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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慈?”
小B的声音虚弱的就像是要随风飘去了。
谢舜慈如梗在喉,只能不住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小B见她这样,自己的身体又轻飘温暖,知道自己是快要不行了,回光反照。
“舜慈,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强压着呜咽,舜慈勉强地笑着。
“你说。”
“我是不是个好女人?我毕美珍是个好女人吧?”
小B蓦地有了力气般地抓住了她的手,眼里是儿童般的信任和期待。
舜慈落下泪来,冲她微笑。
“当然是的。你是个好女人。最好的,最好的。”
小B就像是完成了一件绝顶要紧的事情,安祥地笑了。
“谢谢你,舜慈。我一直都在等有人告诉我不坏也不贱,我是个好女人。你完成了我的心愿,我感激你。”
舜慈握住她的手。
“你救了我,我更该谢谢你。”
小B淡淡地微笑,美丽得叫人动容。
“舜慈。要是可能你帮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办到。”
小B如同一个少女般的腼腆了起来,气若游丝。
“要是有机会你能找到信方,替我告诉他我是真的想和他结婚。那个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是流产。我被那个老板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子宫被割掉了。我不想害他………………我是不想害他。”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成年之前遇到那么多的坏男人,等最终遇到了一个爱她的好男人,可是她还是不幸。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女子就如此刻薄呢?
第 40 章
海岸边只要有路人必定是要驻足停留,啧啧称奇这样的画面。
一群人分成三段在走。
前一个是浑身上下湿漉漉光着脚丫的女子,中一个是开着名贵敞蓬跑车的男子,后一群是小心谨慎的保镖。
新式旅游风景线?
绝版求爱长短跑?
看的大家都停了下来,结果是变成了四段。
尾一段就是想要满足好奇心的广大群众。
谢舜慈面无表情地走着,就像是没有听见后面宋可的声音,也看不到众人的眼光。甚至都感觉不到路面上的小石子刺得她的脚痛。
宋可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原本,宋可还没有想到她会和自己虚弱的身体作对,但是四十分钟以后,灼热的阳光洒的人身上都痛,她却依然默不作声地赤脚走在烫人的柏油路上。
晃晃荡荡,有几次她的脚步都有些紊乱了。
宋可心痛地皱了皱眉头。加大了油门,追了上去挡在她的面前。
“舜慈,不要呕气,上车好不好?”
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绕个方向从左面走。宋可不肯罢休,人的速度终是不及车子,她又一次被堵在路中。
“听话,上车吧。你生我的气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宋可抬起脸来朝着她讨好地笑笑。
谢舜慈退了几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宋可和她一样的坚持了起来,左右两边绕来绕去,就是不让她前进半步。
如此这般,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还有人起哄,说是要报警来抓黑道淫棍。
眼见混乱,宋可本就耐心不足的人,又心疼她现在的状况。
蓦地,就喊了出来。
“你要犟到什么时候?怎样你才肯上车?!”
这一下,总算是有了反应。
谢舜慈睨了他一眼,冷冷地笑了笑。
朝着他的车子走了过来,宋可定下心来,飞快地跳下车子正要为她开车门。
却不想突然之间,她抬脚狠狠地踹掉一个观后镜。
宋可面色难看地站在一旁。舜慈对他挑了下眉,走到另一边‘哐噹’踢掉了剩下的一个反光镜,霍地弯腰把路上的石头重重地砸到了挡风玻璃上。一滩玻璃碎片留在路面上。
顿时,鸦雀无声。四周没有人敢放大呼吸。
宋可的脸上是让人骇怕的铁青,他绞着手臂看着谢舜慈挑衅地昂头微笑。
隔了半天,他要咬断自己喉舌般的说。
“你气消了没有?我们上车。”
所有的眼睛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谢舜慈甜美地冲他笑笑,转个身继续往前走,毫不介意自己稚嫩的双脚因为刚才的莽撞举动已经红肿出血了。
宋可捏紧了拳头,盯着她留在路面的一个个红的发暗的脚印。
恨不能砸自己几下才好。
他冲到了她的前面,堵住去路。一把拉住她的手。
“事情我们可以回去解释,现在跟我回家。”
舜慈立定不动。她抬起头,眼神冰冷。
“放——————手。”
宋可抿着嘴唇,死死抓牢。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的手劲从来就不小。
他的嘴里尝到了血的咸味。
男人被人在下属和众人面前甩耳光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宋可的脸色阴冷地可以滴出水来。
舜慈狂狷地嘲笑他。
“你不要脸了?当着那么多的人死拉住一个女人?!”
宋可像是要用千年万年的般地看着她。
“舜慈,我们回家。”
她似乎有些气愤,冷冷地命令。
“放————手。”
他的手却更加坚定地握住她的。
‘啪’
又是一记。
她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狠狠地甩向他的脸。
这次,宋可咬了咬牙,弯下腰出奇不意地猛地把这个路人看来十足凶悍的女人架到了肩膀上。
舜慈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野兽那样在他的肩膀上踢、揣、咬、捶。
宋可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她的发泄。
过了很久,被扛在肩膀上的她停了下来。
他听见背后很微弱的一记哽咽声。
“舜慈?”
她怎么了?是梗住气了?
“舜慈?!怎么了?”
他唤她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反应,宋可心里一急把她放了下来想要看个究竟。
谁想才刚落地却被她一把抱住,谢舜慈紧紧地抱住宋可,埋在他温暖的怀里开始没有章法地,像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情绪的孩子般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也是宋可第一次看见手足无措,脆弱不堪的她。
揪扯地他的心都要抽搐起来了。
“少夫人,早上好。”
张建国把一叠报纸和一杯咖啡放在每个餐盘座位的右边,正好看到拄着一柄木杖从楼上下来的她。
穿着件鹅黄色连衣裙的她笑着回应。
“早上好。”
张建国小心地把椅子拉开,让她落坐,顺便再把一方餐巾铺在了她的腿上。
“少夫人,是要牛奶还是咖啡?”
把刀叉移开,她无奈地笑笑。
“牛奶。”
“张叔,你不用叫我少夫人。你叫我舜慈就可以了。”
张建国面色变了变,把一杯牛奶放到她的手边。
“这怎么可以,称呼不能乱。”
他是老派的人,要么不认一旦认定了谁是他的东家,这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就算是根深蒂固了。
在前些天出生入死的一番经历后,在张建国的心中没有比这位亲切能干的小姐更配得上少夫人名号了。
他把桌上的食篮放到她的面前。
“少夫人,要不要吐司或者面包?”
舜慈摇摇头。这几天没少对老张解释她和宋可关系,老人家说不改口绝不改口。
“请给我一片白面包。”
不再与他争辩。逾近五十岁的人,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改变他们的想法。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从大厅走了过来。
张建国后背挺了挺,声音洪亮。
“少爷,早上好。”
“早,老张。”
宋可笑眯眯的,心情好地就像今天的太阳。
他的瞥了眼正在喝着牛奶的舜慈,眼睛一亮。
“舜慈,你今天真漂亮。尤其穿上我替你买的衣服。”
舜慈拿起了一旁的报纸,一行一行,跟编辑纠错校正一样地看起来。
宋可地对着撑在他们中间,头版上写着“XX恋人游园争吵,男子被女友推下熊园。”的报纸摸摸鼻子。一连三天,谢舜慈当他是德国‘小强’,而且还是隐形的那种。现在他知道,女人生气可怕的不是打不是骂,是根本不理你。
下仆们把热腾腾地玉米浓汤端了上来。
宋可的热情和他面前热汤一样,冷了可以再热。热了还可以沸腾。
“舜慈,昨天睡得好不好?”
“已经快要到秋天了,你晚上睡觉不要开窗啊。要当心不要着凉。腿上的药要涂,你的骨头没伤到,但是扭着筋了。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千万不能到处乱跑。”
光这样对这张报纸讲话是很傻的。
于是我们的宋可下意识地伸手自己拿过一个罗宋包,一小片片的撕着放到碗里同时继续讲话。
这样就看上比较标准,像个智力再造性障碍患者。
“我让他们把那两盆新开的甘橘树放到了你的房间,你喜欢不喜欢?”
“等到它们结了果,我们把它们摘下来,我给你做你最拿手的橘味起士蛋糕。”
报纸被翻了一页,现在她看的大概是民生版。
宋可小孩样地笑笑。
“哦,你也喜欢。我记得你最喜欢橘子味了。那时候在家里的除尘剂肥皂洗涤洗衣粉都是这个味道。而且,只要我烤橘子蛋糕,你就喜欢往我身上蹭。”
国家大事还是要多关心,她重新翻了回去。宋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没有留心。
“有次晚上,记得吗?就是中秋节啊。我替你做的那个大蛋糕,吃不过瘾我还把奶油涂在你的身上,然后就………………………”
拿报纸的手,紧紧捏出一条皱缝。
“宋可,你不饿?”
她瞪了他一眼和所有假装忙碌的仆人。
老张脸红了红,背过身去给咖啡放糖。
宋可像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委屈还要拼命讨好地摇尾巴。
悻悻然地瞟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