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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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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郁脚下顿了顿,面不改色:“什么如何?”

“进展得如何,”皇后放下茶盏,十分悠闲,“本宫听说,你约摸很喜欢她。”

“又是楹儿在瞎说吧。”谢郁这些天提不起精神来,也正是在为这事儿所烦恼,他淡淡道,“儿臣对她没有感觉,过些天就准备把她送出宫去。”

“没有感觉?”皇后挑起眉一脸的“你唬我呢还是唬我呢”,道,“没有感觉你会让她住在你东宫那么久?”

只是玩玩。谢郁想,一开始他这么做,只是因为闻人笑惹到了他,他需要好好给闻人笑一点颜色看看。其实就算娶她也没有关系,让他娶谁都没关系,他反而觉得娶她更好一些,因为娶了她总比娶别的那些无聊的女人要有趣得多。

只是,好像那天晚上云凡说了那些话以后,谢郁突然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心烦意乱,他烦闷暴躁。

居然是为了那个女人。

皇后又道:“你要是把她送出了宫去,先前她与你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往后只怕是更加难以嫁人了。”

“那与儿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之间,一点男欢女爱都没有发生过。

谢郁走的时候,皇后在身后仍絮絮叨叨地说:“最近这鸾凤宫是遭贼了么,怎的每天本宫喝的补品都会少那么一盅。可放眼整个后宫,又有谁有胆子敢偷本宫的补品喝呢,太子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谢郁已经当自己双耳失聪了,自顾自地走远了。

可怜闻人笑那几天,每天喝着谢郁送来的补品,只觉得爽口好喝极了,却不知她在后宫里正享受着皇后级别的待遇。

等到姨妈一走,闻人笑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在渐渐地恢复元气,那烦闷的心情也被驱赶了,终于可以躺在树下吃着冰镇西瓜了,旁边还有绿豆在叽叽歪歪。

“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吃冰镇西瓜?”刚这么一想时,闻人笑就听到了噩耗,一下子从躺椅上弹坐起来。

宫婢道:“这是太子的吩咐,小姐这段时间还是不要碰生冷饮食的好,平时以滋补为主,太医也是这么交代的。”

于是闻人笑就奄奄一息地在凉椅上挺了一个下午。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西瓜。

大西瓜。

滋补滋补,她现在浑身的火气旺到不行,还滋补个鸟啊。

绿豆在旁笃笃笃地啄点心屑,和树上的蝉声融为了一体,后来它似乎觉得蝉声已经盖过了它吃东西的声音,让它觉得很没面子,便努力地挥舞着翅膀试图上树啄蝉。

楹儿已经不在这里整天陪着闻人笑了,她需得返回学堂去学习,但是每逢下午就会焉嗒嗒地出现,放下背上的小书包,吐了一口气汗津津地坐在闻人笑身边。

楹儿说:“今上午,学堂的太傅要求开家长会,以前我娘都是没空去的,今儿个不晓得我娘怎么了,她居然去了。”

“嗯。”

“然后就被她发现我没有做昨天的作业。”楹儿垂下了头,可怜兮兮地对着手指,“我娘当着学堂太傅的面把我骂了一顿,她说我懒,以后长大了肯定懒得嫁人懒得有出息甚至懒得生活。”

第117章 鼻血直流

闻人笑抬了抬头,揭开覆盖着双眼的肥硕的绿叶,道:“哦?那你怎么跟你娘说的?”

楹儿道:“我懒得说。”

然后闻人笑又躺了下去了。

楹儿越想越觉得委屈,又道:“我觉得,懒这种行为并不是后天的呀,而是我从娘胎里就有的呀,我娘要怪怎么能怪我呢,只能怪她自己。况且哪有娘说自己女儿懒的,还当着太傅的面儿,那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背书不用做作业了?”她总算对自己的这一总结感到些许的满意,歪了歪头,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耸耸肩,“因为人家懒嘛。”

这小妮子,也忒会钻牛角尖了一点。

闻人笑懒懒地说道:“其实你不懒。”

楹儿当即眼神亮了亮,来了来精神:“真的吗?姐姐真的这么觉得吗?”

“嗯,”闻人笑点点头,“你只是不够勤快而已。”

楹儿又瘫了下去,像只泄气的皮球。她对不远处候着的宫女脆生生地说道:“宫女姐姐,给我来一只冰镇西瓜,我要压压惊!”

很快宫女给楹儿送来了半只冰镇的红壤西瓜,还是翻了沙的那种,熟得不能再熟。瓜瓤里插着一只勺子,专门用来舀瓜肉的,楹儿坐在树下的板凳上,吃得不亦乐乎。

可惜没有闻人笑的份儿。

一会儿,楹儿咂咂嘴:“这瓜可真甜!”

闻人笑咽了咽口水,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拉仇恨,可不好。”

“是真的很甜,”楹儿舀了一勺起来,问,“姐姐要吃一口吗?”

闻人笑:“……”

楹儿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沾了甜甜的西瓜汁,她的小嘴上也满是黏黏糊糊的。闻人笑没有回答她,她自得其乐道:“姐姐你月事刚走,好像还不能吃冰的呀,算了,就只有我自己吃了。”

“……”

很快,绿豆瞅准了新目标,暂且放过了满树朝它叫嚣乱吼的蝉,一眼瞧见树下楹儿手里的瓜,飞地个扑下来,和楹儿抢瓜吃。

楹儿躲闪不及,愤怒了,用她沾满瓜瓤的手用力地拍绿豆,绿豆坚强不屈,后被楹儿一把揪着往池塘里扔……

树下鸟飞人跳,好不热闹。

闻人笑身体里有一团火啊,血气翻涌,她感觉自己热得快中暑了。

约摸是这些天,连着吃得太补,这大夏天的又容易火气重,旁边有那么又红又肥美的瓜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还听着楹儿吃得哧溜哧溜地响。

能不上火吗?

闻人笑忽然觉得有些牙龈疼肿。

这可不是幻觉,是真的。

傍晚的时候,闻人笑睡了一个觉醒来,发现树脚下满是西瓜籽和翠绿带红的瓜皮,但是不见了楹儿和绿豆。

闻人笑从凉椅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地上水滋滋的瓜皮,强忍着把它捡起来舔一遍的冲动,手捂着侧脸,眼神迷离地看向远方,忧郁地叹了一口老气。

上火,牙疼。

还特么憋屈。

宫里繁花锦簇,蝶舞生香。

谢郁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闻人笑的地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闻人笑正坐在树下躺椅上,叹气。

彼时谢郁站在一棵合欢树下,那碧绿的树叶将他修长的身影修饰得过分好看。他身着黑衣,身长玉立。头顶的绿叶在微风中缓缓地晃动,阳光从晃动的树叶缝隙间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衬得那皮肤越发白皙,袭肩的墨发更加的漆黑。

他听到闻人笑叹气,不知不觉间就皱上了眉。

他突然觉得,这样两相僵持着,再也一点趣都没有。可是想着如自己所说,几天后就要把她送出宫去,他又觉得说不出来的烦躁。

闻人笑捂着脸一抽一抽的,牙龈疼得厉害,恐怕不吃西瓜降不下来火。

妈的太子,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吃,那还让她待在这里做什么?

心情直接影响了肝火。闻人笑肝火太旺,然后忽然间,觉得自己鼻槽一热。温热的液体从鼻槽里流了出来。

闻人笑心里一咯噔,抬手去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不会吧,手指鲜红,这是流鼻血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下面的血才流完,上面的血又来了。”闻人笑自言自语地,连忙仰头,想把鼻血又倒回去。

可是一流出来哪儿能止,顺着她的下巴就滴落在了衣襟上。那嫣红的颜色,看在谢郁眼里,分外的醒目。

他几乎什么都没想,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闻人笑还来不及在凉椅上继续躺下,忽然身边便是一道凉风袭来。闻人笑捏着鼻子往上看,见谢郁不辨喜怒地像鬼神一样地突然出现,还吓了吓,他逆着光,面色略显得深邃。

闻人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这不声不响地就出现,想吓死我啊?”不等谢郁回答,她又道,“今儿个我没空陪你玩,你往边上站行不行?”

谢郁道:“你流鼻血了。”

闻人笑翻了翻白眼,道:“我知道我流鼻血了,还要你来提醒我吗?哎哟卧槽,我发现被你突然一吓,我浑身血脉逆流,全部涌到鼻子这里来了。”

谢郁冷冷地看了不远处的宫女一眼,宫女太困,正抵着柱子打瞌睡,被谢郁一声爆吼:“还不去找太医来!”

宫女惺忪地睁开眼,见状大惊,连忙慌慌张张地跑去找太医。谢郁又及时提醒她一句:“让云凡太医来或者白芷大夫来!”

随后谢郁在闻人笑身边蹲下,她的鼻血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手扶着闻人笑的后颈,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道:“尽量仰头,等太医来。”

闻人笑仰着头,不用掀眼皮子就能看见谢郁。他双瞳幽暗如点睛之墨,又浓又深,身上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离闻人笑这般近。

他的手指温凉,而又润泽,碰到她的皮肤时有股淡淡的凉意,可是凉过之后,闻人笑只觉得触碰到的地方越来越热。她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谢郁皱着眉,对她一脸关心的样子。

是关心么?

不会是她看花了眼吧?

她不认为自己对谢郁做过什么善解人意的事情,可以使他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心。尽管上几次嘴上说说而已,却不见他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很严肃,又很焦灼。

闻人笑发现,一直以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谢郁,顶多算得上是冤家路窄。欺负他其实也挺有趣的。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闻人笑穿得薄,谢郁也同样穿得薄。黑色的衣襟交叠着贴在他的皮肤上,里面一件薄薄的里衣给他的衣襟滚了一层暗红色的边,看起来优雅,又不失礼。

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自己,闻人笑忽然间觉得更上火了。

本来已经不流了的鼻血又溢了出来,重新滴在她的衣襟上。谢郁就有些气急败坏,再把闻人笑的头往后仰了两分,道:“眼睛乱看什么,好好仰着。”

闻人笑:“妈个鸡蛋,脖子快要断掉了。”

等了好一阵子,谢郁脸上明显的不耐,终于等到跑去叫太医的那个宫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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