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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办公的地方让她很局促,幸好是午饭时间,并没有外人来访。这个地方……她来过,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让她畏缩恐惧。
他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这也是他要她来的目的。
她真的不该来这里。
几个死人怕什么?死人又不会伤害她,她迟早也要变成死人的,搞不好也会被闵澜韬开膛破肚,她的恐惧未免矫情。
偏偏要来她不该来,不配来的地方。
她轻轻震了下胸膛,像是自嘲,更像是叹息。
不想受污辱就该知道本分!
闵澜韬出来了,她迎上去。
“弄好了,拿去吧。”他交给她一个小盒子。她向他点头道谢,跟在他身后一同往院子外走。
“蔚姑娘,爷叫你进去。”
楼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平淡的喊了一声。
蔚蓝浑身一僵,他怎么知道她来了?闵澜韬说的么?
闵澜韬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了看那中年男子,没说话。
蔚蓝木雕泥塑的站在那儿,握着盒子的手指捏的越来越紧。闵澜韬又看向她,低沉平缓的说:“去吧,该面对的逃不过。”突然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就当利用他帮你治病,这些……都比寒毒发作要好过。”
蔚蓝也抬眼看他。
不怪他,因为他不懂。
寒毒发作……她熬得过,而他对她做的那些,比寒毒更难受,他践踏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尊严。
他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快点吧,爷的时间有限。”中年男人口气虽然平静,还是透着一丝不屑。
她抿了抿嘴角。
他坐在案后心不在焉的看着几封书信,她进来也没放下,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垂下头也不看他。
半晌,他放下纸笔。
“我没多少时间陪你耗。”他冷冷的说。
蔚蓝轻颤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赶紧过来自己弄。”
他冷笑。
她明白了,他是要她主动上前求他。没时间是吧?她看着地,向他福了福身,转头就走。只要不被他践踏,不解寒毒又如何。
他一愣,冷冷一哼,“有骨气是吧?以为串通了闵澜韬多放我点血就能蒙混过关了?”
她没停下脚步,果然,谁还有他精明呢,肯定要被他发觉,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下个月,不要再来问我要血。”他悠闲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她——只能停住。
他笑起来,“蔚蓝,你知道么,你们蔚家人都一样。只要有求于人的时候,贱!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花样,高洁的圣女你早就不是了。”
她背对着他,微微发抖,她……还是怕他。
“过来,快点。”他嗤笑一声。
她缓慢的转过身,还是不看他,只要不看他,她就不会那么伤心。那个她深爱的步三少爷的眉眼,除了这些,他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显然失去耐心,站起来几步绕过书岸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她吃痛,眼泪要流却流不出来,固执的垂着眼。
“这才几天,你已经变得如此倒胃口了。”他讥讽的笑,她的确变了很多。这一个月来,她更瘦,下巴尖得好象要刺破苍白的肌肤露出骨头。原本就瘦削的面颊完全凹陷了,眼睛显得异样的大,眼睛下方的淡淡黑影为她苍悴的脸色更添了些黯淡。
他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厌恶的说:“以后来见我之前把手洗干净,太恶心!”
她没反应,她刚才用手抓了土,指甲缝里全是黑黑的灰尘,她……也不来见他的。
他冷酷地瞪着她,改变最大的,就是她的眼睛。
依旧清澈如潭的黑眸里总是闪着淡淡的讽意。她在嘲讽谁?他么?她也配!
“来点快的?”他残酷的笑了笑。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得跪坐在地上,一撩下摆,褪下裤子。
“舔!”他把她的头压向他尚未灼硬的欲望。
她一脸惊骇,这是她无法想象的事。
她的惊恐让他产生了一丝快慰,“射在你嘴里的话比较不浪费。”他恶毒的冷笑,用力一扯她的头发,她大大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可是……他愤怒了,她并不悲伤!
“舔!快点!不然我就要了你弟弟的命!”
活着永远比死还难。
蔚蓝被毫无怜惜的力道扯着发根,连五官都好象被扯向那力量的来源了。她觉得伸着舌头去舔他的欲望时,最后一丝尊严都消散了。她只觉得这一身脆弱皮囊里什么都没剩下,她还算是个人吗?
他硬起来了,抓着她头发的手更用力地拽着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然后那粗大灼热的欲望就塞进她的嘴里,刺进她的喉咙里。
只是恶心想吐,还好……不怎么疼。
她麻木的任由他拉扯摆布,吞进吐出,直到他低低的吼了一声,一股带着男性气味的液体喷进她的喉咙,她呛了一下,咽了些许,剩下的随着他的退出从嘴角流淌下来,沿着下巴流入她的衣领,如同一条冰冷的蛇让她浑身一颤。
他甩开她,她虚脱的趴在地上。
他穿好裤子,继续工作了。她积蓄了些力量,坐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这一刻,腔子里的最后一口热气也凉了。
挺过来了,连这她都挺过来了。
她笑了笑。
这世间还有什么污辱是她不能忍受的?
看她默默的站起身,有些摇晃,他抿了抿嘴。
“恨么?”
他听见自己竟然说话了,有些意外。
“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这么恨。”
她轻轻嗤笑,爱和恨,她已经都不在乎了。
自己的爱和恨都抛下了,更何况他的?
折磨吧,她已经没什么受不了的,不才一年吗?
或者都不用一年她就解脱了。是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她也不在乎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慢慢的皱起了眉。
第15章
用了很多水漱口,她还是想吐。
她就连苦水都吐尽了。苦水?蔚蓝又浅浅的笑了,她心里的苦靠吐是吐不尽的。越来越苦,苦到最后……就不苦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终于积蓄了些体力。
除了恶心,这样也不错……至少她不疼。现在能折磨她的,只有身体了。心,已经不疼了。
看了看外面的日影,已经接近中午,容谦也许已经等了很久了。
站起来走路,支配身体的力量好象是脱离她的意志单独存在的,来自哪里连她都不知道。她笑,越来越发现自己很神奇了,也许,这三年来病痛的折磨让她太善于忍耐了。
以前忍痛是为了等他,嫁他。现在是为了救弟弟,不管什么目的,只要她放不下,她就只能忍耐。
东小门外,容谦一脸的不耐烦,看见她慢慢走出来,有点抱怨的迎上去,“药呢?”
蔚蓝木然看着他,抬起手,他便看也不看她的接过药。“下次早些吧,四小姐!我等了大半天。”
蔚蓝没说话。
“家里人……都好吗?”她看着忙着牵马的他。
“都好,都好。”容谦上了马,“下次我巳时来这里等。”他说,“多保重,四小姐,我走了。”
蔚蓝苦笑,就连她点头他都没顿一顿看一眼。其实,她希望他说几句安慰她,鼓励她的话,问一下她过得如何。虽然没有实际意义,也让她觉得还有人在惦记她,关心她。
可是……他没有。
真傻呀,就算他说了,他问了,她能回答什么?说了以后能改变什么?安慰她……有用吗?
在她来之前,他们都知道的吧。所以——她现在明白爹娘蔚青看她的眼神为什么是那样的了。如果舍弃她就能保全蔚家,保全蔚青……她也值了。
走回院子,正好是中午擦地的时间。
寒毒被压住唯一的不好,就是她也开始畏惧炙烤的阳光。中午的太阳放肆的照在打磨的极其光滑的石头上,让她感觉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提水吃劲的时候,她觉得有些眩晕。
不用理,她就是贱命,靠挺,靠漠视都能过去。
她跪在地上用力的擦着,一下一下,太阳怎么越来越亮了?刺得她的眼都无法睁开了,终于那白茫茫的一片蔓延到她所能看见的一切地方。
阴凉让她感觉很舒服,缓缓的睁开眼,她看见华丽的帐子,有些眼熟。
余光瞥见端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他,她浑身一抖。她想起来这是哪儿了,是他的房间。
她急忙坐起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和痛苦的记忆都从这间房开始,都从这张床开始!
起的急了,两眼发黑,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重重撞上床头厚重的雕花,头很疼,像是裂开了,也更晕了。
还好,他坐着没动。
她无奈的等这一阵昏黑过去,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真怕再一次晕倒,就算要晕她也该晕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躺过的地方……她扯动那精美的床单。
“你干什么?!”他低声喝问。
“脏了。”她知时务的垂着头回答,把床单抱在胸前,还不忘尽本分的向他福身告退。
他还是没动。
就在她开门的瞬间,他说:“你为什么不解释?”
她一愣,解释?
又是那种讽刺的笑,他握紧了拳!
“解释有用吗?”
她没转过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抿紧嘴没说话。
“再解释,我也是蔚家人。爷,还有其他吩咐么?”
“滚!”
她缓慢的走出去了,细弱的身子甚至还有些颤抖。
她凭什么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犯错的是她!亏欠他的是她!凭什么她用这种嘴脸来对他?活似是他辜负了她一般!
他听见自己的指节啪啪作响,这才松了松手。
如果她肯认错,肯乞求他的原谅……他一阵恼恨!五年了,他整整恨了她五年!以为这恨大到了即使一刀刀割了她的肉都不能解脱。可是……看见她形销骨毁的倒在地上,他做不到,做不到袖手走开。
心软了有什么用?还不是换她一脸讥诮?
解释没用?
是没用!
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他心疼的只要她说一句软话,哪怕一句谎话,他……
他又恨了!他甚至主动开口给了她一次机会!
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害他家破人亡的女人!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的恨还没磨光对她的爱吗?
爱?他这辈子最错的就是相信她爱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说对了,解释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
他和她是仇人!
他必须更恨她,才能舍得让她死!所有的蔚家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