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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呢?
电话:610-400。没问题。在托比六岁生日的时候我们给他买了一辆十速自行车,但我花了四个月才把它组装好,他几乎没有去骑过这辆车,整个经历很无聊,一个零——实际上是两上零。六……一○……四…○○。
我手指一松,这些诗就此完蛋,加入了荷马史诗和狄更斯小说的行列,它们的命运都一样。
“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当我和海伦坐在餐馆里享受当天特别菜肴的时候我这么对她说。这些菜包括:被谋杀母牛的三明治面包,枯萎的莴苣心,——合理价格五美元九十九美分。“四小时前我和一个诈骗犯共进早餐。我伸出手就可以摸到她。”
“但你没有,”海伦以一种与其说是放心不如说是理解的口吻说。她把她的太阳镜架在她那丰厚灰色的头发上,以便仔细地打量我的脸。
“我没有。”
一她肯定是其中一员吗?”
“我敢肯定。差不多。”
我的妻子笔直地注视着我,一片莴苣叶从她嘴唇之间垂下来,象是长了一个绿舌头。“别为此分心,”她说。
“别为此分心”。这是海伦的座右铭。这也许是她的墓志铭。她是这种女人:一生就是为了不分心,——在她的事业上,在我们的床上,在任何地方。我相信这是她的工作,这使她任重。作为小报《甜蜜的理由》的记者,海伦与世界上的怀疑论者、逻辑主义者打交道,她发表着这样的独家新闻:被控制的治学方式拒绝新式数学教法,精神疗法根本无效。写了十年这样的东西,你就懂得如何保持冷静了。
我说,“假定的亲爱的,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也许她在街上找到了这张纸,假定的甜心。”海伦回答道。我一直以为,一个漂亮女人的条件是: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柔软的圆脸颊,让你看了就忍不住想用手去摸。“也许是别人创作了这首诗。”
“那是玛提娜的笔迹写的。”
海伦咬了一口她那被谋杀的母牛。“让我们猜测一下。她把地址和姓名留给你了,对不对?”
“对,她把这些写在那张纸上了。”
“她说了想和你性交吗?”
“没说这么多。”
“你想和她性交吗?”
“对”
“你会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希望如此,又不希望如此——你知道这种感觉。”我舔了一下炸鸡上的油,“我不愿伤害你,”我补充了一句。
海伦的眼睛变得窄窄细细的,异常黑亮。“也许我的感觉和你一样矛盾。一部分的我希望你把这个玛提娜交给巡逻队,最好让她永远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另一部分也知道这是一件蠢事,那女人对你有好感,如果她觉察到了警察盯上了她,她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她。对不对?那帮诈骗犯,我听人说他们不是没文化的人。他们中也有刺客。”
“刺客,”我说,“刺客,恐怖分子,疯子。你要让我烧掉那张纸吗?”
“烧了它,批评家。”
“我已经烧了。”
我的妻子笑了。在维瑞塔斯,没人会问:“真的吗?你在开玩笑吗?”她吃完了她的母牛说,“你比我想的更好一点。”
那小时剩下的时间我们象往常一样进行婚婚之战——这样讽刺地连接的字眼:婚姻、婚姻。海伦和我喜欢斗嘴。她诚实地宣布我的勃起越来越无力了;我坦白地告诉她她吃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咀嚼声让人恶心。她告诉我她不打算为我住女的派对送任何义务性的礼物——因为并不是她的侄女,我反驳说我也不打算让她得到那份礼物,因为她总是买便宜货,这很明显,否则她就会对我姐姐作出一付轻蔑的样子。于是我们就这么说下去,一直到上了咖啡,上了甜点,象老鼠一样互相撕咬,多么有趣啊,我们从中感到了病态的快乐。
海伦拿起手提包,取出一张电脑打印纸,上面有一些字。“这是今到到的。”她解释说。“一只兔子咬了托比。”她平静地宣布。
“一只什么?兔子?你在说什么?”
“他现在已经全忘了。”
“它咬了他?”
吴尔夫·科多
野营会负责人
信箱145号
肯特区
斯伯瑞先生及夫人: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你们的儿子总是讨厌地把我们捕鼠器捕获的生物放走。昨天,不知出于什么冲动他又这么干了,于是他被一只少见的哈伯兔给咬了。我们立即对他的伤口作了处理,检查了他的医疗记录,了解到他的破伤风免疫期已经过了。
为保险起见,我们抓住了那只兔子把它关了起来。我不得不报歉地告知你们它今天死了。于是你们冷藏了尸体,将它送到克拉夫特预防站。如有什么不幸发生,克拉夫特的医生将会与你们接洽,虽然我怀疑你们是否会担心。
吴尔夫·科多“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呢?”
海伦耸了耸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静自制的海伦。有时候我不禁想知道她是否爱托比。“那只兔子死了,你不担心吗?”
“也许它已经老了。”
我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想到托比的痛苦我就心烦,不是他身上的痛苦,——那也许对他反而会有好处,让他更坚强。使我沮丧的是他会感到被背弃的感觉:我儿子对世界一直是一种忠诚的态度,现在这世界咬了他一口。“我有话要告诉你,”我对我妻子说。“在烧掉玛提娜的打油诗之前,我记住了她的地址和号码。”
海伦显得好象嗅到臭味似的。“你让我觉得象是看到肛门一类的东西似的。说老实话,杰克,有时候我简直怀疑我们会结婚。”
“有时候我也怀疑同一件事。我希望那只兔子没死。”
“忘了那只兔子吧,我们在谈为什么我会嫁给你。”
“你嫁给我,”我老实地说,“因为你觉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部分
星期六:猪长翅膀,狗开口说话,钱长在树上——连祷文就象没有任何意义的歌声在我耳边索绕,折磨着我的大脑,为我的侄女安排的洗脑仪式上一切都让我受折磨。石头成了活的,老鼠追逐着老鼠,——各种谎言,这些东西对我们的城市虎视眈眈,就象一只龙睡在一堆宝藏旁边。盐是甜的,教皇是犹太人,——忽然这小孩子完成了,忽然她揭开了童年的面纱成为洁白无暇的成年人,忽然之间她成了一个妇人。
那天早晨我很早就醒了,掀开了毯子。在房间那头我的妻子平静的睡着,对世界上所有悲伤的真理和它的死兔子完全漠然。我们的婚姻中有两张床。这不代表我有什么损失。我们经常在地板上做爱——在这个狭窄的中立地带,在我们的床垫之间做爱。
我打着阿欠穿上浴袍,进了浴室,感应器感到我进了浴室,水龙头喷出热水,电视节目开始了——“忍受又一天”节目。在荧光下做着鬼脸,我们的帝国助理秘书讨论着我们城市与海吉列内战与日俱增的关系。“到目前为止,四万以上的维瑞塔斯军队作战人员死去了。”访问员说,“我们的政策不可能找到合理的依据,这就是国家安全和其他习俗动摇的症结所在。”
我出了浴室,光着屁股走进卧室。衣服是哄人的,当然,但裸体有限制的程度。我穿上了衣服。没有一样东西不坦白:内衣、无领衬衫、一件灰色的“谎言时代”为品名的外套,我们的公寓里几乎空无一物,完全符合坦率的要求。我们有很多朋友装了窗帘、壁挂和挂毯,但我和海伦是本城原则忠实的拥护者,我们不用这些东西。
当我走近电梯的时候,一股尿臭味直冲人我鼻孔。很不幸,有一些人把禁止性别分隔盥洗室的规定演变成了对盥洗室的普遍恐惧,——不过瓦尔返尔大街上的闪光板提醒着我们:隐私是谎言。他们有没有听说过:公众健康:公众健康可不是谎言。
我乘电梯下了楼,穿过前厅,通过旋转门走进维瑞塔斯城的空气中。我的车停在八十二街上,我听说在过去,当你把它扔在外面过一夜,你就不能保证它不会被人破坏。不诚实太普遍了,你不得不用一把钥匙来发动引擎。
我慢吞吞地驶过城市议会大厅,在刚过中午不久就到了市场区。运气不错,在“摩利家开的有点昂贵玩具店”前面有一处停车场。
“嗨,你可是个漂亮家伙。”一个长着鹰钧鼻的女出纳在我步人店中时大声唱着。“当然,除了脸颊之外。”
“你的身体够鼓了。”我回答道,一边用直率的目光打量着裹着她胸脯的贝那德·罗素大学T恤衫,大腿肌肉很松驰。“除了鼻子之外,”我恶意地补充了一句。坦率的城市市民。
她拍了拍我的结婚戒指。“你来这儿干什么?给人情妇的小孩姐妹买东西吗?”
“今天我的侄女要洗脑。”
“你就等到最后一分钟之前来给她买一件礼物?”
“对”
“溜冰鞋比较受欢迎。上个月我们卖了十五双。有三双有质量问题被退货。”
“带我去看看。”
我跟着她穿过放满棒球手套和动物玩具的架子,到了一个装满溜冰鞋的房间中,这种滑冰鞋是新式的六轮鞋,鞋跟上有一只微型飞机模型。“鞋带断掉的机率是百分之十,”出纳说。“去年四月一只发动机爆炸了——也许你从电视上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女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她摔进下水道里,摔碎了头壳骨,死了。”
“我认为康妮喜欢黄色。”我说,从架子上拿了一双标有“妈妈造的奶油色”的滑冰鞋。“这是均码的。”
“差不多。”
“我们的价格和其他人比较怎么样?”
“在马科德店里你可以少花两美无就买到同样的货。”
“我没时间了,你能把它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