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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宣欲走,叶晨抓住她胳膊。
“怎么?怕我坏你计划?”
叶晨轻挑的拿起傅一宣一绺长发:“……得换个发型……”
叶晨把傅一宣拉到梳妆镜前坐下,拿起梳子。
十分钟之后。
傅一宣看着镜中的自己,皱眉。叶晨把她的长发左右两边各编织了个发辫,垂在胸前。她的头发很长,直至腰际。
“你在耍我吗。”这发型……虽然当年在红莲小城她还是豆蔻少女的时候编过这样的发型,不过现在这年纪、身份……怎么看怎么怪异……
叶晨放下梳子。
“你要是这么觉得我也无话可说……”
叶晨领着左右各垂着村妹子发辫的傅一宣出门,却不是往别墅园里去。直接载着她出了威尼斯印象。
傅一宣也不多问。她觉得叶晨看似做事毫无章法,但实则深不可测。
叶晨载着她直奔机场。
叶晨俯身为她开门,笑脸对上傅一宣的冷眼,解释道:
“爷爷要走,雨萌小姑姑作为爷爷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来送送他老人家呢?”
傅一宣不言,跟着他一路走,时不时有人行注目礼。土气的发式衬着她美丽妖娆的脸多了些淡远宁静气质,十足十的乖乖女。叶晨很聪明,如果傅一宣知道是老爷子要走,决然不会来送他。她可怕着他,何必出现提醒他这儿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冒牌女儿等着他处理。
匆匆赶来,蒋老爷子正走到入口处。老爷子微弯的脊背,斑白的头发梳得精神抖擞,右手拄着手杖,矫健中掩不住岁月的蹒跚。傅一宣看见老人的背影突然生出些苍凉。不过,她不是心软单纯的女人,她可没有忘记昨晚这老头子要吃了她的样子。蒋老爷子看她的神情是凶狠兼憎恶,好似看穷凶极恶的蟑螂。傅一宣还差点挨了他一棍子。傅一宣不喜欢这老儿。
叶晨欢快地喊了声“爷爷”,声音明朗,让人觉得昨晚那剑拔弩张针锋相对都不曾发生。
蒋老爷子闻言身影一颤,僵持了两秒,最终还是转过身来。苍老额脸颊,一双眼睛却明亮,怒气冲冲,看到叶晨灿烂的笑容,怒火熄了熄,似开口欲说些什么,但一见叶晨身旁的傅一宣,眼中的火顿时冒了三丈,再盯她头发一眼,火舌又狂蹿高几丈,连拄杖的手都在颤。傅一宣直感那老头子要提起手杖冲过来打她。结果当然是没有,蒋老爷子发狠的别开眼,化为重重一哼,驼着背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一宣一边的唇角勾了勾,似冷笑,似嘲笑。
蒋老爷子该是怒气之下偷偷走的,不想看见这“不孝孙子”,叶晨得了消息才突兀地叫了她一起来。
蒋老爷子虽走了,那个叫“阿南”的大叔却留下了。他的目光碰上傅一宣的头发和脸的时候愣了愣,随即宽和的微笑,点头问了个好。叶晨凑上耳来低声:“我小姑一直都是这个发型,爷爷很喜欢,你这模样和小姑真有几分像……”
傅一宣豁然明了了为何蒋老爷子见她第一眼就火冒三丈,第二眼像恨不能招了闪电劈了她。这叶晨是故意气蒋老爷子。
这家伙真是……傅一宣想,如果她要有个这样的孙子,也得气死。
傅一宣冷笑一声:“你真是有聊啊。”
叶晨双手插裤兜里,无辜道:“好好的一张美人脸,怎么老是阴森森的。这夏天还好,现在都入秋了,你再对我冷笑我会感冒的。”
傅一宣看那个叫“阿南”男人目光果敢沉稳,眉目间皆是城府,时时用警惕的目光窥视她,对上她的视线时又微笑和蔼。傅一宣暗自头痛,她讨厌看见这样的笑,尽管她也天天披着这种笑容。
但愿这个人不要坏她事才好。他会不会出手害她傅一宣尚不确定,但查她身份是必然会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几日相安无事,一晃快到十月六号。还有十二天就是李亦芯和程澈婚宴。送给他们的“大礼”还没准备完全。
傅一宣边慢慢的游这别墅园,边沉思着。
“威尼斯印象”是蒋家老宅翻修之后叶晨起的别名,说是嫌弃“蒋宅”这名字太土包子实在对不起这番大兴土木。“威尼斯印象”……其实除了那条弯弯流淌的小河,几个不大不小的人工小池,傅一宣没有看到哪里还有水,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威尼斯。威尼斯印象另外还有三个别墅园子,主园那儿叶晨在住。他竟一直住在她眼皮子底下。以往每次叶晨送她回来后还假惺惺的开车“扬长而去”,傅一宣想着就无名的火大。这个人做事实在无厘头,无厘头里面又有根主骨,一不小心放松了警惕就会着了他道。
十多年前老爷子带着蒋雨萌去了法国,蒋明申早就已经不在老宅住,而三儿子蒋思琪三十多了,还没结婚,不知现在何方,叶晨的老爸蒋俊叶也不知在哪儿。蒋家老宅只有叶晨一个人住着,确切来说,现在是两个,加上她。傅一宣记得在蒋明申家的时候听见他有个妹妹……
傅一宣想到这儿,嘴角有丝笑意……
散完步,傅一宣回到屋子里,毫无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大喇喇的霸占在沙发上,边大口往嘴里灌饮料,边双目盯着大电视屏幕,这个月份,不知是播的什么野足球比赛。
几日叶晨赖在这儿不走。几番驱赶,毫无效果。想想,这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也就算了。
叶晨发现她回来了,因为看球而兴奋的眼睛匆匆看了她一眼,端起白瓷金边的大瓷杯猛扒了一口,盯着屏幕喊了声“好球”。
傅一宣白他一眼,正欲上楼,刚抬起腿,忽地想起什么,又收回来,不紧不慢走到沙发边坐下,皮笑肉不笑。
“你爱踢足球?”
叶晨双眼不离开电视屏幕,全神贯注恍若未闻。
“你爱踢足球?”
叶晨端起杯子,又大喝了一口,嘴角挂上棕色的水渍,没看她一眼。
“啊?你说啥来着?哎呀——可惜了,明明都要进门了,又是9号那小子,真是他奶、奶的混账——”
傅一宣嗅觉很灵敏,看那碗大的金边白瓷水杯子里只剩半杯深棕色的液体。傅一宣吸吸鼻子,嗅了嗅,不是可乐,是咖啡。
“我说……你爱踢足球?”
“啊?啥?”
傅一宣手指握紧,眼神顿时冷了。这小子……
叶晨见她怒意渐长,眼神犀利起来,立刻恍然道:“哦!我好像听见了……嗯,你问我喜不喜欢踢足球……”
“……”
叶晨双手抱胸前,靠在沙发上,认真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不会踢足球。”
“……”傅一宣嘴唇笑弯着,眼眸却总少点热度。
“你们学校的校花想当足球宝贝儿,我作为采花大盗,怎么也得先陶冶陶冶足球情操,与她成为知音,然后再把酒言欢共剪西窗蜡烛……”
傅一宣出奇的没有呛白他。她当然不会无聊的是想来了解叶晨的爱好。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所在。
傅一宣笑。
“你打算何时甩掉她?”
“这我还确定,得看我们的‘进度’,”叶晨想了想,“她是个矜持可爱的女孩,我也认了真,估计时间得长些……大概,明后天吧……怎么突然关心起本帅哥的私生活了?该不会你喜欢上我了吧?哎~~我真不是故意让你动心的,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就勉为其难的多“宽限”你些日子,我——”
“你回自己的宅子吧。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了,快不好啊……”傅一宣打断叶晨的喋喋不休。
“你是我亲姑姑,我是你亲侄子,本应该住一处的。你怎么忍心把我赶回那栋冰冷的房子,一个人孤寂的生活啊。”
主人的确是只有一个,做饭的扫地的当人型背景摆设的倒是一堆,进进出出、热热闹闹一窝闲人。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么?”傅一宣端起叶晨喝过装有半杯咖啡的白瓷杯,抿了一小口,眉心微皱。好苦。她不喜欢苦味。
叶晨饶有趣味的眼神斜眼睨着傅一宣。傅一宣带着一丝笑意,低眸不语。
叶晨忽凑近她,伸手刮了刮她鼻尖,笑得痞气又狡猾:
“小东西,很不幸地告诉你,你的算盘打不响,我妹妹在英国读书呢……”
目的被直接揭穿,傅一宣瞬间冷了脸,站起来狠狠瞪他一眼。是人就有软肋,她本盘算着叶晨口中的“嫣儿”……
这狡诈的狐狸叶晨早料到傅一宣会打他妹妹的注意,早看出穿了她的算盘,之前装聋作哑全都是在戏耍她。傅一宣最讨厌叶晨耍弄她,就像逗宠物逗狗一样。
傅一宣越想越气,啪啪啪地甩着拖鞋想上楼,一只没眼色的黑白花狗围过来,不是那日捡回来的那只,缠在她脚边高兴撒欢儿。这狗是傅一宣前天买的法国斗牛犬。身粗短胖实,尾巴是个桩,头方额宽,鼻子短粗上翘,嘴两边松软下垂,满脸皱巴巴,让路过的傅一宣想起蒋老爷子因为苍老而下垂的脸颊。可惜这狗明显智力不够,浑然不知主人现在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滚开——‘老爷子!’”傅一宣毫不留情的一踢踹开它,而“老爷子”狗以为主人在跟它玩耍,死皮赖脸赖在傅一宣脚上,又是舔又是啃,屁股都甩圆了。
傅一宣只觉这狗就跟沙发上那人一样,够讨人厌烦,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脑子把这狗杂种弄回来了。
“滚开,别烦老子——”
傅一宣横眉怒目说粗话,一脚把它蹬开。“老爷子”呜了一声,顿时被傅一宣怒吼吓瓜了。
叶晨走过去蹲下身抱起那瓜狗“老爷子”,宠溺地轻斥,像母亲哄骂自己的孩子:“小傻瓜,没见你的主人大大正想找地儿泻火么?撞刀口子上了吧?被无辜的拿来开刀泄愤了吧?你这没眼色的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在美女主人大大怒火中烧的时候非礼她的大脚趾头——”
傅一宣只觉要是再看一眼这一男人、一男狗就要喷血。
傅一宣急匆匆上楼,响亮的一串脚步声之后,是一声摔门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