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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品,能让人在片刻内,魂飞魄散,荣登极乐!”
美人爱珠宝,本是天性。江瑶姬虽然明知项有毒,却还是舍不得将其毁坏,只是恨恨地看着南宫少秋!这时南宫少秋说道:“看来对这条项的喜爱,实在超乎寻常!在下答应,今日之会,不论是死是活,这条项都归所有!”江瑶姬听了这话,大笑道:“南宫小子,有你这话,老娘死也不冤了!”
说完,江瑶姬一咬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使出白莲教密传,专门用来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血魂大法。江瑶姬吐出的那一点血,离体之后,竟然幻化成一片血海,汹涌奔腾,笼罩向南宫少秋两人。幸好南宫少秋早有准备,左手撒出天罗金网,密密实实地罩住自己和周快板,这才躲过一劫!
江瑶姬施出血魂大法后,全身功力早已消散,加上蚀心消魂散的药力发作,整个人早已软软地倒在地上!临死前江瑶姬对南宫少秋说道:“南宫小子,你可要信守诺言!”
南宫少秋知道江瑶姬指的是那串项,对着江瑶姬点了点头,江瑶姬这才吐出最后一口气。
周快板看着死去的江瑶姬,不禁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少秋,老夫虽然知道,宇内十凶全都是死不足惜之徒,但像这样用毒杀人,老夫总觉得十分遗憾!下回你若是还要做这等事,可千万不要再找老夫帮你!”南宫少秋拱手说道:“小侄知道大叔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大叔何不想想,如果咱们真的是正常商旅,岂不早已死在江瑶姬手上?小侄一向主张,对付恶人,就必须除恶务尽,不必在乎使用什么手段!”
周快板叹道:“少秋,你和你叔祖一样,都是正人中的邪人,以你的资质,老夫倒希望你比较像你父亲,而不是像你叔祖!以暴制暴,终归不是办法!老夫只希望你能上体天心,少作杀戮!”南宫少秋说道:“大叔此言,小侄谨记心中!”
两人心性、信念,都有极大差异,再谈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周快板也不再多言,和南宫少秋一起走到前厅喝茶,等候其他人回报!过了一会儿,进来一名汉子,对两人拱手说道:“歼敌十五人,起出银票三十六万两,往来信件五十七封!”南宫少秋说道:
“知道了!银票你们留着,信件交给我,这里还要麻烦你们善后!大伙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两天,等我进一步指示!”归德府的事情了结后,南宫少秋和周快板两人当夜就赶回北京。
隔天,徐承祖等人陆续回来,显见这次行动,在各地混混帮分舵协助下,可说是大获全胜,十分成功。众人都已回到布衣校书府,唯独杨云儿始终不见踪影,原本大家以为,杨云儿去的地方比较远,自然回来得稍慢些,全都不以为意!
又过了一天,和杨云儿一起行动的孙三、李四,急急忙忙冲进布衣校书府,对着众人大叫:“不好了!杨姑娘被敌人陷住了!”众人本来聚在大厅,讨论这次行动的收获,以及下次行动的方针。一听此言,众人不由大惊,立刻围拢来,听孙三、李四诉说详情!
※ ※ ※
杨云儿自恃一身赌技精湛,天下少有,遂选定济南府锦衣卫大本营银月赌坊,作为下手的目标!
但因这银月赌坊不但是全山东锦衣卫的指挥中心,更是朱高煦秘密经费的主要来源,好手想必很多!为防有失,南宫少秋派了孙三和李四带着十几位弟兄,跟着杨云儿行动,也好在必要时打个接应!
众人潜行到济南府时,杨云儿不知打哪儿找来一具体,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扮成个卖身葬父的村姑,跟着孙三,一同来到银月赌坊!孙三原本就是个市井间的混混,这次扮成个贩卖人口的拆白,可真是一点破绽都让人看不出来!而杨云儿黑帖赌神的名头虽大,实际上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却没有几个,杨云儿又装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村姑样,谁又会想到,她是个来要命的煞星?
赌坊的门房名叫刘七,一看见杨云儿和孙三进来,立刻上前喝道:“喂!这里是赌钱的地方,没本钱赌的,就别上这儿来!”照说生意人以和为贵,大门一开,四方财源招进来,才是生存之道!尤其是开赌场的,更重视这种门面功夫!老民百姓,身上拽个三钱、五钱,到赌场里小玩一下,长年累月结算下来,往往才是赌场赚钱的来源!而这刘七,说来只不过是在银月赌坊里看门把场的打手,又怎么敢对上门的客人摆下一副脸色呢?
原来,刘七看见孙三和杨云儿的穿着、神色,断定他们绝不是有本钱,会下场赌钱的人,才会如此不客气地喝叱!孙三明白自己这一身穿着,不会让刘七有好脸色,立刻上前陪笑道:“这位爷!小的是长清县柳家庄人氏,贱名孙三,有些事体,想请大爷成全!”
刘七听了孙三一番卑微客气的言词,自尊心立刻提升不少,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大老爷,摆足了架子,缓缓说道:“有什么事体说来听听,大爷我只要是能帮得上忙的,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孙三又再谄笑道:“大爷您一定帮得上忙!您瞧,小的带来的这位杨姑娘,乃是柳家庄柳员外的佃户,家中原本只有父女两。前日,杨大叔发了心绞痛,死在田里,现在又是青黄不接之时,家中哪来的银子办丧事?杨姑娘是个孝女,愿意卖身葬父!还是小的给她出了个主意,劝她到济南府来,卖的价钱也高些!”
长清县在济南府西南方,也属济南府管辖,县城外确实有个柳家庄,也确实有位大地主柳员外!柳员外乃是济南府的闻人,他家的佃户足足有数百户,孙三这番话又说得合情合理,刘七听来,根本就不疑有它!于是刘七点了点头,算是知道这件事了,转过身去打量着杨云儿。刘七这才发觉,这名村姑,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长得实在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刘七心想:“凭她的姿色,要是卖到北京去,少说也值个三、五千两!在这济南府,大概也可卖个千把两!如此美人,虽然轮不到我来开苞、点大蜡烛,长久下去,总还能捞些剩菜剩汤!况且孙三这小拆白没有门路,要靠我转介。我只要动动口,转眼之间,必然可以捞个三、五百两!乌龟王八蛋才不帮这种忙!”
想归想,刘七仍然摆足了架子,说道:“你这小拆白!要卖人就到芳春馆去,到我们赌场来做啥?”芳春馆就是济南府最大的一家妓院!主持的老鸨,人人都称她沈大娘,虽然听说年已四旬,看起来倒还有五、六分姿色,也是济南府的名人!
这芳春馆和银月赌坊位在同一条街,只隔着两家店,而这两家店也是锦衣卫开的,用来掩人耳目而已。实际上,芳春馆和银月赌坊的后花园是相通的,这一点却很少人知道!有些家有悍妇的财主,去赌钱,夫人不会反对,要是去花街柳巷,家中恐怕就要闹个鸡犬不宁!这些财主来到银月赌坊,并不是来赌钱,而是转到芳春馆去了!设计这银月赌坊和芳春馆的人,可还真有几分巧思,怪体贴人的!
孙三又再说道:“这位爷!在这济南府,谁不知道芳春馆的幕后大老板,就是您老府上的魏老爷子。芳春馆的一切事情,只有魏老爷子才做得了主!所以小的才会到这儿来求见魏老爷子!”
自古以来,凡是黑道、绿林不走正路的,没有人不涉足赌和色这两种行业!盖因这两种行业才真的是一本万利,最来财的大买卖!锦衣卫在这济南府,最主要的工作不在侦伺,而是在替汉王朱高煦捞钱。既然锦衣卫已经包下赌这一行,又怎么可能不插足风月场呢?芳春馆是济南府最大的风月场,就是因为有锦衣卫在背后撑腰,才能维持住这般风光的场面!孙三提到的这位魏太爷,正是锦衣卫在这山东道的将军!
接着孙三又把刘七拖到一边说悄悄话:“大爷!您是知道的,干我这一行,一般都是三、七分账。不过这杨姑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啥事都不懂!小的原本只打算给她两成,也够为她爹办个风风光光的丧事!若是大爷您肯为小的通报一声,作个中间人,小的愿意给大爷三成!”
刘七这会儿却拿跷了,只见他佯怒叫道:“不成!大爷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啦?你这小子真以为魏老爷子的面,是这么好见的?没有五成,大爷不会替你通报!
你若有种,就自己找进去!”孙三一听刘七的嗓门太大,立刻摇手说道:“大爷啊!您可小声些,让杨姑娘听到了起疑心,那多不好!这样吧,咱们五、五分账,您老认为如何?”
刘七更狂了,只听他傲然说道:“不行!没有五成我不干,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要有办法,就去找别人!”说完,刘七就双手一背、仰首视天,表示没得商量!孙三的脸色自然很难看,但他仍然忍了下来,只听他痛心地说道:“好吧!好吧!五成就五成,一切都听大爷您的!”
刘七这才换个脸色,笑道:“算你小子识相!不过,我可要先问问清楚,不会有别的麻烦吧?”孙三说道:“小的只敢说,背后不会有人找了来,至于会不会乖乖听话,小的可不敢打包票!这也是小的这一行的规矩!小的原本是对她说,到这济南府来,找个大户人家,卖了去当婢女!大爷您可不要先露了口风,否则,事情若是有了变化,赚不到钱事小,惹了一身麻烦才不值得!”
刘七听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你放心,只要背后没有人就成!沈大娘的手段你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到她手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乖乖的?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这就进去帮你通报一声!”孙三这会儿也笑道:“小的在此静候大爷您的好消息!”
刘七进了赌坊,找到一位名叫焦雄的二管事,将刚才孙三所说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焦雄听!这焦雄在家排行老三,人人都称他焦三爷,乃是魏太爷手下的好手,锦衣卫的校尉,论地位可比刘七这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