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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她那腰间的手,却扣得更紧了。
“知道吗?你那样突然来找我让我很高兴。”
“你让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在乎我的,你是想我了,所以来找我了对不对。”
他开心地边说边用下巴蹭磨着她细致的肩颈。
谢舜慈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却翻江倒海,千头万绪。
很难否认他的话,她不能否认,她没有另一个更合理的理由解释她莫名的出现。
因为真实的理由,她不能说。
“你。”
“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可牵着她的手有些奇怪地问道。
谢舜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忡怔地望着他好久,好久了。
‘啪’
开关的声音。
灯亮了,她机警的把东西置于身后,笑微微地望着站在门旁的一脸怀疑看着她的老人。
老刘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她的脸。
“您在这里干什么?”
她镇定自若地扬了扬准备好的书。
“看书啊。”
这话好像奇怪在书房她能干些什么?
“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
打量着她的表情,老刘虎疑地忖度着些什么走了过来。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暗暗地用脚踢下桌子下的插座。
“哦,我在飞机上的时差没有倒回来,想到这里找点书看。”
“是吗?”
“是啊。”
对着已经走得近到咫尺的老人,她很肯定。
电脑的屏幕是黑的。
两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那个老人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
礼貌客套的弯下腰对她建议道。
“如果,‘谢’小姐睡不着的话,不妨到阳台上去坐坐。书房到底不是随便什么‘闲杂人员’都能进来的。”
“要是出了纰漏…………,谁都担当不起。”
她冷笑着回望着那个老人。
他叫她‘谢’小姐。
他故意把话挑明他知道她是谁。。
难怪他对她从一进门起就诸多堤防。叶涛心思缜密,在宋可的周围自然会被安插一些他的亲信。
她捏住自己的掌心,甜美可爱笑了起来,像是被大人提醒不能在阳光下看书的孩子一样。
“我知道。我这就回房去了。”
说着她起身自然而然地往门外走去。
仿佛没有察觉背后那两道死死盯着她背影的目光。
“谢小姐,有句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边时,背后的人开口了。
“什么话?”
她拉着门把首,没有回头。
“少爷他很爱你。”
“所以,你骗过他一次。就千万不要再骗他第二次。”
“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谢舜慈似笑非笑。
把门关上。
欧洲复合式的公寓一般都会配备一个宽敞的露台。由着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们在那里打发时光。
这个酒店私人豪华型别苑同样也用许多的花架和坐椅来吸引客人到露台上来悠闲片刻。所以,吃完晚饭后的他特意带她来到这里来享受片刻的宁静。
夜空下,白色的摇椅随手一推,就能晃荡晃荡,秋千一般。
她坐了上去,脚下一个用力,椅子就随着锁链晃动了起来。
宋可颇为得意地笑着问她。
“满意吗?”
风拂过了她的面颊,轻柔温和。
这样的太平盛世,这样的宁静祥和。
她笑了笑,答非所问。
“宋可,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
七点啊。
“那就是还有五个小时才到明天喔?”
“是啊。”
明天……明天…………。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昂视着自己头顶上的苍穹。
在明天到来之前。
“宋可,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一个像童话一样的开始。
遥远遥远的过去,在一个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有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堡。
城堡里住着一个英俊的国王和一位美丽的皇后。
他们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
他们很善良常常收留救济一些可怜的流浪汉和贫苦的农民。
虽然其中有不少人只是接受馈赠没有回报,但是他们不介意,因为他们一家是那么快乐,那么相爱。
直到有一天,在那个大女儿的归途中领回了一个看上去贫病交加的路人。
和过去一样,他们医治好了那人身上的各种伤病,不去追问他的过去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他们一家热情周到地招待他,照顾他,那个女儿和她的妹妹把他当作一个可亲的叔叔,那位父亲把他当作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因为他看上去是如此的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让人喜爱。
日子如果是这样过下去的话,那就还是一个童话。”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谢舜慈像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天真烂漫。
她捏了捏裙摆,冲着宋可嫣然一笑。
手心里一片冰冷。
“然而,天真不是可以逃避现实的武器。”
“半年以后,那位国王沦为了阶下囚。没有理由,没有能让他的家人相信的理由。可他们,所有受过他家恩惠的人通通指责他是一个战争贩子。那个一辈子只会读书,简单的就像孩子一样的国王就这样的被含冤莫白,一直到最后被军事法庭判了死刑,他也不能相信,一个他救过的路人一个他视为知己的朋友仅仅为了方便了在家族火拼中获得当地的军火商的支持就将他的城堡作为自己的联络站。就让所有的罪名要那个国王承担。”
“可是,最可笑的是那位皇后即使是在知道的真相后也没有恨过。她劝解自己的三个孩子,这就是识人不清所要付的代价。她和她的三个孩子努力想要忘记这段可怕的记忆和阴影,他们试着重新开始。所以,那就变成了一个笑话,最最讽刺的笑话。”
“要知道,别人并没有忘记。”
宋可默不作声地走向她。
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抑头看着她。
她的表情是笑着的。好像真的在戏谑地讲着一个逗人的段子。
当然,你得先忽略她那双红的几乎快要流出血来的眼睛。
“有没有见过十几个人冲到你的家,在肆无忌惮地掠夺完了你的财产之后,开始用枪眼扫射的情景?”
“你得躲在角落。你只能躲在角落不能动弹。因为你母亲的尸体就压在你的身上。温度一点一点越变越冷,最后冷得你只能瑟缩成一团。无法相信那就是她。
她,是只会陪着丈夫在书房里看书闲谈的妻子。她是只会做好了饭,柔声细语地对自己孩子说‘吃饭了’的母亲。别的,她不会。你都不知道她居然还会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道防护墙。在最后的一刻,她张开了双手,惟恐身后的三个孩子受到丝毫的伤害。”
“三十九颗子弹。”
“没有一发是在心脏上的,她却死了。”
他发现她突出的关节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并且开始发抖。
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平静地在述说一段书里的故事,仿佛就真的只是故事而已。
“于是,生活对那三个幸存下来的孩子展示出了人性里最肮脏最无耻的一面。”
“虽然他们活着可是却要忍受一般人根本不能想象的痛苦,那个大女儿每天每天都要动足了脑筋,到各处的工头那里找活干来养活三口人。却依然没有办法让生活有一丝一毫的转机。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很累。累到不行就真想去死。但却要夜夜警醒,时时看着自己的妹妹,手脚并捆在一起。
“因为她有着一副好嗓子,曾在夜晚念着庄子的小妹妹由于那次强盗的偷袭,大脑里面永远留下了一枚不能被取出的流弹弹片。医生说她只能活到二十五岁。一个会在白天微笑的女孩,在晚上只有吃下几乎要半瓶的安眠药才能克制着自己不把头往墙上撞。而他们穷得连买一片安眠药的钱都没有。眼看着那个妹妹一次次地冒着像黄豆般大的冷汗,对她微笑,说她一点都不疼。然后抽搐的活像被人强加上了马达一样在床上颤抖。几个大人都按不住她。”
“如果,这不能算是最糟最可怕的故事结局。那么,你知道………………”
她伸出小拇指,用大拇指掐在关节的上端,比出一个象征性的距离。
“这是多少?”
宋可看着她。
月色下,她似乎接近崩溃边缘。
不等旁人的回答,她乐不颠般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菜皮。”
“是被人丢在地上不要了的一截菜皮。”
“那家倒霉蛋的弟弟,饿晕了只是想捡了一块菜皮煮粥喝哦。”
她冲着宋可调皮地眨眨眼,就像是喝醉了酒般发着酒疯的孩子一样兴奋。
“结果,你猜怎么样了?”
“你猜猜看?”
宋可沉默不语地低头看了她一眼。
蓦地,伸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
谢舜慈在他的怀里僵硬着,终是不免颓败的一倾。
怆然地凝视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合家团圆。
“他被人用筷子戳穿了手指。他们叫他小偷。”
“我已经跪下了。”
“他们却还是把他打死了。”
这个时空里,只有他。
“想哭吗?”
像是抚摸着一个新生的婴儿那般,怜惜的,宠溺的,无限珍视的。
他把她抱在了怀里,慢慢地摸着她的发顶,怕惊动到她似的轻轻问道。
哭?
谢舜慈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发酸的眼眶里竟一点湿意都没有。
多奢侈。
那段像在地狱挣扎的日子里。
从来没有人安慰过她,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哭?
于是她学会了隐忍,她训练自己即使在心头滴血也要灿烂微笑的伪装。
因为,哭给谁看呢?
没有人要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