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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赶紧说道:“没有,没发生什么事。”
舒言哦了一声,问:“上次你说只要有十万块,你就可以送我回美国。”
船头稍稍回了一些神,问:“我是这么说的,你弄到钱了?”
“是,我弄到钱了,你的船什么时候走。”
“这个啊……”船头顿了顿。“你先把钱准备好,等可以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舒言并没有怀疑,嗯了一声之后表示同意。
船头挂断电话之后立即拨了齐贝川的号码。“齐先生,上次你找的那个女人,她打电话给我了。”
齐贝川正在看文件,听见船头的话怔了一下,扔掉手里的笔往椅背上靠了靠,却不想一下碰到了后颈的伤处,那上面还贴着药,几天前的记忆汹涌而来,他冷笑了一声。“这次你又打算在哪家酒店。”
船头沉默了一下。“齐先生,我哪儿敢啊……更何况,乔小姐说她已经筹到钱了,她打电话来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开船。”
“筹到钱了?”齐贝川有些讶异,她本事倒还大,这么几天的时间,到哪儿去弄的钱。他不敢往深了想下去,怕自己会杀人。
“齐先生,你看,我该怎么告诉乔小姐。”
齐贝川冷哼一声。“她这么积极的筹钱,一定是想早点上船,既然如此,你就做做好事成全她呗。我看明天的日子就不错,黄道吉日,天气好,晚上想必也是月朗星稀的,这样的日子挺适合上路,你觉得怎么样。”
“是,齐先生,我明白了。”
齐贝川挂断电话轻轻敲着桌面,敲了几下拨电话给助理。“给我找十来个机灵点的人,我有用。”
舒言第二天起床不久接到船头的电话,船头告诉她说人已经找齐了,让她准备一下,晚上就可以走。舒言有些愕然,脱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突然。”
船头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是挺突然的,那你是走还是不走啊,人已经找齐了,今晚就开船。如果走,就把钱带来,一分也不能少。如果不走,我就把这位置让给其它的人了。”
舒言哪儿还顾得上想其它的,赶紧点头。“走,走,我会把钱带来的,你放心吧。”舒言放下电话只觉得开心,提前开船也好,她能早一点回去,这恶梦般的一切,也可以早点结束了。
她太过高兴了,以至于一点没有察觉到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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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结束,明天见啦。
16
16、第十六章 。。。
半上午的时候帮着肖楠理菜,理完的时候把这事给肖楠说了,肖楠也有些惊愕,缓了缓语气说道:“这可真是说走就走了。”
舒言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便沉默了下来。
“不过能回家终究是让人开心的事。”他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说:“一路顺风。”
“谢谢。”
中午舒言仍旧跟着肖楠出车,不过他们收工得以往早一些,回四合院之后肖楠又炒了两个菜,还让肖亭颠颠的去买了瓶啤酒回来。三个人在院子里吃午饭,肖亭难得的不像以前一样活泼。舒言能瞧出孩子眼里的不舍,这些天,她总是让她给她讲故事,肖亭说她讲的故事比肖楠好听。可惜,此次一别,此生相见的机会,也许就再也没有了。
舒言一时也有些伤感。
肖楠给她倒了一杯酒。“人生就是这样,想开些。”
舒言看着那杯酒,一口饮尽,又郑重的对肖楠说:“谢谢,诚心的。”
肖楠点点头,看了她一会儿,却是无言。
下午收拾东西,其实只是几件衣服而已,舒言把枕头下的牛皮纸袋拿出来,那里面有二十五万,她是早已数过的。舒言拿出需要给船头的十万块,又拿了另外五万出来放在行李里,剩下的十万,便放到了肖楠的枕头下面。
肖亭,比她更需要这笔钱。
舒言是傍晚的时候走的,肖楠说要送她去码头,可是舒言总想起以前邻居去世时那荒凉的场景,无端端的让人感到绝望。舒言很小的时候,就是害怕离别的。
“不用了。”她说。
最后肖楠把她送到四合院门口。“保重。”他的声音淡淡的,手停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再拍了一下。舒言点点头转身,听见身后肖亭脆生生的声音。“乔姐姐,亭亭会想你的。”
舒言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她忍住没有回头,肖楠和肖亭,算是她在这段不开心的旅程中惟一值得回忆人了。此次再见,一生难见。
保重。她在心里同样回道。
齐贝川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心情极好,他回别墅洗了澡,哼着歌擦干了头发,之后便一头扎进了衣帽间。齐贝川的衣服算不上多,便每一件都是精品,凡是摆在那衣柜里的,任何一件套在他身上都能衬出他精明干练的气质和举手投足之间的金贵。平日里他对这些衣服也是很满意的,只是今天,实在觉得件件都有瑕疵,挑来挑去,竟挑不出一件完美的。
“阿修,你说,我今天穿哪件好看。”
阿修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问:“先生,你今天心情很好。”
齐贝川并不反对阿修的结论,甚至明白他这种举动的深层次原因。如果说平日里他选衣服是因为礼貌,那么今天,便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了。
想想,他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她,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愉快的事。这种愉快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找着了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偏偏却又怕大人发现,那种微妙的,复杂之中藏不住开心的心情。
“当然。”他回道:“我的心情,的确很好。”
舒言照着船头给的地址到了一处海岸边,一艘船静静的飘在海面上,远远看着,像是一个变形的海盗,周围并没有人的声音,只远远的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甲板上,看见她之后男人站了起来,打开了船上的灯。
舒言踩着踏板上去,男人迎了上来,他的神性之中微微有些欣喜,舒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他。“十万,你点点。”
“不用点了,我相信你。”男人说,又伸手指了指船舱。“你先进去吧。”
“其它人呢?”舒言看着这安静的局面有些疑惑。“不是说有很多人吗?”
“是很多啊,可总不能在甲板上打麻将吧……别啰嗦了,人都在下面船舱里面,你下去就能看见了。”
舒言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什么时候开船。”
“马上就开,你进去吧。”
舒言点点头,莫名的,有些不安。
船舱里面并没有开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舒言下完楼梯差点跌倒,摸索着站好,手往一旁的开关摁下去。
整个船舱亮了起来,她也看清了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舒言脸色一变,把手上的行李朝朝他扔去,转身就开始跑。
齐贝川并不慌乱,手一伸就接着了舒言扔过来的行李,抖开一看,里面竟然包着钱,厚厚的几沓钱,像是两根针一样插在了他的眼睛里。
齐贝川在路上的时候就想过他对乔舒言说的一句话,做是第一件事是什么,他在脑海中假设了许多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料到脱口而出的会是愤怒到极致的两个字:“站住。”
舒言怎么肯站住,爬梯子快得像是一条蛇,齐贝川恨恨的追上去,却压不下心底那个疯长的念头,这么多的钱,加上付给船头的那十万,她是睡了几个男人才赚回来的。
这个念头像有毒的藤蔓一样紧紧的勒住了他,然后收紧收紧再收紧,逼得他连一口气也提不起来。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表面上可以骗得了别人,可是始终骗不了自己,比如他心里的这种不痛快,再往里面深究,便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今天的开心与不开心都与征服无关,这种感觉,是嫉妒。
他受不了她和其它的男人有接触。
这个结论让齐贝川恼火,而让他更为恼怒的是舒言的举动,他不急不缓的跟上去,因为他知道她跑不掉,阿修抱着手臂,堵死了上下船的地方,而阿修后面,则是十来个男人一字排开,每一个男人都腰粗臂圆,她一动,他们就可以像拎只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
舒言进无可进,只得退了回来。又看着他,一双眼睛惊慌不已。
这副模样终于让齐贝川痛快了,这便是人的劣根性,把对方逼到井里之后非得扔块石头进去,仿佛这样才能雪了种种隐忍的曲辱,虽然他对乔舒言,算不是隐忍。可他仍然觉得乔舒言羞辱他了,后颈的痛感仍在,他心里的愤怒仍在,她让他不痛快,他就要让她也不痛快。
在某些方面,他一直是一个小气而又斤斤计较的男人。
齐贝川在甲板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悠闲的看着她,点了一根烟,轻飘飘的说道:“跑啊,再跑啊,这十个男人都是当过兵的,你要不要试试,是你跑得快呢还是他们跑得快,或者你更喜欢玩老手段,勾引其中几个。”
她死死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戒备。
那眼神让他不舒服,齐贝川把手中的烟扔掉,一脚踩灭,然后把那几沓钱扔到她脸上,她偏了偏头,钱砸在脸颊上,风一吹来就散开了,她的头发被风扬起,一根一根似乎从他的心上扫过。
齐贝川冷声:“这么多钱,你是陪几个人睡了啊,要钱,你找我啊,我有的是钱。”
她仍然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眼神一沉,说:“我和几个人睡,爱和谁睡,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他冲上前去掐着她的脖子,真恨不得能掐死她。“你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们女人不是都有一种雏的情节吗?怎么……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用了,你们这些禽兽干过的事,我一点也不想记得。”
“你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