?她的脸色渐渐凝重,一丝忧虑爬上心头:就算通过小桥,能顺利通过村庄吗?
任菲突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处有些疼,胖子的背包一直垫在她的脚下,她还生胖子的气呢,直接自己拽开包,开始翻找止痛片。
四十八 等待
杨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色依然暗淡,细细的雨丝却比中午时狂暴的雨幕轻柔得多。
任菲正窝在副驾驶坐里入神地翻动着杨威从警察局带出来的那本《生存手册》,其实她对这种书半点兴趣都欠奉,可现在有一天没一天的形势不由人,多学一点知识,没准将来能救自己的命。
杨威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坐起来,扭动酸疼的脖子和腰,活动活动两条酸麻的腿,一个劲地暗骂设计这台车的王八蛋――把车画宽一点能累死么?
“你醒了?”任菲淡淡地说,她的眼睛抬也不抬地盯着书页,死命地背诵书里的内容。
杨威揉揉眼睛,咂吧咂吧嘴:“前面怎么样了?”他探身从后车厢拿了瓶水,扭开盖子灌了一大口狠狠漱漱口,打开车窗“噗”地吐出去,觉得嘴里的感觉好多了,这才咕嘟嘟灌下半瓶清水。
“真难喝!”他看看手里的品牌纯净水发牢骚,“我们家的自来水都比这种全是药味儿的纯净水好喝!”
任菲诧异地回头瞅瞅胖子,小心地折好书页做个记号:“你哪来那么多毛病?有喝的就不错了。”她指了指前面,“诺,自己看!”
骗鬼吧,品牌纯净水还有药味儿?自来水管子淌出来的水里全是消毒水味儿,不比这个重多了?
杨威从后座跨到驾驶座上坐好,任菲收好书说:“河水比中午时小多了,看样子再有几个小时就能通过。但是再过三四个小时天就能黑下来,咱们离开这还是留在这儿过夜?”她说话时眼睛始终不看胖子一眼,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了心里发寒。若非她不想打草惊蛇,现在怕是理都不会理他一句!
她无比地后悔中午为什么要翻胖子的背包,疼就疼去吧,忍忍不就行了?她原来还以为胖子是个好人,可怎么也想不到,都这种时候了他的背包里竟然还放着几大盒安全套……
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着那种事?怪不得他老是动手动脚的不老实……
那天他肯定是故意的……
任菲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胖子肯定没安好心,不然他干嘛谁也不救,只救了她?还不是看上她的姿色图谋不诡?
男人怎么个个都这么龌龊无耻?难道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任菲真想离他远远的,要不是现在离不开他,任菲真想一走了之!
她又一次忽略了杨威有的事机会将她“就在正法”,一门儿心思地沉浸在“上当受骗”和“看错人”的怨气中。
蒙受不白之冤的杨威还当任菲是为中午的事耍小性子,根本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凝神看看坡下的河水,皱了皱眉,拿起望远镜再仔细看看,水位好像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露着几根桥栏杆的顶端。
不过他心思一转,任菲正在气头上肯定没心情和他逗闷子,那么大的雨,水再涨一些很正常!
杨威放下望远镜说:“水退了咱们就往前走,没有天气预报,谁说得准还有没有大雨?要是半夜困在这儿,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他看着外面的细雨,身上就像长了十万八千条虫子一样到处都痒痒。中午雨下得正大的时候他都想脱光了跳到雨里好好地洗衣个澡,搓搓身上的灰。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冰冷的雨水可不是温暖的洗澡水,车上已经有个伤员兼病号了,要是他再受冷着凉感冒发烧,没准两个人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儿。
“前面有个村子,你打算天黑了进去?”任菲不想答理胖子,可她不问清楚不放心,她自己的小命金贵着呢。
杨威想了想说:“看情况吧……”要是晚上还有雨,呆在这儿比下到一马平川的公路上安全,但是再下雨的话下面的桥还能坚持多久?想到这儿,他不由地觉得内心焦躁不已。
断水断电断通讯,往日平凡无比的东西在末日里显得无比珍贵,这要是有个天气预报,究竟何去何从还不迎刃而解……杨威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台海事卫星电话。
杨威伸手从后座底下拽出卫星电话,定神凝神抱着万中有一的念头问任菲:“天气预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隐约记得有这么个电话,但从来没用过,根本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什么?我怎么知道?”任菲狠狠瞪了杨威一眼,目光像要从胖子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杨威呆了呆,还别说,真有天生丽质这么回事,任菲的大眼睛就连瞪人也让他觉得好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转回头打开卫星电话的天张对准西南方……这是怎么了?难道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了感情?开玩笑,能不能活下去还说不准呢,扯什么蛋?
还是直接给家里打电话吧。
杨威神情凝重,时隔三天,他再次拔通家里的电话,感觉却像过了三个世纪。
电话通了,嘟嘟地响着铃声,胖子不住地在心里催促:接啊,快接啊,怎么不接呢?
直到电话响过六声,听筒里才“咔”地一声响:“喂,谁呀?”是杨母的声音。
杨威顿时松了口气,呼呼地直喘:“妈,是我!”
“你这死小子,怎么又是好几天才打电话回来?想让我和你爸担心死啊?”杨母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儿子,好像不往家打电话便是十恶不赦一般。
杨威哪敢有事没事就打电话,除了担心家里的情况之外,他也怕卫星信号被拦截,再被切断唯一的联系通道。
“妈,家里的天气怎么样?”杨威赶紧岔开话题,要是任由杨母这样唠叨下去,卫星电话的电池不知道够不够用。
“家里天气好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妈你看看天气预报,我这儿的网线到期了,看不到。”杨威随便编了个理由。
现在的农村早不像当初,别管电视电话还是电脑样样俱全,农民靠天吃饭,杨母旁的功能不会,看个天气什么的毫无问题。
“行,我给你看……”电话里传来开电脑的声音。
任菲呆呆地看着杨威打电话,心里一点脆弱的角落突然间松了松接着轰然垮塌,不知怎么的眼角发酸,眼里的水气越来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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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裂痕
“嗯嗯,我知道了,妈,我电话快没电了,回头再打给你!”杨威关好卫星电话,把天线收好,抬头就是一愣:“你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任菲眨眼间竟然哭了个梨花带雨,大眼睛里流下的泪水比窗外的雨势还要大上许多。
任菲脑袋像拨浪鼓似地狠命摇了摇,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虽然心底羡慕别人都有个正常的家,可她却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是今天说不出为什么,看到杨威和杨母聊天,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杨威直接从后面拿了一卷卫生纸塞给任菲:“哭什么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快点擦擦,你病还没好,大哭一场你还想不想好了?”真是没天理,怎么美女哭也能让人觉得这么可怜?哭得他心里一个劲地揪揪着。
胖子心思慎密,哪里还猜不到任菲为什么哭?他故意穷搅和,扭曲诱因,好让任菲尽快从悲伤的心态中走出来。
任菲毫不客气,接过整卷的纸,转着圈在手上缠了几层,狠狠地揪下来,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捏住鼻子使劲拧出满纸的鼻涕,又抽咽两声,哭声渐渐控制住了。
她平日里嬉笑怒骂算家常便饭,变脸比变天还快,少有这样忍受不住的真情流露,但发泄了心里的悲苦之后,任菲很快又调整好心情,控制住情绪。
平时要是这么不专业,还不回回穿邦?
任菲又扯下一截卫生纸,抽了抽鼻子,囔声囔气地说:“我没事了,你家里怎么说?”她用纸捂住脸,不让杨威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怪了,她为什么要在乎胖子看不看得见她眼睛是否红肿?
杨威见她控制住心情,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说:“天气预报明天后天都是中到大雨。”
“准确吗?天气预报总往坏了说。”任菲深吸一口气,仰面靠在椅背上,胳膊放松下垂,白色的卫生纸盖着脸,乍一看就像具尸体。
杨威撇撇嘴,反驳说:“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小到中雨跑不了吧。”他掏出A市地图,找出现在所在的位置,他突然间发现眼前这条小河的标记不是惯常表示河流的蓝色,而是一条灰色的细线!
这是什么意思?杨威旺盛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他翻到地图左下角,仔细对比这条灰色细线和哪种地标匹配。
“水渠?”杨威惊讶地看看地图,再抬眼看看前方的小河。
“你说什么?”任菲抓下盖在脸上的纸,两只红通通的核桃眼好像兔子。
“我说这是一条水渠!引水灌溉用的农业水渠!”杨威点点地图,又指指西北方说,“那边是A市第二大的刘家集水库,这条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