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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宋凛?”
苏屿山道:“当然。”
周放忍不住皱眉:“你是故意找我的?”
苏屿山顿了顿声,坦荡回答:“能从宋凛手里讨到便宜的女人,脑子一定非同寻常。百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周放冷静地问他:“看来你从头到尾,都很清楚我和宋凛的关系。”
苏屿山笑:“我想把你当枪,想必你也不会愿意,我扶植你,只是因为我需要市面上有个公司可以抵挡他,不至于让火烧到我身上。”
周放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却又觉得确实合乎常理,一时也有些纠结,她沉默了几秒,回复苏屿山:“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就在周放要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苏屿山突然说话了。
“周放,你问问你自己,你做这个公司,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屿山顿了顿声,说话始终逻辑清晰,简明扼要:“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他没信心?”
……
两天后,苏屿山大大方方约周放吃饭,周放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赴约。
苏屿山是业内大佬,三年前已经在纽交所上市,身家以几十亿美元计数。他真想对周放出手,资本就能压死人,周放基本属于无力抵抗型。以卵击石也就死得悲壮点而已。以苏屿山的地位,他也骗不着周放什么,周放那点钱,他哪里看得上?
苏屿山约的地方在周放家附近的购物中心,寻常的滇菜馆子,周放下班回家,路上正好去吃饭,苏屿山倒是贴心。
周放到店里,才发现林真真居然也在席间,周放有点吃不准苏屿山的意思。
隔着最大包厢的大圆桌,周放选了个离苏屿山最远的地方坐。
苏屿山对此没有反对,只是见周放坐下,抿唇笑了笑。
“本以为你被我吓到了,不会来了。”
服务员给周放倒了一杯茶,周放拿起来喝了一口:
“怎么会,苏总给了我那么好的条件,我巴结还来不及。”
苏屿山笑,周放的世故,在他意料之中。
当着林真真的面,苏屿山讲到了很多融资细节,周放听得认真,但鲜少回应,生怕自己一个不察会说错话。
不过滇菜够辣,周放倒是吃了不少。
一顿晚饭在很轻松的氛围下结束,苏屿山亲自去签单,周放和林真真紧跟着走出去。
林真真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放,苏屿山就在不远处,两人没有说话,周放也不屑和她说什么。
三人一同走了扶梯向停车场走去。
刚下一层,周放就发现,远处有一个绿头发的姑娘突然撇开人群,急匆匆走了过来。
人近了,周放才确定了,那绿头发的姑娘,确实是宋凛的女儿,宋以欣。
在这里碰到宋以欣倒是不奇怪,毕竟宋凛住在这附近。可是在这里让宋以欣和林真真碰到,且是在苏屿山面前,不得不说,很是诡异。
宋以欣站在林真真面前,看到宋以欣的那一刻,林真真的眼神有些慌乱,但在苏屿山面前,她始终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真真微笑着从宋以欣身边走过,仿佛不认识一样。对于林真真的无视,宋以欣也不哭闹,只是倔强地又绕到她面前。
苏屿山大概从来没见过宋以欣,眉头微蹙,看向林真真:“怎么回事?”
林真真瞥了苏屿山一眼,没有说话,她没有认下宋以欣,也没有回答苏屿山。
宋以欣见林真真还是没反应,始终一脸漠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周放眼看着那颗一惯嚣张跋扈的绿脑袋,就那么颓丧地垂下去,忍不住鼻头一酸。周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同情心爆发。
那孩子失望沮丧的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
周放一把将宋以欣拉到身边,笑眯眯地对苏屿山解释道:“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从小没妈,大概是看林小姐长得亲切。”说着,拍了拍宋以欣的头:“别挡着人家的路,走了走了。”
她拉着宋以欣就往下走:“苏总,那我先带孩子回去了。您慢走。”
……
苏屿山很久没有亲自开车,也很久没有带林真真一起去吃饭。
事实上,他离婚后,林真真就没怎么见过他了,他每天睡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这顿饭吃完,林真真始终忐忑不安,她心里清楚,这场鸿门宴,针对的是她,而不是周放。
苏屿山今晚心情不错,甚至笑了好几次,看得出来,他很欣赏那个叫周放的女人,这让林真真有种威胁感。
苏屿山开着车,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面上温柔的表情便敛去了,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酷无情。
“感觉到差距了吗?”苏屿山毫不留情打击着林真真:“这就是现在在宋凛身边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林真真警惕心顿起。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还不错。”看向林真真,苏屿山突然语重心长道:“人还是要和自己层次差不多的人在一起,你啊,别在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苏屿山越说越直白,林真真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马路上,愤怒、羞愧、难堪,五味杂陈的情绪扑面袭来。
“你想甩掉我?”
苏屿山笑:“别说得那么难听,都是你情我愿的,最开始你愿意跟我,不也是为了钱吗?”
林真真缓缓低下了头,沉默了几秒,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苏屿山,我得了癌症。”
“嗯。”苏屿山神色淡定,仿佛林真真说的是“我没吃饭”一样无关痛痒的话。他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林真真:“想要多少钱?一千万怎么样?够治病吗?”
林真真怔忡地看着苏屿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她苟延残喘的生活,和宋以欣被周放带走时,那失望的表情。这些年,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林真真眸子黯淡下去,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不甘心地问苏屿山:“她到底特别在哪里?”
苏屿山没有回答林真真。
周放特别吗?并不。只是很难得的,她在这个圈子里,还保存着几分孤勇和天真。很像当年的他。
创业最初,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疯子,只有她陪她一起疯。百赛最艰难的时候,是她跟着没日没夜的熬,直到把她累垮……
他说有一天会让百赛在纽交所上市,会带她去一起敲钟。后来,伊人不再。
她跟着吃了那么多苦,可她终究没有看见百赛走向辉煌。
万众瞩目的纽交所,他一个人完成了敲钟仪式。
十年,他终于兑现了最初的诺言,可是最想分享喜悦的人不在了,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
这么多年,他结了婚,又离了婚,谈过很多次恋爱,也与很多女人逢场作戏,却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像她,坚韧,勇敢,慧黠,在事业上与他齐头并进,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能给他依靠。
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女人了。
现在大多数女人,都只是依靠着男人改变命运,或者平庸地守着一亩三分地过完这一生。没有人理解他建造的商业王国,也没有人懂得他的自我实现。
这个周放也许有她的特别之处,可终究还是比不上她。
宋以欣不想被周放牵着,离开林真真视线后,她用力甩开了周放的手,一个人要往外冲。周放也没客气,直接扯着她卫衣的帽子就走,跟扯狗绳似的。
拽叛逆期的小姑娘真是技术活,这孩子跟她爸一个德行,疯狗病不打针的那种。把她拽上车,周放可真是花了不少力气,等坐上车的时候,周放已经满头大汗了。
周放开着车出了停车场,还不忘提醒宋以欣:“安全带系上。”
宋以欣把书包往挡风玻璃上一摔:“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把我拉走。”
周放年轻,也没有和这种叛逆期小孩打交代的经验,被她这么一说,也被激怒了,刹车一踩,直接路边停车。
“那你下车。”
宋以欣脾气大,二话不说,书包都不要了,直接跳下车,头都不回。周放脾气也大,难不成还去哄个绿毛丫头,她油门一踩,开着车就往家走了。
周放开了一会儿,从后视镜里看到宋以欣突然蹲在路边,双手抱着腿,那绿脑袋埋进了手臂里,后背一抖一抖,很明显是在哭。
想想又觉得她挺可怜的,周放又把车给倒了回去。
下车,把宋以欣的帽子一拎,宋以欣下意识抬头,满脸泪痕,稚嫩的脸,哭得像只小花猫。看见来人是周放,又把头撇向别处。
“不要你管我。”
“你以为我想管啊?”周放啧啧两声:“瞅瞅这没妈的孩子。”
“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以为你很好吗!”
周放挺了挺腰,嘴皮子还是一贯的溜嗦:“我当然好,我有妈,我妈对我可好了。”
“你……”被戳到了痛处,宋以欣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妈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周放,等待着她的回答。
周放同情地看她一眼:“显然易见的,她就是不要你了啊。可怜见的。”
“呜啊……”宋以欣哭得更凶了。
周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哎,小孩子真难哄啊。
宋凛可真是不容易,怪不得他老动手,生了这么个东西,要是她,都想塞回去了……
小剧场:
宋凛:这姓苏的,有名字不说,他还有内心独白?
小图:扶持新人。
宋凛:你什么意思?
小图:人家又不喜欢你家放放。
宋凛:这还差不多。
小图:但我没说以后不会喜欢啊。
宋凛:艾小图,你家里煤气罐又缺了吧?
第36章
宋以欣这个小孩再怎么小怪物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高中生。一个人哭着哭着,也能在哈根达斯里吃掉三个酸奶球。
这姑娘猴精,之前还和周放撇清关系,付钱的时候倒是自觉往后退。
周放觉得她这样子好笑,故意说:“刚不是还拽得很,说不要我管吗?你爸那么有钱,你自己付。”
宋以欣耸耸肩,特别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小孩,你是大人,哪有大人带出来,让小孩自己付钱的道理?”
话说得挺满,眼神里其实还是慌乱。宋凛对孩子经济管束严格,大约是真怕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