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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发怔的时候,罗欣拿着奶瓶过来了,“是不是饿了?”
我又白了他一眼,愤愤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没有问为什么罗欣要照顾这个孩子,只是直觉阻止了我这样的好奇。
灌了思远一瓶牛奶之后,罗欣才幽幽的说:“现在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就是我的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双漂亮纯净的眼眸,圆润的小脸,“多大了?”
“一岁不到吧,据说还不会讲话。”
一岁都还不会讲话?千万不要让这个漂亮的孩子有任何智力上的缺陷呀,我暗自祈祷。
此时,却看见思远吐了一个牛奶泡泡,眉开眼笑的对我伸手双手,口齿不清的说道:“妈妈,妈妈!”
我忽然觉得恶梦开始了。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那是因为智者自欺欺人罢了。愚人们自然乐意添加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八卦绯闻是春风吹又生的,所以,所以百口莫辩也不过如是。
一开始,我和罗欣都还很尴尬。
久了,罗欣也经常玩笑的说道:“名不副实呀,罗太,只是何时进我罗家的门?”
我的房子就在罗欣的隔壁,一层两户,难免人家误以为我们俩是同居一个屋檐下了。更何况,我还要负责思远的一日三餐,真是命苦的很。
“你真有此打算?”我端起一杯果汁浅啜一口,漫应道。接着,眼光却盯住了那杯普通的果汁发呆。
曾经,好像有那么一个下午……
他反而愣了,站起来走了好几圈,叹息一声,久久才说:“不是未曾想过,只是……”他顿了顿,“人的一生只需要谈两场恋爱,一场他人爱我,我不爱;一场我爱他人,他/她不爱。”
“足以!”我静静的握住手中的杯子,似乎握住了心中的悲喜。
他伸手揉了揉我齐耳的短发。在去北美之前,我已经把一把齐腰长发剪断,至今也没耐心再留长。“傻小孩!”他微笑,继而补充了一句,“彼此彼此!”
这两场情爱足够消耗一个人一生的感情。幸运的,或许会找到彼此相爱的结局。
只是,这样的幸运没有眷顾我和罗欣。
平静的日子已经为我的心铺上了层层叠叠的厚痂。
过往,仿佛一副泼墨写意的山水画,似乎只是一种虚无的意境,淡淡远远,却经不起深究,唯恐泄露了那满腹的心事。
偶尔,那越是觉得要伤愈的地方,越是容易觉得痒。想要狠狠剥下那层伪装,看到鲜血横流方才觉得畅快。
只是,我这个人特别会保护自己。一旦疼了,也就停了。
而这样的痒,每年都有一次。
空运的怒放百合,一张小卡,永远四个字。
“生日快乐!”
笔迹颀长俊秀。
于每年的一月三十一日。
难免恨意难挡,却又恨不下心来。于是便这么僵持着……
心里念着,想着,却可以不去听,不去看。
或许没有人可以折磨的时候,只能折磨自己。
午后的咖啡馆总是别有一番情调,半垂下厚密的布帘,柔和熏黄的灯光,静静享受人生的悠闲。
我一手翻阅着本地报纸,一手则无意识的转动着果汁杯子。
不知不觉,咖啡馆里的背景音乐播放着Memory,凭我的耳朵是分辨不出版本的差别。
只是,在这样的午后,听着这样略带哀伤的曲调,颇有几分难以自拔。
Memory;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I can dream of the old days
Life was beautiful then
I remember the time I knew what happiness was
Let the memory live again
Every street lamp seems to beat
A fatalistic warning
Someone mutters and the street lamp sputters
Soon it will be morning
“妈妈,我要出国一阵子。”我半倚在妈妈的身上,轻轻的说着我的决定。
母亲皱眉,摸摸我的头发,“要去多久?”
“没准。”我感到鼻子微微发酸,“妈妈和我一起去吧。”
母亲摇摇头,推开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不懂英语,跟你去也是受罪,不如这里清净自在。”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
母亲只好转身,“总是有这么一天,我早有思想准备的。樱儿,你别总压抑自己,想去就去,累了,倦了,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母亲的眼睛湿润了,“孩子!”忽然,她把我搂在怀中,“你想哭就哭吧,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回家也别在撑着了!”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失声痛苦起来。
机场。
我隔着防护栏,依旧拉着母亲的手不放。
“傻孩子,别哭了。两个眼睛都肿的跟什么似的。”母亲的眼睛也充满了血丝,“妈妈虽然老了,但是还会照顾自己,放心吧。”
我看着母亲两鬓的白发,第一次为自己的仓促决定而感到羞愧。
但是母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忽然严肃的说:“去读书就好好念,不然不许回家来!”
我惶恐的点点头。
临别前,我忽然低声问母亲一个问题,“妈妈,你可是还爱着爸爸?”
母亲脸色一变,沉默了很久,“为什么这么问?”
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脸色,“这个……不然为什么不接受舒伯伯呢?你们两个都没……”话音消失在母亲的眼神中。
母亲似乎很认真的想怎么回答我,结果却只是叹了口气,淡淡的说:“时隔久远,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有些事虽然没有说,但是始终发生过,存在过。你明白么?”
我胡乱的点头,其实不太明白。
跨入检票栏,我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嘶吼:“唐蕾樱!!”
我迅速转头,却见一个人影朝我飞奔而来!
是他么??是他么???
待到近处,却见舒翼展满头大汗的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天涯海角,何处不能去?”
他神色一凛,幽幽的说道:“如果……如果不是罗欣告诉我,你会说么?”
我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轻快的吐出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他很不解,眼神中充满受伤的神情。
“没有为什么。”我忽然讨厌自己的冷血,为什么要对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人这么残忍。
然而转念,我又狠下心来。
假使你不能给予他希望与承诺,不能给他同等的感情,于我,不如断了,放他自由。
“好……好!你……”舒翼展放开我,摇摇头说道:“真是一个决绝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我违心的说着。
舒翼展,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一个只会让你笑,不会让你心疼的女子。
忽然,他隔着栏杆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下颌。
我被迫仰着脸看着他。
“你撒谎!”舒翼展的眼睛中透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我没……”我话音未落,他的唇便压了下来。
我应该极力推开他,给他一个巴掌。
但是我却感到他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不安,眼角不由沁出一滴泪水。
“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我不会轻易放手!”他在我耳边低声而坚定的说道,“不论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
我吃惊的看着他。
“只是我了解你,你是一个受伤后就躲起来的小鸵鸟。”他温柔的抚了抚我的短发,“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的那滴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时间消磨的飞快。我抬腕看表,已经到了该去接思远下课的时候了。
“妈咪~~”一个小人飞快的扑进我的怀里。我的心神一闪,曾经,我也是如此投入母亲的怀抱,温暖而馨香。
“我今天很乖哦,没有欺负隔壁的小白。”思远得意的汇报他一天的课程,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莞尔,思远当初因为是亚裔人,被同桌的美国孩子欺负,几番较量之下,思远彻底击败对手,顺便给对方一个小白的外号。从此,小白天天受着思远的欺凌。
思远尚在眉飞色舞的讲述他一天的光辉故事。而我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无声的贴在我们身边行驶,继而优雅的一转车头,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立刻把思远拉至身后!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我见过的脸孔。
他朝我一笑,低哑的说道:“唐小姐,别来无恙。”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称呼。
只见前座有人下车,必恭必敬的为他打开了车门,他长腿一伸,步出了车子。
他穿着正规的黑色西服,原本披散的长发也整齐的扎着,黑色的双瞳冰冷,却散发着凝重的味道。
“能否耽误你几分钟。”他的口吻不容拒绝,一招手,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黑衣美艳女子,身手敏捷的把思远抱上了车子。
我忍不住要冲上前去,大喝把思远还给我。
但是我终于忍住了。
见我毫无反应,他似乎颇为意外。
“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侧头仿佛在看一出戏,只是戏没有按照他的思路上演罢了。
“哦……”他恍然大悟,凉凉的说:“到底不是亲生的。”
我抬眼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问,“有何贵干?”我不认为和这种妖魅的人有什么交集。“如果您要对我们不利,根本不需要您亲自出面吧。”
他笑了,“不错。很有意思。”
无意接受到他兴味的眼光,我心里反感到极点,不禁感到胃部一阵不适。
“这次来,只是为了给你送一件东西。”说完,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