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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宁心知这正是和那“范氏记文”“苏氏缮写”等合称“四绝”的匾额,但见那三字刻划得有力至极,真可称得上鬼斧神工。
当下拾级上楼,随便找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备了一二样食品。
临窗眺望,只见湖水茫茫一片,楼下乃是洞庭湖,风景宜人,清丽之极。远处微微可见一片模糊的山影,与一片湖水,交接在那极遥远的地方。
文玉宁见到这可人的景色,心旷神怡,暗暗吟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心中忖道:“此时的景色,不正是如此吗?前人文章实在逼真美妙之至!”
文玉宁自幼即埋首深山,虽随薛君山略通文学,但却并不高明,但一种对美的直觉,使他自然而然生出如此观感。
想到尽兴之处,不觉又转念到文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的气概,文玉宁不觉心胸为之一畅。
倏然,一阵人声传来——文玉宁转目一看,只见约在十丈外有着二支独木小舟,并停在一起,中间相隔约有五丈,像是正在谈话。
那稍前一些的船上站着一个年约五旬上下的老人,正指手划脚的和那稍后一些的船上的人说话,那停得稍后一些的船上却站着一个道士。
文玉宁心中奇怪,忖道:“怎么一个道士会独驾木舟?并和一个俗家人在湖中谈话?”
这时正刮着微风,湖水波漾,二条木舟都随波晃动,但舟上的二人身形却丝纹不动,显然身负武技。
文玉宁正凝目注视,忽然楼上一阵骚动,文玉宁自上得楼来,并未打量这批游客。
此时转身一看,却见个个都是武林人物打扮,且每人都似看见湖中这幕情像,窃窃交谈。
文玉宁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可能是有什么大事在岳州发生,否则怎会有如此许多江湖客聚会?心念一动,随即倾耳听了一会儿。
隐约听那些人物说些什么“君山渔隐”和什么“这一下咱们只有瞧热闹的份了”等等,心中更是大疑及好奇?
继续转头向湖中望去,只见那一道一俗似正在争吵,不一会儿,又见那道士似乎一摆手,挥着双桨一点,向楼角方向驶来。
那老人也掉转船头,随着那道士一同驶来,一路上却不停交谈,这时二人已离岳阳楼不远,语声随风传来,清晰可闻,只听得那老人似在发怒,说道:“这许多年了,老朽的脾气改变不少,否则,哼!哼!”
文玉宁听了,恍然大悟,敢情那老人正是什么“君山渔隐”的人物,看样子功力不弱,无怪那些江湖客不敢攫其锋而欲自动退让了。
正沉吟间,那“君山渔隐”似乎大怒,叱道:“那你就走着办,老朽不把事情弄清又怎么着?”
说着单桨一挥“啪|”的一声平击在水中,激起一道水箭直打向那道士停舟之处。
文玉宁见他仅仅用桨一拍水面,竟激起如此大的水箭,且去势急急,看样子这“君山渔隐”的功夫确是甚是高强了。
心中正为那道士着急,看来那道士不但要被满身淋湿,而且可能遭受内伤哩!
哪知那道士只是单臂一挥,道袍反卷而上,一股劲风与当面袭来的水箭迎个正着,登时将水箭卷回水中。
“君山渔隐”更是暴怒,双桨一合一分“啪|”的又一声同时平击在水面中,击起漫天水花,叱道:“好个‘流云飞袖’!你且试试这一招?”
说着放下手中双桨,交到右手握着,左手一立,遥遥击向那道士。
那道士急放下一桨,举手相迎,二股掌力一触,二人都不肯放松丝毫,一时间僵持在一块。
楼上的豪客们早已看见湖中二人拚斗,都凝神观看,且均面露惊色,敢情是他们其中并没有一个人识得那个力敌“君山渔隐”的道士。
转眼间,二人内力已斗到顶处,文玉宁但见“君山渔隐”面色吃重,脚下的独木舟吃水已深,且微微摇摆,分明已快不敌,但再一瞥那道士,只见他脚下的独木小舟并不深深陷下,但小舟却微微摇摆,激起周围方圆三丈的湖水都微微发浪。
这样子情形,表面看来“君山渔隐”是眼见不敌,但文玉宁这种大行家一眼便知那道士的处境决不比“君山渔隐”好到那儿去,他只不过用巧劲将对方重逾千斤的内力化至水面上,故引起微微波浪!
又过了半刻,文玉宁见二人都似成强弓之拏,犹未分出高下,正在这时,忽然远处一阵高呼:“师兄,不要和他拚内力啊!”
文玉宁寻声望去,只见湖的另一角上人影一晃,定眼一看,但见一个人竟在湖面踏波而行,两袖拂风,行走得极快,正是那在江南所遇的“一字乾坤剑”孙一峰!
孙一峰来得甚快,不一会儿便到那“君山渔隐”和道士拚斗之处,只见他双足上各系了一块船板,用上乘轻功的踏波行走。
来到跟前时,那道士和“君山渔隐”已然收招,二人间隔约有五六丈宽,这时二人千斤之力陡然收回,那湖面上登时激起一条水注,声势惊人之极!
那“君山渔隐”见道士来了帮手,心中更怒,反手抽出一支铁制的钓竿,一手持柄,一手持尖,双指微微用劲,松手一弹,只听得“嗡”的一声,足见他功力深厚。
这岳阳楼上的豪客们这时又见名震江湖的“一刀四拳五剑”中的“一字乾坤剑”孙一峰竟也出现,并称那道士为师兄,不觉心中齐齐一凉,暗骂自己胡涂。
这道士正是孙一峰的师兄,也就是当今青城派掌门人“宁虚道人”难怪竟能和这名震天下的“君山渔隐”抗衡。
且说孙一峰见“君山渔隐”有意示威,冷笑一声,反手抽出长剑,一抖道:“别人畏你那‘铁竿神筐’我却不信你能强到哪里去!今天不是看你拚斗已久,真力已是不济,否则非让你尝尝‘一字乾坤剑’的厉害!好在这两天见面的时候多,碰面时再结算那根梁子!”
“君山渔隐”已然怒极,暴叱一声,一竿斜击下来。
孙一峰长剑一撩,准备硬架一招!
哪知“君山渔隐”狡滑之极,不待长竿招式走老,一点一收,盘打孙一峰腰间。
这一招无论是变招的速捷、轻快,都已臻上境,孙一峰倒是临危不乱,足下用力,双足蹬在船板上,身形如行云流水向后滑开半尺,右手长剑叫足真力“丝”的一声斜斩下来“君山渔隐”“哼”了一声,长竿微收立放,在这一收一放之间,真力也业已叫足!
“当”的一声,剑竿交相,孙一峰身形藉势向后微退,向“宁虚道人”说道:“师兄,咱们先上那楼,不要和这厮多噜嗦了!”说着一腾身形,二起二落,便上得岸来。
那边“君山渔隐”硬接孙一峰一剑,身形也自晃动,见等二人离去,也不再言,仅狠狠的咒骂一下,划船如飞而去。
不消片刻,孙一峰和“宁虚道人”已上得楼来,楼上的人早见那道士的神威,也知孙一峰的名声,泰半抱着不惹事的心思齐齐退去,只有文玉宁仍端坐在楼上。
孙一峰瞥见文玉宁也在楼上,上前说道:“文少侠别来无恙?”
文玉宁忙起身回礼,和那“宁虚道人”互通姓名,孙一峰接着将怎样认得文玉宁的经过简单的告诉“宁虚道人”文玉宁在一边又不免谦逊一番。
三人寒喧一阵后,孙一峰忽道:“文少侠此来想必也是为了那‘无花莲果’吧?”
文玉宁听得一怔,反问道:“不知孙老前辈所说的什么‘无花莲果’是怎么一回事?”
孙一峰微微顿了一下,答道:“原来文小侠此来并不是为了这‘无花莲果’。说来惭愧,老朽和敝师兄此来却正是为了这‘无花莲果’的哩!”
文玉宁听了,不觉恍然大悟,敢情这岳州陡然会聚如此多江湖好汉,想来也必是想染指这“无花莲果”了。
心中不觉微微一叹,想到不久以前,那一颗稀世的“紫明宝珠”也曾引起一场风波,看来这“无花莲果”宝物也必会使天下高手决斗一场了,不觉又想到这些高人,大概是静极思动,总想藉一两样宝物而崛起武林,而且这一次的‘无花莲果’宝物似乎更吸引了比上次争夺“紫明宝珠”更多的人马,这一仗打来,不知又要死伤多少高手?
想到这里,念头一动,问道:“请问孙老前辈,不知那‘无莲花’是什么样的宝物?”
孙一峰微微一笑,开口道:“这‘无花莲果’乃是一件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灵药,此果多生于名山深谷之中,状似莲实,一树只生一果,且不开花,故曰之‘无花莲果’。服此果儿的一半,功力抵得苦练五十年,服得全部,则不但功力倍加,则百病不侵,长生不老,对于功力高的人来说,功力只要越高,所得的益处也必大!”
说到这里,孙一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这‘无花莲果’千百年来难得一见,却在十数天以前被一个唤着游侠李行方的在附近扁岳绝顶无意中得着,正想吞服时,却被三个号称‘鬼门三煞’的暗算而跌下千仞高岭,而那粒‘无花莲果’也随着掉下深谷中——”
文玉宁听到这里,不觉惊诧的“咦”了一声,插口问道:“老前辈既为此物而来,何不火速动身至那深谷中将那‘无花莲果’拾得,否则别人不已捷足先登哪?”
孙一峰微微一笑道:“须知那李行方跌下去的地方,乃是扁山最著名的涵青谷,这涵青谷平日充满着浓雾,根本无法看见对面景物,加上谷底形势奇险,盲目冒险必当摔死,但每当一月中旬之夜,谷中浓雾渐稀,至那夜的子丑之交,短短一个时辰间,谷中才可依稀辨物,所以必须把握此时下谷,平日再大的晴天,谷中仍是白茫茫的,不到月中根本不必顾虑有人能先入谷中捷足先登!”
文玉宁这才恍然大悟,屈指一数,时已九月十三,只差二日,便是月中,怪不得各路人马都会聚岳州!随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