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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路平安!”这叮咛好像已经慢了好几拍,“诶?小井你今天回来得蛮早嘛。”因为敷着面膜已经快干了,张不开嘴,话说得含糊不清。
井原恢复镇定的速度够快,毕竟已经差不多习惯。“我的妈啊,你能不能买一双走路能发出声音的拖鞋?”
我的妈不是感慨而是称呼。
“不要。会刮花地板的。”
井原知道她还是固执,提出建议时原本就没抱什么期望,淡定地把酱油瓶放进橱里。“你又翘班了?”
“嗯嗯,部长前脚走我后脚就溜了。”好像还很得意,“爸爸不在家吃,晚饭你做好不好?”
“不好。”男生立刻果断拒绝,自顾自打开冰箱取出冷水。“今天打球了,很累。”
谢妈妈不满地“哼哼”两声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喉舌麦芒就一颠一颠跑出来:“哥哥。你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井原瞥她一眼,继续喝水。
“吃不到哥哥做的饭,我就会情绪低落,然后就会没心思写作业,于是周一就会被老师骂,被骂后自尊心就受到打击了,还没有恢复考试就来临了,所以成绩就退步了,退步就缺乏自信,从此就一蹶不振了,高考就掉到三本学校去了,三本学校课业很轻松于是我学坏了,整天去网吧打游戏,在打游戏的过程中遇见长得帅的 坏男生跟他们瞎混了,后来头脑发热和其中一个同居了,然后因为无知我怀孕而男友逃跑了,我不敢回家向你要钱堕胎只好偷偷把儿子生下来了,儿子长大后很怨恨我轻率地生下他在单亲家庭成长心里有阴影,所以他被有心计的女生勾引结婚彻底离开我了,我变成了孤家寡人,没有精神支柱工作下去被开除了,最后,我七八十岁,变成老太婆一个人在路边捡塑料瓶,悲惨的一生就这么完结了。而我的人生之所以变得这么悲惨全都是因为——哥哥你不肯做饭!”
男生顺手倒了杯冰水递到麦芒面前,然后从冰箱里找出食材准备炒菜。
女生喝着水哼起歌自认功德圆满。
过了半响,井原才说:“麦麦,其实我觉得刚才那段没什么可行性。”
“诶?”
“和你同居的男友等不到你怀孕就会逃跑,相信我。”
井原觉得自己家以前勉强还算正常,无非是老爸,工作狂、冷面——井原的冷面完全是遗传。而老妈,爱翘班、幼稚、又懒惰又臭美——从好的方面也可以说注重保养。
但自从麦芒搬来同住,越来越让人找不到这个家存在于地球的证据了。
首先,是猛犸象的问题。
为什么严肃的冷面的严重缺乏情趣、幽默感和想象力的一家之主会平静地回答“知道了”?那语气简直可以理解为“猛犸象果然是隐患啊,上周我才差点遭遇剑齿虎”。
好吧,姑且认为大家都理解“猛犸象”是某种恶势力的代称。
那么其次,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已经称呼爸爸为“爸爸”了?这辈分不是完全错乱么?
好吧,反正谢妈妈已经长期被定位为小姑娘,非说谢爸爸家养了两个女儿也不会有人反对。
那么最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小姑娘勾结起来狼狈为奸了?
总之,除了自己去适应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哥哥我做好了自然科学的课题,你待会儿帮我检查一下吧。”倚着厨房门框的麦芒说。
“嗯?这么快?前天才听你说你要做。”井原背对她翻炒着锅里的蔬菜。
“因为很早就有想法了。”
这倒是不意外,教主的想法总是很多,但就怕很离奇,所以井原接着问:“是关于什么的课题?”
“证明早锻炼有害身体健康的。”
“什么?”以为听错了,男生惊异地回过头,然而麦芒却又准确无误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要确定这种显然无法通过答辩的课题?”
“因为每天早上到校后就跑步好累好烦哪,又不能一个月30天都以生理痛为借口请假。”
“这课题成不成功倒是其次,关键是根本没人会理你吧?难道就因为你做了这个课题学校就会取消早晨的跑步?”
“所以我不仅要把它当做课题报告,而且要改成意见报告上交学生会,如果意见被采纳学生会也有权利取消晨跑。”
“你省省吧。”
虽然当下就泼了冷水,但吃过饭收拾完碗筷,井原还是被拖去检验课题。不得不承认,教主不愧为教主,A4纸5号字的歪理邪说长达60页。
好不容易等井原从第1页看到60页,麦芒凑上前来:“怎么样?还有要加的内容么?”
“就这样交吧。”
“可以么?”
“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世界就靠你了。”男生严肃有郑重地说道。终于体会到爸爸刚才回答“知道了”时是什么心情。
麦芒极其振奋,好像胸前闪烁起电池殆尽信号灯的奥特曼,抱着身负重任的英雄情怀狠狠一点头:“我明白。”
看来没听懂。
井原把厚实的课题报告还给她,长吁一口气,转身,离开,丢下一句:“我的意思是,交上去就不是囧死人而是囧得世界都要毁灭的大事故了。”
麦芒愣了两秒,动了怒:“哥哥!你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已经走出房门的井原扶墙。
Acpany you to the end 06
井原已经被大学直录,到校也变得消遣,而且在校的大部分时间不是被老师拉去帮各种各样琐碎的忙,就是泡在图书馆看书。
祁寒则因为还只是低年级生,日子也算过得悠闲,但和井原到底没法比。所以接下去的整个星期基本都没碰见。
到了周五,竞赛班的老师顺带一提:“他们三年级刚考完八校联考,谢井原被拉去批考卷了。”
这都行啊?
祁寒羡慕不已,觉得学生做成那样他真是圆满了。不过祁寒也没打算要向他看齐,“该享受的年纪就享受,该玩闹的年纪就玩闹”,每当祁寒想干点出格的事,就用这种说法来宽慰自己。
捱过授课时间,老师下发了练习卷回办公室吹空调,祁寒立刻卷起书包溜出了教室与早等得不耐烦的同伴汇合。
还早,连统一放学时间都没到,但构不成阻碍,几个男生晃到侧门,抓住铁栏杆两三下就轻松地翻出校外,把守在侧门边等街客奶茶外卖的两个女生惊得五体投地。
这有什么?祁寒得意起来,连扛着自行车翻强我都成功过。
“去哪儿?”越狱成功后有人提出关键问题。
带着浓烈灼热感的空气擦过脚踝,那似乎是夏天即将来临的标志。
祁寒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眯眼四下望,毫不迟疑地作了决定:“去网吧。”
Acpany you to the end 07
井原在考卷空格边机械地打着叉。
这种浪费时间的苦工在以前谁也别指望他这位自私自利且视时间为生命的高材生,但现在糟糕的是,全校都觉得他是个可以利用的闲人。
而要命的是,他确实很闲。
郁闷的感想到此为止,因为被身边年轻的英语老师打断了:“你们K班这次考得不错啊?”看来是对手中正在批改的试卷发表感想。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班?”男生眼睑也没抬,对同班同学的成绩丝毫不感兴趣。
“当然是因为批到京芷卉的考卷啦。”
“满分么?”印象中,满分已经成为她的标志,而满分的她似乎也经常成为密封试卷中K班的标志。
“NO。”
井原反倒觉得意外,抬起头,又确认一遍:“不是150分么?作文你扣她分了?”
“不是作文啦,这种作文谁好意思下毒手啊?是听力中的完形填空,扣了一分。”
井原这才想起来,刚才批过的考卷中,听力有一空所有人不是没填,就是瞎填了和标准答案挨不着边的单词,不过尽管如此,连京芷卉都在客观题失误也还是挺让人意外。“是……磁带发音不标准吧?”不知缘何做出了反权威的判断。
“嗯,没错,刚刚去确认过了,那地方读得不清楚。连京芷卉同学都在空格上画着苦脸,能不让人怀疑磁带么?”
“呃……这样。”哭脸?井原心想,真是她一贯的作风。
Acpany you to the end 08
韩一一把麦芒的艺术课手工作业——那件不知道从哪个洞才能把头伸出来的所谓“晚礼服”——不慎改坏了,只好送去裁缝店加工补救。陪她去取是两个星期后的周五,因此都翘掉了社团活动。
两人在回程中产生分歧,韩一一想打车回家,而麦芒则坚持去车站乘公交。
“打车吧,懒得走了。”
“去公交车站可以路过商店街,我想买些小东西。”
“买什么啊?”
“看到才知道要买什么。”
“挑了半天到最后说不定你又什么都不买。我可不想陪你毫无目的地浪费元气啊。”
“那么来石头剪刀布吧。”
“伸手好麻烦。”
韩一一正是这种会在“石头剪刀布”的提议后回答“伸手好麻烦”的超级大懒人。
经典事迹之一,因为多一笔都懒得写,考试经常在密封线里把自己的名字省略姓氏写成很长的一横。分考卷时,别班老师已经能非常熟练地挑出它扔给9班老师:“喏,你们班的破折号同学。”
经典事迹之二,高一上学期住校,隔三差五会从学校东门打车到学校西门,因为“从教室走路会寝室太远了。”
所以,也算对她了如指掌的麦芒只好提议:“那么打赌吧。下一个走过我们面前的是男人就走去商店街,是女人就打车,不过打车你付钱。”
“好吧。”
最后的结果是麦芒伸手招下一辆出租车。
“到哪儿?”两个女孩坐定都,司机回头问。
麦芒说:“到商店街。”
“哈啊?”浑身瘫软的韩一一重新坐起来。
麦芒转过脸:“对啊,刚才不是说“是男人就走去商店街,是女人就打车(去商店街)么?”
韩一一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因为长期实践经验告诉她,被教主不动声色地摆了一道之后在哭天抢地她也是茫然的,唯一的办法是不动声色地从别处摆回去。
麦芒在商店街看中一对情侣手机链,还价未果,还是买了下来。韩一一觉得难以理解:“你又没有男朋友,买什么情侣系的?”
“诶?为什么非要有男友才行?”麦芒立刻就把其中粉红色的穿在手机上。
“否则呢