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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走着,气氛很拘谨。傅一宣找了几个话题,可傅一墨像只瘟青蛙,戳一下跳一下,她不问他绝不答,让她很郁闷。傅一宣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大放光彩。
“哥哥,我带你去看红莲花,开了就像水着了火一样,风一吹就哗啦啦的烧,可漂亮了……”傅一宣故意睁大眼睛夸张的演绎莲动的样子,但看看暗下来的天色,有些郁闷“天黑了……看不见了呀……啊!对了,我们放河灯,有河灯就能看见了……”
傅一宣拽着傅一墨到石桥边。夜色下只剩一片隐约朦胧的莲影,辨不清形状轮廓。傅一宣抱来一大堆河灯。夜晚的河水是黑色的。一片河灯飘荡在水面,在河面映出烛影,缓缓下流。大部分河灯被莲花挡住,停在水湾里。烛光夜色里的红莲,偶被飘来的河灯撞得轻轻摇曳……
傅一宣叉腰得意的睨着哥哥:“是不是很美啊?我也是去年才发现的。哼哼~”
深邃的夜色与柔软的烛光交融,模糊了少年冷淡的轮廓,只见他清澈黑亮的眼眸闪烁着烛火的光点,渐渐漫上温暖,他笑了。那一瞬间,傅一宣竟觉得什么红莲河灯都不美了。
兄妹俩人放了河灯,讲了些小时候的趣事,渐渐自然熟稔了些。
傅一墨对傅一宣说:“宣妹,我带你去看星星……”
傅一宣狐疑望望压抑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一看就知不久要下雨了。
傅一墨像小时候一样拉起她的手,穿过小巷石桥,无垠的稻田。水田里的蛙虫鸣声一片,密丛丛的水稻暗影微微摇晃,无数萤火虫纷纷飞舞在无垠的稻田上,水塘上的萤火虫光倒影在水中,星星点点,一片明明灭灭。哥哥牵着她的手青草山坡上,俯瞰小城。夜色浓重,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昏暗中傅一墨对她说:“妹妹,看,那些是人间的星星。”
他们在山坡上坐了很久,俯瞰那一片斑斓闪烁的星海,一盏明,一盏灭。直到黑暗的天上滚起了闷雷,闪电耀目。豆大的雨滴稀拉拉的东砸一颗,西砸一颗。傅一墨拉起她的手,沿着他们儿时一起玩耍的小路跑回家……
爸爸住了几天,如同以往,走了。傅一宣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爸爸,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不正常,也不觉得她和哥哥有两个名字很奇怪,好似大致记忆里都是如此的。有时候她去繁华的大城里住一阵子,然后又和妈妈回来一阵子,这样的生活她很喜欢,自由又新鲜,总在一个地方绑着太腻了。
哥哥没走,他不用再去国外生活了,所以家里有妈妈、张阿姨、哥哥和她……
夜色已经降临,桥上亮起一片红色的灯。黑夜又来了,过了今晚,还有明早,明晚,后早,后晚……会不会,就在不确定的某个晚上,她就突然死了呢?
傅一宣眉心皱拢,低低长叹了口气。
傅一宣拿出手机,按了号码,仍是迟疑。越是少给她打电话,她的危险就越少一分,这她明白,可是,她想听见她的声音……妈妈……尽管,她已经想不起这个她女儿了。
傅一宣背抵着桥栏,刚拨出电话,忽地眼中一亮,瞬间摁断了,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有辆车,正停在不远处。
傅一宣冷笑。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桥上有人胡乱停车,阻碍交通……”
不一会儿,交警来了。
得麻烦你买个“单”了啊,先生。
“冷笑小姐,你太坏了~~~人家好心派给你的保镖你怎么也整啊,恩将仇报啊,你说是不是?”
“还请叶先生不必那么费心‘保护’我。”
显眼的黄色跑车停在面前,叶晨摘下深绿色墨镜,露出一双桃花眼。
傅一宣拉门上车。
“这次还挺主动的,想通了要巴结我了?”
傅一宣系好安全带,整理好裙子。
“别整理了,就是要多露出点大腿才好看,”他盯她胸前,“要是领口再能低上一两寸就更好,就完美了。”
她好似没听见一般:“开车吧,我饿了。”
“好!”
叶晨有时候开车非常快,尤其是道上车少的的时候。风声呼喝,狂驰飞奔。偶尔想,如果出了车祸就这样死掉了,或许也挺不错,但是脑海里又出现一个人的脸。现在的她,不能没有她。等她找到了那个人,大概可以放心了……
叶晨带她去了一家名为“宁港”的餐厅。并不显得多奢华多有档次,只是那番雅致和安宁到是很和傅一宣的口味。这样的安宁让她污浊躁动的内心能找到一丝平和。
餐厅里光柔和淡雅。
服役轻轻晃着杯中浓郁的葡萄酒,看着那液体柔软的在透明的杯子流淌。
“叶晨,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他抬眼看她,笑。
“说来听听。”
“我把李家家产的一半,给你。”
他笑得露出皓齿。
“那么有把握?”
把握?没有把握。再何况,她本意并没有打算抢夺李家的钱财。
“你不要?”
“钱,谁不爱啊,全送我都不拒绝。那……你想要什么?”
傅一宣抬眼,认真而冰冷。
“不要动她。”
“她?哪个她?”
傅一宣笑,带着冷意。
“明知故问。”
叶晨摊摊手,无辜道:“好吧,你说我知道我就知道吧。不过……我怎么觉得很亏呢。”
“亏?”
“当然亏啊!我给你当跑腿当奴隶当取款机这么多年,还没有创收呢……不过,李家的那些钱……脏,我不喜欢……”
“脏?”只怕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吧,“那你想要什么?”
他点着下巴思考:“这个……暂时……还没想好……不过……”
叶晨的笑渐渐平息:“如果我哪天要什么,你可不要拒绝啊……”
傅一宣冷笑。抬头将酒一饮而尽。果然,他是有所图。只是,他到底图的什么?
“少喝些吧,保镖被你整跑了,喝醉了可是没人保护呢。”
“……喝不醉……”
和往常一样,叶晨送她会别墅,然后离开。
迷茫的黑夜。傅一宣推门而入。迎接她的是空旷寂寞的大房子。两三下蹬掉鞋子,把手包随手一抛,不知扔到哪里。意识很清醒,身体却有点晃。
没有开灯,傅一宣跌跌撞撞倒进沙发里,捂着额头,脸颊烧烧的。
叶晨不要钱,那他要什么?她有什么可以给他?她一无所有,连命都随时会失去,能有什么给他图谋?
傅一宣吐出一口烦闷气。
叶晨现在是她唯一的靠山,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给的,平白无故给的。她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在他掌握之中。那就是说,如果他要害她,她完全无力反抗,若哪天发了神经要阻止她了,所有的谎言计谋都会被拆穿。
这样太危险……
她要快些想办法,摆脱对他的依赖……没有了依赖,威胁就能少一些。至于他知道的那些事……等她有了那个实力与叶晨平起平坐的时候,或许可以和他谈判……
可是,怎么摆脱呢……
她需要什么?钱。权。
金钱……权利……身份?
傅一宣猛地坐起,迷醉的眼在黑暗中睁大。
对!她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她拥有金钱权势的真正的身份。最好是一个不容易被怀疑的实实在在的身份。
片刻,傅一宣眉头又皱起,重新倒躺在沙发上。
可是,怎么去弄到这个身份呢?她现在是蒋萌萌,叶晨为她捏造的身份。
拥有金钱和权势的身份……确确实实,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暂时不考虑,还是把这个蒋家背景好好了解了解再做打算吧。
清澈如水(1)
九月底早晨,阳光暖暖的。程家兰花大铁门边大门前站着两个年轻女子,程小仙和傅一宣,或者应该叫做“蒋雨萌”。 程小仙穿着浅黄蕾丝衬衣白色短裤裙,淑女、可爱。傅一宣则穿着一条款式简单的桃粉色连衣短裙,裙褶上缀着白色珍珠。
这几日还算平静恬淡。李亦芯时不时约她出门玩一玩,逛一逛。傅一宣本打算从李亦芯处了解李肖案子的动态,却总不敢多问,而李亦芯则有意无意的避开。傅一宣对李亦芯的忌惮很深,每当看见肩上的刀伤,对李亦芯恨意惧意就加深一分。俗话“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李亦芯不是“井绳”,就是那条咬人的蛇。
当然“平静恬淡”只是表面上的。该做的事,她可一件都没落下。粉色拖鞋的主人,差不多要有结果了……
今天一大早,傅一宣突然接到程小仙的电话,让她立刻到这儿来,说是有好玩的。除了那次程小仙的生日宴二人说了两三句,并没有见过面。傅一宣的“计划”里,现在还没空搭理这个无脑的女人。到了之后,程小仙说是要她一起去看李亦芯的舞蹈比赛,地点在东京。
程小仙是个娇惯的大小姐,光凭这一大早毫无预警的非把她弄来就可见一斑了。当然,作为傅一宣,她是更早的知道程小仙的刁蛮。
“哥哥真是,动作好慢。”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程伯父就程澈哥一个独子,事业做那么大,公司银行,事情自然多些。”
“哎,两个大忙鬼。”
程小仙抬手眺望斜斜的朝阳。
程小仙有一双浅琥珀色的大眼睛,和他母亲一样不浓不淡的柳叶眉,鼻子小小的,鼻尖挺翘,嘴唇薄薄的,头发烫得微卷,俨然娇贵的大小姐。长大后的程小仙,和母亲李真真很像。
暖暖的晨光透过黑漆兰花大铁门,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镂空的影子,像精美华贵的浮雕。
六年过去了,这扇铁门和那一日一样,宽阔,高大。只是那天,没有这么好的阳光……
那日很冷,很冷。阴霾的天空,积蓄着大雪前的乌云雾气。她死里逃生带着已经疯疯癫癫的母亲找父亲求救,却被关在这扇兰花铁门外。那时她毁了脸,程小仙站立门内,对她骂道:“哪儿的丑八怪、疯子,敢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