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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指按住了美人樱花如丹的唇瓣,她说:“蓝风,能告诉我少弦在哪儿吗?”
“这个……”蓝风眼神飘忽不定,他不敢看向尹婉期待的神色。
“尹小姐,三少很安全,他毕竟也是安家的子孙。”
“可是,敖辰寰说他杀了人。”提起少弦的事情,尹婉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平静,因为,她总觉得,是她害了少弦,如果不是因为她,少弦会好好地活着,他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四岁,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她不能让他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在牢里度过。
“是,是的。”蓝风不想骗她,即然敖先生已经告诉了尹小姐这件事,他也没有必要隐瞒。
“目击证人在敖辰寰的手里是不是?”
“是。”目击证人其实不在敖辰寰手里,可是,如果敖先生要去弄那个局长儿子的女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敖先生是在用三少杀人这件事逼尹小姐就范,他只不过是敖先生身边一个助理,对这件事情,他没有说三上的权利。
“蓝风,让我去见少弦一面好不好?”尹婉在蓝风口里得到事件证实后,再也坐不住了,她好想少弦,这个时候,少弦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她是他的妻子,在这个时候,最应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才对。
蓝风望着她,露出一丝的难为情:“尹小姐,你知道的,敖先生的命令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三少现在平安无事,只要你肯签下离婚协议,敖先生便不会对付三少。”
“让你的敖先生去死。”听不得他一口一个敖先生,在尹婉的眼中,蓝风就是一只愚忠的狗!
见尹婉一脸怒气腾腾,恨敖先生恨得咬牙切齿,蓝风在心里幽幽叹息了一声,一个死都不放手,一个就算死也不回头,真是前世造的孽。
“尹小姐,其实,五年前,在设计你时,本来聘请了一个画家为你画裸画,但,最后的关头,敖先生还是没有允许他进去,他不愿意其它男人看你的身体,所以,自己亲自操刀,他为你画的那十二幅裸画,一直就珍藏在他的保险箱里,我想除了敖先生自己以外,其它人可能都无缘目睹,撒播出来的那组祼画视频,是仿的,是敖先生找的一个模特儿,只是面情神韵有些与你神似而已。”
“那又怎么样?”
虽然知道真相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吃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即便那组祼画没有发布出去,但是,他找了一个与她神似的女人来代替她,结果同样是搞得她身败名裂,在她看来,撒播她的裸画视频,或是别人的,没有本质的区别。
“蓝风,你不要再为你家的敖先生说好话了,无论你说什么,我对他的心已经死了。”
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蓝风出去了,尹婉在房里来回走动着,心里烦躁不已,虽然少弦目前安全并不代表他一直安全,如果敖辰寰果真使起阴谋,将手上的目击证人交给法庭,那么,少弦就会把牢底坐穿,她真的着急死了,好想见少弦一面啊!可是,敖辰寰日日夜夜让人看着她,防贼似的,她一步也离不开这儿,她无法见到少弦啊!
房间太闷了,她一定得出去透透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走到衣橱前,想为自己挑一件衣服,手肘不小心一拐,碰了一件衣物,衣物从衣钩上落地,一张雪白的纸片从衣物口袋里飘落出来。
弯下腰身,捡起纸片一看,摸在掌心,柔柔软软的,她才知道不是纸片,而是用白色纤维做成的一个标签,标签是绣在衣服背面的,也许是年深太久,白色的纤维布料有些变色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不过,还能辩别。
“尹婉想与敖辰寰永永远远在一起。”
这句话是这么眼熟,白色的纤维是她当初去一间裁缝店找一个做衣服的师父要的,绣在灰褐色毛衣背口的是黑色的针线,当时,她没有找到同色系的针线,就勉强用了黑色。
当时,她想着,黑色与灰褐色也差不多,至少都是深色,绣在一起颜色也不会不协调。
当初,在舞会上看到敖辰寰第一眼时,她深深沉沦,为他不俗的谈吐,优雅的绅士风度,当时,他的出现在锦洲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俊美的皮相,富可敌国的身价赢得了千万少女的青睐,而她更是为他着了迷,所以,她疯狂地追逐着他的脚步,向人打听他的住所,想与他约会,那时,她什么也不能做,满脑子全是敖辰寰的身影,她怕他不喜欢自己,听人说穿了女孩子织的毛衣,就会把男人的心密密地网住,所以,她悄悄跑去买了毛线,仅仅只花了二十几天,她就织好一件毛衣,并将自己的情意织在了里面,还在毛衣里附了一张这样的字条。
做为是他的生日礼物,果然,没过多久,他就主动来约她,当时,她觉得毛衣显灵了,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慢慢回忆起来,她送他的这件毛衣,五年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见他穿过一次。
可是,为什么这颜色就褪色了呢?还是说,她离开他的这五年间,他一直就在穿着它么?
尹婉摇了摇头,甩开了那段痛心疾首的记忆,这些事似乎都离她很遥远了,把毛衣重新挂在了衣架上。
换下睡衣,挑了一套冬裙穿上,走下楼出了庭院之时,蓝风就迎面向她走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交代过,你只能呆在园子里!”
“让开,我只是去医院看我父亲,都不可能么?”说着,尹婉拔开了蓝风阻挡去路的高大身形。
径自出门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火速向医院驶去。
蓝风面色焦虑地给敖辰寰打了电话,不知道敖辰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蓝风挂了电话后驱着车尾随绿色计程车而去!
尹婉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病房里与几个病友一起下围棋,犹记得多年以前,只有一下班,或进周末,父亲的棋友就会拿着围棋走过来找他下几盘,当然,找父亲下围棋的那些人全都是锦洲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父亲出事后,那些人怕遭受到牵连,没有一个人再来找过父亲!这个社会,人情薄如纸,你兴旺发达时,自是有许多的人前来巴结讨好,一旦跌入地狱,个个避你就会如瘟疫!
在这群病友中,父亲算是最有学问与修养的一个,毕竟,他曾也是锦洲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虽然落魄了,可是,书香世家潜移默化、堆砌出来的修养还在!
“爸!”她走上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哎呀!尹先生,你女儿来看你了,我们一会儿再下!”几个病友相当识趣,知道这对父女离多聚少,自是要把空间让给她们叙天伦之情。
几个病友象一群散了乌鸦,一时间在病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对不起,由于工作忙,这段时间都没能来看你!”尹婉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父亲的对面,抡紧小拳头为父亲捏腿上的肌肉,小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子为父亲按摩,长大了这习惯仍然没变。
“没事,雪艳已经过来告诉我了,说单位派你出差,而且,这段时间有东霓陪着我,对了,你就是说要让我们一家移居澳洲么?”
自从五年前尹婉落败后,尹方毅就一直不关注新闻了,父亲果然对她被敖辰寰破坏婚礼的事一无所知,尹婉非常庆幸,否则,父亲一定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旧疾复发!
“澳洲……可能去不成了。”尹婉不敢看向父亲期待的眸光,脑子里寻思着一个好理由。
“为什么?对了,少弦呢?”没看到女婿的身影,尹方毅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这两个月,澳洲的生意赔了本,那边临时改了政策,少弦觉得不太稳当,他决定还是把生意转回锦洲,这儿毕竟有他家以前的人脉关系,做起生意来也轻车熟路。”
她只能这样子解释!
“这两天,少弦忙着迁公司的事件,忙得人仰马翻,我也在帮忙呢!你看,我黑眼圈都忙出来了。”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着。
为了逼真,还让父亲看她眼窝处的黑眼圈!
“噢!其实,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在那儿都无所谓的!”
“对,你放心吧!爸爸,我会让你与妈妈过上幸福生活的,你好好在这儿养病,等事情忙完了,我与少弦就把你接回家调养。”
“嗯!”尹方毅轻轻地就应着,大掌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松,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女儿不想说,他也没有深加追问。
尹婉走出医院的时候,起了好大的一阵风,让她几乎都快睁不开眼,从小到大,她从未向父亲说过一次谎,这是她第一次向父亲说谎,手心都浸出一把汗,只是,这样的谎话能维持多久,相信不出几天,父亲就会怀疑了,最多一个月,因为,她再也无法把少弦带到他的面前。可是,除了这样以外,她别无他法。
医院门口停靠着一辆蓝色小车,蓝风就守在大门口,见她出来,疾步迎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让我来接你,请上车吧!”
接她,是来监督她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蓝风,望了一眼不远处停靠的小轿车,尹婉浑身上下的叛逆因子突然间就复苏了,跳跃着,嘶吼着,咆哮着,她不想任由敖辰寰这样操控着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冷冷地对蓝风说:“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尹小姐,天太晚了,明天,蓝风一定陪你去,或者让敖先生陪你去也行,要不,让秋菊陪你去!”
“我就想一个人去转转,告诉你家的敖先生,我不是她的犯人,他没必要整天让人监视着我,我讨厌像囚犯一样的生活,告诉他,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会做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逼急了,她就拿把刀把他砍了,砍成十八块丢入江里喂鱼。
“尹小姐,我只是敖先生身边的一个助理,你别为难我,好不?”蓝风试着劝说尹婉别让他难做,事实上也是如此!
蓝风的话让她有丝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