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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微微动了下眉,嘴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皇后道:“还是皇后娘娘想着皇上,可不是,下个月就是皇上的生辰了,臣妾这脑子,险些给忘了。多亏了皇后娘娘的提醒,若是连这事都忘了皇上定会生臣妾的气。不过说到主意,臣妾也实在是没什么好主意。无谓是在九华殿设宴,歌舞助兴,咱们姐妹再给自送上礼物博君一笑。不知众位姐妹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本宫这有个主意,也不知好不好,想妹妹给拿个主意。”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各抒己见后,皇后朝着楚嫣然道。“庄太妃自去年年初就被皇上禁足在宁心宫,俗话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当时太妃却有错处,如今她知道自己不对,妹妹是不是像皇上求求情,放庄太妃出来啊?本宫这么说也不是全然为了庄太妃,也是为了顾及皇上的名声,毕竟庄太妃是皇上的母亲。”
楚嫣然闻言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回头臣妾和皇上说说。”其实她早有此意,庄太妃再不对也是楚离歌的母亲,而且还有楚离轩哪。她欠着楚离轩的一份情义,自然想报答他。
皇后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沉思一番,道:“不如本宫和妹妹一起,如何?”
“啊?”楚嫣然愣在当场,疑惑的看着皇后。
皇后会心一笑,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朝着外面唤道:“钟真,去问问皇上是否在龙吟殿,再问问福公公这个时候去是否打扰皇上的公事。”
楚嫣然有点不满的情绪涌上,感情是不相信她能在皇上面前为庄太妃说好话。脸色沉下,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道:“也好,臣妾笨嘴拙舌的,要是说了不好听的惹皇上厌烦,皇后娘娘也可帮衬着臣妾一把。也不至于皇上把气都撒在臣妾身上。”
皇后笑的亲切,柔婉如春的声音如羽毛在人心划过,轻轻柔柔,舒服至极,道:“妹妹这话就偏了,皇上素来最疼妹妹,宠着纵着都来不及,怎会拿你撒气?况且在皇上心里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又怎会厌烦你。”
楚嫣然微微一哂,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回娘娘的话,皇上现正在龙吟殿,理事大臣刚陆陆续续离开,此刻只有轩王爷在。”没多一会儿的功夫,皇后遣去的太监就回来了。他躬身站在廊下,恭谨道。
皇后点了点头,看着众妃嫔道:“那好,本宫和皇贵妃去龙吟殿,你们也都回去吧。”
等妃嫔都走净了,皇后才扶着楚嫣然往外走,到宫门口时,本应各上各的轿辇,却不想为楚嫣然抬轿的人却少了两个人,说是吃坏了东西,正在茅房哪。
皇后已经坐上轿辇,听到这样的话打开帐子,温和道:“不如妹妹和本宫同辇?”
太阳穴突然没由来的跳了两下,楚嫣然动了下眉心,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深思间,道:“娘娘坐的是凤辇,臣妾若是坐了恐怕有逾矩之嫌。”
“是本宫让你坐的,旁人能说出什么啊?大冷天,你在这等着本宫也不安心啊。”皇后温言相劝,给余嬷嬷使了眼色,“嬷嬷去扶皇贵妃上辇。”
心里虽有些疑惑,但随即一想,皇后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暗害于她,便搭着余嬷嬷的手上了凤辇。
上了辇,皇后道:“说来很久没有见过几位皇子了,什么时候妹妹可以带着他们来椒房殿坐坐。本宫的那太过冷清,像是没个人气似的。你多带着孩子去,本宫也能沾沾那热闹劲。”
楚嫣然一滞,凝眸她有些憔悴的面容,蓄着一抹浅淡的笑容道:“只怕打扰了娘娘,不过娘娘既然这么说,臣妾得空便带着他们去娘娘那讨杯茶水喝。”
“上次的事,是本宫不对。本宫实在是知道那天花之厉害,一时乱了分寸便做出那糊涂的事,希望妹妹原谅本宫的鲁莽。”皇后微微敛容,睫毛微动,似是愧疚般垂下头,“看着妹妹轻而易举取人性命,本宫当时真是怕了,才会有那样的举动。如今想来,真是羞恼不已。”
楚嫣然虽觉得异样,但看着她这羞愧的样子,心里也渐次放下戒备,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再说这事都过去两年,臣妾都忘了。当时也是臣妾一时冲动,才会要了娘娘身边人的命,娘娘不怪臣妾就好。”不管是做戏还是皇后真的知错,楚嫣然都愿意给她一份颜面,说到底人家才是正儿八经正宫。
第二百零八章 去母留子
一路上皇后亲切和蔼,像是以前的龃龉争锋都不似存在。但楚嫣然的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抓紧辇轿的一角,安抚自己猛跳的心脏。
突然,轿辇一个猛烈的颠簸,来不及反应,楚嫣然坐着的一面就如从高空跌落一般坠了下去。一瞬间,楚嫣然捕捉到皇后眼中得意阴狠的眸光,如一拳重击狠狠的打在她的心里。一切都来的那么快,即便楚嫣然身手不错,但如今临盆在即,她根本不能躲过,直接随着轿辇跌倒了地上。
痛彻心扉的恐惧夹杂着从四肢百骸传递出的疼痛席卷了楚嫣然的全身,她一把推开撞到自己身上的皇后,一个巴掌打过去,落下时却只是轻轻的一巴掌。
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温热感从下体流出,楚嫣然紧紧攥着身上的大氅,额头上的涔涔汗水混合着眼泪蔓延而下,冬风一吹,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
“娘娘,娘娘。”翩若尖叫着想要扶起楚嫣然却发现自己竟然连腿都是软的。
这种疼痛就像是骨骼碎裂一般让楚嫣然渐渐失去意识,她抓住翩若,用着仅存的意识断断续续道:“找——找齐晟,快——快——不然——”
下腹处的绞痛如彻心裂肺一般将半昏半醒的楚嫣然慢慢恢复了意识,入目便是那明黄色的衾罗纱帐,来不及想什么,那剧烈的疼痛如千刀万剐似的生生刀割着她。疼痛已经让她连叫喊都成了奢望,整个世界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她咬紧了牙关,哼出了声音。
“娘娘您醒了?皇上就在外面守着。”福嬷嬷听到声音连忙抓住她的手,似是传递给她力量一般,“娘娘别怕,奴婢们一定让主子平平安安生下小主子。”
楚嫣然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根本没有力气,看着福嬷嬷那微红的双眼,楚嫣然登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气息越来越沉重,每呼吸一下就像是有千百根针扎入肌肤里,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咯咯”挣开,而疼痛就在这骨缝之间溢出,楚嫣然痛的几乎又要昏了过去,她死死抓住明黄色的蚕丝锦被,连脚趾的关节都拧的苍白。
“离歌,离歌······”低微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那是她这偷来的一生中最爱的人,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还有孩子们,她还没有看着他们长大。
屋子里的人来来回回的商量着对策,齐晟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却顾不上去擦,整个人急的直跺脚。
“齐大人,你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娘娘和小主子都保不住。”兮若拽住齐晟的衣服,着急万分,眼泪俱流。
齐晟脸色发白,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不觉长叹,深深的看了眼楚嫣然,道:“轩王府送来的催产药虽是万中无一的珍品,可药性霸道,微臣拿不准用量。”
“用吧,本宫真的没有力气自己去生了。”楚嫣然咬紧了牙关,胸膛一阵胸膛翻腾,终于说出了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殿内没有一点声音。楚离歌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他面色苍白如雪,双眼如空洞一般看着自己不断揉搓的双手。前两胎生产时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他惊颤,可如今没有一点动静传出,却让他陷入恐惧之中。
皇后跪在一边,一双如毒舌一般的眼睛阴险的斜视着他,嘴角噙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又被她撞了一下,别说是孩子恐怕连楚嫣然这条命都活不了。还是余嬷嬷的方法好,简单又致命。
“嘭”一声,兮若从产房跑了出来,跪在楚离歌脚下,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拽住他的衣角,“皇上,娘娘难产,生不出来,说——说——”
“说什么?”楚离歌猩红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厉害,脸色铁青诧道。
“娘娘说弃母保子。”
兮若话音刚落,只觉的眼角的一抹玄色瞬间消失。
楚离歌紧攥着拳头,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里面的女人,她怎会说敢这样的话!
可等他看到楚嫣然,那颗心却如同支离破碎一般,他拽开挡在前面的人,直接跪在床边,他不敢动她,只是抓住她的一只手,“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以后我再给你。”
楚嫣然艰难的摇了摇头,“求你,留下他,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若是,若是失去他,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离歌,他是我的命。”
“你是我的命,楚嫣然,你是我的命!”泪在一瞬间顷刻而出,这是楚离歌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他颤抖着双唇狠狠的怒视着楚嫣然。
“你以前不是问过我若你是狐狸精我会为了祸了国殃了民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对我来说江山和你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楚离歌抵着楚嫣然的额头,双目灼灼凝视着他,似有无尽的情意诉说,倏然,楚离歌轻轻笑开,眼神里迸发出的坚定确实前所未有,“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活着。你不是爱孩子胜过我吗?我就让他们去陪你。你珍重的人,你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我会拿这江山天下都给你陪葬,包括我自己。”
“离歌。”楚嫣然缓缓抬起手,无力的手指在他布满泪水的脸上擦了擦,“不要这样。”
楚离歌抓着她无力垂下的手紧紧的贴在脸上,带着祈求的眼神,哀求道:“我不能没有你,然儿,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做这个决定。若是你有事,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孩子,这个不要了好不好?”
“你出去。”小腹的疼痛感一阵阵袭来,她真的没有精力去应付楚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