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歹徒,你不觉得他喘得很厉害吗7”
我点点头,“没错。好像哮喘发作一样。”
“以前也这样吗?”
“没有。”
川崎明男突然拍着桌子说:“这种事无关紧要!你们担心歹徒有什么用——”
三宅令子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副理事长。”
“可以请你跑一趟吗?”警部看着我。
“当然。”
“可能会有危险。”
“对方认识我,没法耍花招。”
“好吧,”警部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安排车子和跟监人员。你身上要装麦克风,不要在意周围的情况,如果感觉靠近你的人具有危险性,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川崎一脸凶相地说。“追根究底,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跑掉,要把小枝子救回来!”
“我正打算这么做。”我说,“但并不是因为你的要求。”
他一脸苍白地走开了。比川崎镇定的令子似乎用眼神向我表示歉意。
整理好所有装备、接受了几项严格指示后,在等待侦查指挥总部和逮捕组的联络时,我偷偷问中桐刑警。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打电话的人完全没提到‘不许报警”或是‘你们没报警吧,如果报了警,可别怪我不客气’之类的话。”
矮胖刑警缓缓点点头。
“绑匪都这样吗?”
他摇摇头:“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绑架案。”
这太不寻常了——不需要我提醒,刑警已经发现了。他轻轻皱着眉头。
我很快就找到了“爱丽丝”。大马路上有一块不停旋转的招牌,整家店是用玻璃装潢的,许多地方都用油漆画着矫情的通俗画。
我又搭上伪装的出租车,车子故意从店的后面绕过去,停在正门之前,还先去专用停车场绕了半圈。那里停了三辆车,其中一辆一看就知道是改装车。
“慢慢下车。”乔装司机的刑警确认前后的情况后说道,“不要回头看。店里已经埋伏了我们的人,你不要看他们。其他的,听候指示。”
虽然是凌晨,店里还是零零星星坐了几个客人。我假装找位子.汛速观察四周。坐在窗边的那几个人好像就是开改装车的青少年,穿着邋遢;中间两人座的位子上坐了一对情侣;角落的雅座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前方吧台的两名年轻男子,一脸无趣地喝着咖啡,其中一人和我一样,左耳戴着无线耳机。
他把手放在桌上,托着头,巧妙地遮住了耳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应该很难察觉。
“不要立刻去洗手间”、“尽可能拖延时间,歹徒很可能在某个地方观察你到底来没来”,这是警方的指示。
服务员走过来,带我到靠窗的座位。当我走过那几个青少年时,烟味和汗臭味扑鼻而来。
当我坐下点完咖啡,左耳的耳机响了:“店里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由于他们事先要求过我,说话简短、嘴巴不要动,于是我遵照嘱咐说:“没有。”
我慢慢站起来,正走在过道上时,门开了,又有一位客人走了进来。刚好过了五分钟。是刑警。
洗手间很小。只有一间厕所,一个小便池,雾面玻璃的洗手台,纸巾架。洗手台上什么也没有,瓷砖地板上也空无一物。我伸手到垃圾箱里翻了翻,只摸到用过的纸巾。
厕所里面很久没打扫了。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的客人也都很懒,纸巾盒里的纸巾已经用完了,旁边三角架上放着一卷用到一半的纸巾。我把抽水马桶的水箱盖打开看了一下,里面装满了水。
什么都没有。
“我找不到。”
我对着衬衫领子下的无线麦克风说,耳机中传来:“仔细找过了吗?”
“是。而且这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
“再仔细找找。静下心来。”
我东看西看,确认每一样东西。没有看到任何不自然的东西,没有任何发现。我蹲下来查看马桶后面,挂在腋下的小型对讲机顶到了肋骨。
后面传来“咚”的一声。我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看报纸的中年男人,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他喝醉了。他打开门口的开关,排气扇开始转动。
男人用惺忪的睡眼看着我,茫然站在那里,然后用不带感情的口气说:“如果不付钱给你就不能拉屎吗?”
我让开,他摇摇晃晃进了厕所,用力关上门。
耳机响了起来:“怎么了?”
“有人进来了。”我压低音量说道,“好像是不相干的人。”
“知道了。你出来吧。女警官去查了女洗手间,也没有任何发现。可能被对方摆了一道。”
我走回走廊,刚才那几个青少年正在收银台前付钱。等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叫住正往里面走的服务员:“请问,今天晚上,这一个小时内,有没有在洗手间捡到东西?”
服务员立刻回答:“噢,是那个钱包吗?”
他看了一眼收银台下方,立刻拿出来,“但这是女士钱包。”
那是红色的皮制钱包。还很新,皮革擦得锃亮。
“我可以看看里面吗?好像是我朋友掉的。”
“可以啊。不过,里面既没钱,也没信用卡……”服务员笑得很诡异,“而且被扔在男厕的垃圾桶里。”
我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没有现金,只有一张薄薄的塑料卡片。
是妇产科的挂号卡,上面写着“川崎小枝子”。
“是不是找到了?”
打电话的人劈头就这么问。已是凌晨五点。
“我会遵守约定。你现在知道她在我手上了?”
“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我要确认她是不是安全。”
“不行,她在睡觉。睡眠不足对胎儿不好。你不知道吗?”
警方要求我尽可能拖延时间,我拼命找话题。我试探般地放慢语气说:“听我说,要不要作个交易?”
“交易?”
“对。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你恨的是我,既然这样,你把川崎太太放了,我当你的人质,这才合情合理。这件事和她无关。你可以指定任何地方,我会一个人去。但你必须放了她。可以吗?”
电话那端的人呼吸不像之前那么急促了,但仍然很喘。戴着耳机监听的中桐刑警,皱着眉头听着他的呼吸声。
“不行。”对方回答。
“为什么?”
“你不值钱。”
伊藤警部紧张地探出身子。
“钱?搞了半天,这才是目的。”
“那当然。你把我的人生毁了,我需要补偿。有钱人才付得起钱,所以我才选择川崎夫人。”
对方的说话方式比内容更加引起我的注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对劲。
这不是之前打那两通电话的人。现在这个人比较年轻。
“小子,我是怎么毁了你的人生的?”
就像川崎明男根据不可思议的心理加减乘除法则开始叫我“小子”一样,我也用这种方式称呼对方。结果对方暴跳如雷。
“别叫我小子!”
“为什么?”
“这无关紧要!你不要把我当呆子!”
“我没把你当呆子。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才能修复你被我破坏的人生?”
我一只眼睛瞄着墙上时钟的秒针说道。刚好一分钟。川崎紧张地走过来。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一亿元。”对方说道。“我还会再打,那些警察烦死人了。”
“警察?什么意思?”
“你不是报警了吗?我都知道啦。”
你看,来了吧——对方说完便传来“咔”的声音。他好像把电话甩开了。过了一分二十秒。一声巨大的杂音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把听筒递给伊藤警部,他几乎是同时接过电话。
“他刚才还在说话,一定就在附近!”
警部第一次大声吼着。他变得非常严厉,目露凶光。
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找不到?”
警部放下听筒,川崎满脸是汗地问:“这次在哪里?”
“北区,赤羽车站前的电话亭。”
中桐刑警依旧面无表情地倒着录音带,自言自语地说:“他可能长了翅膀。”
“但的确是人。”伊藤警部说道。他看看川崎,又看看我。
“在电话亭的地上,留下了未干的血迹。歹徒好像受了伤。”
4
天亮后,川崎明男开始筹钱。
“你准备筹一亿元吗?”
他怒容满面地回答伊藤警部的问题:“那当然。我要在歹徒打来电话之前筹够钱。”
“交给我去办吧。”三宅令子站起来,“副理事长留在这儿更好。”
川崎瞟了我一眼,“我留在这儿也没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筹钱,再说有什么动静,你们会通知我吧?”
“当然。我们派人保护你。请你多加小心。”
他出门后,令子小心翼翼地问警部:“要不要我帮你们准备一些食物?”
“谢谢,那就麻烦了。”
太阳出来后,整个街道都苏醒过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虽然在仅有一墙之隔的这幢房子里,为了救一条人命,所有的人和机器都处于待命状态中,但整个街道依然如故。
早晨七点,川崎家的信箱传来投报的声音。中桐刑警喃喃道:“现在才送报吗?比我家还晚。”
吃完早餐,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对方下一次联络。刑警用无线对讲机和电话联络,有时候也会蹑手蹑脚地走进走出,但就像汽车空转一样,大家只能随时待命。虽然不时有搜索那两部公用电话的结果和过程汇报传进来,但没有任何令人振奋的消息。
“三宅小姐,你也累了吧?”中桐刑警叫住令子。他响亮的男中音好像温柔的歌声,“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派一个人护送你回家。”
令子婉拒:“我要留在这里。可能有需要我帮忙的,再说我也很担心夫人,即使回家也心神不宁。”
“不会影响到学校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