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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木木还是不懂的看着她,便又解释道:“你婆婆啊,是带着魏小子改嫁过来的,三儿不是慧娘生的。”说完,也不管满脑子混乱的沈木木,感慨道,“魏小子都多少年没音讯了,外面的人都传,魏小子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了。慧娘总说魏小子有出息了,我还当她是想儿子,想得得癔症了,现在看来,魏小子跟他娘倒是有联系的。。。。。。”
后面,吴大娘说了什么,沈木木没留意了。谢予不是谢母亲生的?!谢母是谢予的后娘?!
好多事情,身处其中的时候,没有感觉。过后,在某个真相出现的时候,你遗忘的细节会一一串联起来,佐证这个真相。
嫁过来这么些日子,谢予喊“娘”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谢母是关心谢予的,很关心,但不会像寻常母子一样,对儿子絮絮叨叨。没有勃然大怒的时候,也没有责骂过谢予。对她这个媳妇也是一万个纵容。。。。。。
而谢予呢?他对谢母孝顺,尊敬。但说到对母亲的亲近依恋,是绝对没有的。
沈木木兀自消化着这个事实,觉得有些难受,想见见谢予。心里这么想着,谢予就进厨房来了,第一句就是问:“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没等沈木木回答,吴大娘先问道,“三儿,是魏小子回来了吗?”
谢予答是,转头看自己的媳妇。挑了挑眉毛,怎么瞧着她情绪有些低落,难不成,是真累着了?他正要问,媳妇就张罗着摆饭了,“好了,你过来了,正好,你先把饭端出去吧,这个重,我们抬不动。”
“抬不动,不会叫人吗?”谢予认定媳妇累着了,忍不住训她一句。招呼了外面正给马喂水的两个士兵过来抬饭菜。
沈木木也不说话,拿了碗筷出去。
屋子里摆不下,就让士兵们在外面吃,沈木木他们在屋里吃。
席间,谢母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哭过。吴大娘逗着她说话,还不时回忆一下当年的事情。沈木木听得仔细,好歹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端着碗,用眼角偷偷打量着这个据说很多年没回来过的大哥。扫到他一口又一口,一碗接一碗的吃东西,觉得自己做饭前的担心是白瞎了,这将士好养活得很。
“今儿,这事儿,多亏了魏小子回来得及时啊。”吴大娘和将军的一问一答中,知道了下午有衙役过来,要抓谢予的事情,感慨了这么一句。
“老三,你是招惹到什么人了吗?今日这事儿,要不是哥哥我及时赶到,我看你怎么收尾。”将军接了吴大娘的话。沈木木听到这话,眉头为不可见的蹙了蹙,哪里有人这样说话的,自己抬高自己。似乎说这么一句还不够,他接着训道:“再看看今天过来帮你的都是什么人?”
“那些是坊里的兄弟,以为我有麻烦,才过来看看的。”谢予也不跟他犟,好声好气的回。
“这个赌场的管事,有什么前途?听哥的,收拾了东西,跟哥去京都。哥再给你找个好差事做,总比做过赌场管事混吃等死强。现在政府是允许开赌坊,等哪天不许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再找差事呗。”谢予扒拉着饭,不在意的回答。
两兄弟一来一往,渐渐带了火药味。谢母好几次张口要说话,都没能□□来。
“你!好,算我多管闲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武将,说话直的原因,说的话,沈木木听着,很不舒服。谢予再不争气,也是她相公,是她愿意哄着的人。这个半道出现的大哥,训儿子一样训他,沈木木自然不高兴。
晚上,熄了灯,夫妻两并排躺着。
“你都知道了吧?”良久,黑暗中传来男人清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大概知道。”沈木木老实回答,她确实也是只知道一点,还是今天吴大娘说了一点,加上自己的猜测。
“你想回京都吗?”谢予似乎不愿意提过往的事情,问沈木木。
“不想。”沈木木没有犹豫的回答,钻到谢予的被子里,将头枕在他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好。”一个字的回应,额头上传来的湿热告诉沈木木,男人亲了她。
“第一次见面,他都没给你见面礼。”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新媳妇,要什么见面礼。”
“也没跟你说话。”
“我们又不认识,再说了,他这是避嫌。”
“呵~傻!”男人嗤笑一声。“自古文武不和,他知道你是文人的女儿,还是落魄的文人女儿,瞧不上你呢。”魏承宏也不想想当初是他父亲,一个文人给了他全部的积蓄,让他做盘缠,他才得以有时间当上将军的。
。。。。。。
“胡家人,值得深交。”半晌没声音,沈木木以为他早睡了,谢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睡吧。”
第34章 离开
道了晚安,女人自己却辗转睡不着。今日魏承宏归家,谢予不见亲人重聚的喜悦,反而眉宇间添了些疲惫。事情应该不仅仅是像他说的,不爽魏承宏瞧不上她那么简单。
谢予明显心情不愉,却不说是为什么。她不想缠着他问有的没的,便自己琢磨着下午的事。
县衙的人明明有忌惮,却硬着头皮来找谢予,钦差大人施压是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是有人举报谢予贩卖私盐。那么中秋节谁会无聊到去告状呢?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黄金玉,上回在街上谢予毫不留情的揍了人家,那种人伺机报复很有可能。另一个是她的大伯,回门那日,谢予和他起了冲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谢予得罪过的人。还有他至今没有说法的腿伤。。。。。。
沈木木越想越乱,越想越烦,她气恼的翻了个身,勾起身子,背对着男人侧躺着睡。
她身边躺着的谢予也不好过,下午和大哥的谈话反复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这一趟来,是如信里所说的,带母亲回京都。”
“什么时候走?”
“休整几天,看看谢叔再走。”
他生来命硬,一出生母亲就死了,是他爹一手拉扯大的。十岁那年,父亲也死了。父亲去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带着儿子嫁过来没两年的后母,去山里摘野菜,滚下山坡,一条腿瘸了。别人都说他命硬,专克亲人,父母妻儿,对他避如蛇蝎。
因为小时的经历,谢予的性格有些古怪,对人有很强的防备心,对后母也是。但就是这个从没得过好脸色的女人,自己饿着肚子,把最后一口饭留给他。他没拒绝,最后一口饭下肚,他喊了她母亲,一喊就是十几年。
那女人有过两个孩子,都比他大,一个是魏承宏,一个早夭了。他喊她娘,她便叫他三儿。尽管他知道自己是独子,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也默认了别人喊他老三,三哥,这样会让他产生自己不是一个人的错觉。
现在,这个女人的亲生儿子回来了,要带她走了。他是个感情寡淡的,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要走了,意外的他没有不舍,也没有难过的情绪。却止不住有些唏嘘,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听到身边人的动静,谢予突然回神,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家有媳妇有银子,男人该有的他都有了。冷硬的心稍稍回暖,总归他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媳妇,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睡不着?”谢予看着女人的背影,也跟着翻身,从背后拥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来回抚摸。沈木木的里衣用的是好料子,摸着丝滑柔软,手感很是不错。这让谢予沉郁的心情稍稍放晴了一些,连带着说话声都放轻了许多:“在想什么?”
“县衙那边。。。。。。”沈木木欲言又止。
“嗯?”男人将头搁在她颈间,闷闷的声音,温热的呼吸喷在娇嫩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的麻痒。
沈木木不自在的往后蹭了蹭,还是说出来了,“有没有可能是黄金玉去告的状?又或者是。。。。。。”是沈颢。
“不是他,他自己都搞得焦头烂额的,没有那个精力做其他事。”女人的睡眠一向很好,几乎是沾床就睡,往日这个时辰,她早睡沉了。他知道女人在担心下午的事情,在担心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回暖的心心开始滚烫,他吻了吻女人的发丝。
“你有什么怀疑的人吗?”那吻很轻很轻,女人丝毫没有察觉。
“没有。”被人惦记担心的滋味,很不错。男人并不打算就下午的事情跟女人解释什么。
“你腿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你真的有参与其中?沈木木想问的有很多,却被耐心永远不够的男人打断了。
“瞎操心什么,这是男人的事。”谢予摸着摸着,似乎觉得不过瘾,就将手伸进沈木木衣服里,贴在女人嫩滑的肌肤上小幅度摩挲。
“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你多说一些,我就不用操心了。”沈木木按住男人的手,转头认真道。
“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啊?好啊,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的。”
“能帮,而且只有你能帮。”谢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性趣蓬勃,一本正经的说完这句话。将灼热的某处抵在沈木木大腿上,充满暗示的挺了挺。
沈木木:。。。。。。
她真是少见的愣了两秒,然后翻过身,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微微尝到血腥味了,才松口。“好叫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完了,还恨恨的丢了这么一句。沈木木下嘴并不轻,男人不仅没推开她,还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嘴角上翘。
“往后,你死你活,我都不会再管了。衙门来人把你抓进大牢更好,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带着小远改嫁。”说完,便自己卷了被子,蒙着头滚到墙边,远离这个随时精虫上脑的男人。
沈木木真的是气狠了,说的话都带上了哭腔。两人的感情目前远远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但她是真心待他,竭尽所能的,把所有妻子应该为丈夫做的都做了。白天的活不少,身体很累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他,在夜半为这么一个用情不深的男人辗转反侧。人家倒好,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就想着裤裆里那点儿事。
心思纯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