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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跟什么,尹婉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来与他说这件事情!
“神经病!”尹婉怒骂一声,提着包包起身就想离开,男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尹婉,我的报应不就是你吗?”
爱一个人却得不到,连摸一下也成一种绝世的奢望,这算不算当年他绝情的最好报应?
“少给我扯这些。”尹婉胸口的怒气滋斯斯往外冒,这个男人不仅是牲畜,还是个神经病。
她清楚这个男人的秉性,现在这样纠缠自己,是觉得她不听他的话,内心深处大男人主义思想在膨胀了!超强的占有*作祟罢了。
晶亮的剪水乌瞳与他对视。
“敖辰寰,你永远无法想象五年前到底伤我有多深,你无法体会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感觉,那时,我死的心都有了。”
她出口的话让他的心跳迅速加快,心脏都在抖动,俊颜上内疚的表情很快转为复杂!
“所以,我们之间回不去了,我恨黛眉庄,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那也是你的骨肉!”
她在间接谴责他的残冷无情!地地道道就是一个负心薄情的人!
“这辈子,我只想要你生的孩子!”他望着她,恨不得望进她灵魂深处,痴痴地说。
情深似海的话让尹婉眼角慢慢浮起了一层水雾,片刻,一汪晶莹的玉泉渐渐碎裂开!
“住口!”她情绪有些激动,眼里的恨意是那么明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咬了一下唇瓣,从牙缝里迸出几字:“敖辰寰,你没资格说这种话,我与你之间,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我尹婉的性格,你应该相当清楚!即便是你不要黛眉庄,我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就算摒弃仇恨,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已经不爱了。”
歇斯底里地吼完,她拔开他高大冷沉的身体,跌跌撞撞往外面冲,雾蒙蒙的世界白得晃眼,为何只是片刻就下雪了呢?
朵朵洁白的雪花,晶莹、轻盈、通透在不断地向下飘坠,路面上,树枝头,零星的雪白在她视野里一点一点地碎开!
一阵狂风疾来,突感手臂就被人狠狠地拽住,扬首,迎入眼帘的是一张弥漫着骇人阴戾的男性脸孔!
他拉着她的手,急切地向前面跑去,尹婉想甩开他的大掌,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男人的手如铁掌,箍得那么紧,紧到牵扯着她的五脏六腑都疼!
“放开我。”
对于她的嘶吼,男人充耳不闻,两抹人影在雪地里狂奔,风衣衣摆乱飘,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白色的雪花侵染了她们的发丝,由于跑得急,呼入肺里的冷气让尹婉难受极了。
终于穿越了无数的街道,步伐在一片雪地里停驻,喘着粗气,尹婉才发现是金谷园旁边的一座公园!
敖辰寰扯掉了手上的黑皮手套,弯下腰身将地上的白雪捧起,忙碌了一阵后,一个大肚子雪人渐渐成形,扯落黑风衣上的水晶纽扣,为雪人镶上眼睛与鼻子!
然后,再从身后的树桩上摘下一截树枝,抖掉树枝上的覆盖的白雪,动作干净利落!
大手挥动,树枝在雪地上轻轻划着,清脆的‘嘎止’声入耳,白雪火速退开,不多时,雪地上就呈现了清晰的两行字。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春天已经一去不复返……”
尹婉望着这两排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己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天,五年前,结婚典礼上,在她最幸福美满之时,当着千万宾客的面,他拥着黛眉庄出现,扔给她一段裸画视频,并告诉她,她不配做他的妻子,指责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天晚上,孤独心如死木槁灰之时,她一个人悄然来至这座公园,望着不远处的金谷园,划下了这行句子。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春天已经一去不复返,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尹婉,你可还记得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这是你当初一字一句划下的,你不能耍赖。”
当初,他那么伤害她,她都还恋着自己,正是因为这短短的两句话,让他有勇气在尹婉回国后,亲自去机场接她!
“是,也许那时我心里还有你,但,所有的爱都因为你推我父亲入狱之时全部烟消云散!一点不剩!”
记忆如一条长河,刻骨铭心的伤痛,横跨在她们之间,恐怕今生也难跨越,她们回不去了。
冷风呼呼地刮着,寒风入骨,大衣下摆猎猎作响!
望着她,静静地凝望着,喉间灼烫,她眉眼间弥漫的幽伤让他有说不出来的心痛,此刻,为何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牲畜?
喉结滚动,吞下灼烈的苦汁,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尹婉!”缓缓抬起手臂,修长的指节按住她眉心!
“只要你能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出口的话显得无力。
------题外话------
妞妞们,礼物啊,写了这么久一朵花儿都没有,悲哀。
☆、第51章 娶我,好吗?
这破男人真是够无耻的,尹婉对他的话置若未闻!
“尹婉,只要我们能重新开始,我发誓会对你好,我保证!”他一向从不对女人说这种话,除了尹婉!
“你的保证能值几个钱,敖辰寰,犹记得当年你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抵不住甜言蜜语的攻击,下场是五年痛苦艰难的岁月,如果你心里有我一点点的位置,你就不会制作那段裸画视频,你但凡有一点点喜欢我,也不可能为了黛眉庄将尹氏逼入绝境,事隔五年,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你呼来喝去的傻女人!”
尹婉的话说得十分坚决,不再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凝望着她的眸光一寸寸地变得黯淡,语气中充满了凄凉:“尹婉,如果我说我有苦衷呢!”
“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如此恨我?”
对他的话,尹婉嗤之以鼻,世间之人都会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锐利的视线越过尹婉的肩头,凝向无边无际飘洒的雪花,慢慢变得迷茫。
“还记得那个被你伤害的少年么?”
话出口似乎就将尹婉周遭的冷空气冻结,话语直击尹婉心肺,神情僵凝,缓慢地,抬手抚开了遮挡他额角的一绺短发,光洁的额头,丑陋难看的疤痕在她雪亮的视野中呈现两道纠结的蜈蚣!
当初,这是她一刀一刀刻上去的,时光迅速倒流,敖?难怪他如此恨她?为什么当初她没有发现他就是那个少年?
“你不配,不配!”
这是她当年对他嘶吼过的话!
那年,他十一岁,而她只有八岁!尹婉平滑的眉心深深纠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氲氲成一片,即时泛滥成灾。
敖辰寰眉心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他也回到了那段童年的时光。
上帝在云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世间早已经历了沧海桑田!
陡地,他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她的玉手,握得是那么紧,似乎像是恨不得拧断她的腕骨,突然间,眼眸里就闪烁过缕缕阴戾色彩!
“尹婉,你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咬紧牙根吐出:“如果没有对你的怨,对你父亲的恨,我敖辰寰早死过一千次一万次了,我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让你,让你父亲尝一尝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五年前,我逼垮了尹氏,用你的父母逼着你离开这座城市,当我看到雪地上这段话的时候,你根本无法了解我心中当时的痛苦!”
他替自己报仇了,雪了恨,为什么内心却不见一丝的欢愉?
这五年的岁月,除了寂寞日日陪伴着他,还有悔恨啃噬着他的心。
尹婉站在他的面前,如一尊不会言语的雕像,原来他就是那个少年,她一直以为他早死了,没想到,其实,她想到的,因为,当年被她伤害的少年也姓敖,这种姓氏不多。
难怪他恨她,要如此对她,风,还在继续呼呼刮着,吹在她的脸上像刀子在割!
仅仅只是因为一念之差,她就惹上了他,而他居然这样报复自己,当年的任性赔掉的是自己与父母的一生!
她们之间这笔债到底该如何来算?
“你……”喉头似乎堵了一万吨棉花,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失声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
然后,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双眼一闭,她昏厥在肃穆的苍茫冰天雪地之中。
“尹婉!”敖辰寰惊叫一声将她抱起,恰巧蓝风将车子开到了公园外,他把尹婉抱上了车,让蓝风驱车送尹婉去医院,开车的蓝风有些迟疑。
“敖先生,无……大碍,尹小姐喝的那杯酸梅汁掺了一点点的药粉。”
“谁做的?什么药粉?”敖辰寰神色一凛,从前视镜里瞥到敖先生脸上瞬间布上三千层寒霜,蓝风结结巴巴地回:“是一小片安眠药,敖先生,我只是想给你制造机会而已。”
“混账,蓝风,你真是翅膀硬了,我的事你也敢管!”
蓝风不再敢应答,只能静默地转动着方向盘,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再有下次,对你不客气。”
就算采取了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又如何?她的心里不再有他,他要一具女人的躯壳有什么意义,跟了他这么多年,这一点都想不到,真是愚蠢的可以。
垂下眼帘,敖辰寰望向怀中熟睡的女人,皮肤光洁雪嫩如婴儿,纤长的睫毛轻阖着,面容沉静温和,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静静地抱着她,多么可悲,就算是抱她一下,也得等她熟睡之后。
忆起了五年前某些幸福的时光,冷咧的眸光变得柔和,渐渐如那砚石里的墨汁浓得化不开!
*
尹婉尖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守候的在她床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安少弦!
“婉婉,别怕,我在这儿。”安少弦拿着毛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定定地望着他,然后,她紧紧地抱住了男人,说:“少弦,娶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