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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差不多大。”
“那就更没问题了,年轻人能有几个沉得住气的。你要是能沉得住气,还会在我面前说这些?他妈的,又要跟人干仗了?是不是跟潘家有关?”
陈默当场瞠目结舌。
陪老兵们坐了一会,陈默下到底楼,悄悄到沈大力身后叫了声:“嫂子来了!”
沈大力正跟女服务生聊得眉飞色舞,着实吓了一跳,转身见他笑嘻嘻的,当即大骂:“你先顾着自己吧!小母老虎今天还打电话跟你嫂子告状,说你好好的书不念,跑去跟人打什么篮球,招了不少小妞塞纸条给你。有没有这回事?我也会打篮球啊!你是想吃独食还是怎么着,打个电话给我能死吗?”
“学生打球,你去干什么?”陈默愕然。
“你说呢?”老沈嘿嘿淫笑,风骚地甩了甩头发,摆出肌肉猛男造型。
陈默实在是无言以对,走出迪吧,于大已将车停在了街口。
球赛后第三天,陈默才算真正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一如陈青岩所说,潘惊城果然打破僵局,让洛璃给陈默捎了个信。
“惊城少爷说,你的球打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是不是也一样棒……”洛璃的普通话很蹩脚,对着陈默的目光,更是结结巴巴,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想跟我处对象?”陈默大刺刺地问。
洛璃“啊”了一声,脸蛋通红,不知如何回答,老半天才细声说:“不是的,惊城少爷想约你去江北玩。”
“没空。”
“他说你一定会有空的。”洛璃举起手机,给陈默看里面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她跟惊城少爷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就在江北。”
陈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机屏幕,脸色骤变。
正文第五十八章小七有难
十多辆超跑呼啸驰上跨江大桥,引来了无数司机艳慕的目光。唯一一部奔驰S600L被跑车前呼后拥着,梁民透过车窗看着江面的粼粼波光,偶尔瞟一眼身边的洛璃,心情大好。
“惊城,你怎么不买辆跑车开?大奔洋气是洋气,可是你坐的这款好像跟年轻人不怎么搭啊!”梁民找了个话题。
他早就眼馋那些超跑,但心知肚明老头子就算拿得出钱,也不可能给自己买,这两天学着开了几回,连晚上做梦耳边都是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我买车不是为了跟自己搭,是为了跟人家搭,差不多够档次就可以了。”潘惊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笑了笑,“其实我宁愿走着去学校。”
“看车牌,你这些朋友不全是海州的吧?”梁民又问。
“难得聚在一起,延城玩过了,都吵着要去海州玩。我跟你介绍的那个莎莎,就是海州人,这次她做东。”
“你非得把姓陈的带着干什么?”跟洛璃频繁的身体触碰,让梁民有点心猿意马,却不敢多想。
“带着他好玩点。”潘惊城淡淡地说。
梁民心领神会地低笑一声,忽见洛璃脱下了外套,或许是车内空调打得太热,她白皙的脸颊正透着微红。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羞涩起伏的胸前曲线,让梁民看直了眼,这才发现她那种迥异的柔弱风情,也同样会令人兽血沸腾。
罗莎莎一直在注意着后座上的土包子,土包子却没有看她。
在所有这些超跑驾驶者中,就只有罗莎莎是女孩,与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驾车载过谁,今天却被潘惊城的安排破了例。
跟众人预料的不一样,罗莎莎并未当场爆粗拒绝陈默上车,反而显得颇感兴趣。圈子里的小姐妹以征服男人为乐,她向来只征服自己看得上的,就像正在驾驭的这辆钢铁怪兽永远存在两面性,够危险才够激情。
陈默在篮球场上的表现令罗莎莎大吃了一惊,以他的个头却能完成如此疯狂的扣篮,身体素质得好成什么样?这要是换到床上,他岂不是要甩那些银样蜡枪头几百条横马路?
“小弟弟,你那个漂亮女朋友怎么没一起来?”罗莎莎点了根烟,冲后视镜飞了个媚眼,隐约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礼拜五,她回家了。”陈默望着窗外。
这个穿着唇钉的女阿飞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聊斋女鬼——嘴上、鼻子上、耳朵上全都是闪闪发亮的金属物件,加在一起足有半斤,眉毛画得飞扬跋扈,十根指头戴了七个戒指,其中有六个是骷髅造型。陈默很好奇这娘们怎么不把脖子上那颗也摘下来凑个数,然后回她该回的地方去。
“你们挺恩爱啊,不过我怎么看你像个雏儿?学生都玩纯情那一套,没跟人真枪实弹地快活过吧?”罗莎莎毫无顾忌地笑,“别说姐姐不给你机会,我可是说过了,你要能赢球,我就随便你怎么爽。”
她对潘冬冬印象深刻,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点自惭形秽,在感叹陈默狗屎运的同时,却是更坚定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谁都知道潘惊城是看得到吃不到的金鱼,这姓陈的小子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年纪也小了点,但无疑是木鱼一只。自从上了车后,他就没怎么说过话,事实上有几个坐上超跑的草根还能说得出话来?就眼下这种表现,已经算得上是很不容易了。
“说话啊!别不好意思,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学生都在想些什么。男孩子嘛,面子是得要,不过有时候头脑还是得活络点好。这年头脸蛋漂亮有个屁用!你女朋友除了能陪你睡,还能给你什么?等到了海州,就是姐姐的地盘了,老老实实跟着我,哄得我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罗莎莎比陈默要大三四岁,不少套路用起来都是驾轻就熟。
陈默却依旧没反应,罗莎莎仔细看了眼后视镜,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海州是蜀东著名的鱼米之乡,湖荡星罗棋布,养殖业极为发达。天擦黑时,车队到了江边,一艘巨大的五层龙船已出现在眼前,船体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几乎就是座小城。
众人在露天停车场下了车,罗莎莎这会儿倒是没空搭理陈默,跟潘惊城并肩走在前面,一路指指点点,意气风发。梁民见洛璃在江风中缩起了肩膀,当即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低声关心了几句,转头看到陈默独自走在一边,不由露出冷笑。
这条大龙船号称海州第一销金窟,挂着“碧海龙府”的招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陈默跟着一帮人穿过一楼饭庄,下到甲板底层,也不知在昏暗舱内走了多久,直到引路的保安员扭开金属舱门,眼前才豁然开朗。
白茫茫的光瀑扑面而来,陈默眯起了眼。
深藏船腹的暗室大到难以想象,门外是生了锈的铁格地面,门内却铺着瑰丽精美的真丝地毯。穹顶上的意大利吊灯将整个空间镀上了淡淡金色,却不知是错觉,还是壁纸折射的原因。舱壁高处架设的监控探头不下二十个,正在悄然转动,吊灯下方有张铺着墨绿色台布的长桌,桌边坐着不少人。
一道足有四米多高的铁栅,将整个暗室隔成两半。铁栅那边空荡荡的,地面上大片血迹触目惊心,角落里暗门紧紧闭合,倒有几分像是动物园的狮虎山搬到了眼前。
“潘娃娃来了啊,过来坐!”桌边一个胖大汉子瓮声瓮气地招呼潘惊城,目光很快落回到手里的扑克上,突然横眉立目砸了个茶碗,“格老子的!梭哈梭哈,梭你个仙人板板!这有啥子好玩的?要么推牌九,要么扎金花,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
“罗老板怎么说怎么好……”同台几人都笑了起来。两名穿着旗袍的高挑女郎走上来收拾牌具,腿侧开叉一直开到胯部,雪白/粉嫩的美腿几乎完全裸露在外,诱惑至极。
“爸,惊城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别赌了。”罗莎莎上去拉着胖大汉子撒娇。
那胖大汉子瞪起了眼,把翡翠烟嘴咬得嘎吱作响,“女娃娃懂个屁,你自己先招呼他们,等老子过完瘾再说!”又看了看潘惊城,粗豪大笑,“你先坐,叫那些个娃娃都坐!”
“小陈默,你怎么来了?”一直伏在桌上的一人醉醺醺地抬头,猫儿般的大眼睛忽然瞪圆。
“我来找你。”陈默皱眉看着她。
昨天洛璃拿出照片后不到一小时,陈默接到了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四个字。
“小七有难。”
正文第五十九章后浪前浪
“这小娃娃是谁?”罗三炮见女儿带回来的人,居然跟卓倚天认识,不免奇怪。
罗莎莎转了转眼珠,娇笑道:“爸,这个是惊城的同学,姓陈。我带他来海州开开眼界。人家是老实孩子,你小点声,别给他吓到了。”
罗三炮嘿了一声,抚摩着右手上的汉玉扳指,凝视陈默良久,神色渐渐变得玩味。
罗三炮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从一个养鱼佬,蜕变成海州响当当的人物,总共三炮而红。
年轻时罗三炮包了几亩鱼塘,跟老婆在塘边盖了个棚屋。当地农村总有些地痞背着电瓶来打鱼,从来都是堂而皇之,把夫妻俩当成空气。罗三炮忍了半年最后看看实在是没办法了,便把老婆送回了娘家,第二天自己拎了把斧子把那几个地痞撵得逢山过山逢水过水。农村打架不比城里,有事基本上都是村人齐上,但那次却是个例外。彻底红了眼的罗三炮撵到地痞头目家中,用斧背把对方砸倒在地,拖到门槛边上一脚踏住后脊梁,要把他的头剁下来。全村人没有敢动弹的,全都眼睁睁地看着罗三炮高举利斧,胸前手臂上的肌肉块块贲起。最后关头偷偷从娘家跑来的老婆死命抱住了罗三炮,嚎啕大哭,说肚子里有了娃,当家的要是赔了命,剩下孤儿寡母还怎么活。地痞这才逃过一劫,从此再不敢招惹这个莽汉。
几年后罗三炮手头有了点钱,招了上百个牛高马大的劳力搞养殖基地,同时也开始做起水产生意,在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一帮鱼贩推他做头儿,跟欺行霸市的老混子打了场群架,漫天虾壳蟹脚飞舞,地上人仰马翻。罗三炮人粗心不粗,老早就把该打点的环节打点好,群殴时赤膊上阵,弄到老混子纷纷服软,被他不要命的狠劲吓得魂飞胆丧。
老罗打响的第三炮,是接手如今这条大龙船。原先的老板开饭店开到连裤子都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