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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宁循声而行,陡然一颗石子破空打来,袭向文玉宁门面处,文玉宁忙使“凤点头”招式,避过石子。
忽然瞥见不远处一条人影破空而起,显然正是那伤愈的人。
文玉宁内力修为已有相当火候,虽然天色已然昏暗,但仍能瞥见是那次挡阻金刀帮的白髯僧人。
文玉宁见那白髯僧人,便有亲切的感觉,这时见这白髯僧人分明便是以本门气功复原的人,心中大惑不解。
一种好奇心和一种下意识的意志趋使他去跟踪,文玉宁不再迟疑,顿足之下,身形已起。
夜色沧芒,月光渐涌,银耀四谷——
文玉宁借着月光,努力猛追那白髯僧人,轻功已施展到十成。
那白髯僧人好似不知有人追赶,但却也施展全力飞驰,速度好不惊人!
任文玉宁轻功施展到十成,但却不能和那白髯僧人相比,显然是越差越远,越来越遥。
月光下二条人影有若二条黑线,滚滚而去,不消片刻,便已走出二三里路程。
二人之间的距离,有越差越远大趋势。
蓦地文玉宁发现不远前有一座山头,心中大急,敢情他是怕那白髯僧人绕过那山头便会失去?迹,是以全力加速,想缩短距离。
眨眼间,白髯僧人已转失在山角回弯处。
文玉宁猛顿足,身形有若脱弦之箭,连闪得数闪,便跃在山角。
吸一口真气,身形上窜,到达五丈左右,闪目一掠,幸好那白髯僧人并未走失,仍然在那崎岖的山道上奔行着,但身形却是奇快。
白髯僧人既然没有走失,文玉宁心中大定,斜掠在地处上,再度腾身追跃而去。
这时夜色已浓,山风吹起,松啸如涛,文玉宁和那白髯僧人身形似箭,在这黑而险的山路里奔腾着。
一方面是由于追究这僧人怎会本门气功,一方面是某种意识促使他追?,是以飞驰在这山里。
白髯僧人奔得一程,蓦然转向驰出山区,不一会便来到一块旷地,两边夹着树儿,甚是荒凉。
夜寒如水,山风频吹,蓦地里——
“当”地一响,沉雄的声音,随风传来。
那“当”的一声嘹亮异常,显然是什么金属相撞。
静夜有若一潭死水,沉静的几乎连极微弱的耳语亦可传出老远去,这一声响的又特别,是以大大的振动文玉宁心弦。
二十余丈前的僧人蓦地身形一挫。
文玉宁赶紧止步,只见那僧人蓦地一顿,身形像一根铁棍般钉立在地上。
倏然又是“当”地一声!
文玉宁闻声辨形,已知那声音在这一眨眼间已接近了卅、四十丈之处。
心中正惊来人脚程,快得不可思议,那第三声又嘹亮传来!
蓦地那僧人身子微微一弓,洪声道:“荒地静夜,竟得盖世奇人驾临——”
任文玉宁内家功夫已有相当火候,在黑夜中视物有若白昼,但也仅仅瞥见那不远处有一抹人影,而那白髯僧人却好似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真佩服到极点。
白髯僧人话方出口,那厢蓦地又是当的一声!
文玉宁但觉眼神一花,只见那来人已在那白髯僧人面前不及五丈处。
这一下距离缩短,文玉宁已可清楚看来人。
只见来人打扮奇特,古怪已极,手上持着一根手杖,杖端却悬下二根火红色的带儿,上面挂着一将铜球。
正打量间,那怪人蓦地又是一顿拐杖,只见二条火红带儿交错一抖“当”地一声,敢情是二枚铜球相撞!
这怪人这一出现,气度确是惊人,清矍的面上,隐约带有一股令人不可逼视的威风。
白髯僧人微微一顿,忽地和身一揖倒地,口中道:“武林后学‘无名僧’拜见童老前辈!”
那姓童的微微一停,拐杖顿处,二枚铜球“呼”的飞起,撞向白髯僧人。
任文玉宁距那姓童的怪人还有十来丈,也闻铜球激带风雷之声,一股劲风正好将那白髯僧人托了起来。
这一手露得实在太已高明,文玉宁不由大吃一惊,想那一顿之下,竟能藉杖传力于铜球上,而发出如此大力道,实在令人不能置信,看来那姓童的功夫已到“玉玄归真”的地步了。
那白髯僧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对方功夫如此,微微一怔,合掌后退半步。
文玉宁心中大大吃惊!
以这姓童的功力,似比那南海“普陀僧”也不多让,心念一转,已知此人必定是那和南海“普陀僧”“华山一鵰”商允一,武当“玄机子”等齐名的西域“极乐散人”童力宇了。
童力宇傲然道:“和尚你有没有看见老夫徒儿?”
白髯僧人好生迷糊,微怔答道:“贫僧几时见过老前辈高徒?”
童力宇也不回答,仅仅“嘿”地一声冷哼,表示不能置信的意思。
白髯僧人心中大为不满,但面对的乃是前辈,不好出言。
那西域“极乐散人”童力宇好不冷傲,半晌才道:“喂!和尚,你说实话,倒底有没有见过?”
这哪里像在问讯,根本是在审问!偏生那白髯僧人生来一副傲骨,要不是因为近年来屡遭打击,性格较为淡泊,哪里还管他是什么前辈?饶是如此,也抗声道:“莫说不知,就算贪僧知晓,不愿相告又当怎样?”
童力宇横行一世,哪曾见有人敢当面顶嘴,心头怒火上升,微一摆手道:“老夫多年不涉足中原,倒要看看神州出了什么高人?和尚,你敢接我三招?”
白髯僧人默然不语,童力宇好生不耐,吼道:“敢不敢?快说!”
白髯和尚淡淡一笑道:“贫僧毕生有幸,能领教西域绝学,只是三招似嫌太少!”
童力宇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
白髯僧人昔年也曾见过西域“极乐散人”的功力,郑重地一错步,手上已多了一柄长剑。
文玉宁自见白髯僧以来,从未见过他使剑,这时见他竟抽出长剑,心知对手太强,不敢大意分毫。
“极乐散人”童力宇道:“啊!你也是使剑的?看你能否在三招内,保得长剑不致脱手?”
白髯僧人不再多言,长剑一翻,沉声道:“贫僧有幸领教西域绝学,望前辈手下留情!”
西域“极乐散人”童力宇哈哈一笑道:“好说!手下留情!”
话声方落,白髯僧人已引剑一戳,只觉剑尖微挟一缕锐风,招式正是最普通地“白蛇出信”。
童力宇眉头微微一皱,一顿手杖,红带摇处,铜球一震,分袭和尚胸腹。
白髯僧人大吃一惊,不想那童力宇竟想身形不动,专以二珠来袭击自己,这样自己一攻,岂不是给对方以逸待劳的机会?
心念一动,待那二球已打到胸腹不及四寸处,微微一侧,长剑陡然一划,一招“玄鸟划沙”斜削而下。
长剑走得好快,童力宇手臂微曲,二枚铜自动飞回,白髯僧人的长剑仅在球上擦到一丝,只闻“叮”的一声微响,隐约激起一缕火花!
一个照面下来,在一旁窥视的文玉宁不由大大吃惊,敢情二人的功夫都是出乎意料的高强。
说时迟,那时快,童力宇拐杖再顿,二枚铜球倏地飞起一撞“当”地一声,分开来袭白髯僧人双肩。
这铜球乃是悬在杖上,西域“极乐散人”全凭内力,在一顿之下,传力于球上,而使双球攻敌,这种功夫真可说得上骇人听闻的了。
白髯僧人下身不动,上身陡然后移半尺,长剑一圈,在震幅最大的时候,蓦然一划。
不消说,童力宇第二次攻势又告瓦解。
童力宇二次失手,心中又惊又怒,但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定三招之内击败对手,否则怕真作不到呢!
最令他吃惊的是二招下来,对方都是用极其平凡的招式破解,始终不知对方系何门下。
心念一动,不再钉位不动,跨前半步,左掌一扬一立,右杖一吐,一招二式,功势劲强无以复加。
白髯僧大吃一惊,长剑一挑,想封住对方铜球的攻势,哪知那铜球好似生有灵性,一跳之下,乘隙而入。
白髯僧人临危不乱,上身一侧,双足连抬,眨眼间已踢出七、八脚。
好不容易才破解童力宇此招,但也迫得使出了绝技!
文玉宁在一旁大吃一惊,而童力宇也冷然说道:“‘春华上人’收得好徒弟!”
原来那白髯僧人在迫不急待的一刻间,使出绝技,却是天下第一人的“神行无影腿法”是以童力宇立刻识出。
而在一旁的文玉宁也不由大大吃惊。
果然那森林中以气功疗伤者正是白髯僧人,师父分明告诉自己师门共有五位师兄,四僧一俗,而那“佛门四僧”也早曾见过,这个身怀师门绝技的和尚想来应该是那唯一的俗家师兄才是,哪里知道偏又是一个和尚,心中疑惑己极。
说时迟,那时快,白髯僧人师门渊源既已显露,便不再顾忌,长剑摆处,连连刺出十余剑。
童力宇傲然一笑,手扙自右至左一挥而就,却构造一招极严密的守式,任白髯僧人剑法通神,也刺不进去。
童力宇见对方既是春华门下,而又是和尚,心中有数,不再钉立,只见他脚步所踏方位闪烁无定,配合着攻势,却是凌厉异常。
白髯僧人长啸一声,长剑一圈,蓦地闪电递出。
但见漫天剑花中,剑光一闪一吐,敢情是天下第一人的绝学——“银河十五式”。
文玉宁在一旁既已知白髯僧人乃是师门后人,更是倾视注视,此时见他展开“银河十五式”不觉更是心神俱醉。
白髯僧人功力高强已极,银河剑招又精巧绝顶,但见一道银虹盘空而起,声势气派好不惊人。
当年在昆仑绝顶,五奇士论剑“春华上人”就曾使用这一路剑法将童力宇的钢杖在三千招上击落,童力宇引为毕生憾事,这时眼见白髯僧人施出,心头激动异常,不觉举杖一击,左掌也在同时劈出,口作清啸!
这一下是童力宇真功夫出现,威力大得不可想象,白髯僧人剑式既已施开,竟是不躲反迎!
文玉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