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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却长笑一声,一步跨出,落地时却已在六七丈外!
这等最上乘的轻功已超过了“缩地之术”。
文玉宁心念一动,大声喊出:“九妙大师!”
那和尚忽然长啸一声,那啸声之怪,简直拿不出一种声音来形容它!
但入耳之后却有一种异样的中和之感,宛如最正宗的文玉宁本门内功行功时所发的声音一样。
这更令文玉宁确信这和尚必为盖代奇人南海“九妙大师”“普陀僧”了!
等文玉宁将轻身功夫施到极点赶出林子时,和尚?影早已不见。
“九妙大师”南海“普陀僧”自幼不喜读书,看见文字就讨厌。他常说“古人所言,无一是处”。
七岁时丧了父母,他爬到一棵大桑树上一面采桑果,一面唱山歌,被村人视为大逆不道赶了出来。
离开了家园,却碰上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前辈奇人,对他这种狂态大为次赏,遂收为徒,传了一身绝学。
他人虽任性,却聪明绝顶,不但将师门绝学倾囊学尽,更自创了无穷变化,终成了一代大宗师。
他平日行事,不分善恶,只凭自己所好,有时行侠仗义,有时阴险狠毒,更兼玩世不恭,加上一身盖世神功,真令正邪两道人物都望而生畏。
文玉宁却不知这些:他恩师薛君山乃是一个忠厚长者,从不说别人的坏话。
是以文玉宁仅知道“九妙大师”是当今世上仅存的武学大宗师,对他只有崇敬之心,这时见他走得无影无?,不禁有些怨自己无缘讨教起来。
哪知正在这时,忽然身后声音传来:“小娃儿,呆望个什么劲,我和尚在这儿哩。”文玉宁忙一回头,只见身后一棵珍珠红树上正站的是“九妙大师”。
再细看时,又是一惊,原来“九妙大师”簇新的一双鞋,正立在两朵盛开的珍珠红上,再仔细注意那花瓣儿,都没有塌下一些儿。
文玉宁心想:这种轻功真比落叶还要轻了。
“九妙大师”嘻嘻一笑,指着旁边两朵花苞道:“小娃儿上来,我和尚有话问你。”文玉宁知道“九妙大师”在考他,立在那花苞上虽比立盛开的花朵上容易些,但是如没有极上乘的轻功也绝难办到。
文玉宁略一沉吟,一拔身形,跃起丈余,双臂又复一抖,将上跃之势缓得一缓——
一足在前,一足在后,直如一步跨了上来一般,落在花苞上,只微微晃了一晃。
这招春华独门轻功“卿云显瑞”施得极为漂亮!
“九妙大师”也暗暗喝采,只见他嘻嘻笑道:“娃儿原来是‘春华上人’的徒孙,你师父是谁?心悟还是心如?这两人我和尚都见过,那时他们也还都是小和尚哩。”敢情他见文玉宁太年轻,是以必为春华孙辈。
文玉宁恭声答道:“家师讳薛,上君下山‘春华上人’是晚辈师伯。”
“九妙大师”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春华的师侄,薛君山?啊,我曾听说过,就是那个和华山南老鵰争老婆赌气不出山的书呆子,哈!这事其中还有一段隐情,天下只有我和尚知晓,哈哈!”
文玉宁知道他所说是“华山南老鵰”正是指那商允一,而他说其中尚有隐情,难道是和那师父托自己寻找的白婉如有关?但他却不好意思发问。
“九妙大师”又道:“小娃儿叫什么名字?”
文玉宁这才想起来还不曾向人家见礼,进忙一揖道:“晚辈文玉宁叩见老前辈。”
说着就要在树枝上拜将下去。
“九妙大师”轻轻一拂,文玉宁就觉一股无形劲力挡在前面,竟将自己下拜之势阻住,心中不由对“九妙大师”加佩服。
他肃容道:“家师说起老前辈大名来,总是不胜钦佩。”
其实薛君山隐居山林四十年,对每个人都无所谓恶感,更兼他生性不喜道人长短,对文玉宁提起“九妙大师”时,总是誉为一代大宗师,是以文玉宁有此一说。
“九妙大师”听见不出深山的“春华上人”师弟都对他钦佩,心中实有无比受用,虽然尽量装着无所谓的模样,但是脸上自然流露出眉飞色舞的神采。
他嘻嘻一笑道:“好说,好说。我看你英华内蕴,武步凝重,倒向有三四十年内功在身一般,嗯,你这娃儿可比我和尚那徒儿要强多了。”
文玉宁忙道:“能被老前辈看中收入门下的定是人间麒凤的了。”
“九妙大师”似乎更能眉飞色舞,哈哈笑道:“令师伯‘春华上人’是我和尚一生惟一敬服的人,薛老儿隐居数十年,修身养性,必能将春华绝学发扬光,大小娃儿你使两手给我和尚看看如何?”
文玉宁心中大喜,心想这正是请他指正自己的好机会。忙答道:“长者有命岂敢不从?晚辈这就请前辈指正。”
立刻跳下树去,猛提一口真气,身形一晃之间,双掌平举齐眉,正是师门绝学“奔落拳法”的起手式。
“奔落拳法”乃是文玉宁恩师薛君山专为应付“华山一鵰”商允一的“华山神拳”而创的。
当年薛君山苦斗商允一,在千余招上败在“华山神拳”上,数十年来薛君山自创出这套“奔落拳法”专为应付“华山神拳”。
虽然神妙无比,但是仍觉仅能守而不能攻,是一大缺憾。
此时文玉宁将“奔落拳法”施展开来,虎虎风生,三招一过,就只见拳势如波涛涌涌,身形却如屹立巨岩,端的守得稳如盘石,毫无破绽。
十五路奔落拳法打完,文玉宁昂然挺立,恭声道:“敬请老前辈指正。”
“九妙大师”呵呵长笑道:“薛老儿对商老鵰那一拳始终不能忘怀,这十五路拳若是薛老儿亲来对付商老鵰,倒还真能令他华山神拳失威,若是小娃儿你想去对付商老鵰,哈哈,最多守得十招。”
文玉宁心中不禁有些不服,他心想:“就算自己功力差,可是这‘奔落拳法’乃是专为‘华山神拳’所设,怎会只能守得十招?”
“九妙大师”又笑道:“小娃儿我知你必然不服,我且说个道理给你听,若是我和尚武功和你一般高,咱们斗上一场,我只攻,你只许守,一招都不准还,我问你是哪个胜?”
文玉宁道:“自然是晚辈败落。”
“九妙大师”道:“这就对了,何况和你过招的功力远胜于你,那么你岂不败得更快?久守不攻,必有所失,就是这个道理。”
这原是极显浅的道理,只因文玉宁一时想叉了,是以没有想到,这时听“九妙大师”说出来,恍然大悟,不过反倒大失所望,心想自己功力比人家差上这么多,这一辈子是不要想赶上人家了。是以默默不语。
“九妙大师”看他脸色,就知他所思。
说也奇怪“九妙大师”虽是天下第一等怪物,但是也正因为他怪,一见文玉宁这般年龄功力就恁了得,心中又生一般怪念头。
原来“九妙大师”平生只败给“春华上人”一人,自“春华上人”死后,隐居多年来,把自己许多未能达到炉火纯青的武功再行苦研。
这次重出,自信必能称雄天下,此时见文玉宁小小年纪就恁地不凡,心想那久不出世的薛君山功力必更了得,心中竟生了与他一较长短的打算。
只听他忽然问道:“小娃儿,你与你师父过招时,若是他施出全力,你能接上几招?”
文玉宁不知他问此何意,只得恭声答道:“前二十招可以接过得下,二十招后功力有不胜了。”
“九妙大师”忽然仰天长啸,身形如大鸟般纵起七八丈高,缓缓落在文玉宁面前,奇的是他立足的花瓣儿都没有闪动一分。
“九妙大师”发话道:“小娃儿,今日我和尚兴起,想和你动手玩几招,若是你能接得下我和尚二十招,我和尚的各种本事随你挑一样我教你。”
文玉宁朗声答道:“晚辈从命。”他心中竟感到一阵异样振奋。只因这不仅是一试自己功力的事,即且有关师父令誉,若是自己不满卅招就败落下来,岂不等于说师父功力不及“九妙大师”?
“九妙大师”料不到他答得如此爽快,但也不再客气,身形一晃,欺身攻了上来。
文玉宁只觉眼前一花“九妙大师”那件破旧不堪的袖子竟化成一片灰影罩了过来,文玉宁直感全身二十六大穴无一不在他那只破袖威胁之下,真不知从何守起。
文玉宁为人诚朴,但是这等过招之间却是天生的灵敏无比,只见他双眉一掀,五指一张,疾如流星地抖向“九妙大师”面目——
这招“金龙舞爪”用得近乎与“九妙大师”抢攻,但时间却配合得正好,使对方不得不攻出一记实招来解破,而只要对方一收起那虚幻无测的一袖,文玉宁总有办法解救厄境的。
可是“九妙大师”一生练功专从“诡奇”两字下手,甚至摒弃正宗练功力法而依自己心意。
就凭着他天生奇才,硬从被武林派认为“岐途”中练就绝世神功。
这时见文玉宁一掌抓来,五指尖上竟挟缕缕劲风,当下猛提一口气“嘿|”的一声,挥出之袖势子不变地拂向文玉宁“乌豕”穴——
文玉宁的五指即将抓上“九妙大师”的脸,“九妙大师”却毫无动静,不闪不避地仍然一袖拂出。
文玉宁心中不禁大骇,心想怎么“九妙大师”出此险招,难道打算同归于尽?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文玉宁闪避他那一拂已是万万不及,只能指上发动,继续往“九妙大师”脸上抓去——
哪知就在指尖拒敌尚差半寸之际,喀的一声“九妙大师”的光头竟缩向颈中一截,文玉宁一抓落空,而“九妙大师”的一袖挟着千钧之力已扫到胸前——
文玉宁吓得魂飞魄散,急切中本能发挥了惊人的潜力,他上身前扑,双足却猛往上蹬,结果整个身子成水平地横在空中——
这样虽能避开前胸“乌豕”要穴,但肩上仍免不了挨上一记。
“九妙大师”见一记怪招就令文玉宁败落,心中不禁得意非凡,但手上劲道已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