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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充其量只能摔个滚地葫芦,但是意外,向来存在于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杜鳞的身高虽然比江无畔矮了半个头,但是在这种失去支撑点的情况下,这小子又惊讶的昂着头,与惊讶的低着头的江无畔快速接近,于是,在这么一抬头一低头彼此对视的情况下,惨不忍睹的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江无畔只见那张满是惊讶的脸越来越近,随后就是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硬物将他的牙齿都磕得痛得要命!
而对着他的眼的,是另外一双同样瞪大的黑眸,那里面的惊讶、不信,充分表明对方相差无几的想法。
江无畔有点迟钝的察觉到,他,好像被强吻了。
「咚」的一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胸口也因为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变得更痛,江无畔呻吟一声,原本趴在他身上一起落地的杜鳞立刻像是被火烫到一样跳起来!
此刻不光是临剑庄的人,还是残存的黑衣杀手们,都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不动。
他们……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眼花吧?
杜鳞和江无畔「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对方,终于忍不住同时扭头,「哇」的一声狂吐不已……
第三章恍然大悟
江无畔绝对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葬送在某个淫棍的嘴上。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到二十四岁还没和人吻过,确实有点荒谬,江无畔也确实不是刻意保持这种情况,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变成这种情况。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原本不怎么重视的第一次亲吻,居然会被同样是男人的杜鳞夺走。
这件事,还好死不死的让临剑庄众人看到,而且更糟的,是被派来杀他的杀手们也见到了。
所有人在看到那一事的时候,都愣在当场,还听到不少武器锵锵掉落地的声音。
临剑庄众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下颔也险些落到地上。
在他们心中,他们的庄主那可是高洁无垢,不容任何人慢犯的偶像,而且天性冷漠,内敛自持,从来不近女色。结果,现在居然和个男人滚在地上嘴对嘴……
于是,临剑庄那些不顾一切的崇拜庄主的猛男们,全部都在原地变成了雕像。
再之后,这种惊讶就变成了熊熊怒火,由内而外,轰轰燃烧!
他们伟大的庄主,居然被那个该死的淫贼小子轻薄了,庄主大人那至高无上的权威,被人当作脚底泥肆意践踏了!啊啊啊!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将那小子乱剑刺穿,乱刀砍死,都难以消除他们心中的愤怒!
所以,临剑庄众人在极度愤怒中爆发了。
「哎?啊?你们要做什么?」杜鳞虽然武功低微,呕得全身虚软,脸色发白,但重重程度的危机还是能察觉得到。
事实上,想要无视这种铺天盖地的杀气,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一转头,就见到众位肌肉隆隆的临剑庄猛男们要杀人的目光直射而来,那股气焰足以焚天烧地,把江河湖泊都能烤干!
「哎……等……不对啊,这也不是出自我的意愿,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别过来!啊!」杜鳞撒腿就跑,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举剑追逐的猛男阵营,卷起的尘烟宛若一条黄龙,声势浩大道闲人闪避的地步。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管那些苟延残喘的杀手们了。
已经被煞到重伤的杀手们先是看了看为自家庄主出头的狂热拥护者追杀淫贼的盛况,又低头秋瞅了瞅至今还在呕吐但实力还保留了大半的江无畔,最后在掂量了一下自身的轻重,终于拔腿而逃,瞬间就消失无踪。
等到江无畔从极度恶心和翻江倒海的呕吐中反应过来之后,大势已去……
江无畔的眼角有些抽搐。
完了,他的一世英名……
此处已是锦州地界,临剑庄早在庄主失踪之后就向全江湖派出了人手四处搜寻,这下好不容易探听到自家庄主的下落,自然是追着迎了过来。结果顺手解决了同样堵在半道的黑衣杀手,阴错阳差打乱了江无畔的计划,到最后,也以追杀淫贼这场闹剧作了结尾。
江无畔孤身一人飞驰回了临剑庄,一回去就见到大厅中坐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一身黛青色长袍,外罩雪色纱衣,容貌充其量只能算做平平,却生得双眼清澈如水。此刻作姿端正,更将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飘逸风姿展现无遗,让人一眼望去,便为这飘飘如仙的气质吸引,从而转不开视线,这个人,自然也记到了心上。
看着他迎面而来,青年冲他微微一笑,道:「你这些日子可真是会找地方藏身啊。」
「挽秋!」江无畔见到好友突然出现在此处,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和江无畔同样排名在剑术十绝中的「半照晚」丁挽秋比他更惊讶,「呀,好不容易探到好朋友的踪迹,我能不来报信么?」
江无畔恍然大悟。「是你!」难怪临剑庄众人能及时赶到。
丁挽秋一笑道:「可不就是我么?我看你一路上休闲得很啊,居然不懂得先通知你家这些忠心耿耿的家仆们一声?」
江无畔没吭声。他当然不能告诉丁挽秋,就因为杜鳞那个祸害,他实在很不想回临剑庄这件事,结果该来的还是跑不掉,这也合该是命吧。
丁挽秋笑问:「对了,和你同行的那人是谁?我还从来没见你和剑客之外的人在一起过。」
江无畔不喜人群是出了名的,所交往的好友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而已,这些朋友彼此都是熟门熟脸,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大家自然比较好奇。
江无畔心跳加快了一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讲八卦了?」
丁挠秋哈哈一笑,「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不过,无畔,你可曾想过那些黑衣杀手是什么来路?」
江无畔冷道:「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丁挽秋摇摇头,「你就是这个性子才会吃亏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是最基本的江湖保命准则了。」
江无畔走道大厅中的八仙桌旁径自坐下,早有乖巧的家仆添上茶水,同时送上温水浸过的手巾,让江无畔暂时擦擦脸。江无畔伸手接过,略微抹了一下,便随手丢到一旁,淡淡道:「所谓计谋,在过于强大的武力面前都是空口说白话。」
丁挽秋坐在他对面,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摇头轻笑,「虽是这样说法,但蛮干还是吃了很大的亏。」
江无畔明显是被其中「蛮干」两个字刺激到了,禁不住哼了一声。
丁挽秋笑道:「你还真别不承认,你看看我,自从出了深渊山,我也遭到那些黑衣杀手们的伏击,结果我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没受什么伤?」
听到这里,江无畔眼光凌厉如刀,「他们也对你下手了!?」
丁挽秋吹吹青瓷茶杯上的热气儿,笑容平淡温暖,「怎么?就许你以寡敌众的逞威风,就不许我出出风头?」
江无畔哼了一声,顿了顿,却又道:「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
要知道,丁挽秋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为人宽宏大度,很少与人结怨,加上头脑明晰,谋后再动,往往能用最不费力的方法达到所要的效果。
至于江无畔,就因为这种过于孤高的性格,不知道闯出多少祸事,也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还是他一年到头有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庄内闭关的情形,如果行走江湖,只怕结的怨就更多了。
因此,有人雇凶刺杀江无畔,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刺杀丁挽秋,这就有点不太寻常。
丁挽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也觉得疑惑,于是就问了问其他论剑的同伴,结果其中有半数都遭袭了。只怕剩下来的半数,也讨不了好去。」
「什么?」江无畔禁不住一拍桌,站起身来。
「别惊讶,这还不好么?说明这件事背后有大动静啊,呵呵……居然惹到剑术十绝身上,可想而知会引出多大的事儿来了。」
「挽秋……」是他的错觉么?为什么总觉得丁挽秋的口气里蕴藏着什么危险气息。
「你那时什么表情?」丁挽秋口气依然是轻飘飘的,非常平淡的,「我虽然讨厌沾惹是非,但断无理由就这么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反抗。既然敢来招惹我们,那么想必也已经准备好了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这种说法……江无畔望了望好友平静的表情,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底下蕴藏的波涛汹涌,就算是他,也不由开始有些同情那些黑衣刺客了。
不过,这件事也确实让他原本糟透的心情好上不少,被杜鳞那档子事刺激的不良情绪,总算可以找到个冠冕堂皇的途径发泄出去了。
至于那些黑衣刺客们,只能说你们运气实在太差了,居然自己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供发泄怒气用……
「怎么了?」也许是视线一直停留在脸上的缘故,丁挽秋微微侧头,询问着江无畔。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你这次的火气居然会如此之大……」敏锐的察觉到好友情绪的微妙之处,江无畔有些不解。
丁挽秋微微一笑,只不过这笑却笼罩在某种阴影之下,也让江无畔配合的绷紧了后背的筋肉。
丁挽秋的脾气很好,但是好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才可怕……这位仁兄的逆鳞,可是「剑术十绝」中公认不可去掀的,要不然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江无畔颇有些小心的看着这个好友带着这种恐怖微笑,从怀中摸索了一下,「啪」的一声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丢到桌上。
江无畔扫了一眼,眼珠子差点甩出眼眶。
书的封面是失眠上常见的那款,不过书名,才是让江无畔受到惊吓的元凶。
《无敌神「剑」御江湖》……
这不就是当初让他看到手抽筋下巴险些脱臼,让杜鳞视若命根子的淫书之一么?
「我真是好久不曾逛过市集了,居然如此与现在流星的趋势脱节,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了小说的主角,呵呵,呵呵呵……」
江无畔听得心头像是被浸过剧毒的尖刺乱扎一通似的,尤其是在无可避免的想起书中丁挽秋的种种绝对称得上是「遭遇」、「噩梦」之类词来形容的经历,不由更加同情自己这位好友了。
「哎……挽秋,别说你了,就连我也中招了……」
一想起那本《人不淫荡枉少年》,江无畔就有种杀人放火的冲动。
「哦?你看过?你也知道?」这点倒是出乎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