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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还是不掩那个女孩的半分美丽,还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我看见楚尚云放下苹果,伸出手,握住那女孩插满管子的右手,无限怜惜的轻抚她的脸庞,替她理好那嘴角边一丝乱发。
眼泪立刻毫无防备的从我的脸颊上落下,坠入波斯长毛地毯中……一颗,一颗,直至成一线簌簌滑落。
那种眼神,我见过。在机场,在餐厅,在悉尼大街,在海滨大道,在计程车上,在那个夜晚……
只是,从来也不属于我,从来也不!
瞬间,我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四周死寂一片。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心痛,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幕,注视着仪器上波形的起伏。
只有眼泪,脱离了我的控制,犹如决堤。
忽然一个冷战,让我从恍惚中清醒。
“那个女孩得了什么病?”我低声的问,却不能转头看着水连桓,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什么病?”水连桓幽幽的发笑,“车祸!脑死亡而已。”
我听得出这语调背后的残酷和噬血的恨意。
“和严诚清有关?所以,你们要报复他?打击他?”我把我能够想到的一切拼凑起来,胡乱的猜测。
“小姐。”我听到他站起的声音,“你可能还不知道严氏发家的背后是什么?只有一种最快的致富方法!就是毒品和军火!”
一块干净的手帕从背后递到我的面前,我默默的收了下来。
沉默片刻。
“楚、尚云爱她,愿为她复仇,那么你呢?莫非你也喜欢她?”我冷冷的问,转身直视他。
水连桓仿佛有点吃惊,“我?”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我一直把妙衣当妹妹一样。”
“那么为什么收购严氏大部分公司?”我感觉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呐喊。
他轻笑,双手一摊,“因为我是商人。”
好一个商人!我冷笑。
“那舒翼展呢?他也有怨有仇?”我禁不住冷冷问道。
水连桓忽然抬眼看了看我,迟疑了片刻说道:“他?可是最著名的收购专家,怎么能不请他呢?”
那好,原来舒翼展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勾当。
“请把楚尚云叫过来,我有话说。”我大大呼吸了一口气,有点僵硬的走到圆桌前,双手撑着自己。
水连桓皱眉,仿佛在说,此情此景,还有什么见的必要?
此时,却听得门打开的声音,楚尚云便优雅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找我?”依旧是清澈的眼神和醇厚的嗓音。
我微微一笑,放松自己刚才紧握的双拳,轻轻鼓了鼓掌。
“很感人的故事!很不错的设计,很费心的安排。”
不出意外的,我看到了两人瞬间惊愕的表情。
“可惜,你们忘记了两点,第一,我和Aviva曾经有过交谈,那个女孩已经死了。第二,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医生。”霎时,楚尚云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我回首那个玻璃墙,再环视整个大厅,干涸的笑了一下,“这么大的排场,只为了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楚尚云,你太费周折了。”
“如果脑死亡,她的脑电波还会如此波动?你们做的很好,脑电图机却忠实的反映着事实。是应该夸你们百密呢?还是笑一声你们的一疏?”我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是愤怒!
“不管她是由于严诚清的什么作为而死亡,你打算报复也好,打击也好,不论任何手段,你都要报复!是不是?”我厉声问楚尚云,他却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那么我呢?凭什么要以伤害我为代价?”说到此处,我的眼泪再次决堤,急速坠向地面。“为求结果不择手段是不是?那我为什么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惭愧?还大言不惭的在此说别人的不是!!”
我愤然把手中的手帕扔在楚尚云的脸上,他并没有动半分,只是低着头不语。
长吸一口气,我迅速擦干脸上的泪珠,“只怪我有眼无珠。”
说完,我冷漠的走过他身边,对着水连桓说,“麻烦你,请带我离开这里!”
水连桓此时才恍若梦醒,看着楚尚云。
似乎等了很久,楚尚云才开口道:“麻烦你。”
我闭起眼睛,强行压下落泪的冲动。
冲出那扇桃花大门的一瞬,我仿佛听见楚尚云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路走的有点跌跌撞撞,幸好水连桓不时托了我一把,才没有让我难堪的摔倒。
忽然,水连桓急停,让我一个收势不住,撞在他的背后。
我刚想质问他,却听见他叫了一声:“岚!”语气非常恭敬,让我觉得十分讶异。
究竟是何许人物居然让水连桓这等自恃甚高的人都显得有点低声下气了。
我侧步走出水连桓的背后,看到了前面走廊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
乍看恍若进入了时光隧道,那人穿的是一身月牙白长衫,一手握着一把竹剑;长发随意披散着,依稀有及腰的长度;挺鼻,薄唇,却有着异常的红艳之色。嘴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但是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度。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那人无疑是皮相上层的,但是也是冰冷的。
如果说楚尚云是温和如玉,罗欣是俊美无铸,而舒翼展是英挺帅气,那么现在面前这个人则是有一种魔魅之美,仿佛生来属于黑夜。在月凉如水的夜晚,遇到如此这般的男子,总不免要怀疑是不是夜遇吸血鬼了。
刚才水连桓唤他一声“岚”,莫非就是这个岚苑的主人?也就是本埠排名第一的人物了?
一时,我倒好奇起来了。
但是水连桓似乎有点着急和紧张,急促的说:“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就回。”说完,立刻侧身扶着我的背,颇有点强硬的欲带我离开这里。
那人没有说话。
我在离开之前,又经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却见他微笑的朝我点点头,“唐小姐,一路走好。”
声音略带沙哑,虽然不响,却仿佛是在我耳边说的一般清晰。
夜色中,越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那双眼睛却亮若星辰一般,让人过目不忘。
水连桓则忽然僵直了一下。
直到水连桓将车子开出岚苑2公里之外,他才大舒一口气,拿了张餐巾纸,我才发觉,他的额头,手掌上都布满了汗珠。
“怎么了?那个岚让你如此紧张?”我奇怪的问。
水连桓奇怪的横了我一眼,“万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那又怎么了?他让人感到害怕?为什么他很少露面呢?”岚在本埠一直排名第一,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水连桓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无知是福。”
我也不再言语。
回到家已经接近深夜。却看到家中灯火通明,让我暗吃一惊。
走近一看,却见一些人在门口忙来忙去。
“主人,你回来啦!”撒旦略带哭腔的声音从门边角落中传来。
我立刻走上前,“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呆着?”
它的屏幕上挂着两行清泪,显得很伤心的样子。
“请问,您是唐蕾樱医生么?”忽然有人在我背后问道。
我转身,一看,是市府户籍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制服。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半夜惊扰了邻居似乎不太好吧。”我略带怒意,本来心情就不好,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一群不相干的人霸住了自己的家门口。这算什么?
那人倒也很是不客气。
“我们只是来通知你搬家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在第五街区居住了。”
“为什么?”我诧异,“这个房子是我买下的!”
“这个,市府会给一定的补偿。但是唐小姐,你也知道本市的规矩。你现在排名不够让你住在这个地区了,所以你必须于明日之前搬走。”那人例行公事的给了我一张通知,“有什么意见可以去市府查询。”
“明天?”我愣住了,“怎么如此不合情理?明天怎么可能搬的完?何况我还没任何准备找到新的住处?”
“这个,我们无能为力,我也只是尽通知义务。”那人挥手带走了一批人,那些人已经在我的房子周围围上了隔离布条,还钉了一块牌子,上写“On Sale”。
“明日午时之前,必须搬离,否则一律充公了。”那人走之前还不忘叮嘱。
我愣在原地,世界仿佛一下子塌了下来。
“走,先进去吧。”我觉得身心具疲,拖着撒旦走进了自己的房子。
还有12个小时的自己的房子。
吩咐撒旦把能带走的东西都收拾一下,我则端坐在电脑前发呆。
忽然系统跳出一个信封图标,“有新邮件!”
我麻木的举起手,打开,却是罗欣来的一封信。信上解释了他为何不辞而别的苦衷。我苦笑,上辈子欠那人的,罗欣这辈子来偿还吧。
“PS:樱儿,对读书的事情考虑的如何?如果今天再不申请,可能就不能保留学籍了。一切就枉费了。切记三思!”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两小时,我才按下reply键。
“替我准备一切,霍金思见!”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去看看彼岸的花,应该比这里的要美吧。
把所有行李都放置在飞絮那里。好让我匀出几天时间办各种的手续。
阿羽那里是不方便去了,而且我也更不想见到与那人有关的人。
始终觉得心中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
严诚清的案子已经当众宣判,陪审团认为杀人罪名成立,法官也毫无理会各方的求情,判了极刑——死刑。
终于在临走前,我申请去见了严诚清一次。
穿过狭长幽暗的通道,走廊的尽头,我隔着玻璃见到了他。
头发很短,脸形更加的瘦削而苍白,但是坐在那,身子依旧笔挺。
“你来了。”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